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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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夜谈

从书房出来,挑着黯淡的灯笼,我几乎还未从廖世告诉的那个事实中苏醒过来,一路除了余惊便是叹服。不觉来到卧房,将手中的灯笼轻轻放在案几上,接着微弱的灯火,榻上一身白『色』中衣的赵云正安睡。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低下身子看着熟睡中的人,稍显凌『乱』的发丝搭在了前额,烛光下棱角分明的俊颜带着一丝恬静的气息,或许多日劳累的缘故,我离这么近看着他,他居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若不是想着书房中廖世还在等我,还真不忍心惊醒他。

我只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他便忽地惊醒了。

“子龙,是我”,伸手撩了撩他额前的『乱』发,那双尚带着惺忪的睡眼让我不由有些心疼。

“几时了?烟儿怎生还未安歇”,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我的时候,竟笑了笑。

那带着没睡醒的慵懒语气,让我不由心中一软,多想和心爱的人多呆一会,只是想到那边的廖世,还是道:“廖世突然来了,在书房,我今晚就不在这边睡了。”

“廖世?”尚带着些许睡意的赵云显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不知为何,见他这样叨念廖世的名字,我总有些没来由的酸溜溜的,“是啊,她大半夜突然来了,说是有事找我,今晚不走了,我就在书房陪陪她。”

“这.......这是?”赵云显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已坐了起来,“是一词来了?”他这懵懂状态的话却说得如此自然,仿佛二人是故交一般,而这个略显亲切的称呼让我心中那原本的一丝酸酸的感觉蓦地浓重了许多,听今天他这唐突的语气,我越发相信前世赵云与廖世之间应该是有什么瓜葛了。

“你倒是叫的亲切呀!起来吧,既然人都到府里来了,还不去见见?”强压住心中的酸楚与不快,我还是白了他一眼,使劲拽了拽他的中衣。

或许感受到了我的不平静,他已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廖世的称呼不合适。“烟儿莫恼”,赵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将我的手轻轻拽了怀里,可他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了,似乎已忘却了眼前人的存在。这让我更为恼火,猛然将手抽了出来,即便如此,我还是努力压低了声音,“你若要去现在就去呀,趁着人家还未安歇!”

赵云看了看我,虽然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钟,眼神却有些空洞,也并未接我的话,而是茫茫然道:“烟儿,云怎觉这一词如此熟悉?”

他这副茫然的样子,让我肯定这人确实已记不起往事了,可原本心中已封存的那份芥蒂在他无意识的话语中被悄然剥开,并放大开来。

“一词似乎刚和主公生了气,现在心情不好,你正好去安慰安慰她?”

“和主公生了气?”赵云凝眉,却仍是那副沉思的表情,并没有在意我这里已经打翻了醋坛子。

“是啊,主公那么宠溺她,这你都看不出来?”我阴阳怪气地。

闻言赵云又是一阵沉思的表情,这状态看的我心中火起,“喂,你起来吧,赶紧去书房宽解宽解她。否则,你这觉也睡不踏实!”

我用力甩了一下袖子,背过身去。

这时,赵云似乎才注意到我非常不悦的表情,他从榻上下来,双手轻轻扳了扳我的肩膀,被我不耐烦地甩开了。

“烟儿,云不过是觉得一......廖从事熟识,却又一时记忆不起往事,你何必如此计较?”

“你这个样子反倒是我的不对了?”

“这,云.......”

见他语迟,我努力压了压火气,说让赵云去书房那是气话,自己既然答应一词陪她聊一宿,也不好食言。

“怎么?不去?你若不去,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睡觉,别胡思『乱』想的!”

只听他答应了一声,我没有回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心中百味陈杂,不愿意多做一刻的停留,仿佛自己是多余的一般。

“她与主公......”

随着我回头,他的声音湮没在我怒视的目光中。

我忽然笑了:“人家与主公两情相悦!”

推开房门的时候,又狠狠道:“人家两口子的事你少管!”

我摔门而出,随着砰的撞击声,泪水悄然而下。一边嘲笑着自己的小心眼,一边却又着魔似地放不下心中的芥蒂。

廖一词和赵云之前到底有过什么故事?以往从未见赵云这个样子,今天他的表现让我心里极其不舒服又觉得委屈。

当我再次推开书房的门,廖世已久洗漱完毕准备睡下,看到这烛光里的女子,脱了男装,在这烛光下自有一番动人姿态,虽说自从碰到她之后极少从她口里提到赵云,并且看起来她是那么在乎刘备,可想起刚才赵云因为她的失态反应,心中自是高兴不起来,却也不愿被她发现,趁回身关门的当口擦干了泪痕,强作笑颜道,“这么早就睡呀?不是要聊个通宵达旦吗?”

