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孀
字体: 16 + -

第129章:辛亥年举事,**初成***(2)

一:

清政府新军的番号编制,是以镇为单位的。 镇下面是协,协下面是标,标下面是营,营下面是队,队下面是排,排下面是棚。

每个镇下面,有步队两协,马队炮队各一标,工程辎重各一营,军乐一队。

步队每协有二标,每标分三营,每营分前后左右四队,每队分三排,每排分三棚,每棚目兵十四名。 另有号兵、护兵、医兵、备补兵、伙夫、驾车兵、喂养兵,并配属数驾数匹车骡。

马队为一标三营,每营四队,每队二排,每排二棚,每棚目兵十四名,另有伙夫、医兵、喂养、车夫等。

炮队一标二营,每营为左右中三队,每队为三排,每排为三棚,每棚目兵十四名。 每队配炮门六门炮,每营十八门炮。 另有弹药车等。 每炮每车配马六匹,骑乘马匹数匹,另有过山大炮一营,过山炮十八门。 另有伙夫、医兵、喂养、车夫等。

工程辎重营,一营为四队,每队为三排,每排为三棚,每棚十四人。 另有伙夫、医兵、喂养、车夫等。

军乐队有队官,有乐兵二十人以上。

镇下面,所属机构还有另有粮饷局,军械局,军医局待。

镇设统制官,镇官以下有正参谋官、二三个副参谋官,执事官,书记官,执法官等,及马弁、护兵、伙夫等。

协设协统官,也有马弁、护兵。 伙夫等。

标设标统官,也有马弁、护兵、伙夫等。

营设管带官,有护兵、伙夫等。

队设队官,排设排长,棚设正目、副目等官职。

全镇官长的依次排列次序为:统制官(全军统率)、协统官、标统官、管带官、队官、排长、正目、副目、士兵。 全镇官长士兵共计一万二千五百一十二人。

新军地番号编制,是仿西洋德国的,不但在编制上与清军旧兵的编制截然不同。 在官兵的服装上,也与清军旧兵的服装格格不入。 是采用西方的大盖帽,腰束皮带,绑腿高靴。 除了大盖帽下面垂的那条长长地辫子,丝毫看不出清军旧兵的影子。 特别是新军内地军官士兵的素质,更是清军传统士兵所无法比拟的。

而同为清政府的军队,新军为什么被称做“新军”,而不被称做清兵呢?这还是因为甲午战败。 清朝海军全军覆没,清朝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全国民众是举国哗然,爱国官将纷纷上奏折,痛哭流涕的哀求朝廷毁约《马关条约》,再与日本决一死战;而爱国学子和民间有志之士们,也怒骂声讨清政府的卖国行为。 所以,清政府痛定思痛。 便下达谕令,让全国各省大规模地编练新军,重新装备军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量,并成立了练兵机构,着派庆亲王奕劻任练兵处总理。 袁世凯被派任练兵大臣。 但是,练兵处虽为督练新军的国家机关,庆亲王奕劻却昏庸不知兵,实际上的主持人乃袁世凯。

然而,清政府的官员,从上到下,几乎皆是腐败无能之官,各省督抚官员对朝廷的谕旨是表面应承,暗里敷衍,所编练的新军。 皆由旧清军改头换面。 滥竽充数,训练出来的新军是五花八门。 与清政府编练新军地要求和目的,是格格不入、相差很远,甚至是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新军都是这样,当时任直隶总督的袁世凯,和当时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他二人编练的新军却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在全国各省地新军拖颖而出。

袁世凯所创办的新军因在天津小站练兵,故被称为北洋新军,张之洞所创办的南方自强新军为南新军。

1905年和1906年,清政府的练兵机构,调动数万名新军,先后在直隶河间、河南彰德,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军事会操演习。

参加会操的是:袁世凯的北洋新军所组成的北新军,和张之洞创办的河南新军和湖南新军所组成的南新军。 这两支军事力量强大地南北新军,联合起来,在河间、河南彰德进行了非常成功地会操演习。

因为新军里的军官,大多由学习军事地留学生和国内各武备学堂的毕业生担任,而士兵则采取招募制,选拔标准较为严格,对年龄、体格和文化程度等都有明文规定。 所以,战斗力比较强,自新军成立以来,清政府每遇到难啃的战役,首先便调遣新军上战冲锋陷阵。

二:

因为四川的保路运动,四川的起义和暴动是一浪高过一浪,慌乱不堪的清政府,不得调集全国的精良兵力,前去镇压。

而清军驻湖北的新军,番号名为第八镇。

在阴历的七月底八月初,第八镇被清政府划到调遣之列:第三一标,全数开往四川,第三十二标的第一个营,开往四川,第二个营开往宜昌,第三个营开往施南;混成协的第四十一标的第一营,开往宜昌沙市,第二个营,开往岳州;马队的第八标,也有一营调往襄阳……

