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纪事
字体: 16 + -

第二十章 赴港治病

    sun feb 22 10:01:33 cst 2015

    送走了众人,厅堂里就只剩下岑希外公一家还闻斐,一时屋里却没了一个人说话。静了半晌,岑希外婆看了看岑希,道:“希儿,为什么不问问你妈妈?”

    岑希瞬间眼里便蒙了一层雾道:“我想问,却又不敢问。再说看见外婆外公今天这么高兴,不知道怎么提起。”

    “傻孩子,这样你心里不是更煎熬?”岑希外公悠悠地道。

    “希儿,你妈妈上个星期已经从国外回到港城了,我和你外公前两天刚从港城回来。至于晴儿的病,在国外这么长时间,也仅仅是维持,治疗上却没有任何进展。你妈妈几个月前,就强烈要求返回内地,你大舅好说歹说,你妈妈才勉强同意留在港城治疗。我知道,你妈妈只是想离你近一些。”岑希外婆眼神寞然而充满忧虑,缓缓地开口说道:“刚才我和你小舅又去拜访了杭市有名的老中医柳世江柳老,可是,柳老说,他想了半年,也没寻到很好的治疗办法,尝试着治疗又怕你妈妈禁不起折腾,唉……,希儿,实话跟你说吧,你妈妈到了英国后,治疗了一段时期不见好转,竟然拒绝继续治疗,条件是非要我和你外公把你送回到你爸爸身边,并且不要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你爸爸,她才会接受继续治疗,这也是我们为什么突然同意送你到你爸爸那里的原因。”

    “其实我跟你外婆真的很后悔,”岑希外公看老伴肝肠寸断地表情,接过话来,示意妇人平息一下心绪,接着道:“康岑两家祖上不知道哪一代结了世仇,两家都留了一模一样的祖训,除非枯木开花,覆水得收,否则两家后人永世不得往来,违背此训者,其直系上代健在不阻,与其同罚,并株祸下代同罚。罚什么?逝不入祠,墓不归祖啊!谁知你爸爸他枉顾祖训不说,却还明知跟你妈妈结合,会让你妈妈在当时根本无立足之地,可他还是那么做了,害得你妈妈和你整整过了九年的苦日子,我和你外婆咽不下这口气啊!可是不让你妈妈去见你的爸爸,惩治的是那个康启凡,但又何尝不是晴儿和你呢?冤孽啊!”

    岑希外公捶了捶大腿道:“希儿啊,医生说你妈妈照此下去,可能……可能挺不过一年了,我跟你外婆商量了,这一年你就回来陪你妈妈吧,好吗?至于你爸爸那里,就让你小舅告诉你爸爸,说你妈妈想你了,想将你接到国外住一年,一年后再回来,行吗?”

    “为什么不让爸爸也回到妈妈身边,陪妈妈这最后一年?上几代的恩怨,凭什么要延续到后人身上?什么不讲理的破祖训?”岑希含泪愤愤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乱说先人的不是。我们也想过让那个……你爸爸陪着你妈妈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只要你妈妈高兴,不留遗憾地离开,我们什么都不计较的,可是你妈妈却不同意见你爸爸。你妈妈说,不愿意将最丑陋的人生状态让你的父亲看到,更不愿意让你父亲为了她伤心!唉,你妈妈啊,前世不知道欠了你爸爸什么,这一世来还债啊!”

    岑希的眼泪大滴大滴了地往落,小手不停地揩着,却还是止不住,闻斐看着不禁觉着心里一阵阵难受,起身到浴间取了毛巾,递给岑希道:“岑希,别难过,还有我呢!不相信我?”

    岑希猛的抬了头来,看着闻斐,眼里崩射出深深地希望,心道:“只顾着伤心,怎么就把闻斐给忘了?”

    岑希将头转向老俩口道:“外公、外婆,我明天就想和闻斐去看妈妈,可以吗?”

    老俩口一楞,对望了一眼道:“明天?”岑希使劲地点了点头道:“对,明天,原以为妈妈在国外,想不到现在已经让大舅送到了港城,外公外婆,我一天也不想等了,就明天!”

