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三国之策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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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生了个男孩

建安十六年春二月初二。

春寒尚在,树木将绿未绿,江水尚暖未暖,蛰伏窝冬了一个冬日的京口,大街上也开始忙忙碌碌了,尤其是东吴的各个官邸,更是忙碌一些,开春之后,便要迁去建业了,人们各自忙碌着,慢慢的又淡化了对那个神秘的廖府的关注,不断的可以看到城中的百姓赶着车子、扛着农具出城,而开市的市坊更是热闹非凡,人们将自己手上富余的东西交换卖掉,然后买自己急需要用的,春天,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的一个时刻,赤壁之战东吴胜了,将一场灭顶之灾化为无形,年前又得了交州,人们想着,靠着长江天险,可以安静继续过着日子了,年轻的君主年轻有为,大臣们兢兢业业,江东本来便没有怎么受到战祸干扰,不像那些中原的百姓,惶惶如丧家之犬,或者碰到个曹『操』那样的,动不动就屠城了,真够糟糕的,所以,还是江东好一些,安逸一些……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似乎都在各自休整着,这段时间,倒是没有什么打仗的信息了,人们可以暂且先松口气了……

而至于那个京口特立独行的廖世,距离他闭门不出已经整整七个月了,除了在12月的时候他曾开了府门刷漆发给别人钱过年之外,廖府没有任何讯息,每每有人路过、或者有人好奇来看看廖府到底开了没有,总是失望而回,而在东华酒楼,有关廖世的话题,几乎可以与天下时事并肩了,东华酒楼隐隐已经成为士子政客清谈的好去处,亦是可以从这美酒飘香的酒楼里,听到廖世曾经唱过的那一曲江山万年,士子们喝酒情起处,满腔热血的建功立业之心,一坛烈酒、一曲江山万年,总是让人热血沸腾……

不管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他们对生活如何憧憬着,如何谈论着自己,此刻府里面的一词,却是丝毫的不轻松,孕期已经九个月半了,因了之前和孙权多说了将近二十天,所以早在半月前孙权已经派了宫里的接生婆前来伺候着,今日早饭后,肚子便一阵阵痛感袭来,让她紧皱了眉头,侍女们见此,便喊了那两个接生婆前来,接生婆说是快要生了,便要准备张罗,又吩咐了人去告知孙权,一词闻言,却情不禁的有些担心,手抚『摸』上隆起的明显的肚皮,方才的阵痛感已去,一词突然有些害怕了,她看着这两个满脸沟壑的女人,这时代的医疗水平,她心里很没谱,如果出点什么岔子,那可真是……一词越想越不敢想,而那两个接生婆明显看出了一词的紧张,都在宽慰着她,她却一句话也听不下去,想着想着,就害怕了,她是那么的怕疼的一个人,可眼下却要在这个三世纪生孩子,最古老原始的方式,她盯着两个接生婆看,直盯得两个人心里发『毛』,又不敢多说话,一词半靠在床榻上,看着这古朴的榻,百味杂陈,这几个月来,随之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她对刘备又不可抑制的思念了,一巴掌的怨气也没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委屈,特别的委屈,尤其是看到两个接生婆的时候,她蜷缩着,特别的想哭,特别的想骂人,心里不知道把刘备已经骂了多少遍,可是她却不能哭,还得维护着自己的形象,她盯着这两个女人看,盯的人家都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唉,早晚有这一天,就当平常过了,反正早晚会过去的,一词心里如此安慰着自己,又盯着肚子看,想着,今天晚上或许就能看到这个孩子了,又忍不住一阵高兴与期待,等见了这孩子,再好好收拾他,折磨了自己这么几个月,哼……

可她还是害怕,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又是一阵要命的疼痛,她紧紧咬着牙关,然后瞪着两个女人,直勾勾的眼神,“这得疼多长时间才能生?”她终于忍不住要问了。

“这,大概还需要疼两三个时辰吧。”被盯得心里发『毛』的接生婆小心的答了句,一词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今天,能生完不?”

一句话,让两个接生婆差点没笑出来,但迫于一词的威严,强忍住笑意,“肯定能的,今天晚上,就可以看到孩子啦!”

死刘备,从早上疼到晚上!

我了个去啊!一词终于忍不住骂出了一声,两个接生婆也听不懂,也不敢答话,一词就觉得特别诡异,她在**坐着幽怨着,两个女人等着给她接生孩子……她自己害怕着……她怎么都感觉自己跟个小白鼠似地,被拿作当实验了,一词又忍不住朝那两个接生婆问道,“话说,你们给多少个人接生过了?”

“数不清啦!我们在宫里伺候了十几年啦!”

“那还好,还好。”一词似乎得到了点安慰,自己自言自语着,她现在恨死那个人了,真的恨死他了!她这么痛,估计着那个人还快活的享受,哼,一词忍不住的哼了一声,就这样且埋怨且痛着,一直到傍晚五点多,一词终于忍不住骂人了,“不是说就疼两三个时辰吗,为什么都一天了!”刚说完,只觉腹内疼痛更为剧烈,似乎活生生的要将她的肢体卸开一般,肚子里的小生命涌动着,或许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光明,于是不安分的动着,想要挣开了母体,出来……这疼痛让一词几乎将唇咬破了,她紧紧的抓住了手里的一块玉佩,玉佩的棱角简直要将一词的手给刺破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席卷着她的理智,肚子里的生命寻求着新生,母体所承受的破茧为蝶的痛楚,额头已经满是大汗,她不知道房间里的女人们在唠叨些什么,从未承受过如此痛楚的她只能紧咬了牙关,愣是没有吭出声来,肚子里的生命似乎一点也不安分,似乎觉得母体的痛苦还不够一般的调皮着,小生命寻求新生,而榻上这个痛的豆大汗珠的女人,亦是寻求着新生一般……

这一天,一词刻骨铭心,一辈子。

她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条腿已经迈进了阎王殿,然后被一声嘹亮的哭声给带回了现实的世界,她觉得这一生的力气都用尽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撑不过去了,她忽然很贪恋活着,于是,那声嘹亮的哭声,让她又活转了过来……

“是个公子,是个公子!”

她听到了那两个女人的兴奋的声音。

她在三世纪,有了个儿子,是曾经的蜀汉昭烈皇帝刘备的儿子!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值了,于是她觉得也很累了,就贪恋着恍惚的味道,她听到接生婆说着立刻去朝宫里的孙权报告消息的话,她都没有力气再去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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