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纳尔维克？敦刻尔克！
“火力准备5分钟，然后让第5师的两个团再冲锋一次。”一名英军进攻部队的军长从望远镜里观测了一下德国人的前沿阵地和四下散布的上千具尸体，面无表情的命令道。
英国人是真的发了狠了，在天亮之后立刻就把航母和机场上残存的飞机强行起飞，不间断地轮换掌握制空权，随后陆军就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毅力发动了这场攻势。英国陆军从来都是只敢躲在重火力掩护之下打打长传冲吊防守反击——哦不是徐进弹幕防守反击，地面进攻毫无层次感和华丽感。但是今天，他们像是被捅了**踹了淡淡一样猴急地猛冲，完全不顾伤亡。
昨夜列车炮的一整夜胖揍让英国人被砸了个满头包他们不得不奋起冲锋争取拿下德国炮兵的隧道阵地。
“军长，我们的直属重炮团只剩下7门6寸炮了，还是呼叫战列舰炮击准备吧，或者空军轰炸。”重炮旅旅长看着自己麾下的家当昨天一夜加上今天早上几个小时就缩水了三分之二强，实在是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战列舰哪里打得到那么远！它们都还躲在外海飘着呢！至于空军，昨晚机场都被炸毁了，就凭现在幸存拼凑的这几十架飞机和舰载机，能够不间断空中巡逻保持制空就不错了，如果随便投弹轰炸的话，德国人的列车炮再趁着飞机返航装弹的空档偷偷跑出来撒野怎么办！。快去执行命令！如果你不执行的话，那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我会换一个人来执行的！”
“我执行！当然执行！这就去……”怀着害怕德军反制炮击的忐忑，那个英军炮兵军官艰难地去下达作战命令了。
10分钟后，德军控制的山头又被炮弹狠狠犁了一遍，可是却看不到任何让人赏心悦目的效果。
…………
“英国人，果然只有这点程度么。兄弟们，把75mm步兵炮和博福斯拖过来，‘玛蒂尔达’要上来啦。”
鼹鼠一样的德军士兵们猫着腰在坑道隧洞里面穿梭，把75mm步兵炮和长管径比的博福斯40mm多功能火炮（由60倍径防空炮改良而来）拖到一些隐蔽的洞口布置起来。在山坡的正面，德国人的坑道都只挖出了仅容假设几台机枪容身的狭窄出口，所有的火炮统统布置在山体的内侧和背侧，所以英国人的炮击就算再猛烈，对于摧毁德军直瞄炮兵也毫无建树，但是一旦坦克冲进那条贯通着铁路的山谷，就会遭到背向火炮的夹击火力。
英国人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炮火掩护下突破山坡正面，攻陷德国人布置临时坑道的山区，然后近距离攻陷这些坑道。但是可惜的是，德国人在山坡正面也留下了神出鬼没的机枪射击口，与后面的坑道以z行的曲折洞穴连通起来——这样即使在火力准备的时候被重炮直接击中洞口，爆炸火力也会被山壁吸收，而收缩后撤到坑道深处的德军机枪小组根本不会受到损伤。
更何况，英国陆军中从来没有过山地部队编制——那支拿着廓尔喀狗腿刀的尼泊尔雇佣兵团不算，很可惜，这支部队还没有被大英帝国征召参战，更没有机会来寒冷的纳尔维克作战——士兵也没有经过山地战的训练，此刻面对正派的德军山地师依托地利和居高临下的预设重炮，自然是毫无希望的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油布毡子被撕扯的裂帛脆响传来，几挺mg40－v通用机枪在15秒内就完成了4次短点射，打出了超过500发的弹链，三十几个交替前进爬坡的英军士兵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哒哒哒。”第三山地师的一个新兵机枪手打得正嗨，看到被自己扫倒的第十个英军士兵，很是兴奋地招呼旁边的战友，“卡尔，快准备帮我换枪管。”
“换你个头，还不快撤！”他口中的卡尔没有等到，却等到了排长的大耳刮子，看到排长冲过来拎机枪的三脚架，他才反应过来，不舍的看着已经寻找地方隐蔽的英军士兵溜出自己的攻击视野，拎起机枪往回爬。
不到两分钟，刚才他们开火的那处坑道洞口就被英国人的炮火覆盖了，但是在z型坑道中穿梭后退的德军机枪火力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个别还不习惯这种打法一开枪就忘乎所以的新兵也在长官的暴戾恣耳刮下乖乖隐蔽起来。
