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穿花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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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零章 自私与懦弱!

蓝毅适才在前往聂府的时候。只在聂府门前停留了片刻,而覆水难收这四个字也是那个时候他讲于聂惜璇听的。在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便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浩瀚楼,这期间用的时间有多短,没人比他本人更清楚。

但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聂沧洛却知道他适才在聂府门前说了什么话。

仰头看着上方倚着栏杆的聂沧洛,他忽然有种错觉,那就是以前似是错看了他一般。

在以前的时候,蓝毅认知中的聂沧洛应该是个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素来都是胜者的男人,可是眼前的他,此刻给他更多的感觉却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若是不知他与沈碧寒之间的感情纠葛,蓝毅一定看不透他真正的为人。

“蓝爷请!”

在蓝毅与聂沧洛视线相交片刻之后,负责带着蓝毅上楼的伙计开口打断了两个男人的对视,且对着蓝毅做了请的动作。

将视线调回,低头看着脚下的楼梯台阶,蓝毅抿嘴苦笑了一下,而后便继续跟着伙计向上走。

又向上走了一层楼的楼梯,看着聂沧洛已然从栏杆上起身,蓝毅对身边的伙计道了声谢,而后便心绪复杂的向着聂沧洛直走而去。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我适才刚刚说过的话,便如顺风而来一样,居然这么快就飘到了你的耳朵里。”缓缓的向着聂沧洛走去,蓝毅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一把折扇,而后唰的一声将之打开,轻轻扇了两下算是去热。

“适才你我刚在沈园照过面儿而已,没想到你却又来找我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吧?”待到蓝毅站在自己面前,聂沧洛引他进了自己平日里休息的一个素雅房间,而后先蓝毅一步落了座,他才对蓝毅道:“且先坐下说话吧!”

对聂沧洛苦苦的笑了笑,蓝毅便在椅子上落了座。恰逢适才的那个伙计进来奉茶,待到伙计下去之后,蓝毅才将扇子唰的一声合上,而后对聂沧洛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洒然一笑,轻xian袍襟翘起二郎腿,聂沧洛笑着说道:“最近你们沈园和白家要与我撇清关系,商号之内的损失不小,我也苦于在忙碌商号的事情而疏忽了身体。适才只是那么一阵子,过了便好,你无需挂心。”

极力让自己做到平心静气的说话,蓝毅语气平淡的道:“你可知适才你离了沈园之后我便去寻了莫往生,而他在我的威逼之下也已然将你所隐瞒的所有事情都告与了我知道?”

一边听着蓝毅所言,聂沧洛一边拿茶杯上的盖子一下下的捻着茶沫子,待到蓝毅说完,他的脸上并没有因蓝毅知道真相而惊讶,也没有一丝丝的痛楚之意。

他……还是如初的样子。

嘴角挂着淡笑的抬头看向蓝毅,聂沧洛轻声问道:“然后呢?”

剑眉微拢。蓝毅问道:“什么然后?”

微微一笑,聂沧洛蹙眉而问:“莫往生将所有的事情真相都告与了你知道,然后呢?你来到我这里想要与我说什么?”

闻言,蓝毅心神一怔!

看着蓝毅怔愣的样子,聂沧洛叹道:“仔细想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蓝爷出现怔愣表情。既然你不知道然后为何,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如何?”

“……”

抬头注视着聂沧洛,见他星眸之中透着隐隐的坚定之色,蓝毅并未开口说话。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聂沧洛双眼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让我来猜猜如何?在你见过莫往生之后,即便是知道了事情真相,也知道了我之将死,却未曾与碧寒言明!”

聂沧洛一开始就知道,若是蓝毅知道了事情真相,便一定会如他一般最后选择为了沈碧寒的性命而噤口不语。

仔细想想,现在沈碧寒胎气不稳,而他聂沧洛身中剧毒而无解,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就算此刻告诉了沈碧寒,无非就是让她心绪难平,进而增加她早产的机会,对他却是不起丝毫作用的。

此刻沈碧寒没有风风火火的找来。便说明她正在稳稳当当的安胎。看着蓝毅一脸挫败的神情,聂沧洛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蓝毅道:“几年之前,你为了她能够活命,而将她推给了我,而后从容赴死。你可知当时即便她与我在一起,心中心心念念的却还是你蓝毅?”

