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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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客路府道下 故旧催人前

第一零九章 客路府道下 故旧催人前

白脸汉子狡猾,众喽啰蠢憨无畏,还要上来杀人,周同动了杀意,出手再不留情。

小黑飞纵两步进了战圈,枪头爆出气刃,一招‘提枪迎宾’,前冲上刺下挑,连续刺中三人当胸,三人向后激射,惨叫声顿起,撞倒后方一大片喽啰。四名骑马大汉合围攻来,周同枪身猛翻,一招‘纬编出洞’,枪转梨花,突、刺、撩、扎,“啵啵啵啵”四声连成一声,四名骑马大汉亦是当胸透出一个大洞,从马上飞射而下。

家传《止若真枪》威力无比,两招杀死七人,撞伤十数人,喽啰们害怕了,周同却不饶恕,内气源源灌入枪头,照准一面人多之处使出一招‘止若覆雨’,长枪气刃翻飞,十数个头颅断臂被击地蹦高三米,鲜血如红色的烟雨般洒在空中。

长枪属一般钒铁,经不住周同绝大内力,枪头裂开数截,枪杆蹦出一条裂纹,已然无法使用。

喽啰们真的怕了,哪见过如此神勇之辈,“呼啦”一下丢了兵器四散逃开,一名面熟的骑手驾马欲跑,奈何催不动**大马,周同飞去一刺,残枪正刺穿后心,振臂一抖,骑手连着残枪飞出十多米,重重摔下便不动了。“让你跑你不跑,该杀!”

能跑的喽啰逃的没了踪影,几名受了重伤的喽啰哼哼唧唧的倒在血泊中叫屈,周同看着这些蠢人气不打一处来,再找白脸汉子,早已没了踪迹。

此等人渣,尽早除去才对,这几个活着的喽啰也许知道他的底细。

周同抓起一名伤势稍轻的喽啰唬问道:“告诉我白脸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开山立柜,为何要取我的性命?便饶你不死。”

那喽啰答道:“大侠饶命,那人姓名小人的确不知,我们占的是石头林的山头,那人十几日前才找来我家大王,说要送给我们一桩大买卖,就是让我们杀一个人,然后,然后就会分给我们大把的银子。我家大王对他很客气,说要我们一切都听从他的命令,却,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大侠,大侠,小人句句事实,如有假话天打雷劈,请大侠饶命啊……”

周同思索片刻不得要领,问道:“你家大王叫什么名字,今次为何没来?”“启禀大侠,我家大王就是被您一剑削断双手的那位,吴友功啊。”

“是他?”果然是个领头的,能冲锋陷阵在前,倒也算是个领头的大王。四处张望,没见那精瘦汉子的身影。

那喽啰说道:“我家大王已死,就在您的脚下。”周同低头一看,精瘦汉子的身躯就在身侧一旁,头颅却不知了去向。“头呢?你家大王的头是被我砍掉的吗?”

那喽啰脸色苍白,指指十多米远的一颗人头道:“大侠,那个就是,是您不小心削掉的。”周同回想刚才,最后一招找了个人多的地方,一招‘止若覆雨’杀死十多个人,那些聚而不散,硬生生的被削掉了脑袋,原来是在保护他们的大王。

“我来问你,你家大王死了,你伤不伤心?”那喽啰道:“伤心,不过最伤心的是我受了重伤,断了半条手臂。”“哦?你倒是实诚,我再问你,我杀死你家大王,重伤了你,你恨不恨我?”“恨也不恨,我们这些落草的喽啰早就把生死看开了,您今天杀死了我家大王,明天还会重新出来一个大王,我要是活着,还能跟着新大王混。我要是死了,只能怪我运气差,谁让我们是杀人的寇贼呢,杀人还不兴让人杀啊。所以说,大侠,我们是怕也不怕,恨也不恨,能活则活,不能活就死球子罢了。”

那喽啰一番说道,说出了一番道理,周同替他包扎好伤口,指着这一片血肉道:“看看这一些死人,刚刚还很嚣张,要取我的性命,转眼间就成了烂泥烂肉。嗯,人,能活着还是活着好,死了就什么也不是了。”

周同心中感慨,仰头看看上空漂浮的烟雨,恍惚间多出一层血雾,不觉轻叹了一口气,轻轻跃上马背,“去,搜刮了他们的财物,逃命去吧。”说完再也不看那喽啰,催马走了。

那喽啰呆呆的看他走远,自语道:“这人年纪轻轻,杀人的手段可真够狠戾,真的让人心寒,唉,好在我还活着。”四周看了看死去的死人和半死不活的同僚,“这杀神良心还好,没要我的命,还让我去搜刮他们的银子。”忍着痛嘿嘿干笑两声,“这还用你说,只要有一口气在,我们都不会放过一次拿钱的机会。能动弹的兄弟们,起来打扫战场了。”

周同在丘林中转了一整天,将整个林子搜了一遍,再也没有白脸汉子的踪迹,只好作罢。是夜独自在林子里修养一晚,运气吐纳时却总不得要领,知道是日间杀人过多之故,心中繁乱,却不知今后遇到此种事、此等人,是杀,还是不杀。

