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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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 与君迁饮酒

随便的出来走走还是碰到了那个让自己纠结无比的人,刘备因为他而受伤,她因为她而整日纠结万分,到底是谁的错呢?是一词不该这么自私的想着掌控他人的命运,还是庞统就不该活着?

没有人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吧,当然这不代表不可以去剥夺。

从茶肆出来,一词的心情很是不快,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闷气,又被庞统说穿了身份,更是烦闷异常,没有心情再逛下去,想着自己好几天没有回府,自己的府里必是又有了信件,干脆折身回府,顾忌着方才在酒楼很多人都看到跟着自己的侍卫和仆人,一词干脆也把这两个人给带进了府内,回去时士锦刚好出来,见一词回来,说正想去找一词,有事要禀报,一词进来吩咐人准备午饭,然后和士锦进了房间,士锦说江东来信了,好像很急,让一词速速的回复,一词接过来密封的信件,有两封,一封是北遥发来的,一封是夏初发来的,夏初从来不给自己主动联系,这次竟然千里迢迢快书来报,让一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先是拆开了夏初的信件,信很短,告诉一词说最近陆逊和吕蒙来往甚密,而且还不断有从秣陵发过来的消息,让一词提防着点,至于到底提防什么却没有说清,看完这封信一词良久没有动作,夏初千里传书,语言隐晦,想是那边有什么军事计划?与吕蒙来往甚密?难道他们看诸葛亮离开了荆州故而想来强的?提前实施‘白衣渡江’?这些事情孙权并没有说给自己,看夏初的信,倒是让一词有些警觉,再拆开北遥的书信,大多数是朝一词汇报孙权这些时日的大致动向,泛泛之言,只是最后提到了卫霖,说孙权和卫霖之间有些微妙,一词看到心内一沉,看北遥这意思,难不成孙权和卫霖走到了一起?卫霖全权负责自己在江东的生意,虽然不涉及她的最高机密,但若是她心属了孙权,那么于自己将是极为不利的,想着平日卫霖应该有比较多的机会和孙权相处,以孙权好『色』的『性』子看上她也是意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平时也罢了,自己远离江东,回不回去还是个未知,卫霖的倒戈势必要影响自己在江东的苦心经营……

一词看完这两封书信,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回江东一趟了?

只是成都的事情未了,还有个不知就里‘『逼』婚’的刘备,令人棘手的庞统,益州的作坊和商铺还需要自己在此支撑维持……

捏着这两封信,一词发呆许久。

不止江东是个烂摊子,荆州还有个周循,总不能一直扣押着他吧,这样不知道江东会如何猜测自己……

真烦人……

一词吃过饭在后院晒太阳想心事,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词没有睁眼,下午太阳懒懒的,躺的久了似睡非睡,耳边听到有人弯下腰然后起身,将纸张放在一侧石桌上的动静,一词眯眼,是那个瘦削的君迁,“坐吧。”一词的声音也懒懒的,君迁安静的坐下,一词微微的叹息一口气,“在蜀郡可呆的习惯?”

“嗯,四海为家早已习以为常了。”

“不挂念妻儿么?”

“钰儿和铃儿都长大了。”

“你的妻子呢?”

君迁没有说话,一词斜睨君迁,眼缝里可以看到君迁面『色』有些愁容,“过世多年了。”

“过世了……没再娶吗?”

君迁摇头,“没有。”

“那可真是苦了两个孩子了。”

君迁没有答话,一词道,“怎么死的?”

“生铃儿的时候难产。”君迁默默的叹息一口气,“医术再高超又如何,连妻子都无法保护。”

一词闻言默然,“这世上无奈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或许能窥测别人的命运,却无法预料自己的。”她又叹气,“这几天我在外面走了走,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有遁世的念头,其实仅仅四年而已,为何就像经历了一辈子,疲惫的一点也不想再和任何人有任何牵扯。”

“公子的心愿未了吧?”君迁的神『色』有些落寞。

一词点头,“谁不是呢,君迁,你有什么未了的心事么?”

“我?”君迁的声音带着一些自嘲的意味,让一词有些好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的。”

不知为何,看着君迁这神『色』,一词突然想到了远在许昌的落月,“你和落月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君迁眉宇一动,“『药』堂偶遇而已。”

“她很少有能看得上眼的人,你还是她第一个认真推荐给我的。”

君迁沉默,两个人复又无言,过了会一词又问道,“君迁,你是因为太爱你的妻子了,所以不再另娶的吗?”

君迁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会才道,“不算是吧。”

一词没有在君迁老婆这个问题上多过于纠缠,她只是想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而已,“那君迁可有真正深爱的女子?”

“有。”回答的简介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一词道,“为何没有跟她在一起呢?”

“世上的事也并不是所有都能如意的,正如鄢陵侯的词里所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唉!听你这么说,我反倒觉得我自己真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麻烦了。”

“公子有心事?”君迁问了句,又紧着补充了句,“这两日我听城中百姓说刘使君曾带着一个神秘女子出城呆了一夜又带回了官邸,纷纷议论着刘使君要成亲的事情,公子难道是为这个烦恼吗?”

