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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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是谁在演戏,演给谁看

刘备或许是疲倦了,不想再跟一词玩这种情感藏猫猫的游戏了。或许他真的是爱她的,觉得放手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不管怎么样,一词和他的分手很是顺利,顺利的让一词觉得跟做梦一样。

达到了目的,一词之前那种悲剧的崇高感没有了,只剩下了悲剧,崇高消失了。她觉得很是失落,原来选择和舍弃竟然是如此的艰难!可又能如何呢?反正明天上午就离开了!

刘备晚饭没有走,和一词吃了个算是散伙饭的晚饭,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有着不同的心思,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再也忍受不得这种气氛,一词草草的吃完就让人准备了马车,让『奶』娘抱着刘固先上了车,看着这个刚满月的婴儿,一词心内万般不舍,可当着刘备的面又不想流泪,从自己手上褪下来那只玉扳指塞到了刘固的襁褓中。刘备则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这些,直到『奶』娘上了车,先行离开,一词这才回头,有些苍白的脸『色』勉强冲刘备一笑,刘备也勉强的笑了笑,两个人很客气的客套了几句刘备就离开了,一词不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也没有送他,回到了房间才察觉泪流满面。

其实这也是很好的结局,不是吗?只要自己到了北方,周旋在案牍中间,也会慢慢忘掉的吧?

她要走的路线是当初打算从江东逃跑时的路线,是最近也是最快的一条水路。

第二天一大早,城门刚开,她就带着萧逸秋等二十名侍卫一同打马离开了,把有关鄢陵侯廖世的传奇抛诸在了城门后。

周循也骑了一匹马跟着,这个孩子,对一词死心塌地,当一词说出要离开还没说去哪的时候,这孩子就抢先说不管一词到哪他都跟着,似乎唯恐一词丢下他不管似的。一词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况且又是禀明了小乔的,便也没有再劝说什么。身边有个周循,至少在情感上,一词有了些许安慰和寄托。

到江边的时候天光大亮了,码头上已经有着一些商船在忙碌了,萧逸秋当先下马将所雇船只的船夫叫过来,一词在岸上等着,不多时萧逸秋过来,脸『色』却有点不对劲,一词见此,疑『惑』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萧逸秋迟疑了下,才道,“诸葛亮在船上。”

一句话说的一词脑袋一热,“你说什么?”

“诸葛亮在船上。”萧逸秋重复了一遍,看着开过来的船只,迟疑道,“他说有几句话想对您说,您看……”

“只有他自己吗?”一词看着船只在眼前泊定,船夫将舢板搭下来,萧逸秋点点头,“似乎是的,我也不大清楚。”正说着的时候,船舱的帘子掀开,一身月白『色』长袍的诸葛亮从船舱矮身出来,那白『色』的衣服在阳光下耀的一词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她心想,他不是躲着自己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一大早的?

在这思虑的空当,诸葛亮已经走了过来,只是他没有下船,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词,拱手很是客气的一礼,“鄢陵侯,请借一步说话。”他指的是船舱,一词犹疑了半天,看着江岸上来来往往的人好奇的盯着这里,还是决定先下马上去看看,她心里对诸葛亮可是窝着火呢,她回头冲萧逸秋吩咐了句,“你们现在这等着。”萧逸秋应了声,一众人便先下了马,一词上来舢板,几个月没见诸葛亮,感觉也消瘦了不少,月白『色』的衣服在江风下衣袂舞动,他见一词上来,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词虽满是狐疑,可还是跟在他身后,她正好有许多疑问要问他呢,今天他在这等着,也是想跟自己做个了断吧?一词正出神的走着,刚到船舱口,诸葛亮掀开帘子站在一侧,她正想进去的时候,诸葛亮拉了拉她的衣袖,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诸葛亮塞到她手心一个东西,很小,一词还没察觉出那是个什么,只听诸葛亮在耳边用着极低的声音说了句,“打开。”

一词狐疑的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进了船舱,一词心想他这葫芦卖的是什么『药』,神神秘秘的,但还是打开了他塞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张很小的纸条,纸条上面写着字,一词刚看清还没琢磨出那纸条的意思,诸葛亮那边已经开了口,“今日亮在此等候鄢陵侯,一是以茶代酒替主公为鄢陵侯送行,二是……”他顿了下,“想必鄢陵侯有话要问我,而且,我也有话要问鄢陵侯。”

一词闻言,带着惊讶、不解的眼神看向诸葛亮,诸葛亮那边已经递过来的一杯茶水,迎上诸葛亮的眼神,他的眼眸深邃无有波澜,但一词却从这平静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信息,再联想纸条上的字,她一时有些恍惚。

诸葛亮不得不提醒了她一句,“鄢陵侯?”

