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化学常识普及
我全身无力的倒在弘历怀中。 笑太久了肚子都痛了，要不是弘历扶着我我说不定都摔地板上去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看看站在旁边担心的注视我的弘历、圆圆和小平子他们，我歉然“我没有事儿，只是太高兴了。 弘历，扶额娘到榻上躺一下。 笑太久了肚子有点不舒服。 ”
弘历和圆圆扶着我躺倒美人榻上，桃红端来茶让我润喉。 我捧着茶盅子灌下两大杯水以后总算缓了过来。揉揉自己有些酸疼的脸，看着儿子忧心的眼神，我懊恼自己太不收敛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让孩子担心真的挺不应该的。 还有今天我这么张扬，老四肯定一会儿就收到消息了，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老四一定会明白我在嘲笑他。 以老四的小心眼儿怕是气的不行，只希望今天晚上养心殿值日的奴才们放机灵点，要不然铁定挨板子。 说起来好像就是我连累了他们，愿菩萨保佑他们，阿弥陀佛！
弘历坐在我边上，看我放下茶盅子忍不住开口“额娘，舒服一点了吗？要不还是宣太医来看看。 您的脸好像都僵了。 ”
我忍着脸上的酸痛“不用了。 笑久了而已又不是什么病，晚上睡一觉明儿就没有事儿了。 是额娘不对，让我们宝贝担心了。 好了，你看你那是什么眼神，额娘脑子清醒着呢，傻孩子。 ”
弘历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圆圆和桃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我撒娇“额娘。 儿子已经长大了您怎么还叫儿子宝贝，让人听到多不好。 儿子很担心额娘，您平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还有安全。 毕竟皇阿玛那边都有人敢下手，景仁宫怕是更不在人家眼里了。 ”
我一听到弘历提起老四中毒的事儿又想笑，结果刚一咧嘴就扯动了酸疼的肌肉，害的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苦着脸让圆圆帮我把药膏拿来涂上，凉凉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突然想起来应该给弘历讲讲他皇阿玛中毒的真相。 于是我把圆圆他们三个轰了出去守门。
“额娘？”
我笑着让弘历去把房门锁上，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是好奇额娘刚才笑什么吗？你不是很想知道你皇阿玛中毒的真相吗？额娘现在就是要说给你听。 ”这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让圆圆他们听到。 事关老四地面子我可不敢保证老四不杀人灭口。
弘历有点疑惑“额娘先不是说不知道消息么？怎么就一小会就知道了。 ”
我呵呵只笑“额娘本来是不知道的，可你刚刚带来的消息让额娘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
“儿子带来的消息？儿子没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我不再跟弘历玩猜谜语的游戏，直接挑明“你刚刚说高福儿告诉你，你皇阿玛杀了贾士芳还训斥了李卫。 ”
“是。 而且儿子还找秦全儿核实过，确实有这么回事。 ”
“你皇阿玛地性子你应该很清楚，最是吃不得亏，有喜欢记仇。 如果真的有人下毒谋害他。 以你皇阿玛的个性还不闹得鸡飞狗跳血流成河。 可是你看看现在的皇宫，风平浪静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很不正常，难道你不觉的吗？”
弘历支着脑袋“额娘说的对，皇阿玛绝对不是心软之人。 而且这人犯得是弑君谋逆的大罪，就算再心软的皇帝也会毫不犹豫地诛他九族。 可是皇阿玛什么都没有做，这很不正常。 除非，除非皇阿玛不知道那个下毒的人是谁？不，不对。 整个大清应该没有什么事儿能瞒过皇阿玛。 ”
我提醒弘历“还有一个可能。 ”
弘历有些犹豫“儿子也想到了。 只是儿子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 皇阿玛是九五之尊，大清还有什么人是皇阿玛不敢动的吗？儿子觉得没有。 ”
“不，有一个。 ”
“额娘？”
“他自己。 ”
弘历若有所思“额娘的意思是皇阿玛中毒不是有人下毒而是皇阿玛自己不小心吃下了毒药。 这说不通啊。 ”
“历儿，你觉得你皇阿玛为什么要杀了贾士芳。 ”
“贾士芳？贾士芳！”弘历霍得一下站起来，满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金丹。 额娘，难道皇阿玛是服食金丹中毒的。 ”
很好。 我微笑“额娘有百分之九十五地把握，这就是你皇阿玛中毒事件的真相。 他根本不是被别人下毒的，而是自己服食金丹中毒的。 ”
“额娘，皇阿玛以前也有服食金丹，一点事儿都没有。 怎么这一次就出了问题？难道是贾士芳不会炼丹或者他练出来的金丹有问题？如果是这样也就可以解释皇阿玛为什么杀了贾士芳。 ”
我摇头“贾士芳炼制的金丹成色如何我不知道。 可是你皇阿玛是个谨慎的人，如果贾士芳的金丹有问题你皇阿玛是绝对不会服食的。 你皇阿玛本身也精通这些，贾士芳要糊弄他基本不太可能。 ”
