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对墨西哥的军事援助
老瘸子中风已经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让我们重新回到一月份，回顾一下卡德纳斯总统的所作所为。
卡德纳斯总统执行了改革之后，趁着美国人内乱不已无暇南顾的时刻，一项一项经过紧急议定，并请德国经济重建专家和工程师们参详过的建设方案在墨西哥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总统收缴了被美英和荷兰公司占有的数千万公顷土地。把土地上的矿产资源和现有铁路全部收归国有的同时，把上千万公顷可耕种的土地都分给了贫苦人民耕种，真正实现了“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改革——这一点仅次于苏联，并其他后来演变成会社注意国家的东欧国家和远东国家都要早。而且他采取的是相对宽松的合作农场组织形式，比苏联那种强制性的集体农庄制度人性化了很多。
农业改革的同时，卡德纳斯也出台了墨西哥第一部劳工法，恢复了工会的合法地位。但是又巧妙地使用政府牵头组织工会、承担工会领导责任的办法把那些后世美式工会中尾大不掉的小利益集团分化瓦解，确保了国家在工业建设和生产安排中如臂使指的调控。
一言以蔽之，卡德纳斯的改革颇有后世某些国家宏观调控指导经济发展的雏形。对当时墨西哥的快速工业化和摆脱贫困起到了积极作用。
更可敬的是，在执行这项分配土地的工作时，在墨西哥人口中各有超过一百万户的印第安人和梅斯提索族等土著原住民也和原欧洲殖民者出身的白人获得了平等分配土地的权利。而反观美国人的政策，当初在美国人数高达1500万户的印第安人，到了1930年代又剩下了多少呢？仅仅20万人，这种“同化”的效率还真是高啊——写作“同化”，念做“genocide”。（天地良心，以上内容全部是历史上发生过的史实，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卡德纳斯总统确实是一个高风亮节的人，只是历史上墨西哥国小力弱，往往得做美国的跟班，才导致他的英名被埋没。如果不是他的改革得到了墨西哥人民的极力支持，代表了广大人民的利益，他的改革也不可能从美国人的疯**涉中撑过来。）
…………
1933年4月，在卡德纳斯总统公布了前总统丑闻录音后，美墨关系陷入了极度恶劣的形势，但是也导致了美国的混乱进一步加剧，为墨西哥实现自己的布局，稳定内部多赢得了至少大半年的重要喘息时间。
德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非常仗义，在这个时候主动派出使节与墨西哥政府公开签订了《德墨经济互助条约》。明确约定了双方之间在经济往来上的权利义务，德国对墨西哥出产的矿产品提供为期五年的国际贸易价格保障——如果应为产能过剩导致墨西哥矿产品和农产品等初级产品价格暴跌，德国有义务以条约核准价无限量收购，但墨西哥应当就德国从其他较近进口国进口同类产品所节省的运费差价做出补偿。同时墨西哥应担保基于此项保障贸易所得之款项应用于从德国采购包括但不限于生产机械、武器装备等各类机械设备。
换言之，墨西哥不管挖多少石油出来，德国都保证照单全收，但是墨西哥得扣除比德国从罗马尼亚进口石油少付的运费，而且这笔钱只能用来买德国货，进行以货易货的贸易。
德国人之所以这么大包大揽地公开签订这个惹怒美国人的条约，倒不是说希特勒真的有多么高风亮节主动帮队友拉仇恨，只不过毕竟螺丝福当初已经从和墨西哥前总统罗德里格斯的通话中知道了德国人把手捞过界了的事情。还不如大大方方摆明出来，这样还能让人觉得德国人的目的只不过是在于墨西哥的石油自由贸易而已，德国人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贸易互助，并没有其他更大的阴谋。
不过实情是，就在德国第一批运抵墨西哥的炼油设备在委拉克路斯港卸货后，两个加强团的德国志愿军也开始秘密进入了墨西哥境内——他们除了血统是德国人以外，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并且已经接受了几个月的突击训练，掌握了一些基本的西班牙语和英语。随之而来的还有足以装备几个师的轻武器甚至是装甲车辆。他们将在这里以墨西哥人的身份出现，解决一小撮可能出现的“匪徒”。
