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殇(34)
傻姑娘,八年了,栽了多少跟头了你还不知悔改啊,要知道,下一次可能你会真的死了也说不定,而且你自己也清楚的,你恨他,恨他,恨他两年前就那样放开你的手,你心里一直不肯原谅他的原因,多半是这样吧!
那天晚上,如果你再门口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他,你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吧媲!
然后呢?傻姑娘,那个男人是彻底的推开了你,人家的未婚妻都像你挑衅了,你这是干嘛呢?!别心软,别心软,只是会有点痛,痛痛就好了丫!
为同一个男人,痛一次是倒霉,痛两次是活该,痛三次真的是罪无可赦了,傻姑娘,你还会有很美好的未来的,加油,顶过去,顶过去就好了!
莫清诚开始出奇的安静不动,任由於皓南那样抱着,两个人的呼吸都几乎是挨到一起,莫清诚心里一怔,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头微微的靠近他的脖颈,他的怀中真的很温暖,让她有种想睡的冲动。
莫清诚不得不承认,其实无论他怎样恨他怨他,但她在他怀中生出来的那种好似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却是她无法否认的。
阳光透过没有绿叶点缀的枝杈投射下来,斑驳清冷的光线投射下来,带着时光的印记,穿透皮肤投射道心中,但是心中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沟壑起伏,难以填平。
“喂,如果累了,可以坐下来歇一会儿,就算你是驴子,我作为主人也不忍心让你因为负累我累死的!”
看见於皓南额前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莫清诚于心不忍,只得声音尖酸的提醒道。
於皓南轻喘了一口气,“喂,莫清诚,你就省略了后半句,好好地说一句话会死么?”说道“死”字,於皓南马上意识到晦气“呸呸呸”的吐了好几口,莫清诚在她的怀里一阵险恶,“你真恶心
!”
於皓南眉头一蹙,“我恶心?看来你还没见过真正的恶心是个什么样子?!”
於皓南说罢,就用他刚吐完唾沫的嘴巴凑近了莫清诚,莫清诚惊了一跳,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於皓南料不到莫清诚会有那样大的力气,手上一滑,莫清诚就那样滑了下去,於皓南心急,连忙去扶,而莫清诚出于求生本能,一把将於皓南扯住,顿时两个人搂抱在一起朝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缓坡滚了下去……
莫清诚动了动身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上的是於皓南有些担忧的眼睛,莫清诚只觉得身上有些酸痛,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如果排除之前受伤的脚的话,最让她不适的就是身上的这个起码一百四十斤的大男人。
“清诚,你没事吧!”於皓南醒了之后马上从莫清诚身上爬了起来,开始检查她的身体,莫清诚本能的要打开他的手,“**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没听过么?”
听见莫清诚这么说,於皓南的知道莫清诚没事,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嘶——”莫清诚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是不小心碰到了那只受伤的叫,疼的忍不住的抽出一口气。
“怎么?很疼么?”於皓南立马皱起眉头想要替她查看伤势,却被莫清诚一手挥过。
“我没事,就是刚才碰到了,你还是关心一下我们现在在哪里吧,来的时候都做过路标的,现在我们摔下来没有路标怎么回去?!”
於皓南知道自己在跟她执拗下去也没什么用,只得拿出对讲机想要联系营地或者其他人,可是对讲机里竟然都是盲音。
莫清诚咽了一口口水,在看到於皓南“喂”了好几声后依然没有什么回应之后,不禁呜呼哀哉的叫道,“不是吧,於皓南,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
於皓南的眉头一蹙,“说什么呢?有我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莫清诚眼眸一漾,抿了抿唇最终没有说什么话。
“你在这里呆着,哪儿都不要去,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原来的路……”於皓南说完,不等莫清诚回答,就拿起莫清诚的包,将包里剩下的唯一的两瓶矿泉水放在莫清诚的旁边,另外还有几小袋的零食,估计就是给莫清诚打发时间的
。
於皓南这一去就过了一个多小时,虽然这是大白天,但是莫清诚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觉到害怕,要知道,四周冷清不说,偶尔还会传来几声奇怪的鸟叫,听了都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起来。
而且让莫清诚更加害怕的是於皓南不再回来,或者找不到回来的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退役,莫清诚的那种心理更加的强烈,她的两只眼睛就那样直直的望着於皓南走的那个方向,几乎都要望眼欲穿,可是却仍然见不到那某熟悉的身影。
莫清诚终于忍不住的站起身,将一瓶半的矿泉水,以及那些零食拿袋子包好,便颤巍巍的站起身,那只受伤的脚刚挨到地面,莫清诚就再次疼的倒抽了几股凉气。
最后没办法,莫清诚上演金鸡独立,一只脚跳着的前进,每前进几步就休息一会儿,也许只是求生的本能所致,她心里想的是,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自己寻个出路,自己寻找希望总比等一个别人给的希望要好得多。
她还有个儿子,她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死!