    “好吧,让你小舅安排!明天下午我们就走!”岑希外公道。

    “我们?”岑希不禁疑惑道。“对,我们都去”外公点点头。

    岑楚天在杭市的人脉及资源真个了得,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岑楚天已然办好了岑希和闻斐的入港手续,并订好下午一点的航班。

    下午三点半不到,一辆这豪华商务中巴驶离了港城机场,车上坐的正是岑家外公外婆和闻斐,岑楚天由于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随后两天赶到。负责接站的是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名字叫萧丽,与外公外婆很熟悉。萧丽告诉老俩口岑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让她代接几位。大约车行了四十分钟,中巴车在一座临海的半山腰停了下来。闻斐和岑希下车后,驻足观望,四周景色极美,在左手不远处,一方巨石耸立,上书“环素私家医疗中心”几个大字,沿山径上行,两旁高低错落地竟是十几座或大或小的别墅。萧丽见岑希和闻斐四下张望,便轻声道:“岑希,你妈妈就住旁边这栋一号别墅。环素医疗中心共有十八栋别墅,一座综合康复大楼,是港城最尖端的医疗保健中心,是你们岑家的产业。我是英国仑皇医院特级理护师,是你大舅专门聘请我来这里,眼下做你妈妈的特别护理,你妈妈另外还有一个三人组成的医疗组,首席医生是仑皇医院副院长奥朵克先生,他每周三飞一次港城。”

    岑希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照顾我妈妈!”说着,急不可待地牵了闻斐的手便飞快的向别墅里跑去,岑希的外公外婆在后面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禁抿了抿嘴,对望了一眼,说不出是苦楚还是别的滋味。

    二楼临海的一间卧室里,一个瘦弱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有种不健康的白,青色的血管在肌肤上隐隐可见,眉眼极是柔美清丽,眼里却没有多少光泽,一头长发洒落在淡青色的床头,竟有一多半苍白灰败,触目惊心,人显得极是落寞。

    当女人听到房门响动,缓缓转动眼珠,看清进来的人时,眼球不由呆呆的一动不动,脸上竟隐现出激动的表情,极力地轻眨了几下眼晴,一行清泪便顺着眼角流淌下来,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弹。

    岑希急走了几步,到了床前,与那女人对视片刻,忽地扑了上去:“妈妈……”撕心裂肺,闻斐不禁侧目。“妈妈,你怎么一动不能动了,你的头发,你当初走时还能搂着我的!”岑希摸摸妈妈的胳膊,软软地随在身侧,竟是一动不能弹。女人艰难地濡了濡嘴,却一点声音没有发出,泪地静静地洇湿了枕巾。门口岑家老俩口扶着门,却是一步也迈不进屋来,闻斐忙向门外的萧丽使了个眼色道:“外公外婆,你们先不要进来了,我劝劝岑希,你们先去休息,好吗?”萧丽也在后面道:“老太爷,老太太,你们还在住在隔壁好吗?”说着,做出请的手势。闻斐是真怕老俩口目睹这自己都不忍目睹的场面,让二老生出了什么意外。

    送走了老俩口,闻斐轻轻的将岑希从女人的身上搂起,岑希便靠在闻斐身上,一抽一抽地哽咽着,好象全身的力气刚才都哭没了。女人象是极力的控制住了情绪,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情,看着抱着岑希的闻斐,闻斐越过岑希的肩膀,好象读懂了女人的疑问,开口道:“阿姨,我叫闻斐,是岑希在乡下的同学”女人静静地听着,闻斐继续道:“我妈妈是沈佳怡,她说和您是好朋友!”听到这,女人眼里不由就是一亮,看起来有意外,也有高兴。这时岑希止住了抽咽,从闻斐怀里转过身来,一只小手却还是紧扶着闻斐的胳膊,泪眼凄迷地看向妈妈,满眼里全是心疼。闻斐此刻心里再没有顾忌,如何能最短地解除两母女的痛苦,是闻斐当下迫不及待从内心里最想做的事情。

