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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军帅不可再向前去了——小心鞑子弓弩。。。。。。。”

在何春不备之际,两名队将一左一右拉着他向后退,几名中军卫卒闪身到前面用旁牌抵挡冲上来的金军,两名队将趁机将杀的起兴正欲、冲向北岸的王复拉了回来,当他们当刚下了浮桥,步兵弓弩手持弩再次堵上浮桥,在一阵轮流『射』击中,很多身披重铠的金军军卒由于距离太近,被直『射』的弩箭『射』穿铁甲落于河中沉底而亡,幸运的也倒在浮桥上挡住了金军前进的步伐。

“军帅维系整个军司弟兄安慰,断不可意气用事。。。。。。。。。。”正当何春气急败坏的时候,一名队将厉声对他吼出了一阵话语。

何春一怔,他杀的起兴的确没有想真没多,刚刚一个心思地杀敌,完全把自己的职责抛在脑后,在冷静下来后才感到有些后怕,他身为一军的大将,不能和队将一样只顾个人厮杀痛快,他要对自己所率整整一军的人马负责,尤其是殿前司的军司足足有万余人,失去他这个军帅的指挥会造成怎样的后果,这个是万余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回味过来之后,才感到自己职责重大,但他已经没有时间自责,断然道:“各营坚守阵地,不许后退。。。。。。。。。”

金军仍然在进行猛烈的攻势,由于郦琼的帅旗压上,多多少少能给已经麻木或是战战栗栗的金军一点精神上的鼓励,使他们重新鼓足了勇气去面对死亡,一波又一波地冲了上去。宋军却毫无客气地一波又一波地收割金军将吏的生命,直到弓弩手的手臂发麻,双方你来我往正在打的难解难分时,忽然间宋军防线南面卷起了滚滚尘土,只见天际边出现一条绵长的马队,拱圣第一军在南端警戒瞭望台上的哨兵大叫:“金军、金军来了,是金军马队偷袭。。。。。。。。。。”

前方打的是热火朝天,寂静的拱圣第一军大营的南端防御营寨顿时一片『骚』动,正在被北段沿河战事吸引的将吏们纷纷列队准备迎战金军马队,人人都揣着一阵慌『乱』的心思。

当正在观战的呼延通听到军报后,立即登上一处搭建好的高台用单筒瞭望镜观察,望见正扬着冲天尘土的进军马队,脸『色』勃然变『色』,恨恨地骂道:“这帮鞑虏果真绕道击我后营,可恶、实在可恶——”

他在观测了一阵后,眼看底下将吏们已经进入战斗位置,随后转身大吼,一面下高台,一面大声吼道::“快快,准备迎战,准备迎战。。。。。。。。。”

由于全军的机弩车全部调到前面防御河岸,拱圣第一军的环形防御阵地中只有几十部床子弩和所属部分持有神臂弓、钢臂弩的弓弩手。将吏们手忙脚『乱』地把床子弩全部拉倒栅栏边,并开始在各处营寨内布置拒马,防备金军马队攻入营寨后引起营寨内的混『乱』,在土丘后的部分宋军马队出营列为三队,各自弩机上箭,准备迎接金军马队作战,还是宋军马队标准战法,临阵接敌先上三发弩箭再说。

封元在土丘上回望南面扬着滚滚尘土而来的金军马队,他似乎有点失望,又似乎非常镇定,眼看着远方的尘烟,瞥了杜如松一眼,长长叹道:“最不想看到的终于来了!”

这几日他和几位军帅对金军的平静总是有一丝担心,大家一致认定金军在调整部队酝酿更大规模的攻势,目的就是要趁着殿前司几乎两个军全军覆没的机会,一举歼灭洺水南岸的这五万多宋军,在回过头来收拾那支由两个镇组成的偏师。王复认为金军汉军十余万人中的马军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什么可怕的,真的打的话他们并不怕这群汉军,但由于金军东心雷万夫队万余马军的到达,使战场上的形势发生巨大变化,这支金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一个冲锋就打垮了龙卫第一军,断不可等闲视之。金军有了这一支主力部队后,很有可能在汉军正面进攻洺水防御阵地,最大可能吸引宋军注意力的时候,马军部队可能绕过洺水南岸,从后面对宋军的环形防御发动袭击,这个就陷入被动局面了。

虽有心理准备并做了防范,但由于作战兵力单薄无法面面俱到,一旦金军马队从后面袭击的话,很有可能成功打『乱』宋军后方防御体系,从而导致整个战场的失利。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眼看金军的马队规模绝不下于五六千人之众,就是不知道负责后方防御的呼延通能否顶的住了。

“援军现在到何处了。。。。。。” 封元心中有了些慌张,尽管已经做了竭尽所能的部署,但他还是感到不能完全放心,毕竟主力精锐都要放在前方抵御金军步军的大规模攻势,环形防御的后方营寨并没有太多精锐战斗部队,各部都是在营寨内被动防御,机动部队还不是投入的时候。

在南部袭击宋军后方的正是东心雷所率马队,原来金军等了四天没有发动进攻是在谋划部署一举『荡』平宋军这支主力部队,为此河北西路都统术列速亲自前来部署,唯一一个小意外就是当术列速得知宋军的殿前司拔隶五军都参军使是封元的时候,坚持要和封元一战,他自信能够在战场上击杀封元,从而更好地击败宋军,却没有想到自己反而死在封元的钢臂弩之下,成了这场战争第一个阵亡的都统。东心雷并不在乎术列速的死,当金军发动进攻后,他立即率中军卫队到达已经设伏的地域,集结他的马队准备作战,由于是迂回奔袭他用的骑兵并不是全部,也就是五六千人而已,在他看来正面十万金军的猛烈进攻必然会吸引宋军全部注意力,他的袭击就是彻底打『乱』宋军防御,马军用的太多反而在狭小的战场的施展不开。

东心雷冲在马队的最前面,当他已经望到宋军南部的营垒时,拍马大叫道:“冲上去,狠狠的杀、把蛮子全部杀死——”

金军马队中那些经过精挑细选,长期残酷训练的女真骑兵发出“嗷嗷”地狼嚎,呐喊着冲向宋军营垒,

整个马队以千夫队对单位分路进攻,由于马队的快速挺进,扬起了更加弥漫的尘土,令人感到阵阵窒息。当金军马队快要到达环形防御阵地最南部的营垒三五百步时,迎面而来的是床子弩和神臂弓『射』出的阵阵箭幕,几个锋头上的数百人,连人带马惨叫着呛摔倒地,很多人在摔倒在敌后又被自己人的战马碾踏而过。但金军此次势在必得,东心雷率兵作战手段又几位残酷,没有人怜悯倒地的军卒,他们好无内疚地从自己战友身上碾过,或许在这些金军马军骑士的眼中,倒在地上的人已经是一具可以肆意践踏的尸体,而不是刚刚为了同一个目的阵亡、负伤的同袍,他们丝毫不会做任何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