莫清诚不知自己这么跳跳蹦蹦的走了多久,但是当她看到周围一片片的灰色树干,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的熟悉感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迷路了。
她的心陡然的悲凉起来,可是若是问她后不后悔自己这么莽撞的冲出来,她一定会固执的说不后悔。
她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担心,这都不算什么的,一个不高于三百米的低山,她怕什么。
她朝着波度向下走,本能的觉得只要是下了坡,无论是不是下了山,哪怕只是个小小的谷地,加上自己的这身鲜亮的衣服,救生飞机开来的话也看的真切。
莫清诚猜的没错,下面果然有片谷地,还有一泓小的溪水在那缓缓的留着,莫清诚找了块大石头坐在那里,这一番的折腾,她都几乎已经累得感觉不到脚上的疼痛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感觉了!
莫清诚在原地等了半小时,便见到了前来找他的於皓南,莫名的,莫清诚的心里一阵委屈
。
她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的依赖於皓南,她也从来不曾像此刻这样的如此想念他,可正当他开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男人冷苛的声音传来,打破了这片静默。
“你是猪脑子么?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么?不给我多找点麻烦你就不安心是么?”
莫清诚被她训的喉咙一滚,嘛?敢情自己这是给他找麻烦了,该死的臭男人,自己刚才真是表错情了,哦,不对,幸好没表,不然还指不定被这个臭男人怎么笑话。
敛起眼角的泪意,她冷笑一声道,“於先生你说的真是好笑,我可没让你来找我,是你自己眼巴巴的跟过来的,再说了,我要是在那里等你我才真是猪!对我来说,等你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莫清诚说道这里,眼睛不自觉的瞟向一边,於皓南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一动,微微抿唇道,“你是害怕我不回来了,是么?”
莫清诚被戳中要害,有点难堪,但还是固执的道,“害怕还不至于,反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再死一次,我只是不想担你的人情行不行,与其被你救,还不如我自个儿自谋生路,要知道,和商人谈人情和卖布的买鞋有什么区别,我还没那么笨!”
莫清诚说完,都开始打心眼里慢慢的佩服起自己的绝情来,口是心非这四个字真的被她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偷看了一眼於皓南,果然,男人的眉角已经显出些许的怒意。
“莫清诚,你就那么讨厌我,宁愿自寻死路都不愿意让我救你,是么?”
“没错!”莫清诚说话都不卡壳的。
於皓南的脾气暴躁没耐心,也只是和莫清诚能够鬼扯那么多,他看向莫清诚冷漠的双眼,心里微微的一痛,他们怎么又变成了这样,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可是又似乎一切都变了。
於皓南深呼一口气,将那股子怒气压抑在心中,蹲在她的面前,双手轻易的就捉住她的那只受伤的脚,莫清诚下意识的就要躲避,无奈刚一动就疼的青筋直冒,於皓南抬眼看了莫清诚一眼,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依旧精致可人,似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变,只是相比于当年少了点青涩,但依旧固执。
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里因为脚伤的疼痛有些水汪汪的,头发也有些乱了,看来这一路她还吃了不少苦,不由得心里一阵疼
。
“脚都肿成这样了,还逞能,还说自己不是猪脑子……”
他一边小心的帮她揉着脚,擦消毒水,一边继续道,“……真怀疑你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喂,你不会是爬过来的吧!”
於皓南疑惑的看了一眼她脏兮兮的外套,有点调侃的问道。
莫清诚听了,伸手就往於皓南的胸口锤了一拳,冷声道,“你才爬过来的!”
於皓南手里还拿着消毒水,被他这么一推,为护着消毒水不洒光,脚上不稳,整个的就朝后倒了过去,摔的那个龇牙咧嘴啊……
“喂,莫清诚,你可够狠的!”於皓南坐起来,将消毒水的盖子盖好,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捉住她的脚道,“别动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可能有点疼,你忍一下!”