    闻斐看向岑希,坚定而短促地道:“岑希,到门口把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岑希眼神悠地一亮,一向治起病来缺乏自信的闻斐,这次的表现却出乎岑希的意料。殊不知刚才母女相见的一刹,让闻斐深深地受到了触动,其中有疼爱、有怜惜、有对恩师的回报、也有对亲情更深的领悟。

    岑希二话不说,冲妈妈含着泪轻轻一笑,便向门口走去。闻斐搬过来一张椅子,轻轻地放在床边,楚晴的眼珠便随着闻斐缓缓移动。闻斐坐在椅子上,看向楚晴道:“阿姨,我想看看我是否能治你的病,别问为什么,相信我就转动一下眼珠好不好?”楚晴静静地看了闻斐一会儿,便轻轻地转动了眼珠,神色间似有信任和鼓励。闻斐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您闭上眼睛,什么要不要想!”说着伸出右手,握住了楚晴的左手,任脉之力随之振动导入。自从治疗何老二之后,闻斐精神力与脉力修为都有质的突破,如今闻斐的任脉之力,可以凭借强大神识轻易到达身体的任何一个角落,随着任脉之力大幅增加,楚晴体内的所有情形,全部收入了闻斐的眼内。

    入眼所见的景象,就象是一部老式地黑白电影,灰蒙蒙一片,竟无丝毫绿意。体内所有的神经网络,或粗或细,都长短不一的断裂开来,神经网络里的类似绿色清玄粒子,全部停止了振动,杂乱而静静地悬浮着,更可怕的是原本穿行于肌肉间的绿色神经网络,此时却是因为了无生机,竟自行产生了收缩,从肌肉中剥离出来。全身毛细血管网络里的水系清玄的振动,只能用勉强维持来形容,其余血管里的水系清玄振动尚可,只是其中夹杂着某种从未见过的暗绿色清玄,随着振动,逸出几丝生机,闻斐沉思片刻,不觉恍然,想来这是通过静脉注射进体内的某种名贵药品。楚晴的肌肉里,水系清玄已经大量沉寂,不复振动,浑身的骨骼有些淡淡的微黄,不知是不是药物反应所致。楚晴几乎苍白了一半的头发,给了闻斐深刻的印象,因此,闻斐在观察完体内情况之后,任脉之力随之导入头部长发,一见之下,闻斐不禁暗自点头,果然与自己猜想的一样,发丝内几乎所有的水系清玄和早先在血管内见到不知名粒子,都停止了振动。闻斐又仔细察看了一次体内状况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房间依旧极静,闻斐睁开眼来,见楚晴正静静地看着自己,不由轻轻笑了一笑,放开楚晴的手,看着楚晴的眼睛道:“阿姨,明天我让你自己走路回家!”楚晴眼神一亮,渐而转淡,轻轻地转了转眼珠,一滴泪水不由地悄然滑落。

    闻斐依旧轻笑着,道:“阿姨,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说完轻轻站起来,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门外竟站满了人。岑希外婆坐在一张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椅子上,岑希外公背着手,正自踱着步来回走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外国老头和二个中年外国男人还有萧丽,围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高个子中国男人正在说着说什么,声音不大,岑希独自站立在门口中心,正自倔强的张开双臂,挡护着房门。听见房门开启,岑希蓦地转过头来,盯盯地看着闻斐,闻斐轻轻冲岑希笑了笑,干净而肯定地道:“别怕,你妈妈明天就会站起来!”岑希听了,身子一软忽然跌坐在地上,笑着看向闻斐,泪水却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使劲地点着头。闻斐弯了腰,扶起岑希,道:“进屋陪会你妈妈!”岑希迅速地擦了眼泪,快步走进了房间。

    刚才闻斐说话声音不大,除了两个中年外国男人,其余门外所有人却都为之一震,怔怔地看向闻斐,等岑希进了房间,那个白头发外国老头,楞了一楞,随后耸了耸肩膀,道:“no,那是不可能的!”闻斐转身关了房门,看向那老头,随后也学着老头的样子,调皮地轻轻耸了耸肩,却是一句反驳地话也没说,看向岑希的外公道:“外公,今天晚上我想替楚晴阿姨治疗,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岑希陪我就行,你同意吗?”