“忽然又不想说了。”她歪着身子说了句。

我因了今晚赵云的失态,心中一直郁闷,现在听廖世这么说,忽觉自己有些倦怠了,也不曾言语,自顾自脱了外衣,在她外面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大瞪着两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房间一下子陷入沉默当中,各自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廖世闷着声音问了句,“没亲热够就回来啦?不高兴啦?”

“切......”,我不以为然哼了一声,本不想搭话,又觉自己这样做有点失却待客之道,便不直面她的问话,径自道,“你不也一样?”

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廖世那边稍微一顿,才又道,“果真如此?那我真是罪过了,要么你现在回去?”

“难道这深更半夜我也要你回去不成?”,不知怎么的,我说出的话有些僵硬。

“哟,只这一会的功夫,脾气就变了个样,难不成赵云房里也金屋藏娇了,以至于你那么大的火气?”

我愣了一下,却因为她的这话心中的火气莫名地消了一成,将头转了过来,“怎么,听你这意思,刘备金乌藏娇了,所以你才窝火?”

“呵!他堂堂刘使君,还用藏呐!”

“不用藏就摆出来了呗”,几乎没过大脑,我把话直直地扔了出来

“他当然摆出来了!”或许是提起这个让廖世的声线稍微有些高,“怎么,你没听说他最近纳妾一事呀?”

“纳妾?嗯,好像有吧,怎么,吃醋了?”

“不吃醋还打酱油啊?”廖世反问我一句,忽然歪过身子,“哎,昨儿个下午我去他家里来着,见到那女人了。”

“嗯”,我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借着昏黄的灯光,可见那俊秀的面容上的丝丝醋意与怨意。而更为诡异的是,我在听眼前女人抱怨的时候,却正在吃她的醋。想到这里,兀自叹了口气,似安慰她又像自言自语,“别看他是一方霸主,很多时候却身不由己,便纳了妾又如何?心里装的除了你还有谁?你要体谅体谅他的处境。”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呢?当初纳妾这事儿还是我的主意,我就是太没用了,纸上谈兵可以,一旦真正面临现实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朝他发火了……”

“可是发火又有什么用?”我幽幽叹了口气,想及若是自己换在她的位置上,指不定已打翻了几坛子醋了,不由自嘲一笑,随即又道,“凡事想开些吧,无论如何,得到他的心是最重要的,何必太在意在形式上的东西?”

“女人就是纠结,一般总喜欢物质上的东西来证明对方的真情,都难以免俗啊!”廖世幽幽的说着,忽而换了个语气问道,“你与赵云呢?不会是拍拖**年吧?”

“我201年来的,到结婚的时候可不整整九年么?

廖世听了,并不言语,仿佛想起什么心事一般。不知为什么她的沉默让我又莫名其妙地将这俩人联系起来,带着难以名状的心思,我叹口气,将身子翻过来,面朝上盯着天花板。

“你认识赵云的时候,他独身一人?”过了会,廖世朝我问道。

“嗯”,我下意识地哼了一声,旋即又觉得这话似乎有点不对劲,便追问道,“怎么了?”

“他有没有对你提过一个叫闻人雪的女孩?”

“闻人雪?”我轻声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那么陌生,在我的记忆里根本没有存在过,摇了摇头,”从未听过!” 只是廖世突然提及这个陌生的名字,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奥秘。“这人是谁?”

“哦……”廖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听到我发问,又道,“没什么,就是当初我碰到他的时候,他错把我一朋友的姐姐当做了闻人雪,后来我问他,他意思似乎是和闻人雪的关系蛮好的……”廖世后面的声音弱了下去,似乎有所顾忌,而这更撩拨了心中那根不愿意触动的弦,又想到赵云平日从不与女人接触只觉得猛一颤动,很白痴道:“他与闻人雪关系好到什么程度?”

“哈哈!”廖世忽又大笑一声,含着些许谑意,“这么**?似乎是师妹吧,我没大问,这和我也没多大关系。”

我一窘,撇了撇嘴,不由酸溜溜道:“至少他还告诉过你这个人,在我面前却从未提及过。” 这样的话题说下去会越说心中越不痛快的,还未等她搭话,我转而道:“还是说说你与刘备吧!”

“我和他没啥好谈的!”廖世迅速接了句。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语速过快而使本平常的话显得有丝不平常的意味,她又画蛇添足般的补充了句,“他比我爹都大,有什么可谈的!”

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胳膊肘支在枕上,手托着头打趣道:“若是你爹知道他有个这么大的女婿,不知做何感想?”

“给他安个诱拐少女的罪名让他去号子里蹲几天吃窝窝头去!”廖世说了句,又补充道,“哦,还有重婚罪、超生罪、非法同居罪……罪罪不可恕!”