一词这才回过神来,接过茶杯,只是另一只手紧紧攥住那纸条,有些呆呆的,诸葛亮显然以主人身份自居,“若是不介意耽误鄢陵侯些许功夫,还是坐下说话吧。”

一词现在心中百味杂陈,完全『乱』了方向阵脚,有些木然的在一旁坐下,诸葛亮察觉到了她的失神,轻咳一声,“没有想到鄢陵侯走的这么突然,前些时日我着实是案牍劳心,分身乏术,所以一直没有见鄢陵侯,鄢陵侯莫不是在责怪于亮?”

她直直的盯着诸葛亮的眼神,那个纸条带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到现在她才稍微的反应过来,“军师这是说的哪里话。”诸葛亮提起这个事儿,本来是一词带着十分火气要质问他的,可一想到纸条上的字,一词只好忍住了,“军师是千里驹,每天跑上千里当然没空搭理我这个闲人了。”虽然顾忌那张纸条,可她还是忍不住的挖苦了他一句。

诸葛亮轻轻一笑,不理会她的挖苦,“鄢陵侯是有话想问我吧?”

一词心说,这不是废话么?要不是那张纸条,我现在不早问了么。可想归想,她还是很礼貌的说道,“我问你你会回答吗?”

“这个自然会的,但是……”诸葛亮轻扯嘴角,“若是我如实的回答你的问题,你能如实的回答我的吗?”

这个交易让一词吃惊,她吃惊的不是诸葛亮的算计,而是……她期待从诸葛亮的眼神里找到一些指引,可是眼睛传达的信息太简单又太复杂,她一时拿捏不定,一狠心,还是觉得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最好,于是她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也希望我们能彼此坦诚。”

“好,那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诸葛亮说的很大度。

这么一说,一词发现自己又无从说起了,在那张嘴张了半天,问出来的问题竟然是,“你不会是在这船上呆了一夜吧?”

诸葛亮或许也没有想到她问这个,但只是一错神便回答了,“是的。”

其实一词想问在成都的事情,可……手心里的纸条就像个烫手山芋,她不得不掂量起来。刘备说让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可是面对诸葛亮,她觉得无法释怀成都的事情。又想到反正自己马上要离开了,还有什么不能问的呢?于是她说道,“萧逸秋说当初元昌去雒城有人跟踪他,是不是你派的人?”

“是。”

“你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我并没有察觉到什么,鄢陵侯还记得前年你派元昌把赵爽之子送到我府里的事吗?”

“嗯。”

“那个时候我觉得元昌去益州就行为奇怪,便让人暗暗的跟着了,后来元昌入军,我派的人也跟着入军,和元昌成为了至交好友,密道也是我的人从元昌宅子里发现的。”

“是元昌告诉他的?”

“不,是他自己找到的,从那件事以后我就更加好奇元昌在益州到底要做些什么了,所以一直派人跟着,后来萧逸秋又去了益州,我也加派了人手。”

“那你的人怎么没拦着元昌?”

“他们根本不知道元昌要做什么,我的命令只是让他们监视,而且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她没想到这个因竟然是自己种下的,心里苦笑一声,又继续发问,“你幽禁了我十天,却又一声不吭的把我放走,为什么?”