而三十一标和三十二标里的新军,里面革命党人数,占里面士兵总数的三分之二。 而湖北革命党总指挥蒋翊武,他正好在开往也在襄阳岳州的混成协第四十一标的二营。

所以,因为清政府调遣第八镇的新军去四川镇压保路运动,不但把革命力量调离了武汉,同时也把革命力量给分散得四分五裂。

如此一来,革命常在七月二十二日的合并会议上。 所做地人事安排和计划,皆被打乱,再加上到上海购买枪支的杨玉如和居正,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于是,武汉的革命领导人们便顾虑重重,忧心如焚:就这样大面积地把武汉的新军调遣到外地。 把新军里的革命党分散到各地,岂不错过了起义的大好时机。 如此以来,那将要暴发的起义,岂不被无限止地延期下去吗。

革命的**一涨再涨,同志们都不愿意再等了,都要求尽管起义。

孙武审时度势,便自做主张,立即派人通知革命党负责人。 定于八月初三地申时,也就是阳历9月24号,在武汉的胭脂巷11号,召开了一次紧急的革命代表联合会议。

这次会议,参会的革命代表,多达一百多人。

因为这次会议是孙武一人自做主张召开的,所以,在会议上。 他首先发言说:“这次会议的召开,是我自做主张的,因为情势不等人呀!所以,没来得及与蒋总指挥和刘总理及各位领导同志商量,在这里谨请同志们原凉。 ”

孙武说到里,环顾了所有与会人。 见大家无有异意,正屏息而听,便接着说:

“满狗们这次虽把武汉新军里地革命力量调离了分散了,尽管有很多革命同志要随新军调往外地,但因为情势所迫,我才决定在有些同志将要随部队调离他地的前夕,召开这次紧急会议。 表面上看是坏事,但什么事都有利有弊,新军调离武汉的同时,满狗驻武汉的的军事力量也随着新军的调离而空虚。 正有利于发动起义……”

孙武讲到这里。 与会的革命代表们都激灵一下,像看到了灵光一样。 精神焕发,为之一振,双眼瞪得大大的,支着双耳,连大气也不敢出,静等着孙武往下说。

孙武虽然正集中精力讲话,但他地第六感觉还是看到了同志们的猛然变化,也越发的情绪高涨:“因为情势所迫,我昨晚上拟定了一个起义计划,决定在这个月的中秋节之夜的子时,举事起义……”

“中秋节?那不正是八月十五团圆夜吗?”孙武的话音没落,与会革命代表开始议论纷纷。

革命总指挥蒋翊武也好奇地问:“为什么选在中秋节,有什么说气吗?”

“有!”孙武见与会者好奇,便微微一笑,解释说,“之所以要在八月十五起义,是图个吉利,以宥上天地庇护。 ”

“图吉利?”与会者仍然像坠入迷雾之中一样,迷惑不解。

“是的,图吉利,”孙武接着解释说,“图民间流传着‘八月十五杀鞑子’这句话的吉利,因为元末的陈友凉呀,他在沔阳起义的时候,就是在八月十五用月饼传信号,奋起杀元狗的。 与他陈友凉不同的是,他陈友凉杀的是元狗,咱们杀的是满狗,是不是呀!呵呵呵……”

“哦!原来如此呀!太好了!哈哈哈!”没等孙武解释完,所有与会者早已恍然大悟。 大笑之后,也越发的情绪高涨了,有地与会代表甚至不由自主地想鼓掌欢呼。

笑过之后,兴奋过之后,即将随新军调往四川地新军逐渐清醒过来,大失所望地问:“你们在家里起义了,我们随部队在外边,到时候怎么办,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参加起义,实在是遗憾终生呀……”

因为总批挥蒋翊武,他所在的四一标也被调往岳州驻防,做为革命总指挥,起义地时候却在外地,他实在感到难过失落,多少有些对孙武的独断专行感到怨气,便用不理解的口气说:“最重要的是,如果到时候起义了,那些随部队调往外地的同志们,不知道起义的胜败结果怎么办……”

面对蒋翊武的质问,孙武似乎早有所备,立即接口说:“这个好办,到时候我们可以通知你们呀!随新军调往外地的各标营的革命代表,散会后都把通迅地址留下来,到时候电告大家起义的胜败结果……”

“电告?那岂不暴lou了真实身份吗?”与会者之中,有人吃惊地问。

听到同志提出这样的质问,孙武低头沉思了一会。 突然抬起头来,自信地说:“不会暴lou身份地,八月十六早起,革命起义成功,我们就发给你们‘母病故’;如果起义失败,我们就发给你们‘母病愈’,如果胜券在握。 我们就给你们发‘母病危’……”

“嗯,巧妙!”与会者纷纷点头。 算是对这样的电告表示认可。

孙武见众人无有异议,便接着说:“随新学调往外地的同志代表们,一旦接到‘母病故’或‘母病危’的电报,立即率领本标营里的同志们杀回来支援,第一可以防止清政府调集大批的清兵围攻,第二,可以让我们趁机北上。 向中原伸展,直逼河北,直逼京城……”