“聂沧洛!”伸手将扇子啪的一声摔倒桌子上,蓝毅愤而起身道:“作为男人,你怎会如此小气,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此刻才会这般行事?想要她日后与我在一起,却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么?”

眉梢一挑,聂沧洛抿嘴道:“有何不可?”

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许久,心中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明,蓝毅才明白他根本就是在与自己使用激将法。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复又坐回到桌子前:“你既然要救她,就该让她知道真相,依着她的性子,若是日后你死了,她才了然一切,那她势必活着比死了更加痛苦。”

说聂沧洛是大公无私也好,说他是一报还一报也好,此刻不管说什么,蓝毅都知道身中剧毒的是聂沧洛。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心中便尽是失落。

若是非要死一个人的话,他宁可那个人是他自己,如今沈碧寒身怀六甲,而且还是双生儿,作为孩子的父亲,聂沧洛怎么可以死?虽然在还没有孩子之前他就已然决心赴死。但是若是真相揭开……后果他不敢想像!

脸上终不再一脸的淡然,聂沧洛动情的一笑,而后语重心长的对蓝毅道:“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让她以为我负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放下我,然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出关,过以前她所喜欢的日子。你放心,无论如何,只要你们一日没走,我聂沧洛便会一日站着,她看到我的最后一眼,我一定还是好好儿的。”

有过兄弟惜兄弟的,却没有见过情敌惜情敌的!

双眼中尽是感伤之色,注视着聂沧洛嘴角的那抹苦笑,蓝毅说道:“你为何要如此?若是你一开始便与她知道了真相,即便最后你会死,那她也会陪在你身边。”

“我没有办法!”轻喝了一口茶,聂沧洛叹道:“曾经我与她立下过同生同死的誓言,此刻唯有让我来做这个背信弃义之人,她才可以独享日后的平静生活。若是我说了,那结果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如今我没说,那你就可以带着她离开。”

静静的看了蓝毅一眼,聂沧洛道:“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最起码还有两个人是幸福的。”

张了张嘴,蓝毅双眼之间的身材黯淡了几分:“但是你却成了天底下最不幸的人!”

笑容瞬间明亮爽朗,聂沧洛对蓝毅说道:“何为天底下最不幸的人?可以为自己心爱的妻儿去死,才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双眼之中倒映着聂沧洛的笑容,蓝毅的心却觉得有些悲凉之感,从椅子上起身,低头看着依旧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聂沧洛,他只能说道:“我此刻不再多说什么,无论是过去还是眼下,你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寒儿着想,在这一点上我服你。但是聂沧洛。此刻你还没死,你想用这种方法做最后的胜者么?我一定会让莫往生找到救你的办法,你且等着便是!”

施施然的从椅子上起身,聂沧洛闭了闭眼,而后说道:“你我适才都说过不是么?此药无解,而覆水难收……若是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如此,至于我们所爱之人,既然我将水泼了出去,便已然表明了心中决心了。”

心中纵有千万不舍,但是聂沧洛知道,他能够为沈碧寒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事情从她嫁入聂府开始,到此刻已然有了几年功夫儿。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沈碧寒的生活一直都是曲曲折折的,从聂家的内斗,到总是有人绑架,再到死里逃生……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的事情接踵而至,她从未真正安定的生活过。

但愿日后这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与蓝毅在关外能够过的好!

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

蓝毅来找聂沧洛的时候,是来势汹汹的,但是当他见到聂沧洛之前,他们这场对话便已然注定了结局。

聂沧洛说的没错,在他知道真相之后,既然没有去告诉沈碧寒知道,便是已然在心中有了决定。而他这个决定,恰恰与聂沧洛是一出无二的。

如失神一般站在浩瀚楼外许久,看着外面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蓝毅只是那么呆站在浩瀚楼前,却不急于离开。

天色渐暗了,街道上长了灯,不知过了多久,蓝毅依旧站在那里不曾移动过。酉时将过的时候,只听远处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待到骏马停于身前,他这时才抬头看向了马背上的人。

