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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罔存礼自从上任以来就没有一日消停过,当他来到省嵬城接任统军使之后,发觉这里的守军一片懈怠,由于精锐多被任得敬抽调,剩下的万余人虽不能说是老弱,但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基本无力和宋军或是乞颜、克烈部进行野战。更令他感到恼火的是关城防务竟然丝毫没有准备,诺大的要冲坚城竟然没有多少防御用的器械,很多地方年久失修,很难抵御高强度的攻城,仗都打了一年多了,这么重要的军镇却没有做必要的防务准备。

他利用难得的几个月时间,抓紧修缮城防,打造守城器械,囤积粮草弓箭,训练周围部族、乡村丁壮,并几次回绝了任得敬调遣三千精锐南下的军令,为此几乎与任得敬闹翻,当然他本身对这个阴险毒辣的人非常反感,尤其是他的妹子罔氏缘故,使他对任氏一族深恶痛绝,任得敬任何一项军令他都本能地排斥,从他本就不多的守军中再抽调兵力,他岂能答应。

当省嵬城稍稍有了点战时的气象,却被乞颜部的马队肆虐一番,由于乞颜马队来去匆匆,并没有攻城,夏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当然即使反应过来又能如何?他们根本没有实力进行野战。乞颜马队对省嵬城周边的部落村寨烧杀劫掠,使夏国百姓遭到惨重的损失,当乞颜马队退走后,留下的是数万具尸体和空空如也的村寨。虽说这些飘忽不定的蛮族对城池威胁不大,但对于夏军将吏心理震撼却是非同小可,黑水、黑山两大军司竟对这些蛮族无能为力,任由他们深入腹地劫掠,战局发展势头不妙,引起了下层军卒的纷纷议论,纷纷感叹如今国势大不如前。

一场混『乱』还没有平息,宋军的进攻已经开始,他敏锐地意识到地斤泽的丢失,并不是宋军非得要占据党项的圣地,而是在断绝李家退路之后又防御女真人的干涉的须要,下一步肯定是省嵬城,把两条战线打通,彻底断绝金军的趁火打劫,染指河曲富庶之地。他判断随着战事爆发得到肯定,吴玠率兵北上一路向省嵬城扑来,外围警戒区域已经发现宋军云翼侍卫大军的急脚子,他忧虑丛生,虽然判定宋军一定会北上,却又暗暗祷告自己的判断失误,由于夏军在各条战线陷入苦战,省嵬城已经没有办法进行长久的坚持了,凭借这点兵马和粮草,他不知能能坚持多久。

但既然来了,自己想躲也躲不掉,凭借着一座坚城、上万名将吏,罔存礼还是有信心和吴玠较量一番的,即使是失败,也要把云翼侍卫大军给拖残了。他传令省嵬城附近坚壁清野,尽可能收罗逃过乞颜马队战刀的百姓,能入城的丁壮全部入城,那些老弱『妇』孺都向东迁移,避免他们被『乱』军屠戮,城外一些据点的将吏也撤入城中,在张钰和任得敬纷纷陷入苦战之后,他明白省嵬城已经没有援军了,城外小据点虽说可以迟澥宋军进攻的步伐,但又能怎么样?这些小据点面临拥有强大攻城手段的宋军,早晚还是会被攻破,与其如此不如早早放弃,集中所有兵力防御坚固的关城,尽可能地挡住宋军的进攻,给吴玠最大限度的杀伤。

罔存礼很多天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多不知道一天是怎么过去的,他只知道赶在宋军到来之前,细细察看省嵬城每一处关防、每一个垛口、每一座粮库,查看每一处军械库,不断地激励城中将吏的士气,当然他没有忘记派出急脚子向兴庆请援,并向右厢朝顺军司和白马强军司求援。尽管他也明白那白马强军司实际上已经成了空架子,可用的精兵早就被任得敬抽调走了,唯有寄希望于右厢朝顺军司能有几千人来增援,这个军司一直没有成为战地,虽然兵力不断被抽调,但还是有一定的实力,也算是他最后的希望。

吴玠同样也不轻松,他严格按照策划向省嵬城进攻,对于没有多大战意的嵬立啰并不用心,只派出一镇兵马警戒,主力全力北上,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省嵬城,以便按计划攻城。

当前锋已经到达省嵬城三十余里的地域,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毕竟省嵬城有上万夏军,他的侧翼也有嵬立啰的万余兵马,河西的夏军也随时能冲出来,他的三万余人加上几千乡军夹在中间,看是意气风发的进攻,其中蕴涵着极大地风险,一个不小心正支大军就有可能全军覆没。转运道路将承受的压力,他心中一清二楚,明白晚一日攻下省嵬城,他的大军就有可能被截断转运道路,但他必须要稳妥而又快速的进军,决不能在战术上有任何失误,他没有失误犯错的资本。

罔存礼估算的没错,金军没有成为夏国的外援,反而成了趁火打劫的主。当宋军发动全线进攻之后没有多久,金国西京路都统完颜活女率行军万户沙古质、完颜彀英、乌林达泰欲、习不祝率两万马步军,并汪古部精壮马军五千人,自西京路云内州和汪古部领地西进入夏境,完颜活女声言都元帅府下令保护夏国东北与北部的契丹人、汪古部人,开始向河曲北部与南部进攻。

