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殇（60）
莫清诚撇撇嘴，看着满盘子的美食也不去和申明乐说什么了，埋着头就开始开吃起来。
看着她埋在食物中的俏丽的小脸，申明乐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淡笑，伸手在莫清诚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小傻瓜！”
“喂，吃饭就吃饭，别动手动脚的啊！”莫清诚皱了皱眉，腆怒道媲。
不远处的於皓南拿着刀叉，硬生生的将叉子插在盘子里的事物里，羡慕，嫉妒，甚至愤恨……种种情绪萦绕在心中，几乎要将他全部吞没丫。
都说爱别离苦是人间最苦，於皓南现在是终于感觉到了，可事实上，他感受的还少么？
生离死别都经历过，他还怕什么？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人间永远就没有最痛，只有更痛，更疼。
他是堂堂集团总裁，曾经多少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从二十岁接手翼龙集团，他用了六年时间创造了一个奇迹。
世人都看到他最光鲜，最耀眼的一面，可曾知道为了得到这一切他经历了多少磨难和困苦。
这个世界上不缺少强者的心，缺少的只是强者的勇和谋。
而他，就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强者。
可是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的理解完全错了，他不强，甚至很弱，因为他甚至连自己爱的女人都守不住，留不住。
看着两个人如此甜蜜幸福的样子，他的心微微收紧，再也没有任何的胃口，内心翻腾着难抑的情绪，有一个词叫做心痛，可他此时此刻已经不止是心痛了
。
而是，心碎。
“皓南，你……你没事吧！”
陈琳看着於皓南面色苍白的样子，忙伸出手拉住於皓南放在桌面上的手，於皓南怔了怔，随即薄唇微眯道，“我没事。”
我没事，因为我现在还不能有事。
於皓南收了收眼眸，目光凌冽如针芒，陈琳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收回自己的手，抿了抿唇，继续道，“皓南，如果……我们可以提前离场的！”
陈琳心里也很清楚，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於皓南来说是什么，而且私心里，她也不希望於皓南和莫清诚有过多的接触。
最好能够不接触。
於皓南抬起头来，双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视线再次扫过不远处巧笑嫣然的男女，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翻涌，顿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道，“不用。”
即使是心碎的几乎难以克制，即使明知道全身的每一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却还是固执的不愿意走。
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够跟她同在一个空间内的机会已经是极少，他珍惜着，却也小心翼翼着。
所以，他不走。
“皓南，你这又是何必？”陈琳咬了咬唇，漂亮的眸子里蒙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手指骨节不由得收紧，为什么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他还是那样固执不肯放手。
皓南，你可是答应了我爷爷跟我订婚了啊，我们再两个月就要结婚了啊！皓南，你当这是一场暂时的应付我爷爷的游戏，可是我没有啊！
陈琳扭过头去，慌张的擦着眼泪，她现在不能哭，即使再痛也不能哭，该哭的是莫清诚，对，是她才是。
“呵呵。”对面的於皓南突然失声笑了一下，陈琳微微的一愣，低低的唤了一声，“皓南？”
於皓南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儿无力
！”
“皓南，你别这样，你……你还有我啊！”陈琳抿着唇，脸上显出一坨红晕，咬着唇，终是说出了口。
於皓南却好似没有听陈琳话里的意思，淡淡一笑道，“不止是她，还有你，我也耽误了你太久了！真的的对不起！”
陈琳又是一愣，“皓南？”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是我的真心话，当年，知道你和陆展越在一起，虽然觉得陆展越这个人不太靠谱，但是至少比我要靠谱的多，即使不是陆展越，我相信你也会遇到一个真心爱你，对你好的男人，晓琳……你值得所有男人对你好，可是我已经有了清诚，我这辈子，只会对她一个人好……”
陈琳咬了咬唇，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里的泪意，“皓南，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也不可能爱我，可是我爱你是我的事情，我愿意去爱着你，愿意陪在你身边，这都是我的事情，你也不必感到自责，我只希望你在心里……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给我留一个位置就行，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可以……”
