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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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人耿直似憨 心灵卦玄机

第一三一章 人耿直似憨 心灵卦玄机

东方教头出现,比武切磋泡汤了,两人接受了处罚。

东方教头的惩罚很有趣,两人在水洼中度过了一夜。

按照东方教头说的,两人在水洼中挖了一个深坑,站在里面仅能露出一张脸。秋夜凉爽,在水里面就会变冷,不过两人内功深厚,这些凉意丝毫不影响运功练气。

东方教头离开了,詹玉刚笑道:“我从小在水里过夜,这也是我家练气的秘诀,没想到被东方教头误打误撞的撞上了,哈哈……不过,唉,过不了多久就不能再如此练气了。”

周同心灵通透,内功达到‘一通天’境界,576条支脉贯通,躯体皮肤便可配合呼吸吐纳,那便是另一个层次。“詹大哥冲破瓶颈,已是‘一通天’境界了?”

“哈哈,果然没有看错你,兄弟,不瞒你说,去年全部打通了576条支脉,一年多来费劲脑汁,可总也不能与主经脉完全契合,来皇城的路上被我父亲劫道,和他大战了一个日夜,生命危机时突然顿悟,明白了其中道理,576条支脉一瞬间融入奇经八脉。哈哈,不过现在还不太圆满,今年内必要完全融合,进入‘一通天’。”

“哎呀,大哥奇遇,竟然被你家老父亲打得生命垂危?!”“哈哈,兄弟,他劫道时没有现形,打完了才知道的,说来惭愧,比拼的时候不知道骂了多少亲娘!兄弟,这事只有我和家父两人在场,连我的家人和新拜的师父也不知道,嘿嘿……”

詹大哥的那位父亲与众不同,将自己儿子打的半死逼出了后劲,奇人也。“好!詹大哥,我高兴啊!”“好!嘿,我知道你高兴什么,我拿你当自己兄弟嘛!”

第二天点卯,东方教头宣讲了周同、詹玉刚两人昨夜的事迹,一并宣布了处罚结果。即日起,两人各背负十根长枪,其余照旧。

十杆长枪,每杆二十六斤重,共计二百六十斤。

队伍中詹玉刚喊了话:“报告!”

“讲!”东方教头看着詹玉刚似乎很高兴。

詹玉刚上前三步,“报告东方教头,昨晚是我主动勾引周同的,对我的处罚理应更重一些。不如把他的十杆长枪分我五杆,这样才算公平!”

“哼哼,你小子说的很对,就照你说的来。来人呐,给他加五根铁枪。”马队中飞了一位骑手,给詹玉刚放下五杆长枪。

“哎,那周同的呢?怎么不给他减去?”詹玉刚轻易的裹起铁枪,却要关照周同。

“对周同的处罚照旧,归队!”东方教头变得严厉起来。

“不公平,东方教头,不公平!”

“放肆,处罚决定已下,只能从重不可轻饶,你目无军长擅自发言,罪加一等!来人呐,再给他五杆铁枪,今日跑到最后,乱马踩死勿论!”

骑手又放下五杆长枪,东方教头喝到:“拾起长枪归队,再敢多言,以违反军令论处!”

违反军令属于严罪,小则杖击五十,遇到紧急军情,就地正法也不为过。詹玉刚很怪异的吐了吐舌头,扛着二十杆铁枪回到队列。

“由于詹玉刚多言,队伍出发晚了一盏茶的时间,今日须提前两刻时跑完前半程,午时六刻到达下一目的地,现在,出发!”

昨日卯时出发,未时初刻跑完五百里,不少学员已有些吃不消,今日却要提前三刻时,一些学员暗中咬牙谩骂,骂的不是东方教头,而是詹玉刚,周同多少也有点份儿。

东方教头依然前头带路,奔跑速度明显快与昨日。

二百多里后,周同已有些扛不住了,想想年少时在蒙京城拉脚,一车拉八百一千斤货物,如今两百多斤,但要扛在肩上跑,确是比那时辛苦。想想那时的光景,竟然甜比苦多,可惜老奶奶没能等到自己学武归来,没能享受一天好日子。

奔跑着无形之中使出了内气,酸软的四肢慢慢恢复了生机,头脑也变得清灵了。‘唉,现如今功力强大,不用意念就会自动运转,不用催动就会自己出来帮我出力,‘气力’、‘气力’,两者其实本是一家。’回头望望詹玉刚,没事儿,还挤眉弄眼的冲自己呲牙呢,不知是不是也使上了内气。

