花嫁小神女
字体: 16 + -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围黑漆漆一片,但琉鸾和俏皮兔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体在急速下降。

地下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不遗余力将她们两人吸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出现一丝水蓝色的光亮。紧接着豁然开朗,周围突然明亮起来。

原本又小又窄的通道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四面八方全是晶莹剔透的寒冰,在月光照射下发出幽幽蓝光。

琉鸾和俏皮兔一前一后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哎呀……”俏皮兔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好痛啊。”

“哎呀……”琉鸾也惨叫一声,无力地吐槽,“你叫什么?”俏皮兔明明摔在了她的身上,叫那么惨干嘛?

俏皮兔理理自己的绒毛,从她身上坐起来,“没什么,替你惨叫而已。”

一巴掌拍过去,“滚你大爷的,知道我痛还这样奚落我。”

俏皮兔干笑,“快起来,有没有摔伤?”

琉鸾扶着腰,一瘸一拐站起身,“痛死我了,这是哪啊?”

俏皮兔抬头扫一眼四周,很诚实的摇摇头,“不知道,连听都没有听过。”天地之极的万年寒冰底下除了冰就只有冰,从来没听过有这么一个怪异的地方存在。

琉鸾一瘸一拐,扶着冰壁东张西望,“似乎是座冰宫的样子。”有柱有顶,应该是座地下宫殿。

“应该是吧。”俏皮兔完全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既然琉鸾说是就是吧。

“奇怪了,天地之极怎么会有冰宫呢?”琉鸾一瘸一拐往前走,很好奇地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按理说所有神魔到了天地之极都会法力尽失,应该没有谁会无聊到在这里建一座冰宫吧。”

“谁知道呢?”

琉鸾四处张望着往前走,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面前出现了一座冰墙。墙上很明显有道一人多高的痕迹,是道门的样子。

她双手按住使劲一推,冰门缓缓转动,空隙处刚刚可以容一人通过。

琉鸾顺手拿起俏皮兔塞进自己怀里,好奇地走进去。

“呜呜呜……”俏皮兔扭着小身体抗议,努力从她怀里爬出来,再跳到她的肩膀上。

“别闹。”琉鸾拍她一下,仔仔细细打量着冰屋。

屋内空间不大不小,有七八平方米的样子。南面的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巨大的石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还有四五条被子整整齐齐堆叠在一起。对面是一座檀香木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铜镜,旁边整整齐齐放了七八只首饰盒,还有十多盒胭脂水粉。正中央放着一张木质方桌,四把凳子摆得中规中矩。

桌上放着一套茶具,一篮子水果。打开的点心盒子里,甚至还有些乱七八糟的糕点。其中一块缺了一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咬出来的。

“琉鸾,好像有人住的样子。”俏皮兔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样,惊奇地大叫。

琉鸾翻翻白眼,“你能说句有用的话么?”有这么些日常用品存在,傻子都知道这里有人住。

可是,会是谁呢?究竟是谁会跑到天地之极这种奇冷无比,寸草不生的地方来居住?

“住在这里的一定是个女人。”俏皮兔斩钉截铁的说。

琉鸾无语半晌,“俏皮兔,我看得出来。”男人会在屋子里放那么多胭脂水粉和首饰吗?男人会把屋子收拾得如此井井有条吗?男人的屋里,会用粉色系的被褥吗?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跟桃花一样,是只臭美的死孔雀。

“你说住在这里的会是谁呢?”

琉鸾没有理会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首饰盒。里头零零散散放着些珠花,清一色都是白色系,淡而高贵。

“你干什么?偷东西啊?”俏皮兔大叫。

琉鸾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继续打开第二个首饰盒,“屋子里一定有些东西能证明主人的身份,我到处翻翻看。”像左丘半雪喜欢在扇子上写名字一样,古代人都喜欢带一些有特殊含义的东西在身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些玉佩,印章,令牌之类的东西存在。

“哦,那我也找找看。”俏皮兔对屋子的主人也好奇得很,摇着小耳朵跳下琉鸾的肩膀。

“一起找找吧。”

琉鸾打开第二个首饰盒,里面装还是首饰。每一件都做工精巧,流光溢彩,看起来价值连城。

她顺手拿起一只凤钗,盯着垂下的珍珠出神,“这个女人很讲究,一定有身份有地位。”

俏皮兔使劲翻着被褥,“她还很怕冷呢。”

“你连她怕冷都知道?”

“不怕冷盖这么多被子?”而且每一条都是上好的蚕丝,保暖最好了。

琉鸾点点头,“也有道理。”四五条被子堆**,可见是经常盖的。如果不怕冷,堆这么多干嘛?

“我再翻翻看……”俏皮兔跳下床,使劲去开**的木箱子。

琉鸾放下凤钗,重新打开一个首饰盒。盒子里装的依旧是首饰,却不是一般的首饰。

一顶镶满夜明珠的凤冠,似乎还配有八支宝石步摇。每一件东西都分量十足,价值连城。

琉鸾拿起一支步摇,长长的宝石坠子足足后十几厘米长。灿烂的宝石映着光壁,越发显得光彩夺目。

“琉鸾,来帮我一下,我打……不开啊。”俏皮兔正在跟箱子较劲,憋得满脸通红也没能推开沉重的盖子。

琉鸾拿着步摇走过去,递到俏皮兔面前,“这是什么东西?不像是寻常人能戴的?”