於皓南再次摇了摇头，“晓琳，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我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她，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於皓南说着，端起手边的香槟猛地喝了一口，陈琳咬着唇，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莫清诚说的对啊，她在他心里的位置永远都敌不过她，因为她，根本没有位置。
宴会散去，果真，再长再热闹的也会终究还是要散去，终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於皓南看着不远处揽着莫清诚纤腰的申明乐，喉结微微的滚动了一下，随即跟了上去。
可最终最终，她还是坐上申明乐的车子走了，而他，已经没有理由再跟上去。
“皓南！”陈琳低低的叫了一声，声音中透露出丝丝的凄迷。
於皓南愣了一下，随即对着陈琳低声道，“我送你回家！上车吧！”言毕，已经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陈琳咬了咬唇，心里微微的放松了一下，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有些怕於皓南追上去，好在，他没有
。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好似语言一瞬间从两个人的身上失去了，直到将陈琳送到陈家大宅的门口，於皓南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快进去吧，已经有些晚了！”
陈琳咬了咬唇，昏暗的灯光下，於皓南英俊逼人，精致而深邃的轮廓是那样深深的吸引着她，**着她。
“要不要……进去坐坐？”陈琳的声音低低的。
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的光景，陈老爷子多半都已经休息了，陈琳邀请自己进去的意图很是明显，这让於皓南的心里有些微微的不适感。
於皓南皱了皱眉，“晓琳，我想我们之间似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的订婚，是被迫，而你也答应我会跟你爷爷解释清楚，晓琳，我是真心将你当朋友，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希望你明白，很晚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於皓南言毕，拉开车门坐上车，汽车的引擎声响起，随即车子逐渐隐没在昏黄的路灯下，渐渐消失不见。
陈琳微微的愣了愣，随即才意识到自己今晚真的太大意了，於皓南会不会怀疑自己，咬了咬唇，她深呼一口气，起步向着大宅里走去。
於皓南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那个小公寓，其实两年半以前他离开渥太华的时候，并没有嘱咐谁留住这个小公寓，可是罗杰却是将它留了下来。
他该感谢罗杰，让他在累到都快忘记呼吸的时候还有一处让他休憩和自我安慰的地方。
打开－房门，屋内的黑暗一瞬间袭来，那种
黑像一股压抑心脏的愁绪，让他的身子疼的晃了晃，接着他伸手打开灯，房间明亮了起来，可是那种疼痛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消失，反而愈烈。
於皓南咬着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西装外套搭在门后的衣架上，慢慢的在房间踱着步子，每一步，都走得无比用心。
时光仿若全部倒回了，倒回了当初两个人在这里纠缠无度的日子，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样，他以一个最简单的身份去追求她，然后两个人甜蜜的恋爱，他会给她最甜蜜的婚礼，会给她最盛大的宠爱，以及最完美的生活
。
时光真是残忍的东西，在带走一切过去的时候，也将美好也一并带去。
回不去了，所以才感觉到痛苦，失去了，才觉得珍贵。
这一路走来的针锋相对以及互相伤害，也该够了吧，可是为什么还要今日的这么一出，於皓南痛苦的闭上眼睛，按着太阳穴，隐忍着内心的翻涌慢慢的走到卧室门前。
轻轻的推开门，干爽的气息扑面而来，打开灯，迎面的那张大床依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他和她曾在这张**辗转缠绵，用最原始也是最深刻的方式融进彼此。
他们曾经没有任何距离，可是现在，却隔着天堑一般的遥远。
终究两个人的距离再近，也不会成为一个整体啊，终究还是失去了啊！
莫清诚，我曾那样自信的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得到你，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有些茫然和不敢相信了。
是不是如你所说，我们在一起带来的除了伤害，便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是不是如你所说，我们真的无法回头，无法再爱了！