“爷!”轻唤了一声。青衣从马背上翻落,而后对他恭了恭身子,道:“卑职寻了您好久。”

深深的叹了口气,蓝毅对青衣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如红衣一般跟随在沈碧寒身边伺候一样,青衣则是跟在蓝毅身侧的。平日蓝毅在沈园的时候,青衣便会回自己的住所,直到他要出去的时候才会跟随。单思适才因为事情紧急,他急于要寻找聂沧洛,便也没有带上青衣就直接出了聂府了。

不知他去了哪里,此刻却能在浩瀚楼外找到他,由此可见青衣确实是寻了他许久了。

“是!”肯定的点了点头,青衣说道:“公主殿下适才在晚膳的时候便寻您过去用膳,但是却寻不到您。另外……”

微微蹙眉,蓝毅问道:“另外什么?”

恭身低头,青衣回道:“适才宫里的孙公公传话,道是陛下过了酉时便会到沈园来探望公主殿下,殿下命您过去接驾!”

心神微震,蓝毅点了点头,而后便越过青衣,直接翻身上马向着沈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两匹快马渐渐远去,在浩瀚楼的三楼之上,聂沧洛一身落寂的独立其上。马蹄声远了,人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待到再也听不到马蹄的声音之后,他这才转身对着身后的聂生道:“你此刻且亲自去趟关外,而后将人务必在十五日之内接到金陵城内。”

“小的明白!”

恭敬的点了点头,聂生转身便没入一片黑暗之中。

蓝毅回到沈园的时候,皇驾刚刚抵达沈园门前。以前皇上出宫见沈碧寒,那都是微服私访。但是这次不同,此次来见沈碧寒,他身着龙袍,脚踏盘龙锦靴,连车驾都是御用的,与此同时,跟着马车同行的,还有一队装备精良的禁卫军。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因为蓝毅以前一直在暗自帮着皇上做事,所以在称呼上他自称为臣。

从车辇中缓缓步出,借着沈园门前的灯光,唐骏天看了眼身前的蓝毅,而后道了声平身,便从车辇上由孙才鸣扶着缓缓而下。

待到盘龙锦靴落地,唐骏天看着沈园建造讲究的大门,只是赞叹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与蓝毅问道:“今儿你进宫之时说公主殿下身子有恙,待到国事处理之后,我便想着来探探我儿!”

轻点了点头,蓝毅手掌向上对着皇上做了个请的动作:“陛下请随臣来便是!”

也是点了点头,唐骏天带着孙才鸣和几个亲随,便随着蓝毅一并进了沈园之中。

如在白家和聂家所居住之处相似,沈碧寒在沈园之内的居所也位于沈园的后部。一路由蓝毅领着,在灯烛照耀之下,唐骏天直走了一刻来钟,这才与众人一起来到了沈碧寒所居住的宅院。

道是公主需要静心安胎,将一干亲随留在了院外,命其在院外把守,唐骏天只带着孙才鸣同蓝毅见到了院中。

到了沈碧寒的寝室之外,三人又去其一,便只剩下蓝毅与唐骏天两人了。

“陛下请!”

在蓝毅道了请之后,唐骏天与他一同进入了沈碧寒所在的寝室之内。

“奴婢参见陛下!”

“奴婢参加陛下!”

在唐骏天初入寝室之事,在沈碧寒身侧伺候的翠竹和红衣纷纷忙着对他行礼问安。

“免礼!”

随意的摆了摆手,唐骏天快步来到沈碧寒床榻之前。

“因身子不适,儿臣暂不能与父皇行礼问安,请父皇恕罪!”身后kao着绣花枕头,沈碧寒长发披散在身后,一脸的憔悴之色。

“我儿无需见礼!”轻xian垂襟坐在沈碧寒的床榻边儿上,唐骏天看着沈碧寒道:“今日我听蓝毅说你昨夜动了胎气,此刻你身怀六甲,怎会如此不小心哪!”

