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七章 总是慢人一步!
唐季云虽然身为当朝太子。不过此次出行却为微服,所以沈碧寒也并未打算在聂府中大张旗鼓的去迎接他,只是吩咐聂生将之赶紧请进来而已。但是当聂生提到另外的访客之时,她却有些坐不住了。
沈碧寒现在贵为当朝公主,她的表亲自然也是皇亲国戚才对。但是此刻聂府说外面来人还有她以前的表亲。她以前的表亲是谁?脑海中精光一闪,沈碧寒想起了过去曾经在聂府中借住过的崔氏夫妇。
若外面真是他们的话,那她倒是该出门相迎了。太子身份尊崇,可是他却是她的皇弟,但是这崔氏夫妇呢?他们可是与养育她长大的沈家二老有真正血缘关系的人哪!
以前的时候,沈碧寒不甚明白自己的身世,自然也理所当然的拿自己当沈家人。但是此时不同了,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然也知道沈氏一门对她的恩泽。
在与聂福确定了在外面与唐季云一同候着的人便是崔运文夫妇之后,沈碧寒对聂福吩咐道,要他将唐季云和崔氏夫妇分别请到轩园和聂家的正厅。
待到聂福衔命离去之后,蓝毅方才看向沈碧寒问道:“你将太子与崔表哥分别让聂福请到这两个地方,倒是要先去见哪一个?”
“你说呢?”对蓝毅笑了笑,沈碧寒从椅子上起身,对身边的凝霜道:“你这会儿且去北苑将大少爷与楚姨娘叫来,就道是太子殿下到了。”
在沈碧寒看来,这楚姨娘是楚后的内侄女儿。便也该是皇太子的表妹才对。表哥与表妹,那可不是一般的亲呢。此刻她要去见她的表哥,那合着便该让楚姨娘见见自己的表哥才对。更何况沈碧寒觉得,早就应该让聂沧洛见见让他如临大敌一般的太子唐季云了。
“是!”听沈碧寒说是太子殿下到了,凝霜面色一肃,而后便匆匆去北苑传话去了。
“既然这里已然有人照应,那我这个多余的人,还是与你一起去见见崔表哥吧!”当初沈碧寒恢复记忆的时候曾经说过,崔运文在沈家可并不是只小时候待过些时日那么简单。相反的,他与沈碧寒的哥哥还有蓝毅,感情都是不错的。
在聂福去请太子到轩园的当口,沈碧寒一边让凝霜去请聂沧洛和楚姨娘过来接待,一边便带着蓝毅出了轩园,走小路穿过那片竹林,先到锦翰院,然后又折路前往聂府的前厅。
聂府的前厅,依然是以前的那副老样子。如果说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因为季节更迭,这里的棉帘换做了珠帘,窗户上也都换做了可以阻挡蚊虫的纱窗。
与上次的情景何其相似,沈碧寒再次跨入前厅的时候,便见有两人分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们二人一男一女,男的身着湛蓝色官袍,一派斯文模样,而女的则是头挽妇人髻,一片锦衣打扮。
他们二人此刻一个是官,一个是官夫人。与以前的寒酸模样,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了。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不同的是物是人非。
“臣,崔运文,携内子参见公主殿下!”沈碧寒刚刚与蓝毅在前厅内站定,便见崔运文和柳氏两人纷纷提起衣襟,便对着她跪了下来。
“平身吧!”知这是君臣之礼,沈碧寒并未如以往一般多推拖什么,只是对他们轻抬了抬手,而后便与蓝毅行到厅前的主位和副位上坐了下来。
待到崔运文夫妇从地上起身之后,沈碧寒嘴角噙笑道:“表哥,自当初你被外放为官,一别几载,你们一切可好?”
即便她是公主又如何,这两个人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是表亲。
低垂着脑袋,崔运文道:“回公主殿下的话,臣一切都好。”
轻笑了笑,沈碧寒道:“此刻这里没有外人,既是君臣之礼已拜,你我大可如平时一般谈话即可。不必总是拘泥小节。”
“臣明白!”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崔运文还是没有抬头看向沈碧寒。
看着这样的崔运文,沈碧寒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道:“我身边坐着的可是表哥你的一位老相识了,你若是不抬头来看,又怎会认得他是谁?”
