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强行军
收拾好行装,我们不再耽搁时间,径直从南门出去。没有广告的
出了南门,眼前一片茫茫原野,虽是隆冬,衰草里偶见片绿,天空中时有飞鸟,却也让萧索的感觉少了许多。
为了惩罚那些军纪散漫的士卒,我强迫他们全速行军,还不能用走的,都撒开脚丫子放开了跑,并且威胁说掉队的没有饭吃,偷懒的以违反军令论处,而我们这些骑马的则跟在后面压阵。当我这道奇怪的军令传达下去时,崔言和几个熟识的亲卫都像看白痴一样看我,还有人小心的提出说要保存士卒的体力,但是当我坚持时,他们也只好不折不扣的执行军令。
我骑在高头大马上,哼着欢场老调十八摸,看着前面嘿咻奔跑的士卒们个个喘着粗气,拖着沉重的身躯却还要拼命奔跑,心中那个爽自然不必多说,只是崔言却一直黑着个脸,策马跟在我身后半个身位让我看着怪碍眼的。其他几个亲卫隐隐然形成一个环形把我在中间,目的自然是为了保护我。
我当然清楚他们很不理解我的军令,他们一直想问的也就是为什么不让步骑分开,为什么从南门出来不南下迎敌,却要朝西走云云。只是出发前我早就对各种可能进行了详细的分析,早就有了完整的作战方案,才不管你们那些馊主意呢。
见崔言神色一直阴晴不定,我停下了哼了半天的小调,随口问道:“崔副将是不是有话说?”
“这个。。没有,崔言只知谨遵将令。”崔言倒是不含糊的拱拱手。
“你作为我的副将,自然要多多襄助于我,有意见就要提嘛。”我满脸笑容的说道。
见崔言面有喜色,我又补了一句:“当然提是你的事情,我八成是不会听进去的。”
崔言的神色由惊喜变为错愕,最终很受伤的低下头,看似无意的轻轻拍打着身下的黑马,好像这样就能发泄他心中的愤懑一样。
只是从黑马已经有些紊乱的步伐来看,那黑马似乎承受的,不仅仅是“抚摸”而已。
“其实,往西走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出意外,士锋的主力离南门不到三十里,还是弧形摆开,我们别无选择。”我随口说道,却不等崔言再次错愕的神情,一夹马腹,冲进前队。
其实这十里的行军,完全就是为了小小惩罚一下南门那七百不听话的士卒,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我们骑马的几乎身子都没暖上,差距可见一般。不过这群士卒大概是懒散惯了,身体素质下降太多,看来我是有的愁了。
很快赶上前队,百余人组成第一集团在前面跑的很是欢快,还不时喊着号子,中间大部队互相搀扶,倒也能勉强前行,只是最后还落下几个人,艰难的向前挪动。至于那些已经掉队的,则被亲卫们及时拖了回去,我早已吩咐过,先进行治疗,若是身体素质实在太差,无法满足作战要求的,就直接劝他们回去,反正这次出击,本就不是靠人数的。
出乎我的意料,大概是先前的煽动很到位,那些身子支持不住的居然都表示要坚持到底,稍微歇了一下就继续奔跑,倒让我甚是欣慰。
军人虽偶有蒙尘,却依然还是军人。
如今主将上前,他们自然奔跑的更是卖力,我跳下马来,把汗血马交给唤作李焕的亲卫,他是谢府老熟人李福的儿子,忠贞可靠,武艺高强。
最后两个瘦弱的士兵越跑越慢,已经几乎是在地上挪动了,他们的喘气很细却也很急促,他们的脚步很虚浮,看来着实体力不支。此外,他们的步伐很小,脚掌似乎也很小,跑起来的姿势却让我看着很别扭。
正当这两个瘦小的士兵将要摔倒时,只觉得肘间一个巨力把他们身子一抬,一只强壮的手臂从腋下伸过,抱在胸前,自己的身躯就身不由己的前行,很快超过了几个缓缓挪动的难兄难弟。
自然是我看不下去了,冲了上去,一边一个,拖着他们奔跑了起来。无论如何,不抛弃一个十士卒,不放弃一点机会。我既带兵,就一定要大胜仗!
众士卒见主将亲自上阵,自然是士气高昂,跑起来也更是欢实,我则运起内功,高声呼道:“勇士们,兄弟们,都站直了,跑稳了,别趴下呀。”
士卒们哄然应诺,更加卖力的奔跑起来,渐渐的,原本胸闷无比感觉消失了,如灌铅一般的双腿又恢复了知觉,力量,似乎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只是我总觉得,身边这两个小兵总有些不对劲,他们似乎有些抗拒我的手臂,总是犹豫着是否挣扎一下子,不过可能是因为被我扶住了没有面子,我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江南多丘陵,诚然不假,平原很快就过去,前面就是一座小山,倒是不高,不到百丈,先前看的地图显示,过了小山就是一条河,背山面河,却是扎营驻军的好地方。
“弟兄们,大家再加把劲,过了前面的山,我们就扎营!”
十几里的全速行军,对于这支散漫已久的军队来说,着实是个严峻的考验。我这番话就像仙音一样,所有人几乎都像发狂一样,拼了老命一般奔跑,他们知道,过了山,就可以呼呼大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