“没碍的!”见此刻称呼自己为儿的皇上满脸都是关切之色,沈碧寒心中思忖着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

对他有些牵强的一笑,沈碧寒命红衣和翠竹都先行退下,而后才说道:“只是小事儿而已,只不过是大夫命儿臣卧床休养,因此儿臣明日怕是无法观礼于太子的大婚了。”

轻拍了拍沈碧寒放在身上的手背,唐骏天道:“今日朕此行,除了要来探望与你,其实还想与你谈谈太子大婚的事情。”

看了眼身边的蓝毅,见他对自己摇了摇头,暗道皇上什么都未曾与他说,沈碧寒蹙眉问道:“太子明日即要大婚在即,父皇此刻想要与儿臣谈些什么?”

摇头一叹,唐骏天直直的注视着沈碧寒说道:“你此刻忘了当初要进宫的目的了么?此刻皇后要让太子迎娶左相之孙女儿,其根本是要拉拢朝中势力,若是此事得逞了,那日后你再想要搬倒皇后,便更是难如登天了。”

心中忽然一突!

看着唐骏天摇头轻叹的样子,沈碧寒的心渐渐变得冰冷了。另外一只手空闲的手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量,紧紧握着她身后的一封信件,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此刻坐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却不曾开口说话。

“启元,你可听的懂父皇的意思?”见沈碧寒一时没有反应,唐骏天轻声问道。

“我懂!”木讷的点了点头,不再自称儿臣,看着唐骏天一脸担忧之色,沈碧寒话锋一转,陡然问道:“儿臣有一言,此刻一定要问父皇,还请父皇明示!”

对于某些事情,越是简单,就越该简单。就像沈碧寒此刻一样。

她承认,自己与皇上之间的父女之情薄弱至极,她此刻若是问了自己想问之话,便一定会将这已然薄弱到极致的亲情,狠狠的给伤到。但是她此刻——不得不问!

“嗯!”点了点头,唐骏天说道:“你直问便是!”

没有丝毫停顿与犹豫,沈碧寒直接问道:“父皇当初不动楚后,果真是因为顾虑到太子么?”

闻言,唐骏天和蓝毅都是一脸的错愕之色!

看着唐骏天眼中的错愕之色,沈碧寒的心更是凉了几分,嘴角冷冷的一撇,她苦笑着道:“曾经在您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牵强,当我从太子嘴里听得当初您一直不太待见他的时候,我就更加笃定了这一点。您当初之所以不为我的母亲报仇,该不是顾虑到太子的原因吧?”

说话间,沈碧寒将自己的手从唐骏天的大手下轻轻抽离。

此刻坐在沈碧寒身前的人是他的生父,是天元王朝的帝皇。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道天元帝是前所未有的圣君,可是此刻沈碧寒才算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是贤德不假,却十分的懦弱。

当然,他一直都想将自己塑造成一名英明贤主,而过去的这些年来,他确实做到了。

他使用温柔攻势从越王爷手里抢走了越王爷最爱的女子,他是壮着胆子出关去迎战大野王朝的数十万大军的……沈碧寒虽然不想相信,但是却不能不相信,只因这一切都是事实。

待唐骏天一时不语之际,深吸了口气,沈碧寒缓缓的道:“二十二年前,我母亲本不是你的女人吧?”

“这……”在沈碧寒和蓝毅的记忆中,他们第一次见到皇上张口结舌的样子。缓了口气,他蹙眉问道:“这些你是听谁说的?他当然是我的女人!”

“世上没有不够风的墙,我的父皇!”实在是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眼前的这个父亲,沈碧寒无奈的摇着头道:“当年母亲本是王叔心仪的女子,她单纯,她漂亮,可是却因为你的介入,使得她最后转投你的怀抱……可怜我的母亲,她本想着与一个男人一生一世一辈子,却不曾想过这个男人在她死后却连连为她报仇的念头都没有!”

“我有!”斩钉截铁的否决了沈碧寒的话,唐骏天连连摇头道:“我曾经不只一次的想要为她报仇!”

“是啊!”也是不住的点头,沈碧寒叹道:“二十二年前是楚后一家托起了您得以登上圣位的机会,即便她杀了您心爱的女人,您也不会舍得杀她!”