莫清诚想要阻止,但看到他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怔了怔,愣是没有动。
天气很冷,叫露在外面真的很亮,但是他的手掌却是厚实和温暖,不时的还有嘴巴哈着气,整张嘴几乎都要吻在上面,莫清诚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清咳一声道,“别揉了,我要穿上鞋袜,冻脚了!”
於皓南抿了抿唇,看着肿的老高的脚踝,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道,“穿上袜子吧,不能穿鞋,我把我的袜子也给你,穿三只,会好点……我已经联系了营地了,他们会马上调直升机来接我们,放心吧,用不了多久的!”
“什么?你让我穿你的臭袜子,不要,我不要穿!”
莫清诚刚要拒绝,但於皓南已经坐在一边开始脱自己的鞋袜了,莫清诚抿了抿唇,随即没好气的道,“喂,於皓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脚气传染给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於皓南这个时候已经脱掉了自己的鞋袜,抿唇一笑,“哦?你打算怎么不放过我?我倒是很好奇!”
莫清诚身子一怔,觉得自己此时和於皓南说着这样矫情的话真的太不合适了,微微抿唇道,“从此以后你别想再见到我
!”
於皓南脱袜子的动作微微滞了滞,随即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小心的帮莫清诚穿袜子。
他的手指已经足够的轻,可是还是会不小心的触到那一片红肿,疼痛时不时的传来,莫清诚忍不住的低呼出声。
“现在知道疼了?当初干嘛去了?!”
於皓南眼神瞬间暗了暗,看的莫清诚不由得心惊。
待三层袜子穿好,莫清诚却是觉得脚没有先前那样凉了,慌忙的就将脚从於皓南的腿上抽了回来,随即微微的侧过身,不去看他,两个人一时之间陷入尴尬。
曾经有过最近的距离,海誓山盟,甜言蜜语,生死相依,可是那一切在今天看来却都仿佛是个梦。
莫清诚陡然的想起一句话:嫣然一笑,也湮没不了岁月遗留的伤;半城焰火,也掩盖不了旧时你给的痛。
於皓南,我们终究会是陌路,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有你的未来,也没有信念再去坚持那一份逝远的执着,我已不是原来的我,虽然我依然固执。
固执的恨你!恨自己!
“於皓南,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想这样,无论对谁,都不是什么坏事!”
沉默了一会儿,莫清诚突然声音低低的道,於皓南觉得她的声音很飘,似乎循着这鸿细小的溪涧一直延伸到很远,远到他以为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包括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
於皓南抿了抿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或者是像以前一样继续固执的一味痴缠,或者是用最野蛮无理的方式强势的霸占她,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因为他深知不见她,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见於皓南不说话,莫清诚轻轻的侧过头,男人的脸微微的侧着,侧脸的轮廓刚毅笔挺,此时此刻,被阳光虚化的有些柔和,肩膀很宽,带着她曾经一度眷恋的暖意,带着曾经让她安心又害怕的气息。
陡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其实她的印象里他的影子是多么的模糊,只记得很漂亮,很漂亮的一个人,让所有女人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心动
。
这个男人,曾经给过她一生一世的错觉,曾经给过她最需要的温暖和爱,也曾经将自己伤的彻彻底底不留痕迹。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终究是她相信了所谓的爱情,可他却在她相信的时候一手推开了她,那样狠心,那样不留情面的离她远去。
也许,她曾很接近很接近幸福,可是也就因为太接近,所以最后的坠落,才最彻底。果然落到今日,终于醒悟。
她哽咽了一下,努力将将要沁出眼角的泪迹逼回去,面上继续换上沉静的表情,没有再说一句话,而就在这个时候有,於皓南突然回头,两个人的视线就那样不其然的撞在一起……
於皓南咬着唇,就那样看着莫清诚,看着她虽然脏兮兮却依然是那样轻柔美丽的脸颊,看着她殷虹的唇角散发着动人的色泽,看着她灵动的双眼投入他的眼底的时候成为一股**无比的深色。
他动了动身子,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如丝缎一般光滑美好的脸颊,莫清诚一怔,想要躲回去,男人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味道多么的熟悉,多么的让自己沉迷。
这个味道,是他午夜梦回多少次醒来时久久不能磨灭的念想啊。
莫清诚,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即使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我还是一直一直的忍不住的想念你!