希特勒上台后，从1932年开始了他逐步扩军的步伐，西科特将军的十万陆军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被扩充到了20个师的编制，总人数超过了30万，虽然从规模上来说这支部队和法国人相比还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好歹也是一个不错的起步了。经过休整，目前部队的基本轻武器和炮兵已经配置齐全、训练工作也很完善。至于被凡尔赛条约所禁止拥有的坦克，目前只有一些遮遮掩掩的雏形而已。
希特勒扩军的时候并没有公然表示不遵守凡尔赛条约的意思，英法也因此提出过口头上的抗议，不过希特勒使用的理由是“为了解决经济危机失业人口过多，社会不稳定，应当吸纳一部分社会无业人员进入军队便于管制。”同样被对经济危机束手无策的英法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维勒安为了美洲这边的行动需要，向希特勒要了两个团的人，不过考虑到德国国防军固有的荣誉感，维勒安对人员的组成要求只有两点：
第一，除了军官和士官可以是之前的十万陆军里面**浸多年的提拔起来的精英以外，其他普通士兵都需要是希特勒上台后才刚刚参军入伍不到两年的“新兵”。但是一定要善于学习，而且有一定的外语学习天赋。
第二，所有的士兵一定不能有太过强烈的荣誉感，只要狂热忠于元首就可以了。
当希特勒听到维勒安的要求后，一度以为维勒安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显示自己绝无培植自己势力的想法，也就没有多过问。而国防军方面负责人事调动的主管军官则差点没笑掉大牙，很痛快地从几个师里面把一堆新征入伍后训练时相对喜欢开小差、不守军纪的菜鸟踢给了对方。
…………
“维勒安长官，国防军第3山地师第1/第2步兵团团长赫耳蒙特.温斯伯格/马特拉斯.科宁斯向您报道。两团共计30个步兵连、2个山地反坦克营、2个山地炮兵营、师属工兵营、侦察营。共计9500人，现已齐装满员，等待您的指示。”
墨西哥城西北两百公里的瓜达拉哈拉军营内，两个中校团长军官正在维勒安的面前向他汇报着部队的情况。从墨西哥城赶来的这段路程虽然不长，但是路况很差，加上德国人来的时候没有把山地部队的驮畜一起运到美洲——维勒安考虑到牲畜有可能水土不服，所以没有让他们从寒带把西伯利亚种的马匹带来用——所以一路上重型装备遇到翻山越岭就只能靠士兵人力扛运，把这帮士兵个个累得跟死猪一样。好歹维勒安给他们提供的伙食还算不错，每顿都能够提供管够的德国式spam午餐肉——新式巴伐利亚灌肠，才算是把士气维持在一个良好的水平。
因为这个时代墨西哥的基础建设还非常落后，墨西哥既没有美国那样雄厚的财力国力，也不像美国人早年那样黑奴、华工盛行，所以墨西哥高原和落基山脉仍然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障碍，墨西哥北部的铁路往往只能在落基山太平洋沿岸一侧单独修建一条，从下加州延伸到科利马，而首都墨西哥城的铁路却只能通往墨西哥湾沿岸和北部的布拉沃河流域。整个国家的铁路没法连成一个网络，如果要翻越落基山脉的话，基本上只能靠步行或者畜力车辆（越野车在某些路段也可以通行，但是贫穷的墨西哥根本找不到几辆。）
美国人修造太平洋铁路，靠的是填一百万华工和爱尔兰劳工的血肉下去才建成的，没有美国人那种有肤色无人q的血腥手腕，穿越落基山的铁路就不可能轻易完工。
维勒安看着面前的两个军官，又扫视了一下他们带来的破烂装备。一股失望的神色难以掩饰，“赫尔蒙特中校，这就是你们齐装满员的部队么？你们用的都是些什么破烂装备？”
“破烂？长官，我们的装备已经是这几年刚刚换装的了，德国国内还有好几十万的友军没有能够换装呢。士兵全部换装了全新的毛瑟98k步枪，每个班都配备有mg13甚至是mg34轻机枪（理论上现在还没到1934年，因为希特勒提前上台两年并回复了德国的竣工，所以提前出现的mg34轻机枪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但是为了大家认得出来，就这么称呼了，下同），机枪连和重火力连每连都分别有12挺重机枪或者12门gew80mm口径迫击炮，反坦克营和山炮营则装备了36门pak3637mm反坦克炮和18门ig－36型75mm步兵炮。”
“只有这种程度的火力，你们觉得可以适应山地战争的火力支援任务么？”
“我们当然可以装备fh105mm甚至150mm的重炮，但是如果我们带了这种重炮的话，维勒安长官能让我们的人带着这些重炮上山么？”听闻维勒安的见解后，赫尔蒙德与科宁斯几乎要把维勒安当成一个不会打仗的衙内了。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说的是，你们用的装备仍然只是普通步兵部队的装备而已——只不过挑挑拣拣了一些重量上比较轻的而已。”维勒安指着台下接受检阅的一门ig36型号的75mm步兵炮，还有pak3637mm反坦克炮，“就这两种火炮，战斗全重都有400多公斤，甚至1吨，这样的东西也配叫做山地战装备么？算了，让你们看一些别的东西吧。来，到这边来看看。”