午时三刻,前方道路两旁出现了一片树林,最前的东方教头驻马举鞭,回身道:“今日很好,提前三刻时跑完半程,现在就地休息,两刻时。”

“噢……”一些学员乐了,原来提前跑完还会多休息一会儿。有一些学员没乐,他们都提着裤子往一侧的树林子里飞跑。

这半程周同耗去三成内力,自动运转恢复了两成半,趁着休息的两刻时,盘膝吐纳回复剩余的半成内气。运转了半个‘大周天’,内气完全回复,耳边传来詹玉刚的粗腔。“周同,别这么不经事,晚上有的是时间练气,来,我这儿有好酒,咱哥俩喝上几碗。”

周同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特大号的铁碗,里面是满登登的水酒,香气扑鼻。“这是什么酒?这么香?”“我自己酿的土酒,香不香的还凑合,来,喝上几碗。”

周同接过大号铁碗,着意看了看身边人。马家兄弟只顾吃喝,对詹玉刚视而不见,吴云钊、单思彤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吕文伟,递来关切的目光。周同心里感激,笑道:“文伟,我的底子你清楚,没事儿。”冲詹玉刚笑道:“詹大哥,这位吕文伟是我在肃北领认识的最好的朋友,你们俩认识认识。”

詹玉刚哈哈一笑,变戏法似地从腰里掏出一个同样大小的黑铁海碗,又从怀里抽出一根管子,拔开塞子,“咕咚咚”倒满了整整一碗。“周同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吕兄弟气度不凡,来,喝一碗!”

周同劝道:“文伟,詹大哥直人一个,咱们不要和他客气。”吕文伟双手端过铁碗,“承蒙不弃,文伟谢过了!”

三人干了海碗酒水,詹玉刚大呼过瘾,自怀里掏出管子,摸索着取那塞子,口中说道:“兄弟,来,再来一碗!”取塞子的动作却有些慢了。

周同看他身形,猜想剩余酒水不会太多,怕他尴尬,伸手挡住拔塞子的大手,笑道:“我和文伟不胜酒力,再喝就跑不动路了,剩下的美酒啊,还是詹大哥喝了吧。”说完拿过吕文伟手中的铁碗,连同自己的一起硬推了过去。

“如此当哥哥的我就不客气了,呵呵……我那里还有一帮酸师弟,今晚得空再来。”詹玉刚重又将三个铁碗放到怀里,周同仔细看去,肚皮前后平坦,竟似消失了一样。

詹玉刚拍着肚皮笑道:“兄弟猜不出来,这是我的秘密,以后再告诉你。文伟老弟,今后咱俩多切磋啊。”转身时看了看马家兄弟,笑道:“马家小子也不差,以后咱们也经常切磋切磋,好好待我兄弟啊,哦哈哈……”

一大碗酒喝到肚子里热腾腾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跑路的疲惫似乎一扫而光,吕文伟也有同感,“这酒不一般,像似添了什么药物在里面。”

那边马英国道:“文伟可说准了,这是他们詹家独门秘制的药酒,名唤‘利喉青’,又叫‘三碗倒’,意思是说仇人喝了他家的酒,利马就死,一般人喝了他家的酒,三碗就得喝倒咯。不过他们请人喝他家的酒,不但不会死不会倒,还会通血脉、行气运、舒筋脉、展雄风,对咱们武士练武最好不过,但是呢,喝多也会醉。”

周同笑道:“这位詹大哥外力惊人,内功深厚,背着二十杆铁枪快跑五百里没见他损失多少气力,不会是常年喝这利喉青的缘故吧。”马英国道:“有些关系,他们家的酒不卖,他老子每年进京述职也就给皇上爷带去十瓮,多要一翁也没有,往年皇城里其他管家贤达向他家索要,没有一家能够要索得一壶的,连皇宫里的王公大臣也不例外。我家老爷子也曾托人允诺重金购买,竟然被他家严词拒绝,恐怕是酒里的草药太贵,舍不得多送,还是嫌我家……”

“二弟!住口!”马英卫瞪了兄弟一眼,道:“大师哥,詹家祖上乃是少阳派门人,几百年来世代交好,他家的拳法刀法与少阳派如出一辙,即便不是少阳派亲传,也必是同一派系。少阳派以内家功夫凶悍著称,詹玉刚有此成就,也属正常。那利喉青很难酿造,据说他家每年也只窖出二十翁,自然是万金难求。”