莫清诚想要阻止,可整个身子都被男人箍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男人灵巧柔软的舌头带着极大的耐心和隐忍,细致而轻柔的滑过她的贝齿,温柔的啮咬着她花儿般美好的唇瓣。
“唔……”他永远知道怎样制服她,腰上被人轻捏了一把,她吃痛的发出声,男人的舌尖已经抵开她牙关的阻挡,长舌灵巧的进入她的口腔,开始寻找她的丁香小舌和她tiao逗勾缠。
她的身上以及唇上,都有着让他迷恋和迷醉的味道,一旦品尝到就有些难以自持
。
他多想就这样永远的,永远的抱着她,再也不松开,哪怕她不愿意,她也再也不松开。
这个吻,夹杂着太多的思念,几乎要翻涌起她腹内所有的酸辣苦涩,他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而事实上,他真的再次流泪了。
莫清诚能够感觉到他依然霸道自恃,可是他的吻却深沉而温柔,不可思议的让人心悸,他能感觉到他的舌尖带着tiao逗,柔软的像一片羽毛羽毛一般轻轻的滑过她的嘴唇,带着隐忍的微弱,又带着激荡的强大。
她没有去回应,也不再反抗,只是任由着她这么吻着,陡然的悲从中来。
眼泪在从她晶亮的眼睛里流下来,沉静在热吻中的男人猛然低头,看见莫清诚满脸的泪迹,微微抿唇,哽咽了一下。
“清诚,我是不会放弃你的,除非我死了……你知道的,我想得到的东西,就算是抢,我也会抢到手!”他睨视她的眼睛,低声笑道。
说完,他不管不顾的再次咬住莫清诚的唇,这一次,他更加疯狂,几乎都要将她的唇咬破。
那么一刻,莫清诚真的怕他,很怕他。
但是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当他将莫清诚推到地上吻着她的脖子的时候,无意碰到了她受着伤的脚,莫清诚发出一阵悲鸣,於皓南便是在那个时候止住了动作。
直到直升机将两个人接走,彼此都没有说太多的话,於皓南知道自己再一次用强了,也知道这样做只会让莫清诚离他更远,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她。
他想念她的身体,想念她所有的一切,只要看见她,他的情绪就不能再思考其他事情,他爱她,想要她,只要她。
直升机快飞到营地的时候,於皓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随即侧过身去,随即莫清诚便听到了他声音柔婉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道,“嗯,晓琳……
莫清诚抿了抿唇,听见他如此亲昵的喊陈琳,她不禁有些失笑
。
瞧瞧,於皓南,你说你不会放弃我,要将我抢到手,可是也不过还是将我推倒第三者的行列,你可够卑鄙的!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正在回营地!”
於皓南继续说着,而莫清诚的头转向直升机的窗外假装看风景,可是现在是冬天,外面都是一片掩盖不了的荒芜和苍凉,哪里有什么风景可看。
“你不用过来的,公司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处理……到了营地我在打电话给你……”
於皓南说完,便挂了电话,莫清诚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随即便是一脸漠然的坐在端坐在於皓南的对面。
“清诚,其实我和晓琳……”
“打住,我对你们之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不感兴趣!”莫清诚说着,身体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和这个男人呆在一个空间内的每一秒,都让她觉得难受,很难受!
於皓南抿了抿唇,想要说出的话就那样梗在喉咙,此时的莫清诚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直升机一个很小的角落,看起来是如此的瘦弱和娇小,又是如此的美好。
那种美好是拒绝别人的接近的,那种美好是夹杂着淡淡的忧伤的。
两个人之间,不到半米的距离,只要微微探出一只手,就能将彼此纳入怀中,可是此时此刻彼此的心中却是想着,也许,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命运使然,多年前的痴缠和此时的冷然形成那样鲜明的对比,那些日子,也纠葛在彼此的心中,成为时光镂刻不到的角落,虽然刻骨铭心,却也只能如深藏在心底,无法遗忘,不敢碰触。
回到营地的时候,大部队还没有回来,却已经有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子扑了过来,确切的说,是扑倒於皓南的怀里。
“皓南,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
於皓南微微一怔,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怀中的陈琳,可手刚搭上陈琳的肩膀上复又听了下来
。
随即声音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了么?”
陈琳摇了摇头,“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已经快到了,公司的事情我也安排妥当了……倒是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瞧你的脸,跟小花猫似的!”
