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
字体: 16 + -

159

(2063字)

倏然一道闪电掠过天际,接着是轰隆隆的雷鸣声,苏绿芙担忧地看着天色,“要下暴雨了。”

“是的,我们得走快一些,淋了雨,你又要着凉了。”凤君政说道。

苏绿芙一怔,他如今在逃亡,他应该担心淋了雨帆船无法出航,而不是担心她淋雨会着凉这种小事吧?可一想到他第一关心的是她的身体,苏绿芙心中一暖,仿佛无数鲜花盛开,掩饰不住的甜蜜。

楚景沐在把兵力都布置在城中各个要塞和通往码头的路,来回都有人巡逻,夜里浓黑,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凤君政离开的大好时机,楚景沐却不允许他逃走,他若是一个人,当然轻易能走,可带着苏绿芙,那就不一定了。

官兵密密麻麻,来回搜寻,却不见凤君政的身影,等楚景沐发现凤君政和苏绿芙曾经落脚的农舍时,他们早就离开,楚景沐眯起眼睛,他们究竟会去哪儿?

“肖乐,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他们。”楚景沐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找到凤君政,时间流逝得越快,他心中越是着着急恐慌,突然,他停下脚步问,“无名和冰月、奔月呢?”

今晚他们动手,动静如此之大,城中都是搜寻苏绿芙和凤君政的人马,对苏绿芙忠心耿耿的无名他们却没有踪影,难免会让人觉得惊讶。

肖乐说道,“属下不清楚,奔月昨晚说,今天他们要留在苏家商行。”

“去商行看看,他们是不是在商行。”楚景沐吩咐,肖乐领命,迅速离开去苏家商行,然而,夜里的苏家商行,空无一人,楚景沐心中明白,他们一定是找苏绿芙了。

此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隆,他派出去一名密探突然回报,“王爷,城北山区发现一条不明的线索。”

“怎么回事?”楚景沐蹙眉。

密探回报,“好像有人故意留下磷光粉,一路断断续续向山区蔓延。”

肖乐顿时一喜,“王爷,会不会是王妃故意留下磷光粉,等着王爷去救她?”

楚景沐一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的便一阵激动,若真是芙儿留下磷光粉,那就说明,她放弃凤君政,选择了他,楚景沐雀跃不已,迅速带着人往磷光粉的记号方向而去。

此刻宫中也被荣王全部控制住,他不相信楚景沐,虽然有凤君蔚这张王牌,他还是怕楚景沐会放走凤君政,于是,他也带着一队人马出宫追缉凤君政。正巧看到楚景沐带人匆匆赶赴北山,他也带人迅速追赶过去。

夜色深沉,草地上落下的磷光粉十分洗漱,却发出微弱的光,远远看去,那是通往黑暗中的一条明路,谁都不知道,磷光粉的尽头会是什么。

凤君政背着苏绿芙上了悬崖,苏绿芙说,只要翻过悬崖就到瑶光航运的秘密港湾,无名和冰月、奔月一定在下面等着她,只要见到他们,他们就能平安离开。

闪电雷鸣更急了,一阵接着一阵,苏绿芙让凤君政把她放下来,下山的路比较好走,这样凤君政轻松许多,不会太负累。苏绿芙问,“要不要歇会儿?”

凤君政摇头,“不必,我们要赶紧离开才行。”

苏绿芙点头,转头看向城中的方向,突然大吃一惊,一道闪电过后,山区恢复黑暗,刚刚她走过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特别明显。

苏绿芙呆若木鸡,凤君政也注意到,蹲了下去,捻起草地上的磷光粉,倏然惊愕地抬头看向苏绿芙,心中如惊涛骇浪,“芙儿,你……”

他的视线慢慢地移到苏绿芙腰间,她的裙子落下一些磷光粉,发出微弱的光,腰间系着一个香囊,凤君政扯下她腰间的香囊,里面的磷光粉几乎洒尽。

苏绿芙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惊惧蜂拥而来,她不可置信看着凤君政手上的香囊,香囊什么时候破了,她竟然毫无知觉,刚刚一直被凤君政背着,她没有回头看,根本不知道腰间的磷光粉洒落。

这是她问明珠要来以防万一的,此刻她的未雨绸缪却如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苏绿芙恨不得第一次如此恨极自己谨慎的性子。

“芙儿,你哪儿来的磷光粉?”凤君政问,竟然笑出声来,眼睛已是一片赤红,绝望得让苏绿芙心神俱伤,他误会了她,是吧?

是啊,除了这种事,任由是谁都会觉得是她做的。

“我问明珠要的,我的本意是以防万一,在宫中若是被人劫走,也能留下线索,让想找我的人找到我。”苏绿芙很佩服自己,此刻的她竟然还能那么冷静地解释磷光粉的来源,“我素来谨慎,又没有厉害的防身武功,只能智取,我最相信的人是自己,所以总会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

“所以,一开始你便虚情假意,故意欺骗我?故意让我相信,你会和我离开,一起去江南,故意降低我的警戒,芙儿,你从来没想过和我一起离开,所以你留下磷光粉让楚景沐来找你,是不是?”凤君政悲哀地问,突然仰天大笑,顶天立地的男子放佛失去了他所有的勇气和期盼。

苏绿芙咬牙,心中剧痛,“如果我说,我是无意的,你会信吗?我不知道香囊破了,我不知道磷光粉洒出来,我根本忘记这回事。”

你会信我吗?

虚情假意?苏绿芙苦笑,若我对你是虚情假意,那世上,我对谁还有真情实意?

她倏然觉得很绝望。

这世上最美好之事莫过于两情相悦,纵然性格不同,纵然出身不同,他们也心有灵犀,彼此爱慕,渴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世上最绝望之事莫过于纵然海誓山盟,非君莫属,却抵不过命运作弄,最终分道扬镳,彼此陌路。她和凤君政幼年相恋,恨了十余年,如今说信任,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