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日巨奸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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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璧君:要把牢底坐穿的女人3

“汪先生当了主席,他的亲戚就不能当官,这是什么逻辑!”陈璧君吼道。

“亲戚是可以当官,但也要注意影响嘛!”周佛海也不甘示弱。

双方争来吵去,互不让步。

汪精卫本人也觉得这样做不妥,最后让立法院院长陈公博来兼任省主席一职。

深知内情的陈公博当然不会因为此事得罪陈璧君,他以行政院工作忙为由,一直没有到广东赴任,请陈耀祖代为他处理广东省的一切事务。后来,干脆推荐陈为广东省的代理主席。即使是这样,陈璧君仍不依不饶,吵得汪精卫不得安宁。

后来,汪精卫以广东地理位置重要,陈耀祖资历较浅为由,封了陈璧君一个“广东政治指导员”职务,指挥广东的大小事务。

过了一段时间,经过陈璧君的活动,陈耀祖由代理主席变为正式主席。而汪精卫的侄子汪屺、汪宗淮分别掌握了广东的警务、财政大权,其他如民政、教育各重要部门,也都由陈璧君安排其亲信担任。整个广东省成为汪、陈的天下了。

陈璧君经营广东后,经常来往于南京与广东之间,她虽然与汪精卫住在南京,但在南京的时间反而还要少些。这期间,她到江苏两次“视察清乡”。河内行刺案杀手、国民党军统特务陈恭澍在南京被抓后,她亲自参加审讯。香港被日军占领,她又代表汪精卫去香港,对没有来得及逃走的国民党要员进行劝降。她还跑到杭州检阅军警,并对检阅部队训话。总之,陈璧君对于这些本不该她参加的活动,乐此不疲,热心异常。

1942年5月10日,伪广东省政府举行庆祝省政府成立两周年大会,陈璧君以汪精卫的代表和广东省政治指导员的双重身份出席大会,并在会上发表了讲话。

那天,陈璧君特地打扮了一番。她上穿咖啡色无袖衬衫,下着枣红色长裙,脚蹬一双红色高跟鞋,头戴紫色巴拿马帽,在大小官员的簇拥下,走上主席台,显得神气十足。

陈璧君在讲话中说:“广东省政府成立以来,在推行和平运动,维护社会治安,安定南粤形势等方面,做了不少事情。汪主席对广东省政府这两年的政绩,表示满意。他特地要我,向各位表示慰问与感谢!”

会场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陈璧君挥挥手,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在这个欢庆的日子,我想起了还在重庆政府统治下,我们过去的同事和诸同胞,他们生活在独裁之下,政治上受迫害,精神上受压抑,生活上受贫困,我希望他们快快鼓起勇气,毅然决然参加我们的和平运动。”

陈璧君扫视了一下会场,提高了声调:“目前,国内形势很好,时至今日,璧君以为,非反共无以和平,非和平无以建国,非打破英美侵略,无以得东亚解放,无以得中国之自由平等。我们要誓以我们的热血,贡献和平运动,誓以我们所有的力量,致力于中国和东亚的解放。”

陈璧君讲话完毕后,似乎意犹未尽,又带头高呼口号。

大会在口号声中收场。

可是陈璧君没得意多久,抗日战争的形势开始好转,汪精卫也因病住进了医院。

1944年11月10日,汪精卫在日本病死。

看着汪精卫的尸体,想到当年与汪精卫槟城相识,婚后患难与共,又想到如今汪伪汉奸政权即将垮台,自己不知道将会是怎样的结局,陈璧君不禁号啕大哭。

汪精卫的尸体被抬回南京,很快举行了葬礼。

那天,汪精卫的棺材下葬后,陈璧君屏退左右,独自一人站在汪的坟前,喃喃自语。她是在向汪精卫作最后的道别,还是在向汪精卫诉说今后的打算?不得而知。

办完丧事,陈璧君带着一群亲信,回到了广东。

伪广东省省长此时已换了她的妹夫褚民谊,陈还想凭借这层关系继续维持在广东的统治。

羊城诱捕1945年8月14日,日本天皇下诏,宣布无条件投降。消息传来,陈璧君惶惶不可终日。

这天,陈璧君找到褚民谊商议应对之策。褚民谊也似热锅上的蚂蚁,哪还有什么高明的主意。

见褚民谊比自己还要惊慌,陈璧君安慰他说:“不要怕,当年我们追随汪先生的目的是求和平,又不是卖国当汉奸。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任务已经完成,有什么可怕的!”