孙武的话音没落,所有与会地革命代表,皆眼光发亮,摩拳擦掌,按捺不住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的激动情绪。 那就架式就好像立即就要发动武将起义一样。

蒋翊武看到孙武把起义布属地如引完善,同志们的对起义又如此的迫不及待,也立即站起来说:“我们四一标被调到岳州驻防,做为总指挥,起义前夕,我一定设法赶回来。 ”

三:

会议结束后。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 张八标第三营的革命代表赵楚屏等人,踏着夜色,披着秋lou,兴冲冲的回队了。 因为情绪高涨,顺便在大街的酒馆里要了几个下酒菜和几瓶白酒,一回到营里,便招集里面的革命党们,利用喝酒地机会,把会议上孙武的起义指示宣布了出来。

三营的革命党们,一听说八月十五就要发动武装起义了。 立时像被施了兴奋的魔法。 再加上酒精的激刺,再加上夜深人稀。 越发的忘乎所以,便毫无顾及的推杯换盏、挥拳猜令,那哟五喝六的声音和气势,如置无人之境一样。 并且,他们地言语之中,不时的流lou出来“八月十五杀鞑子”的语句。

因为是夜深人静,他们的猜令哟喝声,像被射出的箭一样,穿过寂寞的夜暮,传出去很远很远。 一名叫刘步云地排长出夜巡视,老远便听到了他们的哟喝猜令声。 立即带人,在深夜之中寻声来到他们喝酒的营房,很严厉地批评制止他们说:“军营乃纪律严谨肃穆之地,夜深人静,正在全体官兵体息之时,你们怎么还在此聚集喧哗!快散开!”

若是平时,面对排长的制止,喝酒的革命党们会立即尊从。 但此时此刻,他们已被即将起义的兴奋和酒精刺激得失去了理智,麻醉得不知东西南北,变得不知天高地厚起来,变得今夕不知是何年起来,哪里把这个排长放在眼里。 所以,他们不但不尊从那个排长的制止,其中一个革命常还借着酒势,起身上前,来到排长面前,蔑视着那位排长,冷冷地发笑几声后,说:“你这个满狗的奴才,如此狗仗人势,看你还能吼几天,谅你也吼不过八月十五的中秋夜!”

这位革命常蔑视的眼神,冷笑地气势,说话地口气,就像起义已经胜利了一样,他正用胜利者的傲慢蔑视阶下囚一样。

排长哪里吃他这一套,一边下令身后地士兵时房驱逐他们,一边上前,一抓住蔑视他的那各革命党说:“你,跟我来一下!”

那名革命党和排长的争执,早已在寂静的夜里,惊动了整个三营。 见排长下令驱逐人,几百士兵早已围观上来,在革命党的鼓动之下,不是革命党的士兵也凑热闹似的,纷纷挥舞着刀枪,大打出手。

营管带见势,因为那位排长平时与他走的比较近呼,便立即派宪兵队出动,前来抓喝酒闹事的革命党。

管带的此举,大大激怒了三营的革命常,他们借势造势,毫不示弱,与宪兵队对打起来。

那些喝过酒的革命常,借着酒势,失言大喊:“同志们,何必等到八月十五杀鞑子,现在即是起义的大好时机!”

在喊叫撕打之中,几十个士兵冲入弹药库,拖出几门大炮,大喊大叫:“同志们快避到炮这边来,让我们今晚杀个痛快!”

喊声没停,三营的士兵退潮的洪水,“哔”的一声,全退之大炮后面。 被拖出来的几门大炮,也虎视眈眈地对准了前来抓人的宪兵队。

宪兵队大惊,立即退之远处的远处。

而被拖出来的几门大炮,被三营的士兵摆弄了半天,就是发不了炮。 就在他们急得拆耳挠腮的时候,一名士兵突然大声惊叫起来:“啊呀!都别忙呼了,这几门炮根本就没有引线,如何能发炮呢!”

士兵的惊叫声,让三营的士兵大失所望,更是为今晚的冒失举动和喊叫而后悔莫及。 刚才喝酒的革命常们,也立时酒醒人清,变得理智起来:没有大炮,如何举事起义呢!可刚才,喊出的起义话语,已覆水以难收,怎么办呢!于是,三营的革命代表张楚屏,借着黑暗的掩护,暗暗下令悄悄散去。

而退之远处的宪兵队,即使听到了“门炮没有引线”的喊叫,因慑于三营士兵刚才的亡奋战,也装做没有听到,只是站在黑暗之中,远远地与三营士兵对恃着。 至于三营士兵借着夜色悄悄溜之大吉的举动,却毫不知觉。

早在宪兵与三营士兵对打之时,早有人去禀报了第八镇的最统制——张彪张统制。

张彪闻报大惊,立即火速调遣炮队前去镇压。

当炮队开到闹事地点时,黑暗之中,只有宪兵队站在黑暗之中,而三营那些哗变的士兵,早已逃散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