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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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前途光明

次日,我早早的就起床了,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中过的夜。虽然说因为着生命元的作用,我比起一般的男人略为得稍微强壮,可是我毕竟还是一个凡人,夜夜笙箫可不是我能够顶着住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的话虽然不愿意表示赞同,可是却是事实,在**,似乎男人永远都是失败者,那些能够金抢不倒坚持不泄,一夜yu女上百的男人,似乎以前只是在小说中看到过。

一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服侍,猛地一下子自己动手穿衣洗漱了,这个已经做了十数年的动作竟然有些陌生了,我有点自嘲的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一下,真是堕落了。

打开房门,外面的冷气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反手带上了房门,我走到了院子中间活动了一下手脚。

一套太极下来,身上竟然发热了,额头上竟然还有细微的汗珠。正沉浸运动后浑身上下的畅快感,却听见身边传来了一阵的脚步上。

睁开眼睛我看见了金妮儿站在我的面前,胳膊平伸着,在纤瘦的小手中是一个洁白的『毛』巾。

“是你?!”我有点愕然的说道。

金妮儿行了一个万福,然后说道:

“奴婢给老爷请安。”

我笑着从她的手中接过『毛』巾,将额头上的汗珠擦去,然后开口问道:

“说起来,我还没有问你的真名呢,你总不会真的就叫金妮儿吧?”

“奴婢姓钟,父母赐名若雪,祖籍晋中太谷,因为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家中的下人看我一介女流,就勾结官府将我的家产霸占。奴婢不得已才流落异乡,一路上乞讨,本来是想到京师投奔亲戚的,可是谁想到却被人拐卖到了那种地方,幸好遇上了老爷,才得以逃出苦海,老爷对奴婢的恩情如同再造。”

我看着钟若雪脸上的神『色』变换着,说到家产被人霸占的时候是愤怒,说到自己乞讨的时候是苦涩,而说到了被卖入烟柳巷的时候更多的是无奈和悲伤。没有想到一个人竟然能在短时间内作出这样不同的表情。

“钟若雪……”我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很清雅的一个名字,就如同人一样清纯美丽。

可是一个念头忽然间闪过了我的脑海,我看着钟若雪问道:

“你们家是不是嘉靖年间有晋中太谷首富之称的钟家?”

钟若雪若有所思的说道:

“太谷首富?要是我的家里没有那么多的钱,也许王叔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说这些的时候,钟若雪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悲伤。

虽然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王叔是谁,可也能猜测到可能就是那个霸占了她家产的家伙,而且看样子还是他们家的一个老人。

去年我听人说晋中钟家败了,家里面的人都死了,没有想到原来是钟家的家奴鸠占鹊巢,将真正的主人赶了出来,自己却享受富贵。

我没有再说些什么,看着钟若雪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等有时间了我帮你把你的东西给你拿回来。”

也许是我的这句话触动了钟若雪,也许是她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听到我说这个,钟若雪猛地跪在地上,说道:

“老爷你对若雪的恩情,若雪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我一鄂,没有想到钟若雪真的想要让我替她重新的夺回家产,可是现在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一切都还处于起步的阶段,王家都还没有解决那里还有余力去帮她,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我也不能收回,思索了一下,我看着钟若雪说道:

“等京师的这些事情告一个段落后,我才能帮你。我虽然可以帮你,但是我不出面,你要是想要拿回你自己的东西,就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从今往后你自己要学习经商,等你自己以为自己的本事足够了,来找我。只要我认为你过关了,你要钱要人,我都给你。”

下面的话我没有再说,钟若雪要是她没有听出我的话来,那她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如果她听出了我的意思,那么她也许能成为我的一个左膀右臂。

钟若雪只是用额头在地上磕了几下,然后说道:

“奴婢一定努力!”

等他站起来了,我用手中的『毛』巾将她额头上的泥土擦去,然后说道:

“你下去让他们安排早饭,我有点饿了。”

看着钟若雪逐渐走远了的身影,我笑了,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丝熟悉。她和我一样都是身背仇恨,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我无意识的说出要帮她的话语来吧。

仇恨似乎是一种十分强劲的动力,它能让一个凡人变成一个英雄,至于钟若雪如何,我倒是有点期待了。

转动了一下胳膊,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忽然间的笑了起来。似乎我的身边都是一些苦大仇深的人,也许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我们聚到了一起吧。

可是我让钟若雪在我的身边,并不代表我信任她,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不会再轻信自己并不知道根底的人,可是无论这个钟若雪所说是否属实,将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总是好的。

其实最危险的往往是暗中的那些敌人,明面上的你有了提防,他对你发难就很难的手,可是暗箭却永远都是最难防备的。

钟若雪到山庄中的一举一动都没有丝毫的不妥,否则的话我早就知道了——要知道山庄中可是有不少江湖上善于潜行匿迹的高级杀手。然而我还是一丝不苟的执行着自己用人的政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钟若雪的衷心还有待考验。

现在山庄中那些一般的下人,包括钟若雪也一样,他们看到的都是我让他们看到的,就算是有人说了出去,对我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可是钟若雪的出现却提醒了我,自古以来,人都说:“学而优则仕”。可是在山西却恰恰相反,天下的商帮中最有实力就要数晋商和徽商了。然而晋商却是其中最有财力的。

晋商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的成就,虽然说和山西人经商讲究诚信,敢于闯『荡』有关,可是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学而优则商”!虽然我知道这个,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钟若雪的身世,我就忽视了。