“那皇阿玛不是金丹中毒？”弘历眼睛晶亮的望着我。
我知道老四金丹中毒事件如果是真地会给弘历不小地打击，可是我一定要揭穿老四的臭事儿。 我不能让我地儿子对服食丹药产生任何的幻想。 当然顺便破坏一下老四的形象也是我很愿意做的事儿。
“历儿，你知道唐太宗是怎么死的吗？”
“儿子知道。 服食丹药中毒而死。 ”
“那你觉得丹药究竟有没有毒呢？”
“为了劝谏皇阿玛任用贾士芳在圆明园炼丹，儿子也仔细翻阅过道家炼丹服丹的详细资料。 因此儿子认为金丹应该是没有毒地。 只有那些练坏了的或者炼丹技术差的人炼制的金丹才是有毒的。 只不过真正的高人很少有涉足红尘的。 好地金丹自然难求。 儿子看《旧唐书》上面说唐朝君主服食的金丹都是龙虎山地高人炼制的，这样的金丹皇帝服食了什么事也没有。 唐朝几个服食丹药中毒而死的皇帝都是服食的别的道士炼制的金丹。 ”
我皱着眉头听完弘历地话。 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弘历这孩子对服食丹药竟然抱着不排斥的态度，这要是任由他发展下去以后还得了，怕不又是一个老四。 不行，绝对不行。 我要彻底打消弘历的侥幸心理，我可不想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历儿。 额娘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所谓的金丹是有毒的。 不管是龙虎山炼制的还是茅山炼制的。 只要是金丹就有毒。 只是分含毒量地多少而已。 你也知道金丹是用水银、朱砂、硫磺、铅之类的炼制而成的。 这其中水银和铅是巨毒之物，只要少量就可以致人于死地。 ”
“那皇阿玛以前也服食过，如果有毒怎么……”
我叹口气，为了我儿子的将来说不得我今天就要普及一下化学常识了“那是因为一粒金丹之中水银、铅的含量特别少，几乎可以忽略。 水银好一点，口服不会中毒。 可是铅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之内就很难弄出来，最可怕地是它会在你身体内沉积。 如果你只是吃一两粒金丹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可是如果你接连不断的服食金丹那么铅的含量就会不断的增加。 一旦它的含量达到一定的数字，你就会中毒。 中毒初期就跟你皇阿玛当时的症状一样，恶心，呕吐，腹痛。 这个时候还有救。 可是中毒晚期就必死无疑。 ”
弘历听得似懂非懂，却很快抓住了重点“额娘，这么说皇阿玛再次服食金丹会很危险。 ”
“不错。 你皇阿玛如果再继续服用金丹，必死无疑。 你皇阿玛至从雍正六年就开始断断续续的服食金丹。 本来他吃的数量不是很多，再加上他也是弓马娴熟的主身体一向很好，所以没有什么事儿。 我估计你皇阿玛这段时间忧心你十三叔地病，弄得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不济。 于是想到了服食丹药来提神，因为有些效果所以皇上就开始不间断地服食丹药。 他长时间吃不好睡不好，身体自然撑不住。 身体一虚。 服食金丹积累下来的毒素就开始发挥作用。 因此你皇阿玛就中毒了。 还好他一直很有节制，要不然这一次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关。 可是如果他再继续服食下去，那神仙也救不了他。 ”
“额娘！既然您知道地这么清楚那您劝劝皇阿玛吧。 ”
我苦笑“傻孩子，如果我能劝早就劝了。 你皇阿玛决定的事儿有几个人能改变的。 就看这一次的教训他吸不吸取了。 弘历，我要你对着你爱新觉罗家列祖列宗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碰这玩意儿，以后你的后代也必须做到这一点。 答应额娘！答应额娘！”
弘历砰的一下跪下，对着太庙的方面发下了誓言。 我欣慰的看着他，其实我并不能肯定这个誓言就一定能约束皇帝想长生不老的妄想。 只是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儿子走上歧路，所以尽人事听天命吧。 拉着弘历起来。 我苦笑“孩子。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额娘的一片苦心。 额娘劝不了你皇阿玛，可是额娘绝对不会让你去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
“额娘。 儿子明白。 正因为额娘心疼儿子才会逼儿子发这样的誓言。 您放心，儿子绝对不会违背誓言的。 ”
“那就好，那就好。 你皇阿玛被自己推崇的金丹毒到，面子上很难看。 所以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然你皇阿玛丢了面子还不找你出气。 ”
“额娘放心，儿子明白。 倒是您，您可不能当着皇阿玛的面那么笑。 被皇阿玛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您。 您一定要记住，不要让孩儿担心，可好？”
“呵呵，知道了。 额娘又不傻，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你皇阿玛生气的。 行了，今儿额娘身体不舒服就不留你用膳了。 回去吧。 ”我看着弘历离开的背影笑了，老四那我不笑难道别人还不能嘲笑么？比如说守景陵的那位大将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