他走到窗前，轻轻的坐在床边，将脸埋进自己的手臂里，嘴里低低的呢喃出声，“清诚……”声音中夹杂着无限的伤感以及流转眠城的感情。
“清诚，你再一次的，成功的让我心痛了！”於皓南说罢，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将充溢的苦涩，慢慢埋进心底。
***虎摸小皓子，表伤心哈***
申明乐那晚将莫清诚送到家里，在客厅赖了好一会儿，莫清诚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要让他留下来的意思，最后只能败兴而归。
虽然如此，他的心里还是顶高兴的，想着几年前在於皓南的订婚典礼上，他第一次向莫清诚求婚的场景，好似过去了很久，但好似又发生在昨天。
也许九年前的那场所谓的闹剧，其实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呢！
送走了申明乐这尊大佛，莫清诚洗了个澡便回到了卧室，然后疲惫的钻进了被窝里，脑子里陡然之间乱哄哄的
。
很累，想睡觉，但是心里却好似少了什么东西一般，空空的，睡的也不踏实。
她是真的想好了要嫁给申明乐了么？真的想好了么？
两年半以前，她被於皓南的冷漠伤的心灰意冷，选择嫁给申明乐了却这段孽缘，两年半以后的今天，她选择答应申明乐的求婚，又为了什么？
事实上，申明乐帅气多金，对她和小北都好，这么多年的相识相知，她该对她没有任何的意见才是，如若当初她早点嫁给申明乐，也许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么多事情的纷扰和牵扯了，她和於皓南之间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其实对于爱情，自己终究是累了吧，累的已经不想去爱了，好不容易燃气的最后一点爱意，也被於皓南这样残忍的给掐灭了，那么她现在选择嫁给申明乐，当真是最好的选择了？
陡然之间腾升出一种悔意，她咬了咬唇，忙的翻身拿出手机，想也没想就拨了申明乐的电话。
申明乐手机基本二十四小时开机，所以毫无疑问的，申明乐很快接听了电话。
“嘿，清诚，怎么了？刚分开就想我了？我就说嘛，你应该让我留宿的，要不我现在回去？”
申明乐的声音依然清朗而富有磁性，带着丝丝的蛊惑在这暗夜里悠悠传来。
莫清诚咬了咬唇，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没睡，还是他无时无刻都这么的有精神，清了清嗓子，她抿着唇道，“申帅啊，你……你还没睡啊！”
“嗯哪，我正在想你呢，睡不着，难不成你和我一样？”
此时的申明乐，正坐在他旗下的一家酒吧的他的个人包间里，静静的吸着一支烟，对面的女子面色沉静，在申明乐一摆手的空当，有些心有不甘的退出了包厢。
“喂，申大帅啊，大半夜的，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莫清诚嘟了嘟嘴巴，想和一个思维极其跳跃的无逻辑男说话还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
“大半夜的，正式**的好时机啊，我已经很正经了，快说吧，你是不是想我了，没关系，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马上马不停蹄的去找你！”
“咳咳……”莫清诚被他点的话说的埂了一下，随即才低声道，“那个……好吧，我说正经的啊……申帅，你……你真的打算娶我么？你确定你要娶我么？我今晚上仔细想了想，觉得……觉得我们可能……”
莫清诚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其实她是应该说的更婉转一点，更感人肺腑一点，或者更富丽堂皇一点，可是最终最终，她说出来的，还是这么磕磕巴巴且又硬生生的没有丝毫的营养而言。
顿了顿，莫清诚继续道，“申帅，说实在的，我现在……我现在还忘不了他，而且很有可能，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我觉得真的对你不公平……”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申明乐的手指骨节紧了紧，随即打断了莫清诚的话。
“什么？”莫清诚微微一愣，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还让我再说一遍么？”原本清俊的面容上闪出一丝冷硬，门外的女子深呼一口气，眼泪顺着美丽的脸颊缓缓滑落，冰凉了心。
“莫清诚，我不在乎，即使你心里有他，一直有他，即使你一辈子都不爱我，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不在乎……莫清诚，即使这样，你还是要拒绝我么？”
申明乐的声音透露着难言的忧伤和悲戚，在这个有点清冷的凉夜里，慢慢游散开来。
“可是申帅，这样对你不公平……”莫清诚低声叫道。
申明乐发出一声冷哼，“不公平？这么多年了，我都习惯了，莫清诚，我申明乐在你眼里就这样的不值一提么？不值一提到你要用这种方式将我的心伤的千疮百孔再继续往上面撒盐么？”
“於皓南已经背叛你了，无论他现在还爱不爱你，他的身体和行为已经背叛你了，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如他，你倒是跟我说说，他比我哪里好，到底是哪里……”
申明乐咬着唇，低低的吼道，火气终究是没有控制住，莫清诚很少打电话给他，此时此刻两个人关系的改变，说来说去于他而言都是让他兴奋的，接到莫清诚的电话他也是欢喜的，可是莫清诚却和他说她后悔了