手中将藏于身后的信件抓起,沈碧寒将之狠狠的,用力的,投掷到唐骏天的身上。

管他什么天子,管他身上穿的是不是龙袍,此刻他在她的眼里,只能代表两个字,那就是懦弱!

有些不顾威仪的拿起沈碧寒投来是书信,唐骏天迅速将之打开阅读,可是他越是往后看,握着信纸的手便颤的越厉害:“这信是谁写的?!是谁?!”

翻手看着手中没有署名的信封,唐骏天将之中的信纸迅速揉做一团。

抬头对上沈碧寒一脸失望的表情,他突然之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为自己辩驳了。他是皇上,是当朝天子,按理说他不该对谁解释什么,但是此刻他却极力想找出合适的说辞,为自己在沈碧寒面前开拖。

看着眼前如此圣上,沈碧寒突然觉得,人生就是双面的,一面是表面上其他人所见到的模样,一面却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

关于这一点,就连一国之君也逃拖不了!

“您莫要管这些东西是谁写的了,此刻事情既然已然挑明了,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您不是不希望楚后做大才将我安cha到皇宫之内的么?既然如此,那我答应您,我会继续与她斗下去,直到事情告一段落为止!”

沈碧寒现在的心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就算痛,事情还是要继续下去。

“……”

静谧许久,唐骏天一直坐在沈碧寒身侧,却一言不发。

唐骏天在来到沈园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与沈碧寒闹什么不愉快。但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却独独发生了。在沈碧寒将他真正的一面揭开的时候,虽然身为天元王朝的皇帝,可是他的人生确实十分可悲的。

他是明君,是圣君,可是这些低下所掩盖的确实一个懦弱的男人!

没有再在沈园多留,他可以说是有些狼狈的离开了沈园。

待到将皇上送出之后,蓝毅便急匆匆的来到了沈碧寒的寝室之内,见沈碧寒脸色十分不好,蓝毅轻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书信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虽然嘴上这么问,不过蓝毅最担心的还是沈碧寒的身体。

对蓝毅有些苦涩的一笑,沈碧寒轻轻xian起盖在身上的薄被,在蓝毅的注视之下,她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而后有些费力的将大腿内侧的银针拔掉!

“这……”

将银针随手仍在床廊上,沈碧寒苦笑着对蓝毅解释道:“适才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莫往生怕我情绪激动,便直接与我做了行针封脉。如此所见,从你和皇上来之前,我身上便有这根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适才蓝毅虽然一直在场,但是他并未看到沈碧寒扔给皇上的那封书信,所以对内情还是有些一知半解。

低头苦笑,沈碧寒挑眉看向蓝毅道:“那书信是莫往生给我的,他只道是聂沧洛老早之前便放在他那里了,直到今日他才想起来拿给我看!”

莫往生的嘴上虽然说那封信是他忘记了给她,但是沈碧寒却觉得像是聂沧洛早已安排好的。否则的话,他莫往生为何早不给,晚不给,偏偏要等到皇上来的时候才给她?

聂沧洛知道沈碧寒的个性,他应该是不想让她在宫中知道了真相,继而将事情闹大吧!

“又是莫往生!”听沈碧寒说起莫往生,蓝毅在心中早已暗暗将他骂了个够。

什么莫神医?

他根本就是个骗子!庸医!

聂沧洛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沈碧寒不知道,但是在那封书信了,他提到了二十多年前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其中包括她的母亲本来是越王爷心仪的女子,可是后来被当今圣上横刀夺爱。

也许在那个时候,身为襄王爷的皇上确实是想要与她母亲白头偕老的。但是在他立了楚后为侧妃之后,一切都跟着改变了。因为楚家的势力,和当时还在世的楚后之父的谋划,他顶替越王爷出关迎战。说来巧合,那个时候大野王朝一方因为太后薨世,而提前撤了兵,进而才有了襄王爷凯旋的一幕。

待到襄王回到金陵城之后,凌寒死了,他明明知道凌寒死的蹊跷,却又不能也不敢与楚家为敌。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只得将整件事情压下,而后倚仗楚家的势力,得到了太子之位,继而登基称帝!

这个结果,是沈碧寒不能接受的,却又是个残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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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更新到,静阳是亲妈,亲妈,嘿嘿,一定是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