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字体: 16 + -

255 何去何从

对于刘备集团来说悲喜交集的一年已经成为过去,新的一年,建安十八年掀开了它的篇章,而在新的一年刚开始,成都被庞统丧事所影响的阴霾的气氛还没散去,一个让人难得高兴的消息从上庸郡传来,刘封和孟达合兵上庸,上庸太守申耽举城投降,上庸郡本是益州和魏国荆州之间的军事重镇,夺下来上庸,刘备集团便巩固了荆州与益州的联系,又下新城,刘备的面『色』上终于多了笑容,看到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一词也笑了,或许将来攻城略地带来的喜悦会慢慢冲淡他心中的痛吧?更何况……一词有的时候很难理解他的这种对臣下的感情,一词想若是她,她应该不会这么痛,至少为一个属下嚎啕大哭是她不会的,难道是她太吝啬感情了么?又或者是她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总之不管怎么说,十天后传来的这个喜讯让成都城总算恢复了些许生气,庞统这个名字永远停留在了建安十七年。

喜讯传来免不了要喝酒庆祝一番,而刚过了新年,一词也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成都城外的作坊已经建成正在招募工人准备开工,酒楼和店铺业已建成,诸葛亮更忙,除了要忙着查庞统这桩公案,还要忙着推行新的改革措施,所幸的是现在有了不少帮手,他把铸钱和钱庄一项交给了刘巴负责,虽然如此,也要比在荆州的时候忙的更多,刘备府里的人才多了,总能为他分点工作,而一词则不同了,虽然处处有自己的心腹,但很多还是要她亲自过目,每处的生意每隔十天快马来报一回,重大的决策还要快马报到一词面前等着一词亲自裁决签字,所以新年过了没几天一词就又开始忙碌了,与上庸郡归附同时而来的消息则是江东孙权发来的,只有三个字,“干的好”,看字迹是孙权亲自所写,一词一开始没明白过来,随即想到上次自己给孙权的那封信说‘益州或将有变’六字,他回复了这三个字,难道……一词心里一沉,难道孙权猜出来……或者说他就认为庞统之死和自己有关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想起刘备现在还蒙在鼓中,要挑选日子举办婚事,这次上庸郡的消息传来想必他的心情恢复了就会着?而此刻孙权又发来这讯息……刘备不在乎天下舆论娶自己这倒没什么,若是孙权布告天下说庞统是自己为他杀死的,刘备的面子往哪搁?这婚事岂不是要变成悲剧了吗?

这些念头涌上来,一词觉得有些头晕,多事之秋啊!这些纠结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如何是好呢?

本来就要冒着被江东鼠辈诋毁的风险来举行这场婚礼,这下加上庞统之死,就是真的没那么回事,说的多了也像那么回事了,更何况自己还真做了这码子事,诸葛亮和法正还在调查这件事,唉,这也是天意不想让她嫁么?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呢?她现在的心境已经不同于往日,那个是好知道自己怀孕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做掉孩子,而现在大局即定,当然也没必要再想做掉这孩子了,而且打心里来说她也不舍得……

一词这晚没有回刘备的府邸,她需要一个人静静,然后好好的想一想今后到底该怎么办,自从她脑海出现那个‘不如离去’的念头后,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说是畏罪潜逃也罢,至少她真的不想面对诸葛亮和刘备的冷眼,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她都伤害了他们,那么留着只会更痛苦,可是回东吴吗?她实在不想面对孙权,再说了,现在她还有身孕,若是去了吴地简直是自投罗网,那么……只有魏国可去了吗?她看着地图,一遍又一遍的推敲着这些,若是她投奔了魏国也是理所当然,世人估计也不会吃惊,毕竟她的鄢陵侯封号是为曹『操』立功之后曹『操』保举的,唉,难道真的要如此吗?自己偷偷的找个地儿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子的自己是不是太没担当了?更何况还有永儿让她牵挂着,自己就那么狠心连永儿也抛下吗?

一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快意只是一时,却要自己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看来感情是轻易不能动的,一旦动了情,总是会伤心会难过会挣扎……

她的手无意识的点着电脑,电脑上自动播放的相册忽然到了廖天元的照片,从这样一个庄严的汉建筑里看到穿米黄『色』衬衣干净整洁的亲人,一词的心里蓦的一颤,她想起了前世,活的不知所以,现在自己拥有过了,爱过了,痛过了,比起那个没有理想没有偶像的年代,自己已经拥有了太多了,拥有了刘备的爱情,拥有了诸葛亮的友情,这不就足够了吗?自己为何还贪恋完满呢?想当初自己不就是想着仅仅拥有过然后做完那些不让自己死前会感到遗憾的事情,然后就放手了吗?为何一旦拥有,就想要更多呢?

下一张相册是青岛的栈桥,她和一身警服的廖天元站在桥的尽头,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她轻轻的携住廖天元的胳膊,笑的美好又哀伤,那个时候自己就像是预料会离去,既然迟早要分别,不如留给爱的人一些好的回忆,免得两个人的感情在争吵和彼此伤害的语言里消失殆尽,是吧?她这样分析着离去的利于弊,最终离开和留着平分秋『色』,她想再过几天,或许自己就能做决定了吧?