战斗在持续，英军士兵一批批如同割麦一样稀疏地栽倒在山坡上，在平原上威猛无比的玛蒂尔达坦克也往往会被山顶上窜出来的博福斯长管炮瞄着顶盖打成爆燃的铁砣。几架英国战斗机似乎是太过激愤，没看清楚那些博福斯火炮的身份，把它们当做只能打坦克的战防炮，在对方密集开火的时候凶悍地俯冲下去精确扫射，结果太过张扬，被调转炮口的博福斯炮群一顿胖揍。
仅仅一天的时间，英军的伤亡士兵已经超过1万6千人了，却只换取才推进了不到1公里的微小胜利，除了几小股边打边走来不及撤退的德军士兵被堵死在坑道里，然后被愤怒的英国人用火焰喷射器和集束手榴弹炸成碎片以外，德军根本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
算上法国人和自带干粮的挪威人的话，英军一方的陆军规模是德军的两倍，现在战斗却突然打成这幅样子，实在是让英国人很不甘心。
不甘心归不甘心，该来的还是得来，因为已经暴露了列车炮这个大杀器，当第二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德国人再也不等英国人熟睡后再偷偷摸摸出击——英国人的机群刚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k5e和k6就被重新拉出来溜了一圈，把纳尔维克市区那些坚固的仓库和英国人紧急抢修的临时码头重新犁了一遍。
11月4日佛晓，连续挨炸了两夜的英国人再也撑不住了，随着后勤物资的匮乏，要害仓库被德国人炸为废墟，英国人只好选择放弃这场不明智的战役——对于英国人来说，在挪威这种地方渡海劳师远征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战略价值，他们只是来破坏德国人的北线航运的，对于他们自己，纳尔维克实在是没什么用，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消耗大英帝国的鲜血呢？。
当然，就算自己要走，也不能让德国人好过，在连夜请示、定下了撤退的决心之后，英国人准备在临走前大肆破坏一番，让德国人即使抢到了这座港口也不得不忍受这个冬天无法使用的困境——他们连夜把纳尔维克市区带不走的物资全部集中到残余的集散仓库中，然后把这些港区的集散仓库统统炸毁，天亮后，英军发动了最后一场冲锋，目的却不是攻下德军的阵地，而是在撤退的时候用重炮和工兵把纳尔维克－布律纳铁路的最后三十几公里路段彻底炸毁，还在山体险峻的地方打孔埋设炸药，把山坡炸塌掩埋铁路穿梭的山谷和隧道。
德国人的夜间侦查发现了英军准备在白昼撤退的企图，在正午的时候冒险让两列列车炮开出隧道对着港区盲射，居然连连击沉了十几条英军的运输船和驳船，但是列车炮也在英军战机的报复性轰炸中被炸成了废墟。
但是这种损失不是没有意义的，经此一事，英国人更加如同惊弓之鸟，深恐自己的撤退港口被德国人源源不断运来的列车炮封锁，只能放弃慢吞吞的破坏工作，并且丢弃了包括机枪火炮坦克在内的重型装备，飞速上船逃跑。
在德国人列车炮的间歇性骚扰和英国海军航空兵的报复性轰炸拉锯下。11月7日，经过4天的紧急撤退，11万名英军残兵通过运输船队撤离了纳尔维克，踏上了返回英国之路，在撤退前，他们遗弃并且炸毁了所有来不及带走的重型装备，也炸毁了纳尔维克市区的全部仓库和港口机械，还填谷埋洞扒掉了三十公里的铁路，把一批在德军炮击中受损较重的船舶开到纳尔维克港的出港主航道上坐沉。
当德军在英军舰队撤走后开进空无一人的纳尔维克，这座原本挪威北部的重港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被切割的钢筋、炸毁的坦克、重炮；经过西门子公司和莫比亚斯集团的工程师的评估，这座港口在1940年冬天是别想恢复使用了，而且重建航运和清理航道、重建机场的开支起码需要上亿马克。
这个冬天，帝国的瑞典铁矿石进口只能依赖基律纳－斯德哥尔摩的铁路运到斯德哥尔摩后才转运海路，由于这条铁路的运能相对繁忙，且铁路里程从走纳尔维克路线的200公里加大到了900公里，这5个月里，德国注定只能从瑞典得到不足300万吨铁矿石——而往年，这个数字可以达到800万吨。
从这个意义上说，德国人在这场战役中的损失也不比英国人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