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斗转星移(七)
第五十七章 斗转星移 七
“连接吧，蜻蜓切！”
“将目标锁定至中心位置，按。”
战斗进入法则或者概念模式之后，无论是西兹拉-黑还是vf-25的机体动作都明显化繁为简，越来越直截了当起来。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屋典子宿舍电视上各场强仪表指数的急剧变动。
双方都具备了改写物理法则能力的前提下，作战就在实际上彻底演变成了“保证自己公式正确性”与“否定对方定理平衡性”这两个方面的相互较量。这种从旁观者角度看怎么都类似于纯嘴炮战的对峙很难简单决出高下，但一旦某方占据上风，那么带来的胜利也是摧枯拉朽式的。
位面第一女主角这边虽然看的津津有味，但把镜头转向轮回者团队那边的话，曾经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的荣格虽然也觉得有些可借鉴之处，但dg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见多识广的家伙却明显越来越不耐烦起来。
“喂喂，虽然不能强求跟蜻蜓切换招的应该是‘散落吧千本樱’之类，好歹真流星蝴蝶剑哪怕超级闪电踢也可以啊，为什么会跑出来提线木偶式的某受台词啊？跟柏原你这热血系的完全不搭好不好？”
假如此刻罗杰意识还清醒的话，肯定会抬杠说“柏原用的本来就是g社名人名言，反倒比某事业线要更切题得多”之类，但现在既然他还躺着，光靠荣格可顶不了这关键位置。于是在不知不觉间，dg的郁闷有加倍的趋势。
（也许，还不止是郁闷而已。）
不过对于荣格来说，既然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跟不上dg的思路，那么还是不要太过勉强，乖乖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这场决斗上来罢。毕竟她自己跟罗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至少后者和dg不管怎么拌嘴，都不会影响到他自身的提升速度，顶多会显得有些精分而已。反倒是荣格这边，就算能把dg哄好了，充其量也只能获得“分身”级别的好处，没准还会给罗杰那边的本体提供更多……
（呃，虽然那样看起来也算不错，最起码能让某位教官提早从重伤昏迷状态恢复吧，但那是不是稍微离“主题”有点远？）
然后，荣格便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自己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到的，另外一个貌似冗余但实际上颇为关键的细节——
dg现在提供给高屋典子的全方位多角度，附带详尽数据分析的实况转播，表面上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单纯的体力活，但如果稍微想深一步的话，比如此刻交战双方都为了确保战斗时机体的即时相应，明显不约而同地一齐关上了自动平衡装置。换句话说，就是目前的西兹拉-黑和vf-25机载ai都满足不了战时全面辅助的要求。
但是，明显dg本体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接下来再综合一下飞跃巅峰第二部的情报……
第五代宇宙战舰，和第六代诺诺的区别，不就在于这拟人特性达到顶点的人工智能么？
既然荣格她自己已经注定要同化在这个位面里，注定要设计出一万两千年后依然能拯救地球的恒星间决战兵器，那么自己需要提高的，显然不仅仅是自身的纯粹战斗力。
从表面上看，如果单体能量水准始终达不到恒星级的话，那就只能从位面规则本身打主意了。回想起上述初衷，并且惊讶地意识到dg很可能已经又走到了自己前面的荣格略微有点灰心。不过也就是略微而已。
（毕竟dg比她多起码两个任务位面的经验不是？而且从资料累积上来看，谁知道当初黎理是不是也悄悄跟她达成了多少秘密交易。）
那么，沉下心来来耐心考虑正事的话……
“罗杰教官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那个，我问一下，眼前的这场决斗难道不算是正事么？”看到荣格一副下定决心彻底走神的架势，dg这边忍不住直接发起了质询。
