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晏晏诗会
舒王府邸,虽是堂堂亲王府邸,但这里非是那等朱瓦红墙的豪奢之地,反是黛瓦粉墙,庭阁轩昂,花木明润,小桥流水,竟如江南水乡的庭院一般清秀闲雅,气度悠然,并不落半分富贵的俗套。
这时虽是夜时,但圆月清亮,灯火上下悬挂,却是剔透通明,映照这边上的那些事物好不清朗明晰。裴煦一路闲庭信步,倒也是抬眼细细看来的。见着楼台庭阁,玲珑之中不乏峥嵘,草木未曾多番梳理,却是明润有致。这等随性布置,如同天然画卷一般,倒使裴煦、凤曦两人对那舒王多了几分好感。
裴煦、凤曦两人正是慢慢行来,心境越发得清静温和,却不防再行数步路,便隐隐听得些丝竹之声,又有些人语对答,显是前面便是那等诗会所在了。
两人对视一眼,并不多言,只慢慢地踱步行去,却不想绕过前面一块大石,眼前忽而一亮。
抬眼望去,满眼都是那浩浩漫漫的数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映出满天的霞光。底下腾腾水气,徐徐上扬,细细地嗅闻,却是有些水气,再着眼细看,裴煦方始前行几步,挥去那些雾气,果见得一个小巧的玲珑石。这玲珑石略微发出些白光,上面又有一盆水,徐徐的雾气自此腾生而起。
豪奢富贵不lou外,这舒王却是知得其中的奥妙的。
裴煦微微一笑,转头见着凤曦那微微显现出波澜的眼眸,并不言语,只与他一并往那杏花林子里走去。
丝竹之声越发得高扬,人言细微而沉静,绕过一株极繁茂的杏花树,裴煦两人便见得一座宅院里。这宅子,气宇轩昂,以一座高楼为主体,虽有些奇异,但更映衬出超拖流俗的味道,让两人不由细细看了数眼。
那小厮陪脸笑着,与边上一个管事说了一声,那管事诧异地看了裴煦一眼,便是笑着道:“我家王爷早已盼着您来了,说要是您来了,怎么也得拜见一番,您可是能随小的去一趟?”
眉间微微皱起,裴煦心里微微一顿,知道此日的事儿,倒是不能一厢情愿地低调处理了。这般想着,裴煦便是微微笑了笑,只和声道:“既是应邀参与诗会,我这宾客确实得拜会主人家一二的。”
那管事听得这话,倒是不甚意外,只是见得裴煦神色举止得体,心里也便生出了几分好感,微微躬身道:“您且随小的来。”
说罢,便是领着裴煦,一路往那高楼走去了。
楼外的庭院中,非是无甚人行动的,反倒是八成左右应邀而来的人,都聚集于此。这一是由于诗会大致的题材会落在园中,一些心有大志,蠢蠢欲动的才子,想着在诗会上大出风光,自是先行细细推敲琢磨;二则,诗会未启,舒王于楼中也只与那京中诗词书画大家先行一聚,这应试大比的才子却是不得其门的。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若是一众应邀之人都是如此,自是无甚话说,毕竟规矩如此,但其中拖跳出个裴煦来,便不是滋味了。那些人细细看着裴煦、凤曦不是那等京中享有大誉的大家,其年龄尚小,倒有几分士子的样子,此时却被引入楼中,十之八九都是想着此人背景极大,才学未必好的,却是想着让舒王说上几句话。
这般想着,大半的人心中不由都大为鄙夷这两人,一路行来,侧目而视的有之,杂言谇语的也不少,还有三两个被利益冲昏头的士子,竟公然冷嘲热讽起来,听得边上那引路的管事眉间陡然皱起。
冷眼看了这些失态的士子一眼,管事暗暗将这些人记于心中,面上只默然不语,领着裴煦、凤曦步入楼中。
高楼轩昂宽广,一层早已铺设出整齐的桌席,一矮几一高几,俱是清漆镏金的杏花花式,清淡却不乏精巧。高几上早已设有一个攒锦西番花纹盒,一个剔透的自斟壶,并些酒杯筷箸之类的事物。
那些个丫环见得那管事来了,忙不迭得俯身一礼,见老人略略沙哑着说了句免礼,方是自行退去张罗了。这管事领着裴煦、凤曦,一径儿往那楼上走去。
楼上早已是谈笑风生,此时听得那轻微的登楼之声,中间一人不由笑着道:“听着登楼声响,殿下可是又请了哪位大家来?”