问的问题太多了,问顺口了,下面这个问题问出来,一词就有些后悔了,果然,诸葛亮这次没有立刻回答,面『色』有着些许为难,想到这,再想到手中的纸条,一词咽了口唾沫,“如果这个问题军师不好回答,那么就当我没问。”

话刚说完,诸葛亮就说道,“不。其实当日的事情很……”他话锋一转,叹息一口气,““我本想替你压下这件事,谁知回城之后晚了一步,被孝直发现了端倪,告发到了主公那里,主公闻言急火攻心,大病了一场,那几日我是处理元昌等凶手的事情,包括王顺三人,都被砍了头,为了维护鄢陵侯,只说是江东派来的『奸』细,当时主公的心情很不好,若是那个时候见你的话,定是要闹出大『乱』子,更何况你当时还有几个月的身子,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先去北方躲一躲,等将来主公气消了,再化解了这矛盾。”

话说到这里,一词其实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北方呢,而不是呆在那个院子里?比如,你为什么要压着这事儿呢?可这些问题一词没法问了,刚才那问题已经是有点不应该了……于是她只好换了个问题问道,““那子瑜大人的书信还有萧逸秋呢,又是怎么回事?”

“主公大病之后,忧心荆州和汉中,我便当先提兵来了江陵,梦烟告诉了我你留给她的话,当时我就觉得不妙,给兄长书信是为了避免万一,没想到……你真的做了这件事。”

“为什么要让子瑜大人叫住我呢?我完全可以自救。”

“是吗?”诸葛亮轻扯嘴角反问,“若是你懂得保护自己,就不会做此凶险之事!”

“你不要拿着这个来唬我了。”一词一点不领情,“那我府里的大火和萧逸秋北遥的离开呢?也是你做的,对吧?”

“是。”

“子瑜大人说那场大火是黎明时分烧起来的,那个时候孙权遇害的消息还没传来,就连萧逸秋都不知道,你为何要烧掉我的府邸?又用什么办法说服了萧逸秋?”

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口气,“当时我下令让人在你府里候着,待你随兄长一离开,他们就会问萧逸秋你下了什么命令,有没有说什么要连夜离开的话,若是说了,就烧掉府院销毁证据,然后让萧逸秋和北遥藏了起来,其实他们一直没离开建业。”

一词闻言默然良久,“你还真不愧是诸葛亮,算计的天衣无缝。”

诸葛亮没有理会一词的讽刺,“还有问题吗?”

一词想了想,问题倒是有,火气也存在,可是……一词摇头,“没了,多谢军师能如此坦诚,解开了我这么几个月存在心里的疑『惑』。也……替我谢谢子瑜大人。”

诸葛亮点点头,“我会转告兄长的,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鄢陵侯回答一些我的疑问了呢?”

一词觉得手心都出了汗,“军师问吧。”

诸葛亮没有立刻发问,他似乎是在思虑着什么,思虑了一会儿,才诛心的说道,“鄢陵侯此番去北方,意欲曹氏父子成为下一个孙仲谋吗?”

这问题实在太诛心了,若是……不存在这个纸条,一词或许会立刻承认,可现在她不能立即回答,呆在那半天想着对策,诸葛亮催问,“这个不好回答么?”

“军师想听实话?”一词只好这样试探的问了句。

“自然。”

一词心想,豁出去了吧,她咬了咬唇,“是的。”

诸葛亮闻言叹息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还没等一词表态,他又说道,“北方不是江东,并不是杀掉了曹氏父子就可以解决问题的。鄢陵侯,你可否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另有打算,比如……你所知道的事实。”

一词微微一愣,想不通诸葛亮问这个的理由,可看他鼓励的眼神,纠结了老半天,还是说道,“我不能说。”

“哦?”诸葛亮挑眉,“有什么不能说的?”

“这个……”一词有些急了,“我凭什么说啊,你走吧,我也该出发了!”

诸葛亮见一词气急,依旧云淡风轻的笑,“你不说,肯定走不了。”

“驴百年前那一招!”一词骂了句,诸葛亮没有听清,当然听清了也会选择『性』过滤,“刘皇叔都答应我离开了,你似乎拦不住我吧?”

诸葛亮笑道,“我别无他意,只是想着,或许你说出来,我能帮上你一二,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你帮我?”一词显然不可置信,可看诸葛亮的眼神又不像作假,再想想手心里的纸条,看着他鼓励含笑的眼神,“是的,我是打算帮助鄢陵侯一二,毕竟北方也有我所熟识的几个友人。”

“这……”话说到这份上,一词觉得,要么说了?反正自己要离开了。不就是想知道答案么?或者他还是不相信自己?那么不妨就当表白心迹了,“我说了你会立刻让我走?”