“哈哈”,看着她有些幼稚的气乎乎的模样,我简直要笑抽了,似乎刚才的怨气都随着她那可爱的话语烟消云散一般,好半天才缓口气,“真有你的,分明是你拉人下水,现在猪八戒倒打一耙了。这个不良少女......”

“不过可惜了,可惜他活在了三世纪,重婚、超生、非法同居都合法了!”

“似乎咱中国的法律没有定男人被强『奸』的罪名,他打官司也不怕呀!”廖世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许多,“不过估计能治他罪的就一个重婚,这非法同居和超生都把我自己个儿给牵扯上去了……”

“诶?”我一纳闷,“等等,非法同居这个不用说,超生与你何干?”

“……”廖世滞了下,似乎刚才的一串话说的太顺当了,把不该说的也说了出来,不过她只一愣,随即笑道,“你还不知道刘永的事儿呀?”

我干笑了两声,撇嘴道:“这是你家刘备的私生活,我可不敢多问了,只知道刘永是他小妾生的。”

“谁是他家小妾?”廖世哼了一声,“刘永是我儿子,他娶那小妾只是掩人耳目的!”

“什么?你儿子?”这太出乎意料的话语如同在耳边响了惊雷一般,我噌地坐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躺在榻上的廖世。 你怎么会有儿子?”

“你**有地雷啊?”廖世闷闷的说了句,“当初那孩子根本没做掉,回到东吴闭门8个月就是为了这孩子,然后又用掉包计送到荆州来了!”

我依旧直直地瞪着眼前这个还小自己几岁的女子,慢慢消化着这个事实,待脑子转过弯之后,不禁为她对刘备的感情与机智所折服,摇头道,“原来你关门闭户的是生孩子去了,亏你也做得出,害得大家猜测了许久。不过,你这样做,如何于孙权交代?难道还有个替身在东吴不成?”

“当然有,没替身怎么能成,是我让人遍寻东吴找的婴儿,现在把那家人也迁到荆州了,孙权自然不会知晓。”

我暗自揣测了一下,有些迟疑,终还是开了口,“这么说,你与孙权也早有**了?”

“非如此,以孙权的『性』子,我在东吴岂能如此便宜行事?”

“倒真是难为你了”,我又一次赞叹这个女人的勇气和牺牲精神,若是换了自己,恐怕怎么也做不来,不由轻声道,“在这个年代做女人真不容易!”

“你觉得是难为,可不知你家主公如何想的呢!”

她又叹息一口,“你说这事儿就是搁咱们那时候,谁能忍受的了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可偏偏的刘备他还真忍了?这事儿总是让我不踏实!”

“你觉不觉得他忍耐我是为了我身上的利用价值?”她竟又突然的问了一句。

听她如是说,我也禁不住叹了口气,“傻女人呀,要是纯粹为了你的利用价值,他何必如此动情?现在你又有了他的孩子,他对你更是非同一般,可男人嘛,总是天下为大,更何况是这一方的霸主,胸襟更不是平常人多比拟得了的。话又说回来,我们21世纪的思想如此开放,现在不也和另外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即便这种分享是不情愿的,但最终不也得默认么?”

话说完,廖世沉默了会,“那可能是我自己想的多了,哎,不说他了,烦人……”我的话她听没听得进去我不知道,只是她换了话题,“我这次来找你还的确有正事儿,过几天我打算去北方,你呢,出差去趟汉中有意见么?”

“我去汉中?做什么?”

“你应该听说张松来了吧?按照历史发展今年年底差不多刘备就该去益州了,我想,能不能你先去汉中周旋下,届时汉中益州一箭双雕全部拿到手!”

“想得倒挺好,可汉中在张鲁的掌控下,哪那么容易就到手了?”

“话不能这么说,在他的掌控下又如何,早晚不还是到了刘备手里?事在人为,你忘记了西凉有个不安分的马儿了么?”她顿了下又继续道,“这次我来给你带来许多货物,你可扮作客商前去,至少你知道历史,按图索骥,我在北方替你斡旋马超一家,你在那边先和张鲁手底下的搞好关系,然后想办法见见马超,当然得在他最落魄的时候……”

“看来你这是早有预谋了”,我有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嘿!怎么,不舍得离家呀?”

“当然了”,我略带调侃道,“不仅如此,到在汉中吉凶未卜,若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有儿子收尸”

“……你有儿子没儿子我不管,反正我知道明天或许一早就有人来告诉你要出远差的事儿了!”

“看来你不把我打发出去不罢休了”,虽然这么嘟囔着,我已知晓此次将我从桂阳调回就是为了去汉中,心下盘算着,整个汉营之中似乎没有比我对汉中诸人再熟悉的了

“呵呵,天上不可能掉馅饼,不过怎么着我们也比这里的人先知,如果再一无所就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苍天?”

“是呀,所以我也冒了这趟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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