队伍继续奔行,过了大半路程,队伍已不似昨日整齐,稀稀拉拉的排了将近五百米,跑在最后面的是女学员,个别男学员略微靠前,个个大汗淋漓,面色泛青,如不是二十米后的铁蹄催命,早就顶不住倒地不起了。

周同奔跑中意念紧守丹田,不让一丝内气外露,全凭肌肉筋骨坚持,直到了双腿灌满了铅,双臂几乎不能捉住铁枪,才使出内气协力。这时,五百里路程已过了八成。

戌时五刻,天将要黑时,路边现出一片山地,学员们仍旧不知味儿的、机械般的埋头苦跑,领头的东方教头叫了停,队伍中来回奔跑的吴云燕教头笑道:“大家都很英勇,今日一千里提前完成,很好,可以提前休整。武士们,就地造饭,休息。记住,不许明火,不许离开营队,禁止私斗,禁止……”

话还没讲完,队伍后面的几位学员就地晕倒,整支队伍受了感染,呼呼啦啦的躺倒一地。

东方教头道:“不争气的东西,还都是武士中的翘楚,一些什么狗屁武王,一窝子熊包,吴教头的训话还没完,就死猪一样的躺下了,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你们是什么狗屁精英了啊!”吴云燕笑道:“武王也赶不上千里马,能够坚持到终点就是胜利,你们都很英勇,现在离开官道路面,到山地上休息去吧。”

学员们提着千斤重的双腿朝山地挪移,几名倒地的学员被抬走了三名,还有四名没人管,詹玉刚背着二十杆铁枪走了过去。

周同瞅见,唤了吕文伟等五人一起赶来,“詹大哥,你不是要一个人背他们四个人吧?”“他娘的,这二十杆枪平时不觉得怎么沉重,这背着跑个几百里地还真的有些累。这几个兔孙都是和我一个新师父,丢人呐!”

周同笑了,这四人也曾留意,不属于三十个省领前十名的英豪,是皇城里直接荣升过来的,估摸着都是皇亲国戚。看来那姓徐的老头子人老世故,收了几个不争气的兔孙。

几人拿着铁枪当担架,连抬带扛的将四人划拉到了山头上,用詹玉刚的话说,“别把他们当人看,没听东方教头说嘛,都是些个猪,死猪,提溜着出道路,别让马车碾死了就行。”

收拾停当,几人边吃边聊,聊着聊着聊起吴教头。

吴云钊道:“你们看了吧,东方教头刚骂完吴教头就夸咱们好,摆明了不给东方教头面子,也不见东方教头回敬她,分明是怕她。”单思彤笑道:“怕倒不至于,凭东方教头那身本事,久经沙场的邪乎劲儿,还能怕了谁?我看呐,嘿嘿嘿,恐怕是有一腿。”詹玉刚轻轻问道:“有一腿是什么意思?”“这都不懂,有一腿,就是东方教头和吴教头暗中勾搭上了,东方教头吃了吴教头的甜头,在咱们面前不好驳她的面子。”

几人听了都不做声,周同听了不悦,眼望吕文伟,心道看你的同门师弟,花花傻蛋公子一个。詹玉刚突然来了一句:“单思彤,我命你给我那四个师弟活络血脉,伺候他们起来吃晚饭。”“为什么?”几人也觉得奇怪,詹玉刚想干嘛,看不惯单思彤吗,有些太直接了吧。

“因为你污蔑东方教头和吴教头,这是我对你做出的处罚。”詹玉刚是绷着脸说的。单思彤道:“你没那个权利,知道你厉害,但请不要那么嚣张!”

“告诉你,在你面前,我就是嚣张!你要不执行我的命令,我立刻将你说过的话告诉两位教头,而且还会让全体学友听的一清二楚!”“你,你你你,詹玉刚,你欺人太甚!”

詹玉刚“呼”地站了起来,豹眼圆睁,声音大了三倍。“单思彤,我再命令你一次,去不去?!”说着话一条腿抬起来,看样子就要朝东方教头那头走。

“大爷,哎呦我的大爷,别那么大的声,我去,我去还不成嘛!”单思彤很委屈,偷着扫了一眼大家,没见着一个好脸色,大脑袋耷拉下来,灰溜溜的伺候四位‘死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