陈琳说完,便拿出纸巾喂於皓南擦拭,动作很是轻柔。
身后的莫清诚站在那里,第一次看见两个人如此浓情蜜意,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对的,只是不习惯而已。
“清诚——”正在莫清诚准备再次金鸡独立的悄悄离开的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滑入耳膜,莫清诚抬头一看,不觉得惊了一跳,因为来人竟是申明乐。
莫清诚还来不及问申明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申明乐已经大步的走过来,上前一把将莫清诚整个的拦腰抱了起来,莫清诚想要拒绝都没来得及!
天,怎么动不动就公主抱,她又不是公主,太矫情了吧!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我都担心死了你知道么?!”申明乐说着,看向莫清诚的脚,随即视线落在脚上的男士袜子上,漂亮的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
於皓南看着申明乐抱起莫清诚,心底的怒气顿时晕开。他本能地就想冲上去,却被身后的陈琳一下子拉住。
“申……申帅,你怎么会在这里?”莫清诚虽然惊异,却还是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是这样,今天申先生到live找你,恰好我接到电话说皓南……皓南和你出了事,所以就和申先生一块来了……”答话的是陈琳。
莫清诚抬头看了一眼陈琳,紧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曾经自己和申明乐的那场婚礼有多震撼多奢华,a市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吧,而陈琳多半是觉得自己和申明乐之间还有些什么的吧。
陈琳是个好女人,如果客观的说的话。
可是现在未免用错了心,她怎知道,自己和於皓南的关系,若真的是藕断丝连,就算她找谁来破坏都没有用
。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是她和於皓南相同的地方,可是或许她这么做也是有用的,这至少会提醒自己,妄念之所以叫妄念,只是因为不可能实现。
“对不起各位,我未婚妻现在受了伤,我先带着她告辞了,哦,对了,於总,您的员工现在受了伤,工伤不工伤什么的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她这个样子恐怕不能再继续工作了,所以那个翻译的工作您还是另找人接吧,告辞!”
申明乐说完,在众人的错愕之中将莫清诚抱上自己的车,然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就连作为当事人的莫清诚都微微的愣了愣。
可是上了车后,莫清诚就察觉出申明乐的面色不对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莫清诚微微嘟了嘟嘴巴,真不知道这个大帅哥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最后自己也跟着他赌气不说话起来。
“说吧,为什么又要接近他!难道你还放不下他!”
正当莫清诚都快要放松警惕的时候,申明乐突然冷冷的说道。
申明乐最近这段时间到外地拍摄广告,拍完又直接道澳洲参加了一个颁奖典礼,回来后就忙着各种通告宣传,眼见着就要过年,恰好又有一个自己主演的贺岁剧上映,整个的将他甩成了二十四小时的陀螺,所以忙的连见莫清诚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好不容易得空去找她,却是听她同事说她最近接了个大案子的翻译工作。
当他知道这个大案子的最**oss是於皓南的时候,几乎都要气疯了。
他一直用最微小和微弱的存在感影响着莫清诚,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存在感真的很微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曾经的曾经,他并没有奢望过什么,他将她推给幸福放她自由,从未给过她什么束缚,可是这一晃八年过去,她幸福了么?没有。
她除了满身风雨,除了遍体鳞伤,除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告诉自己,这一次,无论她怎么反抗怎么不愿意,他都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了,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给她幸福和爱
。
他相信,他能够做到,一定可以的。
莫清诚被申明乐问的微微一愣,觉得似乎该解释些什么,但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没有,我这是工作,这一切……只是巧合!”
她的声音冷静的让她自己都诧异。
申明乐转过头看她,当他看到她嘴角被啮咬的痕迹,当她看到她的脖颈处的那一抹刺眼的殷虹,他的心就像被鞭子抽了一半的微微疼了一下,呼吸都几乎要滞住。
好疼,好疼,这么多年来,他为这个女人通过无数次,可是从未有像今天这般的疼痛。
其实这两年来,他固执的单着身,并不仅仅是因为心里忘不了莫清诚,而是在他的意识里,莫清诚已经是她的妻子。
他已经有了妻子,虽然死去了,可他依然是他的妻。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现实。
因为这种归宿感,他已经将她内化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已经不知不觉将她当成自己的一种专有,这种占有感让他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呵?巧合?”