维勒安带着几名军官走到一边一堆被帆布盖起来的装备处，示意那几个墨西哥当地招募的警卫把帆布掀开，里面露出了几门仿制于泥轰国人的火炮——那是去年刚刚在远东战场上出现的九二式步兵炮的仿制品。
口径被从日制的70mm口径调整到了德制的75mm口径，身管倍径数从8.8倍调高到了12倍，加上德国货的身管工艺质量和弹药质量优势，火炮的射程从日式的2700米提升到了5000米，精度和射速也有所提高。日式的硬质轮辐被替换成了橡胶轮胎，越野能力大大加强，鸡肋的火炮防盾被取消，代之以与炮座一体化的低矮挡板，进一步降低火炮高度，增加隐蔽性。一番取舍之后总重量则仅仅比原来的210公斤增加了几十公斤而已。
而那门37mm口径的反坦克炮倒是和德国的pak36看上去差不多，可是车轮、驻退炮架和防盾都被大幅度地缩减了，只能说是基本上没有降低使用性能，战斗全重也从430公斤减到了300公斤左右
这些大炮正是去年泥轰国人的九二式步兵炮面世后维勒安让莱茵金属公司的人结合德国的工艺水平和口径通用型进行逆向工程研制的，并且试产了几百门。将来如果委内瑞拉的古里水电站及周边工业区建成后，维勒安还准备从国内引进人才在委内瑞拉进一步投资建设军火企业，或者干脆直接邀请莱茵金属甚至克虏伯的人到南美秘密建设军工企业。
闲言休絮，此时此刻，赫尔蒙德和科宁斯看着这门炮，却有点沮丧和羞辱感，“长官，我们实在不能接受使用这样的装备，您这是在拿德国士兵的生命和德**人的荣誉开玩笑！这种东西也能叫炮嘛？先看这种野战炮，伟大的德国工程杰作居然需要去仿制泥轰人的装备！看看这种身管倍径！只能打4,5千米远吧，如果是我们自己的ig36，甚至只是ig18，最大射程至少接近10公里。而且无论是减短身管还是简化炮架，都会对火炮的精度产生不良影响，这种仿制泥轰人的步兵炮，射击误差半径起码比我们自己的ig36大一倍，而37mm反坦克炮的炮架简化则会明显降低连续发射时的精度——很可能原来我们可以在一个阵位上对一个目标连续精确射击四到五炮，现在只打了两发就得重新瞄准……我们德意志军人的荣誉不能让我们容忍这种错误，我相信我们的士兵都愿意拖一门更加沉重但是可靠的火炮作战。”
看来这几个军官对于装备的性能都吃得很透，实战经验也不容小觑。维勒安也就没有对他们的冒犯表示什么不满，“有质疑精神是好的，但是我要问你：当你在落基山脉里面作战的时候，你有多少机会需要用炮弹打击10公里远的目标？复杂地形阻挡下的时候，即使有前沿观察员，使用大射程曲射时又能命中多少？炮兵阵地能够容纳大规模的火炮部署么？再说反坦克炮，我知道我们的炮射击速度很快，能够自动退壳，三秒钟就能发射一次——但是如果你射击两发不能击穿的坦克，就算你打上十几发还是不能击穿，何况据我所知美国人现在还没有造出什么我们打不穿的厚皮坦克。牺牲连**度又有什么关系呢？武器的性能不是应该一味追求精确，而是尽可能舍弃一些没必要的东西。如果换一些恰如其分的装备都要扯到德意志军人的荣誉感，那么如果我让你们训练一批印第安人新兵的话你们会作何感想？”
维勒安一边说，一边指着营地另一侧一群列队围观的黄种人。看上去军服和姿势颇为可笑，但是从神情来看这些人已经是在尽可能站得整齐一点了。
“什么？你说印第安人，你是在侮辱我么。”科宁斯中校一下子暴跳起来，“现代战争是一项专业精密的事情，我们需要的是精锐的士兵，而不是一帮野人。”
“注意你的言辞，中校！他们不是什么野人，他们是一群需要我们帮助的人。”维勒安神色严肃起来，“也许他们的文化水平和专业素质都不如我们德国人，但是他们有他们的长处，我挑选出来的这些印第安人都是受过一定的教育的，并且世世代代在落基山谋生，有狩猎、采集唯生的，也有穿山越岭去美墨边境走点私活的，他们对山地的熟悉远远超过你们！而且更难得的是他们最近一直都在苦学德语和英语还有使用我们的武器的方法。蒙特祖玛族长，你过来一下。看来这位科宁斯中校对你们的人的努力有些偏见，证明给他看一下吧。”
随着维勒安的说话，一个有着古铜色皮肤的中年印第安人小跑着来到他们面前，这人虽然只有1米7几，但是肌肉结实饱满，给人以一种敏捷的感觉。
“维勒安大人，请您吩咐。”那个印第安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带一队你的人，到前面那片林子里藏起来，一会儿科宁斯中校会带着他的人进来搜捕的。大家只用空包颜料弹。其中一方全灭后双方再轮换。”维勒安交代了一下比试规则，转头对科宁斯说道，“中校，那些印第安人才拿了两个多月枪哦，如果你可以胜过他们的话，那么你就可以不用承担继续训练他们的任务了。”