一词仰头看天,“有点点是因为这个,更多的还是因为……我有太多的放不开。”

“恕君迁冒昧,公子是爱着刘使君的吧?”

“嗯。”

“公子的身份地位嫁给刘使君也不辱没刘家门庭,试看天下哪一家的女子能有鄢陵侯这般成就,既然门当户对,又有情意,为何不在一起呢?”

“君迁,我来问你,若是和你指天盟誓的女人因为另外一个男人伤害了你,你还会相信这个女人么?”

“因为另外一个男人?”

“嗯,那女人或许跟那男人之间,无关风月之事,只是朋友真心相对,只是因爱伤害了你。”

君迁一时哑然,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一词见君迁良久不言,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落叶北风,看着湖中水『色』,就在一词都快忘了问君迁的那个问题之后,君迁却突然的朝一词道,“若是非要用爱伤害一个人的话,做这件事之前还请掂量这件事值不值得换过往那些回忆。”

过往的回忆?

从江陵城外的军营开始的回忆?点点滴滴?

“老实说,我无法权衡,不做我的下半生或许因此不安,做了或许也会不安。”

“不如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一词嗤笑,“若是早早的就听天由命,就不会有今日了。”她突然起身,语气坚决,“也罢了,做一次逆天之事也是做,两次也是做,反正我的命只有一条。”

君迁也随着站起来,看着这个面『色』坚决的女人,突然之间有些怜悯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他的语调含着淡淡的悲伤,“公子可想过,命虽然是你自己的,但却有很多比你自己更在乎它的人,比如父母兄弟、比如爱你的人,比如,死心追随甘愿为公子赴死的人。”

“父母兄弟?”一词喃喃,“或许我只有死后才能看到他们吧?”

君迁没有理解这句话,只当是一词的父母过世,“那么那些在乎你的人呢?”

“这个世界谁离得了谁都能活,没有爱自己的人出现的时候自己活得好好的,那么就当回到原地就是了。”

“铁石心肠么?”

一词回头冲君迁笑,又是那种客气疏离的笑,“心非木石岂无感,君迁,今晚我们一起喝点酒如何?”

一词突然邀请君迁没觉得突兀,点点头,“但凭公子。”

这一晚一词没有回去,她突然想放纵的大醉一场,她想起来在青岛的时候心中郁懑的时候就曾跑到酒吧买醉,如今关上门在自家也可以喝个痛快,她让跟来的那个下人去刘备那回话说自己有事要处理今晚上就不回去了,下午回复了几封书信,又看了看云可送来的账本,到了晚间略备了薄酒,只是到了十月下旬,没有月亮,漆黑漆黑的,与君迁对面而酌,她喝的不是东华烈酒,而是蜀中的一种桂花酒,入口酸甜清香,一词兴起,朝君迁问道,“君迁可有喝醉过?那种不省人事的大醉。”

“不省人事的大醉。”君迁咂『摸』了一下,摇头,“没有,饮酒伤身,医者大忌,桂花酒虽然绵薄无力,但公子还是不要多饮。”

“你真扫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嘛。”说着又是将杯内酒一饮而尽,她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周边没有下人伺候,只有与君迁两个人,君迁想了想还是替一词满上了,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眼底深处透漏出来的愁戚,问道,“公子,我跟着公子时日虽不长,但听公子的事迹早已有之,原本以为公子是个绝代风流洒脱的人物,不想竟也如此忧愁,公子文韬武略,难道还有无法决定的事情吗?”

“若不是因为我太在乎那两个人,也不会弄得自己如此狼狈。”一词苦笑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仰脖喝干,接连三杯灌下去,眼角有些湿润,空腹喝酒,她开始醉了,醉了,就忍不住的想说一些平日不敢说的话了,“君迁,你看刘使君待我情意如何?”

君迁微微一怔,斟酌答道,“自来益州,看使君对公子种种,皆是情深意重。”

“唉,不瞒你说,这几日刘使君一直催促我要成婚,我并不是不能放弃自己的荣耀,而是,而是我怕会伤害了他,君迁,你说,假如我杀掉了庞统,刘使君会不会从此与我是路人?”

君迁闻言心中震撼,一词语毕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君迁沉声问,“为什么?”

“可以说是因为我的喜好吗?我讨厌他的存在,仅此而已。”

君迁想起了午后一词说过的话,“因为别的人?”

一词抬眼,眼中只有哀伤的情绪,“算是吧。”

“一定要这么做吗?”

“嗯。”

君迁沉『吟』的时间,一词两杯酒已经下肚,他看着这个脸上已经呆了酒靥的女子,道,“公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或许不让使君知道,一切就不会……”

一词摇头打断君迁的话,“我已经失去了动手的最佳时机,我也曾想过用其他隐蔽的手段,可想来想去根本行不通,所以,极有可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既这样的话,我为何还要答应这门婚事呢?”

君迁默默的也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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