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暗度陈仓 第五十七章 先自救（s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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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与独孤未雨绸缪，布下先前部队，但是梁国这次也是有备而来，气势汹汹。 最重要的是凤国历经战火洗礼，国库虚空，兵勇老弱病残，实在不能历久而战。

梁国借道东魏运送粮草马匹兵器，所以凤国前方战线吃紧，梅青与宋青岩都已经自动请缨上前线为国杀敌去了。 举国都关注着这场战争，这次不在是内讧，而是外敌入侵，虽然百姓已经贫苦不堪，但是仍旧一腔热血想着报效国家。 士林很多人也不在满足于攻读圣贤书，而是毅然选择投笔从戎。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节节败退，朝堂上都坐卧不安。 回宫后，我愁眉不展，独孤道：“陛下不必忧虑，燕国援救已经快到了。 ”

梁国与我们路途有些遥远，所以路上耽搁很长时间，但我怕的是梁大军还未来到，我们就亡国了那就十分凄惨了。 正在我为此忧心忡忡的时候，宫使禀报说平郡王求见。

明睿经过一段时间调养之后气色好上很多，她进来参拜我后便要求上前线杀敌。

我看着瘦骨嶙峋的明睿心中不忍道：“皇姐，你身子不好，就免了吧。 ”

明睿傲然道：“是英雄就应该马革裹尸，而不是老死与床榻。 国将危亡。 睿宁愿站着流血死，不肯躺着苟且生。 ”

于是平郡王明睿坚持去了前线，她的莅临，使得三军将帅士气大增，终于把岌岌可危地战局又重新拉平，让朝廷内外松了口气。

我对着云岫与独孤叹道：“没想到三皇姐竟然真的肯去力挽狂澜，让我始料未及。 徒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在这兵荒马乱生死存亡之刻，母皇也暂时放下芥蒂。 肯见我让我请安，对于明睿身子虚弱还让他上战场一事我心存愧疚，她见我如此便冷哼一声骂道不长进的东西，然后慢慢开口道：“天下与明睿放在一个秤盘上，自然是天下为重。 你以为我最偏爱明睿如此糊涂的地步么，我选她不过是因为她比你们更适合做凤国女帝。 凤国不用我说，今天你掌握权柄的时候也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简直弱不禁风了。 实在不想明家天下就此结束，所以我选了明睿，不外是因为这孩子从小便以天下为己任，又难得并无不良爱好，文武双全，特别是衰落的皇权需要一个坚强有力的统治者来维护自己地尊严。 ”难得母皇肯这么出言跟我解释，也许在国难之时，相较个人爱恨根本微不足道。

我还没有出声。 母皇又接着安慰我道：“事已至此，唯有勇往直前，我相信我的女儿们齐心合力肯定能度过劫难。 我观你也深谙为帝之道，老练而不狠毒，不拘小节，知道舍小而取大。 也许凤国在你手里，会有转机也说不准吧。 ”

她地声音带着某些不确定，但对于我来说没有全盘的否定，已经足够欣慰。 有时虽然说不介意别人的看法，即使给冷眼打击都能坦然处之，但冷不防你曾经在意的人给你句温暖的话，都够心潮澎湃，百感交集。 我曾经多么渴望母皇的理解与赞美，孩子总是期望大人的认同，不管是小娃娃还是已经为人父母。 父母在。 心态便小上很多，我以为我足够坚强。 但没想到母皇地一番话还是在我心里惊涛拍岸。

过了段时间，听说明睿前线劳累过甚，虚弱无比，却不肯休息，叫人抬着亲临战争，三军俱都眼睛潮湿，连梁国士兵都赞叹不已。 常言道哀兵必胜，凤国竟然又夺回一个城池。

不是没有想过御驾亲征，可我这个提议刚提出时候，独孤便摇头否定道：“万万不可，御驾亲征适合于强盛之时，或者两国实力相当之时，现在凤国根基不稳，要是没有陛下坐镇朝中，给举国一个可以相信的旗帜，那民心便会浮躁。 更何况，若是有心人趁机造反，来个里外接应，那时真是回天无力了。 我知陛下心忧，但是不可自乱阵脚，凤国虽然破败，百姓对士族怀有憎恨，但她们爱国，不肯做亡国奴，这个是其他国家一样。 大树被大风刮倒有能扶起，但从内部虫蚁蛀空，却病无可医。 陛下现在目前所做的就是老实呆在京都，让百姓北望的时候能觉得踏实。 另外陛下还需要筹集钱财兵器与粮草不可断缺，这个可都需要陛下了。 ”

我点点头，恨不得cha翅飞到前线亲自杀敌的心有点冷静了下来，是的，百姓是不要指望她们还有钱拿出来了，目前国库里空空荡荡，也不知明络血洗士族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我必须能生出钱来，否则前线士兵杀敌的时候还饿着肚子，那事情就大了。 要天心尽量把安城地钱财拿出来去买米买兵器，又把以前士族借钱的条子拿出来，我骑着马带着随从一家家登门去要债。

和我要好的周迪曾经一脸冷汗对我说道陛下真的是太过了，何不在朝堂上让欠钱的群臣把钱还清，还一家家追债，真是亘古未有，陛下竟然做了古今第一追债帝王。

我苦笑着对好友道若是我在朝堂上那样做，估计她们肯定只能还十之四五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我亲自临门，和我熟的人不好意思，和我不熟地则会惶恐，所以还钱的时候不仅会痛快，更有意外之捐献。 不过做帝王做到我这么窝囊的，还真没有，我忍不住自嘲。

周迪摇摇扇子，美如晶玉的脸上深有感慨的样子，说出来的却是陛下越来越深谙厚黑之道，已经无坚不摧了，佩服啊佩服。

我抬起脚毫不客气踢她一脚笑骂过去，曾经无忧无虑的岁月又回来了，仿佛还是昨日白璧买笑，和李文与周迪把酒言欢。 李丞相逼死明楚和死去的叛国太女明络划清界限，这样的“忠心”让我心寒，李文对于母亲的厚颜，长姐地懦弱，深感无颜，所以一个人拎着把宝剑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