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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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帝客宴

    sat mar 07 09:59:48 cst 2015

    第四十二章 帝客宴

    直到凌晨三点,岑希方才下了厨台。在厨前连续十个小时工作,一身洁白的厨衣,却依然洁净如初,不带半分烟火之气。一张极美的脸庞,随着四年时光的浸润,更加清润脱俗,美丽无端。当年的菏叶头,也被现今一头披肩秀发所替代,虽是显得有些劳累,精神却丝毫没有委顿庸沓之感。

    许是受了厨艺烟火的濡浸,玄清之体特有的脱尘清冷的气质,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似多了几分亲切平易的韵致,更令岑希的美平添了一股天然的娇憨。

    刘一尔也一直未睡,直到岑希走下厨台,亲自拿了一条温热的崭新毛巾,关爱的递到岑希跟前,笑眯眯爱怜地道:“希儿,快擦把脸,累了吧?”岑希见刘一尔仍在外面一直守侯着自己,不由蹙了眉头,撒娇慎怪道:“师傅,不是说好了不让你陪的吗, 熬夜对你身体不好的!”刘一尔就笑着,摇了手道:“哪能让我希儿一个人奋战,师傅我在外面,心里舒服。让我睡觉,我哪里能睡得着哟!”说着,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可知道现在你可多了一个大号呢?”岑希不由好奇道:“是什么啊?”刘一尔笑着道:“平香仙子!”岑希不一由翻了白眼,道:“什么跟什么啊,这么难听!”刘一尔哈哈一笑道:“也是,屈屈一个仙子,怎能堪比希儿?”顿了一顿,刘一尔目有犹疑的看了看岑希,岑希不由疑惑地道:“师傅,你一有事就会这样看我,快说,这回又想出什么难题考究我?”刘一尔用手轻点了岑希的前额道:“鬼精灵,师傅我啥事也瞒不住你,我在想,是否让你尝试做一下传说中的帝客宴?”“帝客宴是什么?”岑希不由好奇地问,刘一尔默默地低了头,象是在沉思着什么,终是下了决心,抬头道:“帝客宴是我帝派菜系传说中的最高境界,千百年间,却无人能够堪破相中玄机,你想不想试试?”岑希听了,不由更加好奇,望着岑希好奇的眼神,刘一尔笑着道:“好了,希儿,明天等你睡醒了,下午师傅详细讲给你听,先睡觉去吧!”岑希真是有些困顿了,点了头,便回到酒楼最顶层自己的房间。

    次日下午三点,刘一尔平香酒楼最顶层的工作室。岑希摆弄着刘一尔书案上的一方端砚,刘一尔从一个暗红色的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石匣,推到岑希的面前,道:“希儿,这就是昨天我跟你说的帝客宴食谱,你打开来看看!”岑希好奇地抚向石匣,却感到石匣触手冰凉,不由道:“师傅,这石匣怎么会这样冰呢?”刘一尔道:“据说这是寒玉所制,不过到底是何年何月何地的寒玉,却无从考究了,是我帝派菜系自古传下的物件。”

    岑希轻轻拉开石匣的顶盖,里面却不似匣的外表粗糙如石,反倒净白如雪,细腻冰润,似有寒雾在玉石内缭绕,在玉匣的中央,静静地躺着一摞白润的玉简,岑希伸手取出,每片玉简有课本一半大小,呈细条状,以乌色丝线相连,共有十片,片片薄如蚕翼,玉简首页上书“帝客宴”三个古篆字。

    岑希翻开封面,同样是古篆字体,左上角上书“烹云”二字,其后,寥寥数语,岑希看得却是如坠云雾:“高天有云,丝缕如织,太火东初,云蒸霞蔚,渐行中天,千里流香,天际飘飘,絮絮绵延。”

    第二页,左上角上书“煎风”:“无影无形,热浪随踪,颠扑转承,片片承香,烈阳相就,星火相依,空明清流,实沌混淆。

    第三页,左上角上书“炒雨”:“点点珠荧,映照万千,彼岸之间,线线穿香,朝凝暮碎,云铲风煸,叮零相就,天水甘霖。

    接着,依次是“卤雪”之清香、“熏山”之厚香、“烤河”之翻香、“蒸天”之笼香、“煮地”之炖香,其形万千,其香各异。

    最后一页写着风云雨雪,山河天地,包容万物,……,仙宴成,有仙至,香冲苍,霞万道。

    岑希读完最后一页,看向刘一尔道:“师傅,这里面说的什么啊,太玄乎了,熏山烤河,蒸天煮地,世间哪有这种厨技?即使真能做,谁有那么大的胃口啊?呵呵,骗人!”说着将玉简放回匣内,推给了刘一尔,拍拍手道:“你还把他当宝贝,当首饰盒还差不多!”