闻言,崔运文心中一阵打鼓。半晌儿之后,终是经不住白心中的**,想要知道这位老相识是谁,他抬头先看了眼沈碧寒,而后才将视线投注到了蓝毅的身上……“蓝、蓝毅?”
当初沈家灭门的时候,他还曾经怀疑过蓝毅的,记得当初他已然与沈碧寒说过事情的经过,不过今日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在沈碧寒身边安坐着。
“表少爷!好久不见了!”面对崔运文的微怔,蓝毅淡笑着对他道:“自上次在关外一别,你我大约要有七八载未见过了吧?”
“呃……是!”点了点头,崔运文一脸疑惑的看向沈碧寒。
知他心中在疑惑什么,沈碧寒笑道:“表哥,沈家一门的死难,与蓝毅无关。”
若是他真的与沈家一门的死难有关,沈碧寒又怎会容他留在身边?心中了然,崔运文点了点头,而后将看了沈碧寒一眼,道:“表……公主殿下,我有一事不明。”
沈碧寒挑眉:“你直问便是!”
沉了沉心绪,崔运文抬头壮着胆子问道:“你是我舅舅的女儿,是我的表妹,何来的此时竟然成了天元王朝的公主殿下?”
崔运文本是在外阜为官的,但是在沈碧寒被册封为启元公主的皇榜被下放到他所管辖的州县之时。他便再也无法在外面安生的做他的七品芝麻官了。
从一介区区草民,经过十年寒窗,再到最后得了功名。崔运文不能说以前读书是为了他的舅舅和舅母,但是他之所以进京赶考,却是为了爬到一定的位置的时候,为他们报仇。
他在按照他的计划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但是没想到沈碧寒却突然飞上了枝头……
看着崔运文一脸疑惑的样子,沈碧寒侧目与蓝毅对视一眼,而后叹道:“表哥你有所不知,我确实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女儿。关于这其中的种种瓜葛,此事便说来话长了……”
崔运文才刚到,沈碧寒本打算先安排他们住下。但是在他的追问下,她还是将当年是事情与他仔细言明了。
沈碧寒的身份已然公布于天下,所以她对崔运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皇上在皇榜中说她的生母因难产而死,死后葬在了皇陵之内。这话骗骗百姓也许很管用。但是唯有沈碧寒这个当事人和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她的生母根本就不是被葬在了皇陵之内,而是因为楚后和太子在前阻挡,被葬在了一个荒凉至极的地方。
仔细说起来,沈碧寒便不禁暗暗觉得惭愧。当初在年前的时候,她还曾想过要与聂沧洛一起前往关外去祭拜沈家二老和她大哥的。但是到头来,关外她没有去成,反倒害的聂沧杭丢了性命。还有她母亲的坟茔,她听说那里只有一个守墓人。也是一片荒凉之色啊!
“荒唐!”皱眉叹了一声,崔运文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却还是怒道:“皇宫之内争斗素来都有,可是我却从未想过还会有这般离奇的。”
若是依着沈碧寒的说法,那他的舅公舅母死于谁的手中便呼之欲出了,根本就不用他再做什么调查。以前的时候他还曾想着若是查出了真凶一定要为他们报仇,但是此刻仇人浮出水面了,却牵扯到了太子和皇后,他从未想过事情会这般的复杂。
这已然不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面对崔运文的激动之情,沈碧寒轻声道:“世间万事,怕的不是对付不了。而是不知敌人是谁。眼下既然知道了敌人是谁,便一切都好办了。表哥……我与你将这一切道明,你可明白其中用意?”
