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16 + -

第五章

第五章

天顺元年四月,在王泽增添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和一个俊秀伶俐的儿子后,上书要求朝廷正式北伐,并在朝堂上非常庄重地放言不复燕云绝不班列朝堂。

李纲对于王泽豪言壮志却有些耐人寻味的迟疑,在朱影的坚决支持下,他再次被朝廷以同中书门下军国重事领沿河北面诏谕处置大使兼沿河四路宣抚使、持节节制北伐诸军事宜。按照事先的分工朝廷政务由李纲全权处置,欧阳澈做为资历最浅的执政,分担了北伐的粮草物资供应,这可不是个好差遣,由于王泽的坚持,东南各路的常平和钱库一律不准动用,一应用度由在淮水北建立的粮库支撑,至于银钱全部是事先调拨好的专用款项,欧阳澈自然明白其中艰难,但既然众位执政已经商议妥当,他亦是无话可说,不得已接下这份差事,谁让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历呢!。

王泽在出征之前尽可能地多留在家中陪伴娇妻爱子,当然在他出征之前还要为虞蝶和李茗二女正名,此时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而在虞蝶和李茗之间,他终于做出了一个选择,把虞蝶扶正为涼国公府邸的正室夫人,朝廷的册封诰命的懿旨也随即下来,虞蝶成为了国公夫人,而李茗也没有被委屈,也被册封为郡夫人,朝廷的恩赐同样不少。

当王泽刚刚组成沿河北面诏谕处置司一行人众的时候,来自东海宣慰司的船队带来了大批银块,当然还有上千名东瀛女子。银块自然是好东西,不过是用一些廉价的粮食、陶瓷、绢帛换取,还有一些禁军过时的衣甲兵仗,这些东瀛女子都是被买来做为军中的随军营『妓』所用,也有些是存心要『操』皮肉买卖安享余生的女子,裴昌历经千万困苦也不是善于之辈,他当年就建策给王泽由海外女子供给军中营『妓』补充,免得朝廷强令官『妓』入营的制度。

宋官『妓』有制,各地官『妓』甚至私『妓』每月必须要进入军营服侍各级将吏几日,令那些『妓』女虽不乐意却不得不为,武人的狂野粗鲁造成很多『妓』女苦不堪言,有的官『妓』甚至用自己的辛苦钱雇佣其他『妓』女代替自己。裴昌的建策立即得到朝廷和禁军高层的采纳,禁军将吏的热情尤甚,因为在征伐西李和南海括土的战斗中,发生了很多抢占民女的案子,正是由于随军官『妓』不多,导致不敷使用,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当年以王长龄为首的文官和西侍军发生激烈冲突,这个原因占有重要的地位。果然没有多久朝廷颁布废除『妓』女入营效力的制度,改为听从岂便、官府军中不得强人所难,违令者罢官,严重者甚至要被流放。但军中是不能缺少女人的,很多没有成家的军汉不能不给予照顾,朝廷在暗中逐步以来自南海各国和东瀛、高丽的女子充为随军营『妓』,每月按接待将吏数目给予一定酬劳,最低服役五年后可或去或留听随其便。将吏们能够品尝异国佳丽,自然是大为欣喜,短短几年间随军营『妓』已经达到数万人之多,当然也有本土『妓』女为了钱财自动入当地驻军服侍者,她们的待遇还挺丰厚,以至于很多将吏根据『妓』女的收成称呼他们为指挥、统制等诨号。

为此王泽还笑骂裴昌几句,但他与生俱来的对东瀛和高丽的厌恶,令他对军中营『妓』换成这些小国的女子感到有一股解气的感觉,尽管有时候还是感觉有些不妥,但为了不强迫本国女子受苦,同时保持禁军的战斗力,也只能牺牲这些外邦的女子了。而且他本人而曾经享用过几名东瀛美女和回鹘佳丽,甚至来自大食的美人,但他还是坚持一个原则,除了偶然光顾崔氏之外坚决不碰任何一个高丽女子,这倒不是他不忍心,而是他从内心十分厌恶高丽人,对于崔氏不过是政治上的合作,时不时点个卯也就索然无趣了,至于其它的的高丽女子用他自己的话说,看了之后就倒胃口,倒是非常喜爱来自东瀛扶桑的娇俏美人。