不过这种程度的追问对于现在已经“念头通达”的荣格来说，基本上带不来任何疑惑。“柏原和姐姐大人之间，最差的情况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胜负就硬分生死，甚至两人无伤的几率在九成以上。比如现在就已经差不多达到对抗程度上限了，再认真看下去的意义不是很大。”
“你的意思是，需要给她们制造出只能活一个的环境来？”
荣格本能地张了张嘴，但忽然发现自己又在不知不觉中被引上了抬杠的节奏，而且还是明显抬不过dg的路线，因此很识趣地选择了闭嘴放弃。
因此的因此，dg开始越发郁闷起来。
不过依然只能是表现出单纯的郁闷而已，她不可能真的为这么点小事，就干掉柏原玲子和天野霞中的任何一个。不管是轮回者还是位面第二女主角，在任务中都必定有其存在意义。罗杰装死无法破罐破摔的前提下，还是跟荣格一样识趣点转移注意力，认真去猎户座旋臂大吃特吃算了……
……
即使决斗中的双方并不知道已经有三分之二的观众起身离座，但在各自机体防御充分，概念性攻击相对较弱，最起码不足以破防的情况下，两位原高三生很快便选择了握手言和。接下来柏原将换回毕业制服的姐姐大人送回冲绳女高，自己则是转眼间便跳回了箱根医院那边。
“挑战天野霞任务，完成。”
腕表上显示出来的字样，老实说柏原即使到了现在也依然不太明白。而且不止是这些字句或者“任务”之类，就连突然冒出来的腕表本身也一样成迷。对于这位留校十年的现教练来说，这十年里由于一直窝在学校而乏善可陈的经历本身毫无意义，但自己无论怎么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这块腕表到底是何时出现的”这一基本事实，貌似很有些离谱。
好像在exelion舰队返回地球之前，这东西就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并且是毫无征兆地，直接就戴在了柏原的手腕上。虽然可以改变形状和外表，可以悬挂在全身各个部位，而且貌似其他人压根就看不到这块表以及它的任意一种衍生物品，但他貌似“不可摘除”的特性反复又在时刻提醒着柏原，不要忽视掉它的存在。
当然，还有它用各种方式向柏原宣布的，从文字描述上相当莫名其妙，跳跃且毫无正常逻辑的任务。
和这个存在感十足的古怪物品比起来，柏原觉得自己“十年来完全不显老”这样的小事压根就不算什么了。尽管除了外貌始终青春之外，自己在训练中体会到的“力量，敏捷，反应能基本身体素质也越来越高，甚至差不多从第一年起便已经超越了通常意义上人类极限”之类异常状况，实际上也很令她头大……
不过后者看起来似乎可以算作好事，比如柏原在驾驶rx-7的时候会感觉越来越顺手，原本受限于人类极限，即使加上惯性消除器，自动平衡器之类辅助设备依旧难以施展的驾驶技巧，不断变强的她早就可以轻易完成。甚至可以说远在高屋典子天野霞她们回来之前，普通的rx-7就已经无法满足柏原的训练需要了。
恩，还仅仅是，训练，的需要。
既然荣格当年在苏联或者月面基地的时候都经常去打小规模战斗，没理由柏原这边只能整天开着rx-7玩拳击训练罢？
留校学姐虽然不太清楚自己被“大剑化”意味着什么，但dg分身这种东西，在近乎光速航行的luxion里都有残余，更不要说本位面里第一个罗杰主动提出的“土著改造体”了。当柏原的身体素质与驾驶技术达到一定档次之后，如果不专门给她制订新的日程表，并且采取相应隐蔽和保护措施的话，估计等着她的就算不是宇宙军研究机构的切片，就是exelion之外远征舰队的召集令了……
大隐隐于朝这种客观规律没有赘述的必要，柏原家本身在和国的背景与荣格在苏联或者宇宙军中的势力联手，粉饰上“罗杰亲传弟子”“天野霞的竞争对手”之类光环，给柏原玲子安排上一个西兹拉系列机体试飞员的身份再轻松不过。在top部队依然远在leaf64区的时候，整个地球上具备类似才能的同龄人显然少得可怜，于公于私柏原都有足够出人头地的理由。
那么接下来，试验gunbuster量产机的小型实战测试之类就完全不必赘述了，连柏原自己都会觉得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因为她从登上西兹拉，到干掉几个兵队级都与腕表上的文字提示隐约相关，每次从个人角度上获得的成就总能在腕表上出现“预示”的话——发布任务么，多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位冲绳女高的教练恐怕还会坚持认为，自己只不过是罗杰教练的教育事业接班人而已。
虽然这个结论从各种意义上讲都颇为接近事实真相，但直到exelion舰队返航罗杰重伤垂危的消息传到柏原这里之前，恐怕也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