“嗯。”

一词知道诸葛亮别的承诺不行,这个放人的承诺还是有信用保证的,“那好,我就跟你说了实话吧,但我不希望你当着我的面对我有什么评价。”

“鄢陵侯请讲。”诸葛亮依旧笑『吟』『吟』的。

一词叹息,心想他好像就是自己的克星似的,组织了下语言,她才将自己这最后的惊天阴谋给说了出来,“刘使君现在势力扩张,手底下的官员希望进阶,而使君的官衔却让他们不能前进,我想过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不安分的。而不瞒你说,在原来的建安十八年,曹『操』是加九锡称魏王的,后来使君才称的汉中王。及至曹**后曹丕袭爵,后来曹丕行废立之事篡汉自立,使君为复兴汉室才称帝……”她小心的看着诸葛亮的脸『色』,果不其然,说到这些,诸葛亮脸上的笑意不见了,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词继续说道,“但如今和以往大不一样了,使君现在声势浩大,北方的官员想必观望的更多了,观望的人一多,支持曹『操』称王的人必然会减少,我想,这时候使君应该没少收到北方一些官员的信吧?然而……曹氏父子有着曹氏父子存在的理由。他们不『乱』,使君怎么建功立业……”这话说的像官兵期望土匪一直存在一样,可看诸葛亮的脸上额,并无异常,只是安静的听着,一词就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去北方,并不是一味的为了刺杀,而是想促成此事,给使君一个名正言顺的北伐的理由。”

“就这些吗?”诸葛亮见一词打住,问道。

一词点点头,“就这些。”

“哦……”诸葛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又问道,“你莫不是要促成曹『操』称王?曹丕篡汉?”

一词很老实的点头,诸葛亮这时候带着些许嘲笑问道,“那你要刺杀的人里头,有没有陛下呢?”

话说到这份上,一词已经不打算有所隐瞒了,而且瞒也瞒不住,“是的。”

“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诸葛亮感叹一句,一词不置可否,诸葛亮又问,“你这么自信?”

老实说一词是很自信,不过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词又忍不住嘲讽了,“军师不『插』手干涉的话,我会更自信。”

诸葛亮依旧不理会一词的挖苦,自顾说道,“若从大局来说,鄢陵侯此举也算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只是算不得上上策,以身犯险,总归不是好计策。重要的是,曹氏父子与你,并不是孙仲谋与你,北方政局,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是促成你说的那些事,没个三五年的,又怎么可能呢?”

一词有些不大理解诸葛亮这话的言外之意,“那军师想必是有更好的主意咯?”她这话里讽刺居多,只是诸葛亮不理会她,竟是认真的点点头,“刚才鄢陵侯说到臣属官阶问题,这个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可鄢陵侯忘了一点,曹『操』不称王,并不代表使君不能称王。”

这话说的一词一怔,“什么意思?”

“鄢陵侯莫不是忘记了,高祖皇帝有话说异姓不得称王,主公乃是汉室宗亲,焉有不王之理?”

闻言一词蓦然醒悟,是啊,她竟然给忽略了这一个,曹『操』不能称王那是因为他姓曹,而刘备则不同了,他称王是名正言顺而理所当然,一词还没从这个醒悟里回过神,诸葛亮又说开了,“主公以汉室宗亲身份北上讨伐逆贼此乃遵循天理,中兴汉室,有何不能动武的呢?至于陛下……”这个**的问题一提及,一词心知肚明诸葛亮的犹疑,她只想看看堂堂诸葛亮能不能说出弑君的话,没想到热闹根本看不成,诸葛亮话锋一转,“鄢陵侯在北方经营这么几年,有有着建安时报一帮文人相随,听说鄢陵侯与伏氏有所往来?”

这突然的问题问的一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伏氏?”

“屯骑校尉伏完。”

一词恍然,“是的,有所来往,军师这话……”一词到底是个聪慧的人物,她似乎抓住了诸葛亮这些话的要点,只是一时惊骇,没有整理成熟。

诸葛亮笑了笑,“这不就是了,与伏完交好的人不少吧?”