王泽的北上送行仪式由朝廷高调举行,定制由李纲率文武百官出城送行,而凉国夫人虞蝶、凉国郡夫人李茗携两个可爱的儿女在府邸门外为他送行。他在府邸中宽慰了妻儿几日,在出征的那日又恋恋不舍地吻别了两个正在熟睡中的孩子,温声细语地交代着两位夫人照料好女儿,整整啰嗦了小半个时辰,要不是为了不让李纲等大臣久侯,他还不忍心抛下娇妻爱子远行。而在此之前,朱影专门秘密在行宫中为他送行,在盛大的欢送场面上,他的眼前不断映现出前天夜里的情形。

朱影为了给他送行,专程轻车简从由大内夜入行宫,在那里为王泽专门设宴送行,没有任何暧昧的场景,他们二人之间说了些前世的家常话,又谈了谈金峰的事情,完全没有北伐成就万世功名的兴奋,反而始终充满深深地忧郁,更有几多说不出的凄凉叹息。

“王泽——你想好了吗?这场战争到底怎么个打法?”两人在沉默良久之后,朱影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如何去打。在此之前他们虽然也探讨过此类的问题,但并没有任何的紧迫感和压抑感,今天他们都面临着到时候了的处境,这种感觉是以前所不能体会到的,毕竟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打到哪里关系到金峰的生死。

王泽良久都不能回答,尽管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断,但没有到最后关头,他无法下定最后的决心,而且他绝不能让第三人知道真正的底细,包括朱影在内也不能。

“王泽,你说句话啊!”朱影见他不说话,有点沉不气了。

王泽无奈地笑道:“打到哪里算哪里,这次是和金峰真正的较量,我是王泽、他是完颜宗弼,国与国之间的利害关系,没有任何的感情掺杂其中,只有一个答案,不是他胜利就是我完胜。”

“哎——反正咱们为这个时代也算是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法!”朱影明白不可能从王泽嘴中问出任何事情,索『性』也就不问了,她感到自己太累了,忽然感觉今生太不值得了,下面的该怎么走她不敢去想,也懒得去想了。

王泽苦涩地笑了笑,道:“是啊!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目前金银混合的货币本位制度已经初具规模,自于今后怎么样,只有天知道,咱们也管不了太多了,守护、守护,能守护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几句感叹后,王泽和朱影不再说郁闷的事情,他们在一起饮酒谈笑,避开了**沉闷的话题,气氛开始转变轻松了许多,当王泽在朱影幽怨的目光中辞别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李纲与群臣奉送的场面极为壮观,由于朝廷的高调,王泽的行程被东南士人所知,整个送行的人达到了万人之上,连凤凰山书院和东南各大书院、工商界的人士也派出代表奉送,王泽无法与他们一一饮酒话别,只要以一杯酒敬前来奉送的父老乡亲。

李纲也仅仅奉送王泽一句话道:“君承受天命假节钺,不难丹青流芳,望自珍重!”

王泽对李纲意味深长的余韵自然是心领神会,含笑而回应道:“大人宽心,天下重任交付大人,望勤加规策,万务一二闲人所乘,他日功成就是你我做月下甘饮之时。”

当王泽一路上到达汴梁的时候,已经是五月了,晚春时分、天气渐热,王泽在汴梁设立沿河北面诏谕处置司行辕之后的第一道帅令,但令沿河各部谨守各处关防,无诏谕处置司帅令不得妄自出战。将帅们对这道帅令自然是心领神会,他们各自谨守关防,小心从事。

汴京留守大臣范宗尹、京畿路经略安抚使、知开封府陈东、沿河四路宣抚司干办公事兼北面诏谕公事李长秋、沿河四路宣抚副使辛炳、主管北侍军都指挥司岳飞、北侍军副都指挥使知杂事马忠、北侍军都参军使徐庆、北侍军都虞侯沈策、拱圣侍卫大军都指挥使邵兴,还有枢密院都参军司行军参军副使杨从仪、行军司行军参军姚兴前来与王泽议事。

王泽的行辕人很少,主要就是李墨涵、虞允文等二十余人,他们也就在王泽在汴梁的府邸中办公,当然正式的诏谕处置使行辕设在原大内宣德楼内的都事堂,但他还是喜欢在自己的府邸内处理事务。

由于封元已经担任殿前司拔隶五军的都参军使,行军参军副使杨从仪代行行军使差遣北上,做为枢参派驻北侍军都指挥司的使臣。由于这次作战意义非同寻常,在李纲的坚持下,枢参的行军参军们没有被分派到各路大军之中,仅仅杨从仪和姚兴两人被派驻北侍军公干,其他都是参谋司和录事司的参军被分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