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三不同的夜晚
五一三、不同的夜晚
“会长大人，副会长对于东门的布防有些疑问，他说还有改进的余地，希望你一会儿跟他谈谈。”
“没问题，我完成这些一会儿便去。”
潮汐之夜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前来报告的公会成员的离去。
对魔城战线的总攻在即，整个魔城上所有人都忙了起来，蓝色普雷诺思更是全力运转，能够准备一点是一点。然而作为会长的潮汐之夜却坐在一个废墟的楼顶看着那漆黑的天空。
魔城外部有一层奇妙的结界，在外面看魔城是一回事，进来了之后会发现头顶上都是漆黑一片的夜空。
漆黑无星的夜空下尽是远古的废墟，那种寂寥的感觉没人能够抵挡得了。越是看着这片寂寥的风景，内心就像是被这种寂寥空虚渐渐同化一般，在这种环境中意志不坚定的人很难保住自己的心智。
一丝极难觉察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警惕地转头，发现是个红发的少女。
“神杀，有什么事情吗？”
神杀不叫神杀，她的名字叫塞莉卡，只是她的别称叫神杀而已，大家也这么叫。塞莉卡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她瞄了潮汐之夜胸口位置一眼：“看来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看看吧。”
潮汐之夜有些厌恶地脱下身上的长袍——露出了里面**的上身。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在他的胸口处有个深蓝色的不规则金属体，如同寄生虫般跟他的身体融合在一起。
这是魔石的研究最新的成果——六一式魔石。
之前的新型魔石没办法制造高端战力，所以六一式魔石便应运而生。六一式魔石并非饰物之类的东西，而是直接将魔石本体镶嵌在生命体中，除了一些副作用之外在其他方面几乎可以媲美六星魔石。
而它最宝贵的地方就是曾经失去魔石的魔石使者也能够使用这种技术重新得到强大的力量，而且作为经验者的他们比起初次接触魔石的魔石使者还要强大一些。
而六一式魔石第一个实验者就是潮汐之夜。
“六一式魔石使用了一些女神和魔神的力量，我不敢保证这东西会不会忽然轰一声让你灰飞烟灭。”
“假如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也是命中注定。”
潮汐之夜没有在意塞莉卡那带着淡淡的嘲笑意味的话，重新穿上长袍。
原住民使用魔石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必须经历相应的痛苦才能取得对应的能力，但玩家不需要。六一式魔石也遵循这个规则，只是在魔石移植到身体上的时候无可避免地要忍耐一会儿，这比起魔石本应带来的痛苦简直就是毛毛雨。
现在魔城上只有一颗六一式魔石，还没有投入量产当中。而这颗六一式魔石，被命名为“扭曲之力”。
“神杀，你觉得魔石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调动起体内的扭曲魔石的力量，潮汐之夜只是一个凝视就将对面的一座还有倒塌的高楼扭曲成碎石，然后轰然倒下。
“如此伟大的力量，我们外来者却能够轻而易举地使用，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上帝给我们的恩赐吗？”
“不知道呢。”
塞莉卡淡淡地答道。
“我只知道有人对这种力量恨之入骨。”
同样是充满恶意的力量，但只是因为使用者的不同而产生巨大的变化，这是塞莉卡对于魔石唯一比较深的一个感慨。
魔石使者大抵分为三类。
第一种是对这种力量的本质毫无认识，又或者是故意忽视这个本质，仅仅作为一种便利的力量，大部分外来者和一些主动接受魔石的力量的npc都属于这一类；第二种这是明知道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但还是一边歌颂着这种不平等一边利用这种力量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潮汐之夜和一些对于这个世界充满恨意的魔石使者都算其中；最后一种是最可悲的存在，被魔城的恶意和怨念彻底洗脑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如同动物一样凭借着更高级的存在的指示和本能行动——这些都是无辜受害的原住民，数量及其庞大。
但这也不能说魔石使者没有好人。
至少在塞莉卡看来，相当一部分的外来者和一小部分主动接受魔城力量的外来者都并没有打算对这个世界怎么样，他们只是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魔城和魔石，还有这个世界，实在是充满了太多思考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塞莉卡才会在这里，成为魔城某个形式上的协力者。