    岑希外公眼内精光内烁,盯了闻斐半晌,忽道:“书道圣手本非世俗之迹,却出现在你的身上,老头子我一把岁数,却也不是越活越没了见识,我信你。”

    说着,转脸看向那高个子中年男人道:“楚一,今天晚上谁也不许进这个屋半步!”原来这高个子中年男人就是岑希的大舅岑楚一。岑楚一怔了一怔,脸色犹疑地向闻斐看了一眼,却没做过多停留,转过头来看向父亲,好象对父亲极其敬畏,恭敬地道:“是,爸爸!”

    闻斐人虽是小,眼力价却绝不低,听了岑希外公的吩咐,已然猜到这五十多岁的男人,就是岑希的大舅,便上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道:“大舅好,我是岑希的同学,家里算是中医世家,懂些医道!”

    岑楚一甚是沉稳练达,刚才听父亲评价闻斐的一翻话,虽然不是太过明了,可做为国内书画界八大泰斗之首岑然卿的长子,世界知名藏家,“书道圣手”四个字的含义却是再清楚不过,见了闻斐向自己行礼,赶忙双手迎起,道:“原来是希儿同学,我父亲相信你,我们岑家便相信你,走,我们进屋一起去看看楚晴。”

    闻斐却道:“大舅,让外公外婆进去就可以,我想让阿姨多休息一会,晚上我不知道要治疗多长间呢!”

    岑希外公接话道:“想看也不差这一天半天,就让希儿陪她妈妈吧,我们都回吧!”岑楚一便向那外国老头看去。原来,这老头便是三人医疗组中的首席医生,仑皇医院副院长奥朵克教授。今天正好是周三,奥朵克教授刚下了飞机,就直奔这里,到了这里却不想让岑希给挡在了门外,心里正自憋屈,又听闻斐说明天就让楚晴能够站起来,噢,my god,这孩子牛逼吹得咋这样大啊?这是对我大英现有医疗科技体系的最大挑衅和侮辱啊!

    奥朵克老头心里对眼前这中国男孩是一阵狂鄙,脸上便不由显露出不悦的神情,老头一生治学严谨,对医术可以说是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热爱,见闻斐如此不循常理,不负责任地胡乱承诺,不由愤愤地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负责任的说法,一夜之间让我的病人,晴站起来,上帝也办不到!”闻斐看到老头激动认真的模样,特别是那句“我的病人”说得特别自然亲和,闻斐便不禁对老头起了好感,笑道:“那我要做到了怎么办?反正就一夜时间,明天就知道结果了,老头,你说!”

    奥朵克有些抓狂道:“你要是做到了,按你们中国人的习俗,老头我就跪下拜你为师!”闻斐听了,扑哧一笑,道:“我才不要你这个老徒弟呢!”

    是夜八点,闻斐静静地坐在楚晴的床旁边,看向岑希道:“岑希,我要治病了,这次治疗完,也许我会睡很长时间,也许我一点都不会睡,但我知道最终会有两个结果,一个是阿姨肯定会被治好,另一个就是不管我沉睡与否,我都不会有事,所以你不要担心,放宽了心,好吗?”

    岑希静静地看着闻斐,深深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闻斐点了点头,拉了楚晴的左手,缓缓地就要闭上眼睛。“等等,”闻斐疑惑地看向岑希。岑希目光游移着,躲闪着闻斐的目光,红着小脸道:“有奖励!”闻斐听了,楞了一楞,嘴巴便不由一撅,委屈地嘟囔道:“上回还欠一个,看你心情不好,也不敢提来着,现在又来给我画大饼!”