“他自然明白!”沈碧寒的话音刚落,没等崔运文开口回话,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柳氏道是开口回话了:“我等夫妻定然会依照公主之言,谨守本分。”
“何来的你多语?”轻轻的扯了下柳氏的衣袖,崔运文一脸的恼意。
仔细的盯着柳氏战战兢兢的模样,沈碧寒知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就算借给她一百二十个胆子,她也不敢与皇后去斗。对她没有太多的责难,沈碧寒道:“不是表嫂多语,而是我的意思表哥你一定要省的。现如今,应该去与皇后娘娘斗的是我,可以去跟皇后娘娘斗的也只有我,所以表哥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官便是。”
这是沈碧寒先一步要见崔运文的本来目的。
因她而起的一切孽缘已然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她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情而殒命了。
“表哥?!”见崔运文一直未曾回话,沈碧寒不禁蹙眉。
“臣明白了!”虽然心中想要为自己的舅舅一家报仇,不过崔运文也明白,敌人太强大,而他……太弱小了。
如今看来,他能做的也只能是看看能不能帮上沈碧寒什么忙了。
这边沈碧寒与崔运文刚刚达成了共识,而后便吩咐聂福与他们安排在了客房之内。处理完崔运文的事情,沈碧寒与蓝毅并未直接回轩园,而是先到了锦翰院的书房之内。
过了大约有两刻钟的时候,轩园那边有人来传,倒是聂沧洛请他们过去,唐季云在寻她了。
“看来这驸马爷还真是料准了你会在哪里待着,我们在锦翰院,他居然也能猜得到!”看着奉聂沧洛之命而来的聂生,蓝毅促狭的一笑,而后摇着折扇,先沈碧寒一步出了书房。
跑到了和尚跑不了庙,跑的了姑子跑不了庵!
心中如此暗叹一句,沈碧寒只得摇头苦笑,而后便随着蓝毅连同聂生一起向着轩园而去。
时近正午,轩园内的偏厅内已然摆满了满面一桌美味菜肴,随着沈碧寒的姗姗来迟。早前安坐在餐桌前的太子唐季云、聂沧杭和楚姨娘纷纷起身到前厅内相迎。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在沈碧寒面前,聂沧洛只是轻轻一笑,未曾行礼,而唐季云也无需行礼,只有楚姨娘一脸恭谨的对她福了福身子。
“免礼吧!”低眉睨了楚姨娘一眼,沈碧寒的视线十分平板的扫过聂沧洛的,而后对着唐季云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今日大驾光临,我这区区小院儿,还真是蓬荜生辉呢!”
对沈碧寒的夸张言语只是淡笑以对,唐季云看着沈碧寒道:“皇姐怎的此时才出现?可知我已然等了许久。”
轻点了点头,沈碧寒道:“适才我本在锦翰院内,不曾在轩园,可能是管家没寻到我的人,才找的驸马来代为招呼太子殿下。都怪我得到消息晚了些,若是早知道太子到了,势必第一个出门相迎。”
假话是说,真话也是说,沈碧寒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说了假话,那也没什么。她猜测唐季云应该还没有闲工夫去调查她早前是不是知道他已然来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如沈碧寒所料,唐季云闻言之后并未深究什么,只是拿手中的扇子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来聂府这么久,等了这么久,我可是饥肠辘辘了,皇姐还忍心继续让我饿着么?”
“太子殿下赶忙请吧!”开怀的笑了笑,沈碧寒与他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向着偏厅而去。
重新在餐桌前落座,沈碧寒第一个动了筷子。夹了一筷字青菜添到唐季云的碗中,沈碧寒笑道:“我这里可不是皇宫,有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什么珍馐美味,太子殿下将就着吃些吧!”
以前的时候唐季云从来都是被宫人们伺候着用膳,即使是他的母后,也只是命人喂他吃饭,但是此刻……看着沈碧寒为他添的青菜,他心中泛起微微的一丝别样感觉。
“楚姨娘,你也是双身子了,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不用本宫来操心吧。”在唐季云还在看着沈碧寒的时候,她转头看向一边的楚姨娘叮嘱了两句。
今日有唐季云在,身边蓝毅和聂沧洛在侧,她对楚姨娘还是不假颜色的。
“是!”嗫嚅着点了点头,楚姨娘的筷子一直放在饭碗之中,只是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殿下,玲儿身怀有孕,而且正是害口之时,她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不就好了?”戏要演的逼真,此时的聂沧洛便是如此。依着外界传言在聂家他极为宠爱楚姨娘来说,他在唐季云的面前诠释了这一点。
“嗯?”眉头微蹙,沈碧寒放下手中的筷子,道:“驸马以为我此言是何意?难道是故意针对她么?”
“……”握着筷子的手停在碗边,聂沧洛没有直言,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沈碧寒。
“你也知道她是双身子,既是双身子便该知道有的东西能吃,有的东西不能吃才对。若是吃错了东西,伤了腹中胎儿,到时候受罪的可不是我!”霍然从椅子上起身,沈碧寒对身边的唐季云道:“太子慢用,我还不饿,先到后院小歇一会儿。待你吃饱了,再过来吧!”