！
她竟然后悔了！
“申帅，你别激动好不好，我只是……只是不太确定了……这样吧，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莫清诚没有想过将事情弄得这么糟糕，更觉得这样的事情电话里说不清楚，想也没想就挂掉了电话，之后关机。
申明乐咬着唇，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传来，他安奈住心里的那种痛讲电话拨了过去，当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时候，他突然失声笑了一下。
门外的女子慢慢的闪身进来，婀娜的腰肢在迷离的灯光下透露出一丝魅惑和摇曳。
她走至申明乐的对面，轻轻弯身，将一支烟递到申明乐的唇边，束胸几乎要压在申明乐的身上，纤长的手指拿出一支zippo打火机，将烟点燃，唇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即使这样，你还是不放手么？”暗夜中，女人的唇，就像一朵娇艳的红玫瑰般盛开，妖艳无双。
申明乐微微皱眉，眉眼之中扫过一丝阴郁，薄唇微微抿起，伸手将女人的纤腰握住，随即慢慢推离自己的怀抱，“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小月，我以前就说过，有她，便无你！”
苏冷月的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嘴角再次漾起笑意，“没错，你说过，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你还没有得到她，不是么？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在一厢情愿，不是么？”
申明乐抿了抿唇，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肃杀之气，“那又如何？这是我的事情！”
“呵呵。”苏冷月抿唇一笑，眼眸微微的垂下，眼底的哀伤被长长的睫毛盖住。
“申帅，爱一个不爱你的人，很痛苦吧！嗯，我想一定是很痛苦，因为我和你一样，爱而不得，好吧，既然你想和我划清界限，那我会遵从你的意思……我会很快收拾东西回澳洲，只是希望你……别后悔！”
“我自然不会后悔，我申明乐做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声音中的狠绝和果断让女人的身子微微震了震。
“很好，申帅，这才是我苏冷月爱过的人……那么，我祝申帅好运了！还有，这两年半，谢谢你让我陪在你身边！”
苏冷月说完，慢慢的站起身，深呼一口气，朝着包厢的门口走去，而室内的申明乐，深深呼出一口气，眼眸微微的暗了暗。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谢谢你这两年半，陪在我身边！”申明乐仰起头，倒在沙发上，一阵的心烦意乱。
***
莫清诚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刚下楼就惊了一跳，楼下竟是一片祥和热闹，而挑起这份气氛的人，竟然是申明乐。
莫清诚咬了咬唇，转过头就回到了房间里，能躲就先躲，她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说服申明乐，以及怎么说服自己。
申明乐早已经听到楼上细微的脚步声，将顾小北从自己怀里放下来，捏着他的小脸道，“小北乖乖在这坐着，申叔叔去叫妈妈这个大懒虫起床！”
顾小北眨巴眨巴眼睛，“不要，不准去吵妈妈，妈妈很辛苦，让她多睡一会儿！”
申明乐心里微微感叹，清诚有个这么懂事的儿子，这辈子也算值了！
淡淡一笑，揉了揉小北的头发道，“真是小淘气，申叔叔想你妈妈了，怎么办？”
顾小北嘟了嘟嘴巴，“你为什么想我妈妈？”
“因为……因为申叔叔喜欢你妈妈啊！而且啊，申叔叔以后会跟妈妈结婚哦！”
“啊？结婚？那你岂不是成了我爸爸了！”顾小北皱了皱眉，毫不在意申明乐因为他的皱眉而垮下来的帅脸。
“小北啊，难道你不想有个爸爸么？申叔叔变成爸爸不好么？你看申叔叔那么帅，对你有那么好，你这么说申叔叔会伤心的哦……”
“可是，你做了我爸爸，那李叔叔怎么办？”
顾小北说完，申明乐只觉得大脑神经突突的冒了几下，真想将李玄清这个名字从这个八岁娃娃的脑袋里给剔除了
。
他按耐着性子，低声道，“小北啊，这个问题呢，等我和你李叔叔商量之后再告诉你，叔叔先去看看妈妈，你乖乖的，待会叔叔送你去上学！”
“哦！”顾小北不再磨他，申明乐又和刘婶，张管家说了几句话，就抬脚朝着朝着楼上走去。
其实刘婶和张管家是更中意申明乐的。
这么两年多，申明乐对两个人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两位老人也不是怪李玄清这两年跑个没影儿，主要还是他们觉得李玄清的性子偏冷了一点。
但申明乐就像一个活宝，能让小姐开心笑，他们心里自然中意申明乐多一点。
其实最主要的，只要小姐喜欢，他们就是开心的。
莫清诚又坐回到**，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心里一阵压抑，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她微微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和缓的敲门声传来。