在她思考的时候，周围不断响起轰隆隆的声音，一座座建筑物在潮汐之夜的扭曲下轰然倒塌，这是潮汐之夜每天的功课。
魔石的力量越用越强，这是所有魔石使者都明白的道理，所以潮汐之夜每天都会提高哪怕一点熟练度——事实上他也很享受这种用强大的力量掌控着一切的感觉，只是背后站着个随时可以秒杀他的怪物让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神杀是个颇为沉默寡言的人，除了她希望知道什么的时候，没有见过她跟谁说过话。会跟自己说话，也是因为自己身上有六一式魔石的缘故，而非他是他。
这个少女脑子到底想着什么没人知道，多次拒绝魔城的力量但依旧站在魔城这一点又是为了什么，依旧没人明白。潮汐之夜不喜欢太过捉摸不透的人。
“……很愉快吗？”
冷不丁，塞莉卡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潮汐之夜停下手瞪着她。
这可能是塞莉卡第一次跟别人闲聊。
“或许神杀你习惯了强大，你无法体会到拥有力量那种喜悦……看到对面那座建筑物没有？没有了我，它可能还会在这里存在着千年万年，但是——”
潮汐之夜笑了笑，右手对着那座教堂似的建筑物轻轻一握，轰隆一声那座建筑物便轰然倒塌，一眨眼间化为无数尘土碎石，留下的只有一片废墟。
“就是这种把握一切的感觉，难道不是很美妙吗？”
塞莉卡看着发自真心流露出愉悦的潮汐之夜，沉默不语。良久，她又冒出一句：“有力量，强大就会快乐，就会变得幸福吗？”
“当然，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你不这么认为吗？至少我认为以你的实力，这个世界有什么没办法得到的？这样还没办法觉得幸福的话，那什么才叫幸福？”
是这样吗。
塞莉卡只觉得内心一阵空虚。
那一天，那个将霸道和恶之理缠绕在自己身上悲愤恸哭的女子，又如何谈不上强大，但是她看起来却怎么也没办法跟幸福快乐这些联系在一起。
有些东西，并不是变得强大就能得到的。
——只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没办法理解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吧。
塞莉卡摇了摇头，在潮汐之夜莫名其妙的目光下离开了。
——————
玛格丽特在**辗转难眠，最后索性坐了起来。
艾莉丝在会议上那个鞠躬，一直浮现在她的眼前，久久无法挥去。自那次会议之后，艾莉丝便没有跟外界接触，每天躲在帐篷里面。
几次忍不住去问关于艾莉丝的情况，都被负责现场指挥的八神疾风笑着说她没事这样的话打发掉。暴君一路以来也应该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她一蹶不振——只是，她还是没办法不去担心她。
说不定，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这些天都在帐篷里面整理情绪，甚至在偷偷地掉眼泪也说不定。
不知恶意为何物的老好人萝莉女王这个毛病不是第一次了，身边的天启骑士都见怪不怪。每次都说你想太多了但是玛格丽特就是无法释怀。
这次也一样，她觉得自己没搞清楚这个问题，没亲眼确认艾莉丝的状况就无法安心。
——于是她趁着晚上偷偷地溜了出来。
因为她一直都很乖，所以天启骑士几乎不需要担心来自里面的动静，这种想法多少有些大意，以至于玛格丽特心怀愧疚地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一个人跑了出来。
她为了不惊动睡在旁边的女骑士，踮着脚屏气凝神就穿着可爱的粉红小睡裙爬出了帐篷。守在外面的卫兵没有如她所想一样打瞌睡，马上便发现了形迹可疑的天穹女王。玛格丽特马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卫兵都被萌到了。
（女王陛下，您想去哪里？）
（人家去小便，然后去散散心，不行吗！）
虽然是一早就想好的理由，但说出来还是忍不住脸红，卫兵连忙诺诺地恭送着女王陛下出恭，顺便送上保暖的披风。
（女王陛下请注意安全，要不我找个女卫兵……）
（不用了！我可能要迟一点才回来！还有别告诉骑士们我的事情！敢说的话回去就不给饭你吃！）
（诶……）
玛格丽特那可爱的样子毫无威慑力，卫兵不是一般的为难。要是天启骑士们醒来发现天穹女王不见了，那倒霉的不还是自己？
（拜托你啦~）
玛格丽特略施小计，歪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卫兵，卫兵马上敬了个礼。
（保证完成任务！）
（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最后玛格丽特还让卫兵弯下腰，卫兵不明所以地弯腰——然后感觉自己脸颊有什么暖暖的东西碰了一下。
仿佛带着粉红的香气钻进自己的鼻子，卫兵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天穹女王披着披风已经远去了。