褚民谊苦笑着说:“这,恐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啊。”

下一步该怎么走,俩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只好决定向老蒋献殷勤,请蒋看在昔日一致反共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于是,陈璧君要褚民谊向蒋介石发份电报,试探一下老蒋的态度:敌宣布投降后,共军乘机蠢蠢欲动,正三三两两潜入省防,不良居心昭然。愿谨率所部严加防范,力保广东治安,静候中央接收。

隔天,陈璧君让褚民谊又发一电:汪夫人愿为中央效犬马之劳,誓将广东完璧归还中央,盼蒋委员长训示。

电报发出后,如石沉大海,迟迟不见蒋的回音。

广州城内,到处在捉拿汉奸。陈璧君躲在家里,忧心忡忡,度日如年。

就在陈璧君陷入绝望之时,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褚公馆的大门。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国民党军统局广州站主任郑介民。郑介民对褚民谊说:“你给委员长的两封电报都收到了。此次,我是奉戴局长之命,前来迎接汪夫人与你前往重庆。蒋先生有一封电报要我转交给你。”说着,取出一份附有密码的电报交给了褚民谊。

褚民谊展开电报,认真读了起来。

重行兄:兄于举国抗战之际,附逆通敌,罪有应得。惟念兄奔走革命多年,自当从轻以处。现已取得最后胜利,关于善后事宜,切望能与汪夫人各带秘书一人,来渝商谈。此间已备有专机,不日飞穗相接。

弟蒋中正重行是褚民谊的字。读完电报,褚深信不疑,非常高兴。他问郑介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重庆?”

郑介民回答说:“重庆的飞机后天就可抵穗,请你马上转告汪夫人,做好准备。”

褚民谊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璧君。陈闻讯后,喜出望外,特地让人上街买了一筐刚上市的杨桃,准备带到重庆,送给蒋夫人。

第三天上午,郑介民通知褚民谊:“专机已到,请与汪夫人下午三点等候在原省政府门口,有车来接。”

三点整,郑介民带着十余辆汽车和一伙军统人员准时到达。他下车后,即宣布:“为了安全起见,每辆车只能坐两人,其余座位,由军统陪送人员乘坐。”

陈璧君与褚民谊安顿坐好后,汽车便出发了。

车队刚出省政府,陈璧君就发现汽车不是朝白云机场方向驶行,她惊问:“这是去哪里?”

郑介民笑着解释说:“重庆来的是水上飞机,我们这是去珠江边,先上船过渡,再上飞机。”

陈璧君便不再怀疑。

汽车很快来到珠江边,早有汽艇在此迎候。郑将汪、褚送上船后,称有公务不能陪同前往,便将两人交给一姓何的中校专员,随后乘车走了。

汽艇刚一离岸,那位姓何的专员就从口袋里取出一纸,念道:“重庆来电,委员长已去西安,旬日内不能回渝,陈、褚此时来渝,诸多不便,应先在穗送安全处所,以待后命。”

此时两人方知中了戴笠的圈套。陈璧君又哭又闹,拍桌大吼:“既是老蒋不在重庆,我就没有去的必要。要是安全,只有我家里最安全。”她坚持要汽艇开回去。

军统人员见状,拔出了手枪。

陈璧君瞪着眼睛又对他们吼道:“连蒋先生都知道我的脾气,让我三分,你们是什么东西?”说着,指着前胸说,“怎么样,向这里开枪吧。”

姓何的专员只好向她解释,这是奉命执行公务,要回去是断然不行的。

褚民谊知道再闹也无用,只好婉言劝陈璧君忍耐。

汽艇来到江对岸停了下来。陈、褚二人被押下船,在江边的一栋两层楼房里住了下来。

大约过了半个月,军统人员把陈璧君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全部收缴,用一架军用飞机将陈、褚押往南京,关进了宁海路25号看守所。

陈璧君开始了她的囚徒生活。

苏州受审宁海路25号,位于南京城北住宅区,原是西北军将领鹿钟麟的住宅。汪伪政权成立后,其特工总部南京站就设在这里。抗战胜利后,这里成为国民党军统局关押犯人的看守所。