一词喃喃,“是的。”她这个时候想到了伏皇后被杀以及伏完宗族百余口被屠杀之事,诸葛亮还不知道这事儿,但是很显然,他说的话其实就是朝这个方向……一词不敢想了,这是个阴谋啊,**『裸』的阴谋,简直比一词自己的计策还要阴险上百倍!她有些不可置信,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人该是个光明磊落的啊!可为何说起这样的话来,还笑得这么平淡呢?她有些不敢置信这推理,“军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鄢陵侯不明白吗?”诸葛亮不答反问,随即又道,“鄢陵侯所赠的玉玺还在,届时纵然北方发不出来勤王诏书,主公的大军也一样能名正言顺北上勤王护驾呀!”

话到这里已经是**『裸』的阴谋了!一词按照这思路推理下去:在许昌的建安时报聚集着一群汉帝党,如今刘备声势浩大,他们肯定开始不安分了。再加上自己安『插』的那些人,只要给汉帝党们个口头承诺,那么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除掉曹『操』与刘备里应外合,当然这不会成功,那么事败之后曹『操』肯定会大开杀戒。曹『操』杀死了皇后之后,必然引起汉臣愤慨,那么不管他称王与否,刘备都有足够的理由杀奔许昌勤王,而那个时候曹氏篡汉与否已经不重要了,汉帝也不重要了,甚至……可以假借曹氏之手,让曹氏担上个弑君的罪名……这计策,太歹毒了!虽然诸葛亮没有明白指出,可一词想的却很多,主要是有着历史的经验,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借刀杀人,而且是真正的做到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远……

想着想着,一词的心情不免激动起来了,这的确是条好计策,至少比自己那要高明百倍不止。这计策根本不用自己费力出面拉拢,对于伏完和伏皇后和那些汉帝党,只要给他们个口头承诺,他们定然会义无反顾做这个棋子的!

可是,诸葛亮为什么要提点自己呢?一词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察觉到手心不舒服,才想起还有那张纸条。记起来纸条,一词心中的疑『惑』更多了,诸葛亮似乎看懂了一词的疑『惑』,他没等一词说话,就抢先说道,“鄢陵侯是不是改变了主意?”

“不得不说,军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谢了。”

“客气。”诸葛亮云淡风轻,就好像这场对话他早有了腹稿一样,他略微沉默一会,突然又问了个问题,“鄢陵侯,当日你杀掉士元,只仅仅因为主公的安危吗?”

这一句话问出来一词一下子呆住了,本来她就有些心神不宁,这话一问,一词首先反应的是当日在成都不什么都告诉你了吗?可转念想到手里的纸条,九月凉爽的天气,她的额头上开始有些汗津津的了,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接诸葛亮这话,诸葛亮见此,突然起身,“鄢陵侯做事未免太过于一意孤行了,此去北方虽是为了主公,然而主公也希望你能好好的。”他拱手,“就此别过了。”

一词有些愕然,她还是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么……完了?看着一词站在那呆呆的,诸葛亮挑眉,“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词拨浪鼓似的摇头,她有点糊涂了,提到庞统一句,还说是为了刘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词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诸葛亮已经往船舱外走了,一词回过神也赶紧的追出来,在甲板上,一词还是忍不住喊住了诸葛亮,“军师,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为了留住你!”这时候另外一个声音从船的另一头飘过来,一词猛然回头,出现在视野里的,是刘备。

“你怎么在这里?”一词惊讶的问道。随即看向站在一侧的诸葛亮,虽然心理有准备,可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惊愕,这时候刘备已经面『色』含笑来到了一词的身边,“为了留住你,我和孔明在这船上几乎一夜没合眼啊!”

一词闻言大惊,然后看向一侧的诸葛亮,诸葛亮脸上带着松了一口气的笑意,一词看了看刘备刚才过来的方向,“留我?你不是答应让我走了吗?”

刘备哈哈大笑,“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呢?”他心情显然很愉悦,过来拉住一词的手,“刚才你和孔明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要怨孔明套你的话,这都是我的意思。你呀,我问你话你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干脆的,不到这样的关口,你肯定不交代。这不,眼下把事儿都说开了,你也“证明”了你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走呢?我为什么还要放你走呢?”