啊，女王陛下的恩赐！
他决定就算被打死也要完成任务。
在萝莉控卫兵神情恍惚的时候，玛格丽特已经迈着嫩白的小腿来到了邻近的色雷斯驻地。她径直地来到大门前，发现了玛格丽特的人造人士兵们马上便迎面走了上来。
“请说明身份。”
明明有一副娇俏的脸蛋却说出冰冷冷的话，那样子就像是一具精致的人偶。
“我是玛格丽特·瑟拉维·路德维希，来自帕拉迪那的天穹女王，希望能够跟贵军的暴君陛下私底下进行一次会面。”
没有人工智能的巡逻兵识别出的确是天穹女王本人之后就马上去通报，没一会儿便带着她来到一个帐篷前。
“陛下就在里面，请进——稍等，八神疾风大人说过不建议这个时间的20岁以下女性进入这个帐篷，阁下依旧坚持你的想法吗？”
“是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建议，这没办法阻止玛格丽特要秘密会见艾莉丝。
“祝阁下好运。”
人造人少女留下这句话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玛格丽特一头雾水地弯着腰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帐篷里面的布帘，潜了进去。
——————
帐篷里面黑乎乎的。
布帘被打开的时候漏进了一点月光，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爬了进来帐篷八神疾风便笑着说了声欢迎。
“这个时间，而且还只有你一个，应该说陛下胆色过人？”
由于里面没有半点照明，玛格丽特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只能小心地摸着软绵绵的地毯爬过来。
“嗯，我很在意艾莉丝……她在这里吧？睡了吗？”
说了一半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她本来就很小的声音变得更小了。
“你真的想见她？”
明明看不到对方的表情，玛格丽特却一时间有种被什么恐怖的东西盯着的感觉。
“嗯，我希望能够看到她像平时一样开朗活泼。”
暴君在她的印象里面怎么也谈不上开朗活泼这个词，只不过怎么形容她又有些麻烦，最后只好这么说了。
“没办法呢，陛下太好心了，我们明明只是短暂的联盟关系。”
不管是担心曾经入侵过自己国家，夺取自己领土的敌人，还是毫无心机地来到还无法完全信任的盟友的大本营中，天穹女王看起来都没有作为一个女王应有的矜持和觉悟——只是世俗的观点并不影响她的行动模式。
她一直都是如此的。
正是因为这样温柔可爱的天穹女王，才能够治理出帕拉迪那这样和平友好的国家。
在这份温柔的背后是强大的实力支持和必要的智慧和眼光，某个意义上天穹女王的成功是无法复制的。
“叫我玛格丽特吧，大家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我不喜欢太拘束的称呼。”
“好吧，玛格丽特，你都如此坦诚相见了我也不能再遮遮掩掩了……菲特，开点小灯，能够稍稍照亮这里面就好了。”
“嗯，好的~”
咦。
没有睡着吗？
玛格丽特乖乖地m字腿并拢坐在地毯上，她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里面的黑暗，似乎可以看到点什么了。
这个帐篷看来暴君、雷之贤者还有八神疾风三个人用的，至少她可以感觉到除了刚刚开说话的菲特和疾风之外，还有一个人。
帐篷并不是很大，三个人睡说实话不是很宽敞，不过大家亲密地挨在一起的睡觉方式也不错。她马上便想着要不要回去把那个大得有些多余的帐篷换掉。
微弱的魔法灯如同萤火虫一样慢慢地亮了起来，微弱的灯光下玛格丽特渐渐看清楚帐篷里的全貌——然后她看到了她这辈子没看过的奇观。
帐篷里意外地很乱。
三张床铺紧密地连在一起，几乎可以想象这三人几乎贴在一起的睡姿。上面是足够覆盖四人的被子，一薄一厚共两张，正在凌乱地揭开了一般被丢在一边。
床铺里面和周围都散落着各种奇怪的东西，这些东西看起来应该是某种用途的道具，更加奇怪的是有一些就像她见过的刑具和拘束具。
而在床铺中间，八神疾风笑眯眯地坐着，菲特着侧躺在旁边。
而她想要找的暴君，却靠在疾风的胸前，面色潮红全身在颤抖。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这样的理由在脑中闪过，但是摆在面前的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为什么这三人都没穿衣服。
不，这么说或许不太准确。
至少艾莉丝身上穿着根本起不到保暖或者遮挡视线的奇怪内衣，不管是上面和下面，都完全由蕾丝话丝带构成，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内衣到底有什么用。
而最诡异的是艾莉丝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类似宠物颈圈之类的东西，这是干嘛的？
纯洁的玛格丽特的脑子咕噜咕噜地转，硬是想不通这是在干嘛。
“被、被看到了……！”