    刘一尔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让你长长见识吗,毕竟是咱帝派留下的东西,你做为帝令传人,知道了总比不知道强吧。”说着又将石匣推给岑希道:“师傅命令你,每晚看上几次,七天之后,如果还没看出个究竟,这一关也就做罢,呵呵,这东西真个挺玄的。我帝派传承该经历的过程,师傅希望你一步也不要落下。希儿啊,你天赋异凛,四年时间便攀上别人二三十年都难以企及的厨艺颠峰,师傅对你可是倾囊相授了,我真的希望将来你能把咱帝派继续发扬光大啊!”岑希听了刘一尔一翻语重心长的话语,不禁想起这四年光阴,刘一尔对自己手把手的尽心传授,不由点了点头道:“师傅,我知道了!”

    刘一尔默默地看着岑希,忽地叹了一口气道:“顶多一个月,你就要走了吧?”岑希不由一楞,脱口道:“你怎么知道?”说完一捂嘴,知道自己这就变相承认了刘一尔的问话,不由吱唔地道:“不是怕你舍不得人家吗,这几日外公外婆天天唠叨这事,准备这准备那的,我怕到你这里来,你也没完没了地跟我絮叨,我就没敢告诉你!”

    刘一尔呵呵一笑,指着岑希道:“杭市头名高考状元康岑希,这几日广播里天天播,真以为师傅是瞎子聋子啊?师傅虽然舍不得你,可也不会牵你的后腿,再说,我看你啊,心里也早就长草了,多留你一天,闻斐小友怕是会找上门来的!”“师傅,你拿人家开心好玩是不?哼,不理你了。”说着岑希捧了石匣就向外跑去。刘一尔哈哈笑着,站起身来道:“你不理我,我找老岑去下棋。”说着,背着手也向外走去。

    岑希回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将石匣扔在床上。下午起来就颠颠地跑去看这个帝客宴,脸都没洗,想及此,岑希伸手摘了项间挂件,挂件下方除了一方玉石,郝然还坠着刘一尔的帝令,岑希将这挂件也随手放在石匣之上,便向屋内的洗浴间走去。

    半小时后,岑希穿着一身粉绿的睡衣,从洗浴间里走了出来,许是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未吃饭的缘故,到冰箱里取了一颗硕大的苹果,顺手拿了水果刀,盘坐在床上,边削皮边嘀咕:“坏人,有一个星期不给人家来信,看我见面理不理你!”说着狠狠地一刀一削下,失神之下,竟将食指划破了一道深口,一滴艳红的鲜血瞬间从嫩白的指尖肚洇出成珠,随之淌下,恰巧滴落在帝令的边缘,岑希哎呀一声,跑下床去,忙着找纸巾擦试,没有留意到那滴鲜血被帝令和石匣同时吸收。

    岑希包了纸巾,气嘟嘟地坐在床上,嘀咕道:“坏人,就因为你,见了面你就得赔人家。”说着,下意识的拿了纸巾去找寻石匣上的血迹,左看右看,却哪里还有半分痕迹,就移了石匣,在床单上寻看,明明滴了血的,哪里去了,找了一会儿,徒自放弃,径自躺在床上,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觉着无聊,便拿起一旁石匣上的帝令戴在颈间,抽开石匣,欲取出玉简翻看。就在石匣将将打开的一瞬间,异象陡生,只见石匣内云雾蒸腾,紧裹玉简,玉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成缕缕寒流,同时,岑希胸前的帝令,泛起暗红光晕,一圈圈一波波向外荡漾,甫一接触石匣内的寒雾流光,那寒流竟自顺着帝令泛起的波圈一层层回卷而来,两相交融,形成一片淡紫色的雾气,将岑希包容在内。

    岑希惊得瞪大了眼晴,身体却是一动也动不了,情急之下,岑希集中精神,就要撑腰坐起,就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刹那,自岑希体内又崩发出一层绿色光圈,呈木系清玄振动之态,向那层淡紫色雾气迎去。岑希的玄清之体,此时终于显示了异于常人的表现,绿色光圈与淡紫色雾气相撞,奇象又生,两者交融,爆裂开来,一贴包容天地山川河流的微观世界,栩栩如生地幻化出来,充满房间的各个角落,如梦如幻,却又真实无比。岑希张大了嘴巴,即是害怕又是新奇,一层汗水不觉就渗出额际,就在汗水渗出额际之时,那汗水与外界幻境一触,又瞬间化成一片水系清玄,这水系清玄仿佛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幻境又瞬间吸入,延着岑希的额际,没入岑希的脑海深处。

    就在水系清玄没入岑希额际过程中,岑希身形逐渐淡化,当最后一丝清玄完全没入岑希额头之际,岑希便完全消融于空气中,不知所踪,层内一切复又归于平静,宛如重来没发生过刚才诡异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