第二日重新上路,总觉得心绪不宁,日到中午时转到一条府道,欲要尽快找一所驿站或小店歇息歇息。

赶了半晌,日头偏西,也没见到一家酒店一所驿站,好在背囊中存有食物,路边的嫩草也够小黑进食,于是下马略作休整,在路旁割了一些草料,取出精心配置的饲料让小黑进食。

小乌骓马颇懂人意,周同很是爱怜,每次喂食时都会在其身上运气活血。小黑吃得香美,身上又舒服,一边大吃一边放屁尥蹶子。

正吃着,前方奔来十数匹骏马,到了这里停下了。

周同看一众外相打扮,身穿劲装,个个配有兵器,是武林中人,却不像劫道的响马。

十多人下马走到近前停下不动,居中站着一位年过半百的绿衣武者,右手掌中把玩着两颗黑沉沉的铁蛋,其身后站着一名高大的随从,手里拎着两把硕大圆黑的铁锤。铁锤“咚”地一声放在地上,将地面砸了两个坑。绿衣武者扫了一眼周同,闪过一道厉光,看向小乌骓马,露出慈祥的笑容。

好重的大铁锤,周同暗探此人武功,一股强大的意念将自己顶了回来,绿衣武者轻哼一声,散出威气,压得周同气息一滞,暗道此人武功高绝,在我之上。前一帮响马很弱,这帮人很强,都是冲着我来的,今次之事不好善与。

左侧跨出一名大汉高声问道:“你可是周同?”

哦?这帮人认得我,却不知又是谁?不会跟那个白脸的狗东西一样无耻吧。“我是周同,你等是哪里的人?姓氏名谁?找我何事?”这次须先问清楚了,省得到了最后打完了也不知道是跟谁结下了梁子。

大汉哈哈一笑,“那我们就找对人了,来,我给你引荐引荐。”指着靠前站立的几人说道:“这五位是‘铁鹰爪’郝子豪,‘飞天豹’朱云飞,‘铁臂神拳’游大宝,‘花影无踪’飞刀李,‘魁星捂手’吴力撼,我叫任不我,江湖人送绰号‘吊金刚’。”说着取出腰间一杆兵器来回晃荡了几下。

此兵器周同首次遇见,一杆八尺长的铁棒前头连了半尺长的铁链,铁链另一头吊着一尺长的铁锥头。原来‘吊金刚’是指他铁棒上吊的铁锥子,此人武功一般,做势倒是跋扈。

吊金刚’任不我手指居中的绿衣老者道:“此位是武功盖世、威震武林、雄霸一方的西北绿林道上的总瓢把子,‘铁胆双锤’吕啊吕大侠,他老人家能够亲自过来看你,也算你小子祖上积了八辈子德,还不过来磕头。”

那老者轻哼一声,吊金刚’任不我慌忙退下三步,低头哈腰道:“请您老训话。”

绿衣老者道:“我叫吕和年,江湖中人抬举我,叫我一声吕大侠。今日找你有一事,你且候着,等人来了,当面对质。”

周同狠狠瞪了‘吊金刚’任不我一眼,心道我看你就是‘掉进缸’,早晚让你给我磕头,问‘铁胆双锤’吕和年道:“你是大侠,找我小辈有何事?”

吕和年平静的说道:“少年人莫要心急,遇事要冷静,等人来了你自会清楚明白。”

周同自然清楚明白,吕和年是许不乐的师父,去年收拾了许不乐,那小子怎能不来报仇。好小子,拖延到今日才来找我,还请了他的师父亲自出马,不知这小子为何不来,也不知和那白脸汉子有无瓜葛。

“吕大侠,许不乐怎么没来?”

“哦吽,你倒是聪明,你与我那徒弟之事算是小事,日后让他来找你便是,呵呵,不过,还有两件事需要你去认罪。”

“还有什么事?吕大侠,我和你不认识,跟你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要是为许不乐报仇,你们就来,要是为的别的事,快快讲来,让我认罪,那是你等做死,看你们能出什么幺蛾子。”吕和年名气甚大,周同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可这老家伙装的人模似样,对自己语气轻蔑,不是好主儿,既然是来找麻烦的,对他也不必客气。

“大胆!”一位消瘦的中年汉子走前两步大喝道:“你小子何人,胆敢如此对吕大侠讲话,就凭你这般放肆,今日我就替吕大侠收拾了你。”“仓啷啷”拔出两把大刀,没有上前,扭头去看吕和年。

周同刚刚听得此名号,唤做‘飞天豹’朱云飞,武功不弱,比许不乐要高出一筹。

吕和年道:“先不着急,出师无名,如此出手便是欺他,等待证人到了再做理论不迟。”“是。”‘飞天豹’朱云飞鞠了一躬就要退下。周同笑道:“瞧你个‘飞天豹’,出来的快退回去的也快,我看你是豹头蛇尾,想要收拾我,那就来啊,怎么还要人家准许才敢出手,啊哈哈哈,摇尾乞怜的你,快回去抱孩子吧。”

“啊呀呀呀……小子无力,气煞我也!” 李云飞冲吕和年抱拳道:“吕大侠,请您准许我来收拾他,我要看看这小子的武功是不是和他的嘴一样厉害。”

吕和年沉声道:“不急不急,那几人就要来了,到时一并算账,再随你的意了。”

周同听出吕和年话意,憎恨这帮无耻之徒,再不客气,“吕和年,你们有何话要说就赶紧讲来,不说我就要赶路了,让开。”

后方路上赶来一群人马,当先一匹白蹄黑马跑的快,转眼到了近前,却是一匹成年的踏云乌骓。马上坐着一中年汉子,大声喊道:“呔,你这天杀的夺马贼,想要走,那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