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石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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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相救

群鹰上此恶当俱是大怒抢马去追。他们一十三名结义兄弟数年来流落塞外相依为命真比亲兄弟感情还要深此刻大哥被杀说什么也不能放走仇人。

许怀谷慌不择路从西门奔出此际鞑靼军民都聚于南门外大沙场这一出西门却是越走越荒凉他身上挨了两刀血流不断无法纵马疾驰渐渐被群鹰逼近。只听得有人喊道:“五哥用暗青子招呼他。”许怀谷对江湖唇典也懂得一些虽然也知道群鹰要暗器无奈在马上身手终究不及在地上灵活躲开了两只飞镖第三只终于钉在了肩膀上有人欢声道:“这厮中了五哥的毒镖逃不远的。”

许怀谷心中一惊从马上跌下来倒伏于地。群鹰见他中毒倒地便下马围了上来五鹰奇道:“今日我镖上的毒作的怎么这么快?”走近去扳许怀谷的身子查看突见乌光一闪一只暗器从许怀谷手中打向他的咽喉。五鹰虽然身手了得怎奈事情太过突兀还未曾看清是件什么样的暗器已被射穿咽候翻身栽倒。

许怀谷诈死借五鹰近身查看之际用从肩上拔下的毒镖射杀了他又借群鹰大惊查看五鹰之际从地上跃起用短刀将停在旁边的马匹刺伤赶开待到群鹰惊觉要上前围攻他时许怀谷已纵上自己的马远远逃开。

许怀谷纵马奔驰虽然将群鹰甩开一程肩上麻木之感扩展开来头脑也渐昏眩在马上竟是坐之不住。他知道这是镖上之毒作再也逃不得了忽然瞥见前边路旁有家小店想起此店该当是俺答朋友乌云塔娜所开便驾马向那里奔去。

店中小伙计乌蒙听见马蹄声响出门来接却见是许怀谷还道是俺答差来的伸手接过他的马缠还未等去扶许怀谷下马许怀谷已从马上跌了下来。乌蒙这才看清许怀谷浑身是血急忙扶起他大呼道:“姑娘俺答爷的朋友受伤了。”

塔娜奔出来扶住许怀谷急问:“你怎么了?”许怀谷人已渐昏迷只说了一句:“有人追杀我。”便是人事不醒。塔娜侧耳伏地凝神倾听凝眉道:“果然有人骑马追来乌蒙你骑上这匹马将人引开我将他扶到店中去。”乌蒙答应一声上马疾驰而去。蒙古人自幼生长在马背上便是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伙计也是一身好骑术。

剩下七鹰见许怀谷顷刻间又用计连杀两个兄弟已是怒如狂只恨不得将其分而食之纵马急追怎奈坐骑被许怀谷刺伤跑得不快。转过一个山岗远远望见数里外有人纵马奔驰已是越来越远七鹰心中焦急只怕被他跑了一怒之下用刀去砍坐骑马儿吃痛疯般的狂奔渐渐追了上去。前边那骑跑了几十里力气已是不济未奔出十里便被七鹰追上。

群鹰只道这次许怀谷插翅也是难飞围上去一看骑马狂奔的人竟是个十五、六岁店伙计模样的人都是一怔。八鹰怒道:“你是什么人怎么骑了这匹马跑?”乌蒙还不过是个孩子乍见这许多凶神恶煞般的人早已吓得呆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三鹰中老幺素以机智见称见乌蒙伙计打扮想起路过一家小店恍然道:“一定是那厮藏在方才路过的那间小店里却让这店伙计引开我。”八鹰大怒喝道:“竟敢戏耍爷爷。”挥刀将乌蒙劈死马下。

群鹰返回小店直冲进去却见一个明艳少女正在抹桌八鹰喝问:“你可曾见过一个受了伤的人来过?”塔娜眼见这些强盗追去又回来料想乌蒙必然无幸她心中又悲又痛又是惊惧表面上却是出奇的镇定说道:“见过这人给了伙计一锭银子让他骑马远走他自己向后面山上爬去了。”八鹰怒道:“这厮当真诡计多端。”当先冲到店后向山上奔去。