说完话,不等众人做出任何反应,沈碧寒便离了偏厅,转身没入拐角的偏门之内。
“驸马,你真的误会公主殿下的意思了。”对视线正在自己和聂沧洛之间来回打转的唐季云笑了笑,蓝毅对他道:“太子殿下不是饿了么?且先吃些粗食垫补一下。”
“好!”只是轻笑了笑,唐季云也不多问什么,低头夹起沈碧寒夹给自己的青菜填进嘴里,然后慢慢的咀嚼了起来。
在轩园后院自己的寝室之中,沈碧寒端坐在床前,喝着翠竹刚刚端来的燕窝粥。将粥喝完了,她看向翠竹道:“外面吃的怎样了?”
“外面?”柳眉蹙了蹙,翠竹笑道:“楚姨娘已然回北苑了,这会儿午膳大抵上吃的差不多了。”
闻言,沈碧寒挑了挑眉:“蓝毅呢?”
翠竹回道:“听说商号有事情,爷适才与姑爷说了一句便走了。”
商号里又有什么事情了?
心中正暗暗思忖着这个问题,沈碧寒便见翠竹正在对着自己使眼色,越过她往外望去,只见聂沧洛正欲唐季云一同而来。
这太子唐季云到底有多精明,沈碧寒心中没底,正因为如此,所以只要他在,她与聂沧洛便一定要演戏,这可是在考验他们的演技啊!微微思量了下,又对翠竹使了个眼色,沈碧寒便起身轻步回到床榻上,而后闭目养神。
“参见太子殿下!驸马爷!”
沈碧寒躺在**之后,翠竹便机灵的出了寝室,对着刚刚行至门外的唐季云和聂沧洛纷纷行礼。
“皇姐呢?”对翠竹挑了挑眉毛,唐季云轻声问道。
“启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这会儿已然歇下了。”低垂着头,翠竹不卑不吭的对唐季云回道。
“这样啊!”向里望了两眼,见沈碧寒果真在床榻上睡了,唐季云转身对聂沧洛道:“既然皇姐睡下了,那我也该回宫了,皇姐夫送我一程如何?”
“太子殿下第一次来聂府,我自然是要送的!”侧身与唐季云让出折返之路,聂沧洛道:“殿下请吧!”
唐季云走了,是由聂沧洛送回聂府的。在他离去后不久,刚刚平静了没多久的聂府大门前,便再次热络了起来。这次来的是刚刚出府的蓝毅,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天眼的负责人徐放。
刚刚入睡便会翠竹唤醒,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沈碧寒直接便到了前厅之内。
“臣见过公主殿下。”一见沈碧寒,坐在椅子上的徐放连忙上前对着沈碧寒恭身行礼。
“免礼!”看着风尘仆仆的徐放,沈碧寒一脸的肃穆之色:“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没能如沈碧寒愿的点头,徐放摇了摇头。
眉头大皱,沈碧寒问道:“怎么?”
“公主殿下!”深深的吸了口气,徐放道:“臣奉您的命令去寻找过去在襄王爷伺候的丫头和下人们,本来已然寻到几个人名儿,但是当我们找到他们所居住之地时,总是慢了一步……”
沈碧寒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放郑重回道:“臣的意思是,每到天眼寻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那个人,便都会先一步死于非命!”
沈碧寒一听,继而大怒:“你的意思是总是有人先天眼一步杀人灭口?”
徐放点头:“正是!”