艾莉丝红着脸以快哭出来的语气说道，她忍不住捂着脸，旁边的菲特搂住艾莉丝一边摸着她的头一边安慰她。
这似乎有点温腥，不过菲特说的话她又不懂了。
“都是女孩子不怕。”
“一开始可能会有些抗拒，但是后面就会觉得很舒服的唷。”
“你要相信自己，把最美丽最真实的自己展现跟别人看并不是什么羞愧的事情……当然男人不行噢？”
诸如此类，听不出到底在安慰什么。
“这……请问你们在……？”
玛格丽特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晚上会做一些咻咻的事情，但是三个女孩子怎么做？才刚刚这么想，她忽然记起在魔导战舰上睡醒被暴君那啥的场景。
不了个是吧。
简直哑口无言。
“啊……啊！我知道啦！你们在身体检查吧？也是呢，把身体给陌生的牧师看的确很不好意思，我知道的——”
“不是哦。”
疾风爬了过来，如同蜘蛛捕食猎物一样两只细嫩的手臂搂住玛格丽特。
“我们，在玩艾莉丝。”
玩……玩那啥？
“玩艾莉丝——玩，艾?莉?丝~”
似乎看穿了玛格丽特的心，疾风妩媚一笑，然后看向艾莉丝。
被疾风的目光引导的玛格丽特看着艾莉丝，没多久便发现艾莉丝有些不对劲。
展露无遗的秘密花园本来就在不断地颤抖，现在被玛格丽特好奇的目光看着，艾莉丝的颤抖变得更加厉害了。幽暗的灯光下艾莉丝不断喘着粗气，然后忽然强烈地唔了一声，接着玛格丽特便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喷了出来。
然后她瞪大双眼。
一个小球咕噜噜地滚到她的面前，她好奇地捡了起来。
很暖，湿漉漉的，而且还在不断地震动。
“菲特酱，我……唔……”
“让它们都出来吧，不用忍着了。”
看到艾莉丝那难受又带着渴望的表情，菲特温柔地笑道。
菲特的话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艾莉丝再次剧烈颤抖，然后一个个小球接二连三地从秘密花园里面喷了出来，然后咕噜噜地滚到玛格丽特面前。
这样的井喷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一分钟后艾莉丝双目无神地倒在菲特怀里，不断地喘气。那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坏掉的人偶娃娃，脸上还带着呆滞的痴笑。
………………
玛格丽特何等的机智，她马上意识到摊上大事了，站起来，然后凉飕飕的——在一秒钟之前，疾风轻轻捏着那薄薄的睡裙，随手一提便将其扯掉了。玛格丽特马上羞耻地坐了下来，她挡住着自己的微微凸起的胸部，脸红得个跟番茄一样。
“嘿嘿嘿……玛格丽特妹妹。”
“呜呜呜！别！别过来啊！”
看到疾风那冒着绿光的眼神，玛格丽特再怎么呆萌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对方的邪念，她下意识推开疾风面对着疾风倒爬了几步。
不管在什么时候，背对着敌人都是愚蠢的行为，玛格丽特深深地记住了这一点——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敌人不止一个。
疾风也不心急，她笑眯眯地看着玛格丽特，玛格丽特还以为对方只是跟自己开玩笑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的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双如水蛇般柔软的双臂缠绕起来，其中一只手还敏捷却轻柔地探入了她的下面。
玛格丽特那娇嫩的身体抖了抖，一种不曾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被入侵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娇呼了一声。
回头一看，却是双目无神表情妩媚的艾莉丝。
“只有我一个人，不公平啊。”
你哪来的怨灵吗！
玛格丽特正打算挣脱，上半身却被温柔地抱住——那是如同慈母般微笑的菲特。
“玛格丽特妹妹，没什么好害怕的，姐姐教你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彻底动弹不得的玛格丽特又扭过头来，八神疾风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几个刚刚奇怪的小球。
“玛格丽特妹妹你还记不记得，你进来之前那个士兵说过什么？”
“……诶？”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句话，她似乎懂了。
“现在，你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东西，这不是很好啊……要是说出去的话，那就不好处理了。”
“疾、疾风姐姐？人家绝~对！绝对不会说哦？”
“太迟了啊。”
疾风邪**一笑，然后关掉了魔法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