申明乐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个笑里包含了太多的自嘲和哀伤,以至于连莫清诚自己都觉得有些微微的诧异。
“莫清诚,别在自欺欺人了,你如果不在乎他,在最初知道合作的boss就是他的时候为什么不退出?莫清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怎么可以!”
车子猛然停下,莫清诚微微一怔,身子不受控制的猛然前倾,要不是因为系了安全带,莫清诚好不怀疑自己会撞到前面的玻璃上。
莫清诚深呼一口气,看向申明乐,低声道,“申帅,你想多了……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是工作,我是公司的员工,有工作要做我自然没有推卸的理由……而且,如若我真的躲着他,那才是心里有鬼,於皓南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能因为他就不能过自己正常的生活,至于今天的事情……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的确是意外,之前接触的好几次,於皓南可是对她毫不搭理的,甚至还有些冷漠,她抿了抿嘴唇,感觉到唇上似乎还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脸上不由得一红,“我真是疯了,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些~”莫清诚说完,随即扭过头去
。
申明乐听她这么说,又是一声冷笑,“是啊,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我和你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不过……不过是一个被你死皮赖脸的追求你八年的傻瓜戏子罢了,我怎么比得上人家堂堂的总裁啊,是我太贱,这下行了吧!”
申明乐的这句话说的很是自嘲,可是听着就是让人不舒服,莫清诚从来没见过申明乐和她如此说话过。
她看了一眼申明乐,原本还想开口顶上几句,但是转过头便看到申明乐握紧了方向盘微微发抖的身体,她诧异了,因为申明乐竟然哭了!
莫清诚微微一怔,她得承认那个时候她是害怕的,可是他更多的是觉得申明乐是那样的可怜,的确,八年了,他追求他八年了,而她至始至终,给过他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微微的探出手,在碰触到他的手时候显得微微的有些发颤。
这个男人,和自己无亲无故,虽然曾经有机会成为和自己最近最亲的人,但是那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婚礼,所以她现在想想都为自己有过那种期望美好未来的心思而微微羞愧。
她是注定没有未来的,所有人都给不了她,可其实她期许的未来又是那样简单,简单到从大街上任意拉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实现。
“对……对不起……”
莫清诚不知道怎么样去安慰一个当着自己的面掩面哭泣的人,她和申明乐认识八年多了,她看过他拍的电视剧中也有她为了女主或者恩怨情仇哭泣的场景,那个时候她只是觉得他哭的很美,演得很好,但是从来不曾见申明乐在她的面前哭泣。
可也就因为这样,她知道她伤了申明乐太深,深到无法弥补。
“呼——”她深深呼出一口气,随即声音淡淡的道,“哎,这个场景我好像在你演的那个电影中看过的,忘记电影叫什么名字了,真的看到过……”
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申明乐此时此地,已经擦干了刚才隐忍的泪迹,深深看了一眼莫清诚,扯动嘴角微微一笑,随即道,“嘿,被你发现了呢
!”
莫清诚心里一动,心里一阵暖意袭来,正当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申明乐突然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
“莫清诚,我爱你!”申明乐低低的说着,声音中略微的无奈和苦涩,像是散的,一开口就是破碎的,让人心疼的破碎。
终于说出来了啊,藏在心中八年的话,以为就算不说,她也是懂得,可是说出来的感觉,似乎更不同。
原来有爱,就一定要说出来。
八年了,足足八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终于说出来了啊!
其实之前陈琳撒了一个谎,今天他的确去live找过莫清诚,但是他并没有恰好碰见接着电话的陈琳。
他在live前台问了一下,知道莫清诚等人今天出去选址去了,具体的地理位置前台小姐说不清楚,他已经准备动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进行搜查了,而就在他准备走出live公司大厅的时候,陈琳给他打来了电话。
他不想去追求陈琳是怎么知道他的号码的,但是他也清楚明白的知道,陈琳知道於皓南在哪,而莫清诚,正和於皓南在一起。
当陈琳告诉她,於皓南和莫清诚一起被困在山里的时候,他的心真的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拳的难受。
陈琳提出来要和他合作,他拒绝了,但是他不介意这一次和他合作。
陈琳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这两年她为於皓南所做的那些事情,申明乐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要说这个女人还真的够痴情的,为了一个男人漂洋过海不说,还傻傻的用各种方式陪伴他两年之久。
任何一个男人,对于这样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家室有家室,要能力有能力的女人恐怕都难以拒绝,可是於皓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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