在山西那些最优秀的读书人最后都会去经商,只有那些二流的读书人才会去,正是因为山西人不断的为晋商输入聪明优异人才,晋商总是不断的得到新鲜的血『液』,使得晋商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生意,而且还都有所成就。

想到这里我笑了起来,一直以来我自己都为身边的人太少而烦恼,现在看来到时不妨去山西碰碰运气。

从山庄到京师的一品居乘车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只是感觉到自己小憩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

当我下车的时候,早就有人通知冯有全了,所以我进到了一品居的时候,冯有全正在从楼上下来,看见我远远的打招呼说道:

“仇老板?真是稀客,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

再次见到他,我的感觉还是怪怪的。没有想到冯保那个没有种的家伙会有一个这样一表人材的侄子。

冯有全大约三十多岁,可是面容清俊,身上总是一件一尘不染的素『色』儒衫,而且因为他的一品居中平日有许多的达官贵人、文士巨豪,所以在京师冯有全是一个每个方面都能说上话的人。

我在吴灵泉的搀扶下,抱拳回答说道:

“冯老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有事相求啊。”

灵泉虽然也姓吴,可是却和吴堂没有什么关系,不过两个人之间却是亲如兄弟。别看灵泉年纪小,可是一身的功夫造诣却丝毫也不弱。这次山庄后期的建设,申子平又将一些后备的人都安排到了山庄中来,灵泉就是其中之一。

吴堂去蓟镇,临走的事情把灵泉带到我的身边,可是因为这些日子我并没有什么机会出来,所以就很少和他见面,今天我出来就顺便把他带出来了。

“仇老板,这里说话不方便,里边请。”冯有全在前面将我带进了一个雅间中。

主客落座后,一阵寒暄后,冯有全终于切入了整题:

“仇老板这次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意儿,要在几天后的珍宝大会上『露』『露』脸啊?”

我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道:

“好玩意倒说不上,只是一些闲来无事瞎捉『摸』出来的一点东西,还有就是这次我从凉州那里带回来了一桶据说已经窖藏了百年的葡萄酒,不知道能否在你这一品居也分上一席之地啊?”

听见我说到这个,冯有全面带难『色』的说道:

“仇老板,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上次你那个银镜在我这里出手,可是过了不多久银镜满天遍地都是,弄得那些商人都颇有怨言。这次已经有人说了珍宝大会上只准那些奇世珍宝才能亮相,否则的话人家就不参加了。所以你的事情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冯有全的态度让我有点愕然,不过并不惊讶,现在王家搭上了张鲲,从而间接的和张居正搭上了线,朝廷中还有王崇古,京师的商场上还有谁能和他们一拼,即使是冯有全的背后有冯保撑腰也不得不有所顾虑。

双手分摊开,我耸了耸肩头。这在原来的世界是一个很潇洒的动作。

“克同兄,对银镜的事情,小弟很抱歉,可是那个原因大家都知道,我不想多做解释。我只是想在珍宝大会的酒宴上能用小弟的葡萄酒和玻璃酒杯。”

既然展出已经不可能了,我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让京师那些商界的巨鳌都知道,了解葡萄酒。

“这个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珍宝大会是京师商业同行之间的一次盛会,忽然间换用了葡萄酒,我怕有人会不喜欢……”冯有全还是为难的说道。

我不待他说完,就直接说道:

“这点请克同兄你放心,我业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花雕和女儿红,清一『色』都是三十年窖藏的,保证京师各位同仁都会喜欢。而且我还专门为你准备了一桶七十年的葡萄酒和一套上好的玻璃酒杯……”

听到我后面的话,冯有全本来凝结在一起的愁容一下子就消散了,本来是黑云压城,可是片刻之间就消散殆尽,冯有全脸上带着笑容的说道:

“本来凭你我的交情,这些事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子坚老弟你也知道现在京师的形势,我也是很为难的,不过今天的这件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

我抱拳说道:

“那就有劳克同兄了,小弟我有疾在身就不再靠扰了,至于那桶酒和酒杯,小弟回去就安排人给你送到府上去。”

冯有全站了起来,儒雅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那个不重要,倒是老弟你的病情可要注意啊,小心不要为了生意把自己累到了。”

我回报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说道:

“我在此多谢克同兄的关心,幸好小弟有一个夫人世代行医,家传医术颇为高明,这次我这阵子调养下来,我感觉已经好多了,而且还能活动一会儿,只是时刻一长,我就支持不住了。”

冯有全听到我说这个,陪笑着说道:

“真是羡慕子坚兄弟你能有这样贤惠能干的红粉知己。”

听到冯有全说这个,我向前弯了弯腰,然后说道:

“贤惠能干确实不错,不过这些日子对我看得严,一般是不让我出来的。”

说完后,我和冯有全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冯有全更是边笑边说道:

“尊夫人恐怕也是为了老弟你的身子着想。”

冯有全语气一转,接着说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子坚兄弟切切不可着急,我家中还有一棵人参,听他们说有上万年了,虽然有点水分,不过我看少说也要有个千八年的,回头我让人给老弟你送去,你大病初愈正是需要调理身子的时候。”

我哈哈一笑,抱拳说道:

“那多谢克同兄你的美意,小弟就不客气了,时辰不早了,小弟就此作别了,否则回家的话又要被埋怨了。”

“送子坚兄弟。”冯有全也抱拳回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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