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石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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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婚礼

许怀谷回到燕金风房中倒下天一放亮便被人叫起声称:“老爷有请”。许怀谷来到前厅一位瞿铄老者端坐椅中料想便是山西富杜翁了。杜翁看见许怀谷进来急忙迎上满脸堆起笑容言道:“少侠为了保护小女连日操劳小女今日出嫁少侠重担已卸。老夫本想换留少侠小住几日怎奈少侠是江湖之人受不得约束老夫也就不敢勉强这里有银票万两奉送少侠万望不要推辞。”

许怀谷猜想这杜翁多半已知女儿与燕金风的私情这万两白银是用来封住燕金风嘴的“不拿白不拿”哈哈一笑从杜翁手中接过银票扬长而去。

许怀谷踱进洛阳城在珠宝店买了几色礼品直奔南宫世家。今日是五月五日端阳佳节也是牡丹花会的正日子南宫柳与杜玉露的婚期也定于此日南宫世家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比庙会还要热闹。南宫柳与杜玉露联姻的消息三日前就已传将出去许多人自是不免遗憾但既已经来到洛阳这牡丹花会不可不看况且南宫月尚未出阁仍是大有机会江湖英侠着实来了不少。

南宫世家无论是在江湖中还是在洛阳地方俱是地位尊荣慕名前来的比持贴应邀而来的要多得多。

许怀谷带着礼物走向大门旁边又赶来一个少*妇柳眉杏目樱唇喷火再配以峰胸、蜂腰、丰臀真是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尽的**。一身红衣似火引得人人侧目。

少*妇却是恍若未见赶在许怀谷之前在门房送上礼单。立刻有人报道:“江南薛女侠黄金十两、宝钗一支。”

许怀谷也送上礼单是碧玉鸳鸯一对、龙凤镯一双、合欢壶一套礼品颇为贵重——反正用的是杜翁的银两许怀谷也不在乎。红衣少*妇听见报礼一双妙目忍不住打量许怀谷。他虽未持有名帖因为礼品丰富也被请到花厅奉茶。

南宫世家富比王候家中牡丹院占地数十亩各色牡丹应有尽有洛阳一城春色尽收其中。花厅就在牡丹院中坐此饮茶耳闻鸟语鼻嗅花香眼观春色口含名茶真如神仙中人了。今日前来南宫世家的贵客何止千人能坐到此间的却只有数百今日婚典的礼堂也设在此处。

许怀谷找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满脑想着吵闹之后如何才能全身而退偶一抬头见两个锦衣少年正向这边走来。当先那人浓眉大眼身高体健长得威武非常偏又扭扭怩怩似个姑娘正是那位关阙公子。他身后跟随的少年明眸皓齿貌美如花虽然改扮男装仍能辩认出是南宫月姑娘。

许怀谷心中好笑外面好些少年英侠等着一睹南宫月的芳容她却扮成男子躲到这里陪着关阙显然是钟情已深。南宫月和关阙见许怀谷这里偏远走过来坐下许怀谷已扮成燕金风模样他二人自然认不出了。

又过了一会儿厅中座位渐渐坐满数百人中或是武林一派宗师或是江湖一方霸主或是洛阳官宦或是河洛富贾或是前辈宿老或是名门子弟一个个无不雄姿英俱是不可一世的人物。

居于主席的南宫柳眼见宾客大部分已到齐起身朗声道:“各位宾朋今日是端阳佳节南宫世家与山西杜翁在洛阳举办牡丹花会是想借此盛会结识天下豪杰恰逢在下与杜翁之女玉露姑娘结为秦晋之好劳动诸君玉趾来此观礼在下这厢先行谢过。”向四处拱手为礼。

花厅中的客人可以说俱是鹤立鸡群之士可是与今天新郎官南宫柳相比又都黯然失色。南宫柳剑眉星目身材修长俊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挺之气世人称之为“潇湘剑客”既是赞他六十四式“烟雨潇湘剑”绝妙无双也是赞他英俊潇洒之意。南宫世家前代掌门南宫天波英年早逝南宫柳二十四岁便是一派掌门现在俨然已是江湖少壮的领袖。

