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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一直放在心中的刘芙若呢,他忘记了?
不知为何,苏绿芙宁愿凤君政不爱如今的她,她宁愿凤君政记得小时候的刘芙若,因为那时候的她,才是完全属于凤君政的,如今的她,心狠手辣,早就不同昨日。
一刻钟左右,明珠明月端着早膳进来,苏绿芙坐在晨光中慢慢用膳,明珠把一个雕花木盒放到她面前,说道,“王妃,这是王爷给您的。”
苏绿芙打开木盒,一块羊脂玉镯静静地躺在层层红布上,浅绿通透,更难得的是通体透碧中可以稍微看到里面隐藏的丝丝殷红。如同女子的白皙透明肌肤上丝丝血丝。苏绿芙轻抚其上,温润冰凉,羊脂血玉,玉中之王,这块玉镯更是无价之宝。
她从小喜欢玉饰,别的女孩子喜欢珠花,头钗,唯独她喜欢最简单的玉钗,她不喜欢在身上戴太繁琐的首饰,却喜欢玉,玉钗,玉坠,玉镯,玉佩,皆是她喜欢的。这样的喜好一直没有变过,凤君政从那儿知道她喜欢这些东西?以前他也是三天两头送东西,越是名贵,越是送,却极少送到心坎上。
这一次他受伤,凤君政送来给她赏玩的,全是玉石,各种各样的玉饰,其中以这块羊脂玉镯最为罕见,凤君政把她的喜好都摸清了?
苏绿芙把玩着玉镯,喃喃说,“他什么来的?”
“刚走。”明月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苏绿芙挑眉,问明月,“我是洪水猛兽么?你家王爷怎么都避着我,还是他又做了什么,朝中有什么变动,他不敢见我?”
明月说,“最近朝中很安静,王爷什么都没做啊。”
苏绿芙挑眉,她是故意问的,若是他做了什么,无名和冰月应该早就告诉她了。
“到底为什么?”苏绿芙百思不解,明月哪敢和她说实话,又下去端来一碗汤药,苏绿芙心思从凤君政身上挪开,忍不住说道,“明月,我身子已经痊愈,不必每次都端这些东西来,御医应该交代过,我并不适合多喝补药。”
“王妃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御医这么交代过?”明珠笑说道,“王爷觉得王妃身子骨太弱,担心王妃,所以才会把藏宝阁里的好药都给怡宁宫。”
“王爷糊涂,又非御医,怎么尽是乱来,我身体阴寒,药性刚阳过猛,如此相克对我身体毫无益处,白白糟蹋这些好东西。”苏绿芙淡淡说道。
明月端着汤药,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珠笑说道,“王爷也是关心急切,一片好心。王妃,不如今天这碗我们就喝了,以后就不再送了。”
苏绿芙一想也是,便把参汤喝下。
“韩贵妃怎么样了?”苏绿芙突然问明珠。
明珠说,“被王爷软禁在未央宫,听说身边没人伺候,这几天一直乱发脾气,诅咒王爷不顾纲常伦理,定会天打雷劈。”
苏绿芙站在窗边,看向姹紫嫣红的院子,怡宁宫鲜花满园,彩蝶纷飞,在花朵上四处留下轻抚的痕迹,伴着蜜蜂嗡嗡之声,翩然戏春。
如此一幅闹春图,却入不了她的心。
“这么下去,可不好啊。”苏绿芙淡淡叹息。
“哪里不好?”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苏绿芙眉目掠过一抹喜色,又迅速掩饰下去,明珠明月行礼后退了出去,苏绿芙转身,凤君政站在陈光中,风姿飒爽,如晴空下的翠竹。
再一次见他,心情又不同,苏绿芙心绪起伏不定,一贯的招牌笑容消失无踪,良久才能稳住纷乱的心神,凤君政已走到她面前。
苏绿芙说道,“韩贵妃说得对,不管是谁都不能罔顾纲常伦理,她终究是你母亲。”
“你只有这句话想对我说?”凤君政问,眼光暗藏一股期盼,她多想伸手去碰触她的脸,把她拥在怀中,可他又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芙儿所希望的。
苏绿芙淡淡一笑,“苏绿芙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凤君政脸色下沉,她果然不愿意认他。
“你不是走了吗?”苏绿芙忍不住讽刺,“我当自己是毒蛇猛兽,王爷避之不及呢。”
“走了几步又想,我好像很久没和你一起散散步,于是又回来了。”凤君政一本正经地说。
苏绿芙反而没了语言。
“春色正闹,芙儿,陪我出去走走吧。”凤君政说着,负手走在前面,苏绿芙如遭雷击,痴呆不知反应,凤君政心中一直有刘芙若,芙儿这个称呼是刘芙若专属的,他怎么会叫她芙儿?
“芙儿?”凤君政转身,疑惑催促。苏绿芙凝眸看去,凤君政站在门口,晨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优雅的光芒,仿佛初见,那眼眸下,如孩童纯净。
苏绿芙闭了闭眼睛,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走了过来,凤君政露出笑容,不仅是苏绿芙心中悸动,连站在一旁的明珠明月也是心头扑扑直跳。她们伺候凤君政多年,深知他生性凶残狠辣,一名小宫女犯错就往死了整,哪里见过他有此灿烂和无垢的笑容。自从苏绿芙进宫,这样的笑容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王爷是喜欢楚王妃的吧,明珠和明月相视一眼,心中都明白这个事实,且是真心实意地喜欢,想要呵护。
春末初夏,御花园依然春意正浓,苏绿芙想起上一次赏花的风波,缓缓说道,“御花园的花虽多,刺也多,我怕和你逛院子,又得躺在**好些天。”
凤君政岂会听不到她的含沙射影,若是以前,定然心生不悦,如今却没了丝毫脾气,“这刺已是软刺,芙儿不必担心会伤人。”
“既然如此,王爷又有此雅兴,我奉陪就是。好花不常在,再不赏就过了时节。”
两人相伴出了怡宁宫,明珠明月和一群宫女太监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