陈璧君刚到看守所时,受到了优待。一日三餐,都由外面的饭馆供应,中午还有茶点。除楼梯口铁门外,住的房间,也不上锁,可以自由行走。

后来,随着关押犯人的增多,待遇便逐渐降低。除陈公博一人一间房外,其他都是二三人,七八人一间。牢门开始加锁,每天除三十分钟的放风外,终日不开放,伙食也变得很差。

因为陈璧君患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症,再加上身体肥胖,生活难以自理,看守所破例同意她的要求,让其子女陪伴。陈璧君在自己的囚室里,以静坐休息为多,即使每天半小时的放风,她也不参加。

苏州当时是江苏省的省会,江苏省高等法院设在这里。根据国民党政府关于被拘汉奸一律送各地高等法院审判的决定,1946年2月,陈璧君等人被移解到苏州,关进了狮子口监狱。刚到新的监狱,又是重犯,狱卒不知底细,对陈璧君很不客气,第一次提审她时,看守直呼其名,大叫“陈璧君!”陈璧君站在门口,大声呵斥道:“谁在叫陈璧君?陈璧君这个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当年国父也没有这样叫过我啊。我与汪先生未成婚以前,国父叫我陈小姐。我们结婚后,国父称我汪夫人。你们的委员长也是叫我汪夫人,从不敢直呼其名。你是什么人,陈璧君这个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这一下,还真把看守人员给镇住了。从这以后,再也没人敢直呼其名叫陈璧君了。

1949年3月28日,江苏高等法院高检处以“通谋敌国”罪起诉陈璧君。

4月16日,江苏省高等法院公开审讯陈璧君。

陈璧君平日不可一世,今日被送上法庭,人们都想看看她的狼狈状。所以,未及开庭,旁听席上早已座无虚席。

当法官宣布开庭,两名法警将陈璧君带上了被告席时,法庭里鸦雀无声。

这天,陈璧君着意打扮了一下,她身穿黑色旗袍,架着一副细边眼镜,态度傲慢,在法警的押送下,目中无人地走上了法庭,丝毫不觉得自己是一个阶下囚。

在法庭上,陈璧君抨击了国民党的所作所为,破口大骂蒋介石:“日寇侵略,国土沦丧,人民遭殃,这是蒋介石的责任,还是汪先生的责任?说汪先生卖国,重庆统治下的地区,由不得汪先生去卖。南京统治下的地区,是日本人的占领区,并无寸土是汪先生断送的,相反只有从敌人手中夺回权利,还有什么国可卖?汪先生创导和平运动,赤手收回沦陷区,如今完璧归还国家,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汉奸。你们的蒋委员长是个典型的暗中通敌分子,是个大汉奸。汪先生到南京后,他曾两次给汪先生写信,商量宁渝合作的问题。中日战争已经结束,他还派人去日本议和。你们说南京政府是汉奸政府,抓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把蒋介石抓起来,治他的罪。”

“这是法庭,不许你侮辱委员长!”法官想制止陈璧君,哪知她越说劲越大。

“国父当年创建的国民党,就败在你们这些人手里。贪官污吏,腐败无能,除了吃喝玩乐,你们还能做什么。几百万军队与日本人打,屡战屡败,丢了半壁江山。现在可好,你们反都成了抗战的英雄,真是丢人现眼,我都替你们害臊!”

陈璧君大骂蒋介石和国民党,引起旁听席上一片笑声和掌声。这笑声和掌声,反映了人们对蒋介石与国民党的不满。而陈璧君还以为是人们对她的同情和支持,骂得更加起劲了,并为自己的汉奸行为极力辩白。她不仅不承认卖国,还把自己打扮成一名爱国英雄和受害者。

“汪先生为了使老百姓少受战争之苦,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现在你们说他是大汉奸,我也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这真是从何说起……”

陈璧君的话还没有说完,旁听席上顿时嘘声四起,人们对陈璧君的狡辩嗤之以鼻,有一个人站起来大喊:“不要脸!都像你这样认贼作父,我们早成了亡国奴!”

法官在人们对陈璧君的一片谴责声中,宣布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