说完后没有多墨迹，双方就开始比试了，科宁斯中校果然悲剧了，那些印第安人进入山林后根本就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一样，虽然他们的枪法很糟糕，但是有时甚至德国兵听到枪响，也感受到了哪个方向有敌人在袭击自己，但是循声望去就是找不到人，敌人就好像隐身和蒸发了一样。科宁斯中校有敏锐的狙击手洞察力，但是在观察的时候仍然觉得有点跟不上节奏。那些野人的行动完全不需要经过任何筹划和算计，每个人都像是出于本能一样随意出击，让习惯推敲敌人战术的德国人很吃力，因为敌人根本没有任何战术，只有一个很明确的最终目标，那就是把敌人一个个都干掉。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周旋，科宁斯中校的小分队两战皆负。脸色黑得不行。
“中校，你现在还觉得他们是野人么？”
“我收回刚才的话，但是那只不过是他们比较熟悉地形而已。长官您要我们和他们并肩作战必然会影响我军的士气的。”
“科宁斯长官，我们的人只要得到你们的训练和帮助就很满足了，具体作战行动你们可以指挥我们去打，如果你们觉得直接配合不方便的话。”那个印第安人蒙特祖玛族长倒是很好说话的，基本上看到白人们怎么讨论他都是无可无不可的。
维勒安挥手止住了两人的谈论，向科宁斯提出了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问题：“科宁斯，赫耳蒙特，我想问你们一下，对于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德意志军人的荣誉感’，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如果战斗的时候，敌人的游击队不断骚扰你们的补给线，你的部队给养短缺了，你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会固守待援，歼灭游击队保护补给线。长官！”
“不要说这种空话，如果那些支援游击队的据点还有存粮和衣物，难道不应该把他们彻底歼灭因粮于敌么。如果补给被断还指望着后方，这就是对国内人民最大的不负责任，别人纳税是让你们去打仗的！不是去装骑士的！”
“这不可能！这和匪徒还有什么区别？我们不能接受这种命令。”
维勒安一把抓住科宁斯中校的领子，然后把他丢出了几米远，然后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几步冲上去踩住对方的胸口，“你以为你们是在干嘛？骑士决斗吗？像唐吉坷德一样？真正的荣誉感不是来自于战争的手法，而是战争的动机。如果你不懂，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荣誉感！荣誉感就是为了实现元首的目标，就算把自己变成一个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堕落者也在所不惜！我们要消灭的敌人是毫无节操的，他们可以为了战胜不择一切手段，这也是他们上一场战争之所以能打赢的原因！为了你们那些可怜的形式主义的荣誉感却让国家人民陷入危难，那才是最大的无能！从今天起，我希望我们这支队伍的信条就是：只要动机正确，可以不择手段。明白了没有。”
下面大多数的官兵都被这股歇斯底里的气势震慑住了，但是几个素来傲慢的中级军官还是桀骜不驯没法接受，维勒安就赏了他们几脚踹蛋让人拖下去关禁闭了。
“好了，现在应该没有人不服了吧。”维勒安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再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声音，非常满意，“现在开始，后面的几个月你们将负责训练这些印第安战士和墨西哥人的军事技能和战术、纪律。不过你们自己也要向对方互相学习，争取早日熟悉这里的地形和作战特点。兰博.史泰龙，卡尔雷斯，尤里，你们三个好好**一下这些菜鸟吧。这几个月内美国人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如果等老瘸子康复后重新稳定了局势，你们的考验就会来了。”
维勒安殿下的三员魔鬼终结者应声而出，兰博被派去负责训练山地步兵部队，卡尔雷斯则负责反坦克营和炮兵营，尤里则干起了他的老本行，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把侦察营和狙击手部队的人弄得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