    “一起还!”岑希自知理亏,娇羞地道。

    楚晴虽是不能动,心里却明净似的,听了两人的对话,心里就不由地一动,感情这俩孩子在玩这么危险的游戏啊。自家女儿,哪有母亲不了解的,小时候做对了一道题,帮妈妈干了一样活,不就缠着妈妈亲个嘴做奖励吗?楚晴看向岑希地眼里,便不由自主地带了些异样的神色,整整地碰上岑希望过来的目光,岑希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了起来,一跺小脚,冲着床上的楚晴,撒娇地拉着长音儿道:“哎呀妈妈!”竟是背过身去,再不敢看楚晴半眼。楚晴眼里一时竟全是笑意,一年来属今天的心情最好呢。闻斐不明就里地看了看娘俩,哪里想到,楚晴早已堪破了俩人的小秘密。

    闻斐不急细想,握了楚晴的左手,缓缓地闭上眼睛,运起虚道玄清诀,脉力由神识导入楚晴体内,先从肌肉的水系清玄开始,使其一点点恢复清玄振动状态,当肌肉内的水系清玄与脉力达到共振之态时,又毫不犹豫地将脉力引入楚晴全身的血管之中,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遍布体内的所有血管里的水系清玄,全部达到了与脉力的共振之态。此时,闻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调动强大的神识意念,毫不吝啬地将一大团绿色清玄以脉力为载体,使之透脉而出,全部引入楚晴体内,这团绿色清玄闯入楚晴体内之后,由于数量过于巨大,竟猛地爆散开来,如漫天飞雨,径自向楚晴体内所有神经网络和骨骼漫延而去,楚晴体内所有的神经网络,奇迹般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新绿,复而振动,再而浓郁,业已和肌肉剥离的部分,缓慢地蠕动着向肌肉融合,可能过去了一瞬,也可能过去了很久,楚晴体内的神经网络已赫然充满了生机,与此同时,全身骨骼也在悄然发生变化,原本淡黄的骨骼,随着绿色清玄的浸润,竟变得莹白如玉。未曾消耗地绿色清玄,复又聚集成一团,循着闻斐的胳膊,返回任脉之内,只这一次治疗,只用去闻斐导出的绿色清玄的百分之一还不到。其实,闻斐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清玄,是构成世界物质的木系本源粒子,他所内视所见的清玄粒子,自是已经通过自身奇妙的功法,放大了无穷大的倍数,比通常微观的原子,不知道还要小上多少兆倍,此次治疗,耗去一团的百分之一之数,数量已经极是惊人。

    在清玄粒子回流本体时,突然闻斐竟感到一丝异样,从楚晴体内竟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生机,这股生机远比治疗一棵百年老树所得取的生机要大上百倍不止,循着闻斐手臂,窜入闻斐体内,竟自一头扎入自己的环中脉内,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闻斐心神一动,便要退出治疗,忽地想起了什么事,神识一动,七八十粒绿色清玄又一次透脉而出,随着脉力向楚晴的发际间导入,当绿色清玄抵达发丝上时,闻斐意念又起,所有清玄纷纷爆裂开来,一股强大生机自发际到全身,堪堪将楚晴全身笼罩浸润。原来闻斐想起楚晴那一头几乎白了一半的长发,还有楚晴在床上已然躺了一年有余,倘若不耗用一些绿色清玄,想来楚晴内伤虽好,恢复起来想必也要个把月时间,人已然经受了如此大的折磨苦难,能好的便尽快好起来吧。

    不待多出的清玄粒子循闻斐胳膊返回,闻斐已经松开了楚晴的左手,缓缓睁开眼睛。那些三十余粒多出的绿色清玄,从爆裂之态又恢复到了绿色清玄本态,要返回闻斐体内,却见没了回路,兀自振动片刻,突然象感受到了某种召唤,竟破体而出,刹那间凭空逸入闻斐体内,自动归入闻斐任脉,令闻斐摇头不已,本想着多留些绿色清玄在楚晴体内,看来竟是不成。

    闻斐睁开眼第一眼便见到了一张惊异兴奋的小脸,一只小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岑希竟是比那一次看老樱桃树花开还惊异。闻斐顺着岑希的目光看去,不禁也呆了一呆,岑楚晴业已熟睡,脸上尤露出舒适平静的笑容,一头原本苍白灰败的长发,此刻在床前的月光里,泛着润黑的光泽,瘦弱惨白的面庞,此时竟变得丰盈白晰,哪里象被病痛折磨了一年有余的病人。

    闻斐轻轻拍了拍岑希,起身向门口走去,闻斐看了看落地时钟,时针正指向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