群鹰虽然狠辣当此之际也不会无端伤害一个美丽少女正要离去幺鹰忽然见到门边留有血迹喝问:“这血迹是怎么回事?”塔娜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却极力挤出一点笑容道:“小女子怎敢欺骗大爷那人自然是逃向后山了至于这血迹么!小店早晨刚宰了一只小羊还未来得及擦去呢。”

七鹰正自将信将疑忽听八鹰在半山上呼喊:“兄弟们不好了我看见许多骑兵追来了。”群鹰在鞑靼骑兵手下吃过苦头只怕被一举而歼不敢再追查许怀谷纷纷上马逃走七鹰叫道:“大伙分开了逃不致于一网打尽逃得性命的两个月后在黄岗梁上相见。”

群鹰彼此谈话都用汉语塔娜听不懂见这些恶魔上马逃走虽不知他们搞什么鬼也不禁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直如虚脱了一般。谁知盏茶间过后马蹄声响又有人骑马追来这次蹄声如雷怕要有数百骑。塔娜大吃一惊急忙用脚拭去门前血迹反身将店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心脏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这批骑者路过小店门时停了一下有人叫道:“阿不孩你带人继续沿路去追我到塔娜姑娘这里询问一下。”有人答应而去。

塔娜听出这是俺答声音不禁大喜打开门呼道:“俺答大哥你那位南朝朋友受了重伤躺在这里。”俺答跃下马来叫道:“许兄弟在这里么他伤势如何再带我去看。”——许怀谷受胁而走之时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报答给苏尼特苏尼特立刻派人召回俺答。俺答料想这必是十三鹰余党所为带人赶到牢营果然见被俘的七鹰已被救出。俺答遁着血迹向西追出半路上见五鹰尸体伏在路边那是群鹰震怒之下不及带走的俺答心知所追方向不错带兵更是疾追。此刻听塔娜说许怀谷在这里自是大喜过望又听说他身受重伤不禁忧急起来急忙跟随塔娜去看。

许怀谷躺在后面客房中人已昏迷他臂上、腰间中了两刀这些都是外伤未曾伤到筋骨塔娜为他包扎止血当是无碍。但是肩上中了一镖毒药已然作十二个时辰内不服解药怕有性命之忧。

俺答深明此理无奈十三鹰死的死逃得逃无法知道许怀谷所中何毒一时彷徨无计只盼阿不孩带人能擒到十三鹰中人。塔娜道:“我爹爹留有一些医蛇毒的药不知能不能用。”俺答摇头道:“毒药毒性不同解药也是不同错用解药只怕起了冲撞反而事得其反”。

顿饭功夫后阿不孩带人回来禀道:“追出十几里不见匪徒踪迹只在途中见到乌蒙的尸体带了回来。”塔娜闻言不禁痛哭失声她自父亲去世后便和乌蒙相依为命苦心经营这小店不想乌蒙为救许怀谷竟被悍匪杀害。

俺答让阿不孩抱着许怀谷上马要回锡林城延请医生来诊治他见塔娜孤苦无依劝道:“塔娜现在乌蒙已死只剩下你一人那些匪徒随时会来岂不危险而且我这兄弟身受重伤我只是个粗鲁人儿照料不周便请你随我去城中即可避难又可以助我照料许兄弟。”

塔娜一想不错收起眼泪随同俺答上马蒙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她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骑术之精几乎不在中原统兵的将官之下。

军士将乌蒙尸体带走要回城请喇嘛渡亡魂又向俺答询问如合处置五鹰尸体。俺答脑中是灵光乍现急道:“快去搜搜这贼人尸体所有东西都拿来给我看。”片刻后军士送来几锭金子一个镖囊两只药瓶还有一张地图。

俺答从镖囊中取出一只镖来嗅了嗅只觉腥臭气扑鼻显然喂有巨毒又拿起药瓶只见一只药瓶装有黑色丸药另一只是白色粉未俺答料想这便是解药心中大喜将镖囊、药瓶、地图收起。”对那军士道:“金子便赏给你带几个人将这尸体葬了。”

俺答还不敢十分确定回到城中请来大夫看那大夫尝了尝说道:“黑色的内服白色是外敷。”塔娜依言而行到得晚间许怀谷便醒转他对塔娜救命之恩极为感激于乌蒙之死十分内疚至于俺答两人感情非比一般反而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