“天眼可查出对方是什么人?”嘴里问着徐放答案,沈碧寒心中也在思忖着该有的答案。
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来,徐放道:“臣还没有查到。”
看着徐放眉头拧起的样子,沈碧寒压了压心中的火气,而后漫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事儿不怪你,只能说敌人太聪明了。”
“……”
徐放噤声不语。
“你先下去休息一下吧!”找不到当年襄王府的证人,便不能证明太子唐季云的真实身份。无奈的叹了口气,沈碧寒先让徐放下去休息了。
天下情报没有人能快的过天眼,到底是谁有如此能耐可以赶在天眼之前杀人灭口?是楚后么?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沈碧寒思索着种种可能。处于复仇的泥潭之中,她根本就得不到孕妇该有的休息。
“寒儿……”
在沈碧寒正在沉思之时,蓝毅唤了她一声。
“怎么?”回头看向蓝毅,沈碧寒眼神之中尽是疲惫之色。
看着沈碧寒眼中的疲惫之色,蓝毅心中虽然心痛,却并未让她歇着,而是对她道:“今日除了徐放带来的这些消息,我还发现了这个。”说话间蓝毅从袖袋中取出一条白色男用手帕,而后递给沈碧寒。
“这是什么……”
一脸的狐疑之色,沈碧寒的问话全部消失在微张的檀口之中。
在蓝毅给她的洁白帕子上有一快清晰的印记,这个印记是有菜汁拓印在帕子上的。这些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拓印在帕子上图案。这帕子上的图案看上去似是椭圆形,在那个椭圆形图案的正中央,居然模模糊糊的雕琢着一个凌字。
看着沈碧寒的脸色从狐疑转为惊讶,蓝毅说道:“若是我没记错,你应该也有一块与这图案相仿的玉佩吧?”
与沈碧寒相知相守多年,蓝毅清楚的记得她有这么一块玉佩没错。
抬眼睨了蓝毅一眼,沈碧寒问道:“这图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丝毫没有隐瞒,蓝毅道:“这块玉佩在太子的身上。”
“太子?”沈碧寒双眼微眯。
“是的!”点了点头,蓝毅道:“适才在外面用膳的时候,因徐放命人来传信说要在商号等我,因此我便起身欲走,却不期挂住太子殿下腰间的玉佩。玉佩被甩到了汤锅之中,便有了我将之捞起,而后拿帕子擦拭干净后交换给他的一幕。”
“在他的身上?”
她的玉佩是上雕琢的是寒字,这图案上是凌字,她的母亲叫做凌寒,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疾走两步打开房门,沈碧寒对外面的翠竹喊道:“将聂生传来。”
沈家与聂家晶莹的行业不同,自然蓝毅在侧刀流派上的鉴定方面,没有聂沧洛主仆来到清楚。
过了没多久,聂生依命前来。先免了聂生的礼,沈碧寒将蓝毅的帕子递到聂生手中问道:“你帮本宫看看,这帕子上的图案……”
聂生曾经多次与她提过鬼刀张添的侧刀流派,她的玉佩是侧刀流派,若是聂生此刻说帕子上的图案也是侧刀流派。那沈碧寒便知道,她下一步要找的人是谁了。
当年被人称为鬼刀张添的张添大匠曾与沈碧寒说过,他当年只打造了一件这样的玉佩,若是此刻唐季云身上的玉佩也是侧刀流派,那就表明,当年他所打造的玉佩,不只一件。
可是他为什么撒谎呢?这便要她亲自去问问了。
“公主殿下……”沉吟许久,聂生终是将手中的帕子递回给沈碧寒道:“您猜的没错,依着这图案来看,这件刻有凌字的玉佩,确实也该是出自张添大匠之手。”
暗道一声果然,沈碧寒对聂生道:“备马,我要出金陵城去找张添大匠!”
“不可!你的身子怎好骑马?”止了沈碧寒的意图,蓝毅道:“备马车,带上徐放去。”
“嗯!”知道蓝毅是为自己着想,沈碧寒也没有再争执什么,便直接答应了他的提议。
马车虽然没有骏马来的快,却相对于骏马对沈碧寒和她腹中的胎儿影响更小。为了方便沈碧寒休息,在马车内蓝毅特别吩咐聂生与她多铺了两床被子。前面由蓝毅、徐放引路,后方有青衣好红衣收尾,沈碧寒端坐于马车快速向着张添大匠所居的山头行驶而去。
“张添大匠,你会是那个为我解惑之人么?”看着外面不断后移的山峦,沈碧寒在口中轻声呢喃着。
“到了!”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下了,外面传来徐放粗狂的喊声。
由蓝毅拉着下了马车,沈碧寒一路踏着崎岖的山路来到一间木房之前。
“不对,有血腥味!”在沈碧寒还没来得及高兴之时,似是习武之人的直觉一般,徐放砰一声踹开面前的木门。
木房之内,桌椅完好,张添大匠一动不动的趴在木桌上不曾抬头。血,一滴滴的顺着他的颈项不断的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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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台地震了,所以人心惶惶,晚上不能睡觉。困的要死之余,今天过生日,然后洗衣服连工资一块洗了,哭死~~~月初了,求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