其实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借口,根本就站不住脚,夏国国土上的党项人、契丹人与汪古部一些小氏族干女真人鸟事。用完颜宗弼调派大军时的话说,那就是既然李家在劫难逃,那大金就应该分一杯羹,不能什么好处都让南朝给夺了,至少也应该为下一场战争争取一个有利的要地。

由于金军的进入,使夏国本来就几乎支撑不住的局面更加难以支撑,但北方战场出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夏军和草原蛮族马队拼杀,金军和夏军边军不断激战,而金军又和那些蛮族时不时地发生激战,夏国整个北方简直混『乱』成一锅粥。地斤泽的驻防宋军,成为支撑宋军后方北翼的一处重要据点,赵怀德的的上万兵马死死坚守地斤泽,并得到侍卫大军的有力支援,使金军几次试探『性』进攻受到挫败,从而有力地防止了金军袭扰曲端的后方,对龙、夏诸州的劫掠。

曲端在西进的过程中,惊讶于夏军竟然没有任何大规模抵抗,整个大军很顺利向河岸进发,顺利的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

封元在大军进入怀州腹地后,各方打听戚真的下落,却没有一点头绪,因为据报担负诱敌之任的马军全军覆没。已经安然回到军中,并被升迁为镇副统制使护将印的慕源,却并不关心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人,在他看来死就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宿命,而且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既然没有归队,生还希望几乎没有,何况他们既然愿意参与行动,要么为了富贵、要么为了脱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什么要费力寻找的,更没有值得回味的。

当宋军前锋即将抵达河岸的时候,才遇到夏军真正的抵抗,但似乎并不顽强,出战的夏军基本上马军,他们根本不和宋军过分纠缠,几乎都是一触就走。

任得敬在怀州、静州、顺州部属近二十万大军,而在定州则部属两万余人,他并不想与宋军过早决战,这点兵马算是目前夏国能够收罗起来最后的力量了。当宋军几乎打下怀州河东地面全部的时候,他还是拒绝李良辅出击的建策,传令各军不可轻易出战,违令者胜亦斩,只派小股马队『骚』扰宋军。

兴庆距离大河不足百里,前方紧急的军情引起了兴庆极大地震动,很多富贵人家暗中收拾细软,准备一旦开战就举家逃入贺兰山避开兵祸,至于青天子换成哪家的姓他们可管不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做顺民不迟。

李仁孝异乎寻常地开始亲理朝廷,后宫回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罔氏异乎寻常地细心照料他的起居,而任氏碍于太后身份,无法过于明显表示关切,只能在宫中等候。

这天晚间,李仁孝静静地听完察哥对前方军情的禀报,并没有表示可否,待要察哥退下后,他才任由地舒展了一下手臂,感到身体倦乏、头脑混沌。真想找个安静舒坦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念头一出,眼前旋即想到了任氏,只有在任氏酥软的怀中,他才能轻轻款款地排除忧虑的焦躁,那股**后的畅快与轻松是罔氏和其他妃嫔们所不能给他的。

想到有几日没去任氏宫中了,他立即来了精神,站起身来就往殿外走去,全然不管身后慌慌张张跟随的内侍,刚才疲惫的神情一扫而光,心中反倒是猴急、猴急的,就想快一点看到任氏,多在她那如花似玉、温柔滑腻的娇躯上癫狂一阵,彻底宣泄自己压抑多日的火气。

李仁孝的到来,任氏自然是欣喜万分,在殿内暧昧的烛火下,乌发披散、一身粉红轻纱、雪肤若隐若现的任氏,娇弱无力依偎在李仁孝怀中,为他斟酒夹菜。

“陛下『操』劳国事,有好一阵子没来了。。。。。。”任氏轻轻抬首,一双如痴如怨的星眸,柔情万般地看着李仁孝,整个身子向他靠了靠。

一句话说的李仁孝骨头都酥软了,他歉意地看着任氏,这些日子来的确是忙于政务不得分身,闲暇时,罔氏又前来问寒问暖,难有脱身的机会,任氏的哀怨令他更加怜爱不已。

“太后——”

“陛下——”

红烛闪烁微弱的光线在,李仁孝的动作粗鲁,任氏的一身轻纱几乎是被一下撕扯下来,光洁的玉体被蛮横地抛到牙**,还没有等任氏的欢快惊呼落声,李仁孝就硬生生地压了上去。

粗鲁而又沉闷的撞击声,欢快而又抵死的呻『吟』,几乎每一次沉浮,都要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声,伴随着男人低低的粗吼、身下的女子轻『吟』而又含糊不清地自语,整个宫殿内飘『荡』着『**』靡的气息。几乎是一个姿势重头到尾的剧烈震『荡』,牙床不断地剧烈晃动,随着李仁孝低低的沉吼,两个人都松软无力地倒在**。

“太后,真要回宫了,夜里或许还有紧急军情要朕处置。。。。”

“陛下不能多留一会——”

“这几日非同寻常,朕必须在宫中。”充满幽怨哀怜的恳求,另李仁孝欲罢不能,但毕竟还有很多事关生死的大策没有处理,他不能多溜。

过了很长时间,李仁孝不顾任氏的挽留,穿上衣衫,在任氏幽怨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当他匆匆回到宫中,却在殿门前遇到了刚巧出来的皇后罔氏,不禁愕然迎了上去,道:“皇后怎么来了,咱们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