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字体: 16 + -

163

(2079字)

她拖着凤君政往前走,小镇道路不平,苏绿芙这两天一夜全无进食,又饿又累,走了几步又摔了一跤,身体一偏,竹筏也偏了,把凤君政给甩出去。

“政哥哥……”苏绿芙连滚带爬地跪到他身边,慌忙从泥泞中抱起他,凤君政的身体已冰冷,苏绿芙甚至不敢探他的鼻息,她知道耽搁不得,不管她多伤心难过,她都必须克制。

她把凤君政放到竹筏上,又拉着他,沿途摔了数次才到大夫的家,苏绿芙几乎瘫软在地上,雨下得很大,雨水从她的发鬓里流下,脸上也流淌着雨水,分不清是雨泪。

“大夫,救命,救命……”她拍打着门板,已有些有气无力,所以并无什么声音,苏绿芙用自己的头去撞门板,不顾疼痛,终于,门开了。

又是一名女子开门,年纪不过三十上下,她见苏绿芙跌趴在门口,凤君政不知死活地躺在竹筏上,眉心一拧,苏绿芙以为她要关门,不愿意救人。

傲气,骨气全然不见,苏绿芙什么都顾不上,如果她救不活凤君政,她要自尊做什么?自尊能让凤君政活命吗?

“夫人,求求你,救救……救救我家夫君。”苏绿芙跪在门口台阶上,泪流满面地磕头,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只要他们愿意救凤君政,她可以一直磕到死。

“夫君,你快出来看看。”女子往里喊了一声,慌忙扶起苏绿芙。苏绿芙仿佛知道得救了,心一松,昏倒在女子怀中。苏绿芙体弱,两天不曾进食,又担惊受怕,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受到极大的压迫,她能强撑着带凤君政来小镇,已是拼了自己最后一口气,如今哪儿还能撑得住。

苏绿芙发了高烧,昏迷一夜。翌日转醒,头昏目眩,她躺在一张简单的**,房间内家具简单却不简陋,布置得十分清雅,窗台上有一盘月季花。

姿容艳丽的女子见苏绿芙醒来,慌忙端来一碗白粥,一碗药,苏绿芙慌忙坐起来,因为起来得太急,一阵昏眩,女子坐过来扶着她,“你别慌忙,仔细身子。”

“政哥哥……他没事吧?”苏绿芙慌忙问,紧张地抓住女子的手。

女子笑说,“他的伤已经上了药,幸好你送的及时,已没什么大碍,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来,你先照顾自己的身子要紧。”

苏绿芙松了一口气,突然有一种崩溃的喜悦,怔然落泪,那女子温柔地看着她,“你一定很爱你的夫君吧,昏迷中也一直叫着他的名字。”

“是啊!”苏绿芙抹着自己的眼泪,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他们会幸福的,是吗?“我好不容易才能和他在一起,我怕他不要我。”

“那就要好好把身体养好。”女子温柔地笑说,苏绿芙点头把粥喝下,又把药喝下,听女子的话躺下来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月季。”

苏绿芙记住了,又沉沉睡过去,大夫的药很见效,苏绿芙一觉醒来,身上舒服多了,也不再觉得沉重,高烧退下,苏绿芙下床,走出房间。

这是一家四合院,天已放晴,院子里晒着草药和鱼虾,苏绿芙看到月季端着草药出来,忙迎了上去帮她,月季笑着不让她帮忙,“看你的手,我都不舍得让你干活。”

苏绿芙的手白皙嫩滑,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手,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被粗绳磨得全是血水,若是她们,哪会那么容易就磨得那么厉害。

苏绿芙看着自己包着纱布的手,无声笑了笑,此时一名样貌普通,看起来很温和的男子走进来,脸上的笑意如暴雨后阳光,“你烧退了?”

苏绿芙点头,对大夫拜了拜,大夫拂手让她别客气,“救死扶伤是大夫该做的事情。”

苏绿芙更是感激,她这辈子就没做过什么救死扶伤的事情,事不关己,她从来就漠不关心,相比于善良的他们,她十分愧疚,此刻她只想知道凤君政的情况。

月季看出她的心思,指着她旁边的一个房间,“去吧,他刚醒来。”

苏绿芙闻言脸色浮现出最纯粹的笑容,慌忙转身去找凤君政,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她说道,“谢谢你们。”

她走进屋内,凤君政正伸手往背后抓,仿佛是痒得受不了,见苏绿芙来,他一时怔住,放下手来,对她露出笑容。苏绿芙穿着月季的衣服,素白的衣裙,袖口和裙摆绣着月季花,站在阳光中,如一朵出水芙蓉。

她站着门口看他,凤君政轻笑,伸出手来,苏绿芙笑着握住她的手,凤君政手臂一用来,把她抱在怀里,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一个拥抱,仿佛又诉尽了千言万语。

这样的温存在他们之间,久违了十余年。

良久,凤君政牵她坐在身边,捧起她的手,苏绿芙手上包扎着,他尚记得这双手牵着时多么的温暖柔滑,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疼吗?”他怜惜地问。什么误会,什么荣华富贵,在苏绿芙抱着他坠崖,吻上他的唇时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活着,他要让她活着,从此以后,他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她。

苏绿芙摇头,眉目都是阳光,过去故意透露出的笑容再也不见,这才是属于她的笑容,凤君政又吻了吻,“撒谎,我记得你很怕疼。”

凤君政这才注意到,苏绿芙手腕上戴着他送给她的羊脂玉镯,他不免又是惊喜,指尖摩擦着羊脂玉镯,仿佛抚摸着她的脸,那般的满足。

芙儿是爱着他的吧?

哪怕不原谅,不愿意宽恕,她也爱着他的。

苏绿芙不自在地缩回了手,突然有些脸红耳赤起来,凤君政不着上衣,赤着膀子,因为身上伤口太多的缘故,他没有穿着衣裳,只穿着一件长裤。她避开视线,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