离开对刘备的伤害大呢还是留着等待他的审问和咆哮?一词觉得与其让他看到自己伤心难过,不如让他只在意象里恼恨自己……

或许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吧,留给了刘备一个刘永,自己离开后有着肚子里这个孩子的陪伴,这就是真正的天意所在吧?看似是对庞统的安排,实则是针对自己来的,这样想着的时候,一词又释然了,与其让那个男人顶着巨大压力只娶自己一个,不如让他恢复他正常的生活,这才是爱他的表现么,而且一词虽然希望自己的丈夫能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但同时也并不是那么认同一夫一妻制,她生在官宦之家,早就看透了所谓人权和一夫一妻制背后的肮脏,与其藏在背后,不如堂而皇之,就像是『妓』院,虽然法律认可的『妓』院没有了,还常常扫黄,但真正的『**』秽又何曾消失过?而且扫黄还铸就了新的利益链,或许这就是自己那个时代的特征吧?她强调女子的权利,但却不强调一夫一妻制,若是丈夫能一心一意对待自己,那么不管是什么制度都不受影响的,若是不能一心一意,与其在家闷着吃醋红杏出墙,不如堂而皇之,也免去了那么多有关小三小四的人间悲剧,那样子对女人来说岂不是更不公平?所以当时一词对刘备说只能娶自己一个的时候,并不是多认真的要求他只娶自己一个,虽然她会吃醋,若是刘备娶别人只能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利用,那么只拥有一段回忆就好了,而如今看他对自己用情如此之深,更没有不放开的理由了……

几乎想了一个通宵,一词算是大致的想通了,只是到了第二日傍晚刘备来一词的府里接一词回去,看到刘备眼眸里的柔情已经小刘永的可爱,一词的心又软了,她是多么的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体验过这种不完满的痛苦,为何还要让自己的孩子承受这个呢?于是想了整整一夜的道理,又瞬间坍塌在了这父子两个的手里……

那个‘不如离去’的念头又淡了,她想自欺欺人的活着,认为或许诸葛亮和法正查不出来什么,可是,面对男人的嘘寒问暖,她又会心虚又会愧疚,早已没了往日的坦然,刘备说忙完这几日军队的调派就着手办理和她的婚事,甚至连细节都推敲好了,他说让一词的真正身份‘意外’的在酒楼被人识破,先给大家一个‘鄢陵侯是女子’的准备,然后再安排一场巧遇,总之就像是在排练一场戏,天衣无缝的戏,这是他和诸葛亮商议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词想到诸葛亮会参与到这样一个话剧的排练就想笑……一词听得不置可否,刘备絮叨的说着,一词就乖巧的答着,不知从何时起,刘备发现这个女子几乎不和自己拌嘴了,这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刘备又说让喜事将年底的那个阴霾驱散一些,玩笑着说算是给益州冲冲喜,然后迎接真正的建安十八年,一词咬唇,她知道婚期将近,可依旧没拿好主意……

十二这日一词府里的人传信来了,说有人求见,一词换了衣服去府里见来人,是个陌生的人,自称是是仪的手下,一词有些惊讶是仪竟然会派人千里迢迢来到益州,来人没多说什么,然后拿出了一个银『色』的令牌,“都尉大人让小人来问鄢陵侯,此物可是鄢陵侯的?”

这银牌一词熟悉的很,她心头一颤,接过去,赫然是自己发号施令的银牌,刻着麒麟图案和独一无二的字母l,她强作镇定,翻来覆去的看了看之后对来人道,“我并不认识此物。”

“鄢陵侯果真不认识?”

一词摇头,来人将令牌接过来翻过有l字母的一面,指着l说,“都尉大人说这个符号的『药』店都很可疑,可能是于吉余党,都尉已经将有这个符号的『药』堂都查封了!”

一词心头又是一颤,强作镇定而问,“是仪让你来此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都尉大人说鄢陵侯见多识广,可能识得他们这个组织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让鄢陵侯回江东协助办理此事。”

“让我回去?”

“这也是主公的意思。”

这些时日挣扎庞统的事情,似乎蜕变了新生,一词的心内听到这话反倒是平静了,她早就觉得是仪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初白衣渡江不还有他掺和么?在荆州起的杀意重现,孙权啊孙权,你表面上赠我令箭如此信任我,还是暗地里让是仪一直调查我啊!自从在京口就开始防着我了,是吗?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我知道了,你先回吧。”

“可是……鄢陵侯您还是尽早动身吧!”来人语气略带威胁,一词冷眼看向这个青年人,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微微靠近这人,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来人一惊,但却依旧有些倨傲,“鄢陵侯你……主公的命令可是……”

他后面的话没敢继续说出来,一词的目光瞬间变得很冷,“辛卓季宝,给我把这个人『乱』棍打出去!”

候在门外的辛卓季宝得令,老实不客气的把那个青年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去……

(..|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