诸葛亮只是站在一侧面『色』带笑,一词看看刘备,再看看诸葛亮,不知道这君臣二人到底在演的什么戏,刘备这话让一词想到了手中的纸条,她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又一下子找不到答案,看诸葛亮,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

刘备手臂将一词揽在了怀里,“一词,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士元的事情,从今天起,我们都忘了,你也不必要以身犯险了。打打杀杀的,都是男人该做的事儿,一个人的计谋总归是有限的,你何至于远远的跑到北方以身犯险呢?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种,你为什么总是挑最极端的呢?”一词知道他指的是那个远在千里之外借刀杀人的计策,从心底讲,这计谋的确是高明的,只要运用得当,定是一石三鸟的妙计!刘备看着呆呆的一词,扳过来她的肩膀,很是认真的说道,“跟着我回家吧,别苦着自己的心意了,你放心,我不会干涉你商号里的事的。”这算是一个承诺么?一词心里『乱』极了。

她看看诸葛亮,再看看刘备,再看看江岸上的萧逸秋北遥周循等人,她实在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想起来昨晚上刘备轻描淡写的答应自己离开,再想想今天,原来他这一夜都是为了留住自己,还不惜拉诸葛亮下水……都到了这份上了,再拒绝,都有点对不起自毁形象的诸葛亮了吧?只是……一词看诸葛亮,再看看满含柔情和期待的刘备,一时难以抉择。

“一词,你就这么舍得固儿和永儿?舍得我?”

一词不语,刘备这时候从腰间的囊袋里取出来一颗祖母绿的戒指,拿在一词的面前,“梦烟说你们那成婚要送这个,这戒指我已经放了很久了。”说着他拉过一词的手就给她戴上,一词面对这连番变故早已傻傻的了,等反应过来那戒指已经套牢在了手指上,她冲刘备不满道,“我还没答应呢,谁让你戴了啊!”

“哦?难道是答应了才能戴?”

“当然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那现在都戴上了……”

一词看着手上这耀眼夺目的戒指,又下意识的看看诸葛亮,刘备这时候冲诸葛亮吩咐了一句,“孔明,大婚的事儿就你来『操』办吧?”

诸葛亮这才说的上话,不过很简短,“好,是在荆州办?还是成都?”

刘备想了想,也不问一词了,直接说道,“在公安吧,越快越好。”

“好。”又是简短的回答,“亮先告辞了,准备回荆州的事宜。”

这气氛他杵在这是有点不对劲,刘备嗯了一声,一词出声抗议,“我还没答应呢!”

诸葛亮身形略微一顿,做了个抱拳的手势,告辞走下了舢板,刘备一把将一词揽入怀中,“夫人,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啦?”

“哦,好。”一词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这样的角度一词正好可以看到诸葛亮离去的背影,这一连串的变故直到现在都没让她回过神来。这一切太不正常了,而且似乎夹杂着一丝说不上的诡异的味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呢?一词看着诸葛亮上马,似乎在马上的刹那他的眼神朝这边瞥了一下,但很快就兜转马头离开了。哪里不对劲呢,一词抱住了刘备的腰。这明明很真实的,她在这个『乱』世抓住了自己的幸福,眼前的人是那么的在意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呢?是今天的和诸葛亮的对话吗?那些对话不就是说给抱着自己的那人听的吗?纵然他们君臣合谋算计曹『操』,这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现在不用去北方就可以解决一个大难题,而且还可以可心爱的人厮守,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可一词的心里总是觉得有点堵,像有个什么东西一样刺的很不舒服……东西?啊!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她进船舱之前诸葛亮塞给她的那个纸条、那个现在还紧紧攥在手心的纸条,就是这个小东西,让自己全身不舒服!

在刘备的怀里,一词问,“你真不后悔这个决定吗?”

刘备的语气很肯定,“放走你才会后悔。”

瞬间一词眼泪汹涌,她放在刘备背后的那只手,将那个小纸团『揉』起来,不着痕迹的丢进了滔滔江水之中。

刘备扶正了一词的身上,用衣袖替她揩拭了泪水,拉着她的手,“江上起风了,我们先回去吧。”

“好。”

从舢板上走下的是手牵手肩并肩的两个人,从背影来看,他们是多么登对!的卢良驹在岸上骄傲的抬头,身着靛青『色』衣袍的刘备将一词扶上白马,自己随之也上马,拥住一词,打马缓缓朝新建没多久的建业城走去。

而溶解在江水中诸葛亮递给一词的那个小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

主公在隔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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