南宫柳与杜玉露无论是相貌家势还是声名学识纵然在许怀谷眼中也是佳偶极是相配。只是情之一物殊为难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任你貌此潘安财胜陶朱那怕是一国的尊主我也只爱斯心中所念斯人。

转眼吉时将至外面又进来一个红衣少*妇正是许怀谷在门前遇见的那个薛女侠。此女一出现十个人中倒有七八个转注于她更有人窃窃私语猜测她的来历。南宫柳自然知道此女身份紧皱眉头心下惴惴只是碍着她是贺客否则早已下令逐客了。

薛玫瑰游目四顾找到许怀谷所在径直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十个男人中倒有九个盯上许怀谷不明白他是如何获得美人青睐的南宫柳也看清了许怀谷的相貌隐隐感到不安。

便在此时有人高声喊道:“贵客到。”众人又转顾厅门只见一顶八抬大轿抬进门来轿子镶金带玉装饰极为豪华桥夫也是一个个趾高气扬比旁的坐轿之人还要神气全不把厅中诸人看在眼里。

厅中人很是看不惯来人这般嚣张若不是看在南宫柳面上早已有人骂出口来南宫柳见来人轿抬入花厅很是无礼心中自然有气但他是一派掌门涵养功夫了得仍是堆起笑容走到轿前拱手道:“在下南宫柳恭请前辈下轿。”

众轿夫放下轿来又闪出两名美姬掀起轿帘扶出一位白老者。但见此公华服高履羽扇纶巾鹤童颜道骨仙风一看便是位久不履红尘的世处高人厅中诸人都可以称得上是见多识广却没有一人识得此公来历。

南宫柳也为对方气势所慑躬身施礼道:“在下见识浅溥未曾有幸目睹仙颜不敢请教前辈尊姓大名。”老者哼了一声:“老夫姓戴名宗嗣世人多称之为‘大宗师’三十年前赴海外一游数十年未履中土如今故地重游昔日故友想来俱已做古了。”言下唏嘘不已。

原来竟是位三十年前的前辈高人厅中诸人无不肃然起敬却也有人看不上他故弄玄虚低哼一声:“什么‘大宗师’我就不曾听过三十年前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大宗师叹息一声从旁边桌上举起一杯酒来叹道:“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举杯未饮突的一挥手将杯掷于桌上“哧”的一声轻响酒杯竟有大半陷入桌中。木质坚而瓷质脆将瓷杯掷入木桌中而杯不碎裂已称得上是惊世骇俗的绝技更加惊人的是杯中之酒竟然一滴未溅这份内力修为唯有用深不可测可以形容放眼天下真不知何人可以比肩。

厅中诸人俱是又惊又喜惊叹于老者内功深湛喜悦得见前辈高人真是三生有幸。

大宗师从桌中取出酒杯一饮而尽傲然道:“‘大力神’丁托三十年前老夫与你师祖叱咤客把酒论剑时你小子还未曾出世呢怎会听说过我。”先前那讥讽大宗师之人见他只凭一句话便认出自己的来历连逝世了十几年的师祖也知道不禁骇然又想这般世外高人也识得我大力神丁托心中自豪欢喜不尽。

南宫柳也是面有得色这样的大高手赶来贺礼毕竟主人甚有面子恭恭敬敬将大宗师请到主席大宗师也不客气座在位上。

这时有人报道:“吉时已到花轿入门。”婚典终于开始了。众人起身观望鞭炮嗦呐声中一顶花轿穿过牡丹花丛抬到花厅前两个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喜娘上前扶下新娘子南宫柳忙上前迎接。

新娘身穿大红吉服头上盖着大红盖头虽瞧不见容貌仅仅这婀娜身材、优美风姿已是以令人为之倾倒。许怀谷好生佩服若不是早已知道绝计看不这新娘子是男人扮成不由忖道:“古无双手段真是高明短短时间已将女人身姿步法学得维妙维肖。”

突觉大腿上被人拧了一把只听那薛姓女子在他耳边娇声道:“瞧你道貌岸然原来也是个色鬼盯着新娘看个不住只可惜人家已经有了老公。”

许怀谷脸上一红也不好解释心中暗忖:“这位薛女侠表面上冷若冰霜对男人不屑一顾其实却是**形骸不知她怎会注意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