舒王微微一笑,起身行至那门庭,温声笑道:“说人人到,此人可是新近最为闻名的诗词才子,小王初时听闻这军营之声,却是暗叹为了避嫌,未曾到那贺老将军府邸一趟,至今跌足不已啊!”
这话一说,那些大家虽不定是那等诗词出众之人,却也一定是那有些品味的,那些诗词早已传扬开来,他们自也是细细品味的,方才更是谈论赞叹再三。此时听闻如此,各个面上都是有些惊异,其中唯一的妙龄女子微微一笑,展眉温和地说道:“殿下如此,却是为此次一聚添上不少风采,小女且先拜谢了。”
她这话音方落地,外面那管事便是微微咳嗽一声,抬声禀报道:“殿下,小的已是将裴大家请来了。”
那舒王听闻如此,只微微与女子笑了一声,xian开那软金洒花帘子,躬身笑着道:“裴大家来了,且请入座一叙。”
裴煦、凤曦显是未曾料得舒王这等天皇贵胄也是起身相迎,但未一错愕之后,倒也极坦荡地回礼,裴煦只笑着道:“拜见舒王殿下。承蒙错爱,晚生却当不起这大家之名。”
凤曦自也是淡淡地说了声拜见之词,面色淡然地看了那舒王一眼。
只这舒王,本就为裴煦的年龄而惊异,这番又见得凤曦的脸面,却是震惊当场,唇色脸上都是一片苍白。瞪着圆眼,嘴唇微微颤动一番,那舒王仿佛支撑不住一般,忍不住蹒跚着后退数步,那眼神却是直直地落在凤曦的身上。
边上的人看着不对,中间的老者咳嗽一声,淡淡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这话倒是让舒王回过神来,只微微一笑,展开眉眼,急走三两步,对着凤曦道:“这位小哥,令尊可是家住海宁郡,姓丰名宣?”
凤曦淡淡一笑,温声道:“晚生乃是国姓——凤,单名曦。”
边上的人听是如此,自是淡淡一笑,以为这舒王看到与故人相似的脸面罢了,倒是不以为意,忙招呼着让裴煦、凤曦入席。
一番谈论之后,那舒王倒也渐渐恢复原本的神色,只笑着道:“这楼却是前儿不久建成的,只是这名称尚未定下,各位可是能留下些题名?”
那谈笑自然的妙龄女子听是如此,不由抬眉道:“殿下素有文采,这一小楼自是早有好名儿了,却又说与我们耗费神思。就是要多罚我等喝上些酒罢了,何必如此呢?”
那舒王淡淡一笑,起身举杯道:“这却是师小姐冤枉小王了,方才众人未曾聚集,我却未将此楼景致一并道出,此番还是上楼细细看吧。”
众人听是如此,相互取笑一番,便是自行起身,随着那舒王,上楼观赏。
楼上四面都是轩窗,又有轻白细纱拢住四面墙,舒王微微挥手,那些细纱与轩窗之类的便被楼中丫环细细地收拢,又整个推开,lou出外头清朗的天。
无数的烟雾云丝如团团地投入楼阁之中,细细看来,东西都可见隐隐的山影,月色清明,更是让人油然生出出尘之意。
真是好个所在!
众人一番赞叹,又细细地观赏,一时间都是有些沉醉了。
舒王微微一笑,见得数人都是如此,却不防转眼一看,凤曦与裴煦都是好生独立于边上,便不禁上前笑道:“裴大家可是有甚好辞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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