俏皮兔看了一眼,“洪荒有身份有地位都喜欢用步摇,但是数量很有讲究,有几支?”

“八支。”

“八支?还这么长?”俏皮兔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跟绯陌凉差不多,应该是一族的公主或女王用的吧。”

琉鸾将步摇举到眼前,双眸渐渐变得深沉,“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手里的步摇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似乎在梦里见过。

“你在绯陌凉头上见过吧?”步摇都差不多,绯陌凉天天换各式各样的戴,她看多了有印象也不足为奇啊。

琉鸾摇摇头皱起眉,“不对,我真的见过。”

“真的?”俏皮兔见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开始重视起来。

“真的……”

“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我们凤族尊你为公主,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也要肩负起身为凤神的责任,好好守护世间苍生。记住,你是凤神,是凤族的公主,任何时候都不可以退缩……”一个幽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悠远绵长。

“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

古老的声音空旷地从远方传来。坚定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句话印在她脑子里。

“我们凤族尊你为公主,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也要肩负起身为凤神的责任,好好守护世间苍生……”

不断的重复着,伴随着悠远的终钟声。

“哎……”琉鸾使劲甩甩头,努力摒除杂念,“俏皮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啊?”

“我们凤族尊你为公主,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也要肩负起身为凤神的责任,好好守护世间苍生……”

幽幽的声音依旧在继续,重复着同一句话。如同咒语一般,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灵魂。随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脑袋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随时会炸开。

“不对,有人说话。”琉鸾痛苦地紧闭双眼,抱住自己的脑袋,“真的有人说话。”

“说什么了?”

琉鸾跟着耳边的声音一起说,“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我们凤族尊你为公主,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也要肩负起身为凤神的责任,好好守护世间苍生。记住,你是凤神,是凤族的公主,任何时候都不可以退缩……”

俏皮兔惊得目瞪口呆,“凤神?这是凤神的凤冠?”

“我不知道啊。”琉鸾捂着脑袋,痛苦烦躁地大叫,“别念了,求求你别念了。”

“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我们凤族尊你为公主,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你也要肩负起身为凤神的责任,好好守护世间苍生。记住,你是凤神,是凤族的公主,任何时候都不可以退缩……”那个声音依旧在重复同一句话,仿佛要印进她的脑海里。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

“琉鸾。”俏皮兔看出她的不对劲,急吼吼大叫,“放下你手里的步摇,快放下。”

琉鸾手一松,华贵的步摇就这样‘铛’一声掉在地上。

“戴上这顶凤冠,你就是凤神……”

可怕的声音依旧在重复,如同古老的吟唱。

“额……”琉鸾痛苦地坐下去,“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头疼啊……”

俏皮兔瞪大眼睛,“放下步摇你还能听得见?”

“别念了,别念了,真的别念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碰别人的东西了,求求你别念了。”

俏皮兔捡起掉在地上的步摇,轻轻摸了一下,“奇怪,并没有任何封印,你怎么会产生幻觉呢?”

“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直在耳边重复的声音变成了清脆的女音,琉鸾脑海里隐隐约约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

高高的祭天台,密密麻麻的凤凰族。白衣少女将凤冠高高举起,坚决而坚定。

“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以吾之血肉献祭。盼大地之母慈悲,速速归位。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以吾之血肉献祭。盼大地之母慈悲,速速归位……”

咒语似的话依旧重复着,琉鸾的脑袋痛得几乎要炸开,“不要念了,你愿意献祭是你自己的事,扯上我干什么……”

“什么献祭?”俏皮兔赶紧放下步摇,跳到琉鸾身上帮她揉太阳穴。

琉鸾咬着牙,痛苦地哀嚎,“女人,有个女人说,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以吾之血肉献祭。盼大地之母慈悲,速速归位……头好痛啊。”

俏皮兔眨眨眼,“凤神?是寒月仙姬吧?”历代凤神不少,但在天地之极出现过的只有寒月仙姬一个。

“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重入轮回历人间生离死别,三灾九难,辅佐天帝归位……”

“你辅佐天帝关我什么事啊?”琉鸾痛得使劲捶打着地面,“求求你,不要说了。我再也不碰你的东西了,求求你……”

俏皮兔见她如此痛苦,急的团团转,“你到底听见什么了?”

“啊……”琉鸾惨叫着,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好痛啊,求求你别说了。”

“琉鸾,你小心啊。”

“求求你,别说了……”

“吾以凤神之名起誓,与重华帝君夕风生死不见。若有违背,天打雷劈,生不如死。吾以凤神之名起誓,愿重入轮回历人间生离死别,三灾九难,辅佐天帝归位…………”

“啊……”琉鸾痛得实在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凄惨的悲鸣,“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琉鸾……”俏皮兔着急得满头大汗,“你不要这样,冷静点。”

“嗯……”琉鸾蜷缩成一团,痛苦地喃喃自语,“寒月仙姬,这里一定是寒月仙姬的故居。”她脑海里出现那个女人一定是寒月仙姬,那些话一定是寒月仙姬说的。

“然后呢?”这里是寒月仙姬故居,跟她如此痛苦有什么关系?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琉鸾也渐渐平静下来,“我错了……我再也……不乱动别人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