“清诚，开门吧，我知道你已经起来了！”
莫清诚咬着唇，知道自己瞒不过他，只能悻悻的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刚才出门时莫清诚只是随意的一瞥，并没有仔细看申明乐，如今看到这么近距离的看他，才发现今天的申明乐很不一样。
按说昨晚莫清诚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自己刚才照镜子还发现了有点黑眼圈，但是申明乐却依然精神焕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倦意。
他今天穿的很是休闲，甚至极其休闲，白色的休闲运动装，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白色的休闲鞋，全身都散发着阳光的柔和气息，让人忍不住的想去靠近。
“你，你今天打算去爬山，还是去郊游？”莫清诚忍不住的问道。
申明乐的手托住下巴，“爬山？郊游？嗯，这个提议不错？”
莫清诚愣了愣，“啊？”
莫清诚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随意的说说，最后还真的变成了申明乐带着他去郊游了，当然，莫清诚心里闷得慌，也想出去走走，而且她和申明乐只见还没有说清楚
。
换上一身休闲装之后的莫清诚，看起来的样子就像是一名刚踏出校园的大学生，清甜可人，申明乐不禁暗自摇头，“清诚，你穿着这一身去大学里走一遭，保证有一群小男生以为你是大一的学妹，啧啧，真是太水灵了！”
莫清诚不理会他，抬起头深呼一口气，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真是个好日子。
“喂，清诚，不带这么无视我的，你不知道你昨晚说的那些话多伤我的心么？我现在好疼着呢，你不给我揉揉么？”申明乐说完，立马做出很痛苦的样子，不愧是演员，装都能装的这么像！
不过莫清诚还是挺诧异申明乐竟然能这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昨晚的事情，轻咳一声，转过头看向申明乐，话说，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帅。
阳光下的申明乐一脸闲散的表情，白皙的俊容，深邃明亮的眼眸，唇角微扬，阳光从他的头顶慢慢的滑落下来，迷离的光线将他的整个人趁的极其的不现实。
周围的游人中有些已经投来好奇的目光，莫清诚抿了抿唇，守住心神，低声道，“申帅，我们谈谈吧！”
申明乐睨视了莫清诚一眼，眼眸之中的流光像一个迷人的漩涡，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沦陷，面对周围的侧目他丝毫不去在意，反而云淡风轻的慢慢的踱步走到莫清诚的旁边，伸出手就朝着莫清诚的脸探来。
莫清诚惊了一跳，连连后退了好几部才稳住心神，深呼一口气，才沉着声道，“喂，申明乐，黄天化日之下，你可得注意形象啊！”
申明乐抿了抿唇，唇角勾起淡淡笑意，“注意形象？我和我未婚妻在这里恩爱缠绵哪里需要什么形象？”
莫清诚咬着唇，“昨晚我不是已经说了……”
“来不及了哦……”申明乐挑了挑眉，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道，“清诚，难道你没有看今天早上的报纸么？”
报纸？莫清诚的大脑陡然间就“嗡”了一下，看报纸？她哪里有那个闲工夫看报纸？
要知道，今天自己一起床就看到这个怪胎，吃过饭直接上了他的车，将小北送到学校后就直接来到了这里……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
！”申明乐一脸惊讶的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迅速打开网页之后，递给了莫清诚，“哎，总觉得这张照片将我拍的特别的帅气，不过你也不差，画面看上去还是很美的哦！”
莫清诚愣了一下，接过手机看过之后，登时愣在了那里。
没错，照片上的两个人，正是自己和申明乐，照片上的场景，则是昨晚申明乐跪在地上跟自己求婚的那一幕……
“这是……”莫清诚深呼一口气，仔细看了看显眼的红字标题，“申帅的密恋情人曝光，浪漫求婚破碎亿万少女心！”
“怎么会上了报纸的？”莫清诚缓了好大一会儿，才低低地开口问出这句话。
申明乐扬了扬眉，“那是自然，昨天可是lc集团的纪念宴会，媒体本来就很关注，再加上申帅我可是扯动天朝亿万少女少妇and寡妇心的超级偶像，上了报纸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啊！”
“可是……可是你怎么不将这个拦下来啊！报道lc宴会是一回事，报道我们的订婚又是一回事……”莫清诚根本就不相信申明乐对此事一无所知。
“为什么要拦下来！”申明乐的表情陡然之间严肃下来，声音也有些冷冷的。
此时此刻的莫清诚愣了一下，竟是没敢说出话来。
申明乐走上前去，伸手扶住莫清诚的肩膀，眼眸里的澄澈的光辉让人想溺死在里面。
“清诚，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么？”他说话的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悲戚，让莫清诚的心有些微微发颤。
昨晚，她真是伤到他了，狠狠的。
“申帅……”莫清诚咬着唇，想要在说出什么，申明乐却是一把将她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