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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一章

一场具有决定意义的大战终于以宋军的胜利落下腥风血雨之帷幕,对于宋、夏来说,这场战役所赋予的寓意是完全相反的。

夏国的擒生军阵亡两万人之多,投降和被俘两万余人,随军役夫更是大部落于宋军手中,赖以维持皇室统制的侍卫亲军即擒生军主力,在这场战役中遭到自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重创,当战报传到兴庆后,引起了夏国朝廷的剧烈恐慌,以至于斡道冲称此战后,是夏国百年来未曾有之危机。

斡道冲与察哥二人鉴于夏军新败,嵬立啰、来罗明珠和息玉卓身为大将,贸然处置甚是不妥,何况嵬立啰和息玉卓二人手中仍有两万左右的马军,把他们『逼』急了万一率军投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故以擅专失兵之罪,革去嵬立啰和息玉卓的官职、爵位,仍以他们待罪立功,指挥擒生军残部,伺机寻宋军复仇。

至于来罗明珠,由于他在溃退中收罗了零散马军和一些壮丁有六七千人,仍有一定实力,他盘踞在白石城一带,轻易亦不能动摇,察哥只是奏请李仁孝下旨严加斥责,责令其和嵬立啰息玉卓一道小心迎战宋军可能发动的新的攻势,断不可再出现大的纰漏。

晋王察哥却断言,虽然夏军遭到惨重的损失,但宋军同样遭到巨大的伤亡,短期内难以组织东线强大攻势,夏军还是有一定实力,毕竟高澄的十万大军和北方还有一些精锐部队,只要策略得当,夏军不是没有击败宋军的机会。在他的主持下夏国的军事策略随之也改变,以张钰的右厢黑水镇燕军司兵马为主力,便宜抵抗乞颜部和克烈部的入侵,力图把这群来自北方的蛮族遏制在黑水镇燕军司地域,以免他们打通和宋军的联络,而任命任敬得以原职兼任权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率铁鹞子与泼喜军并一万马步军奔赴嵬立啰军中,重新组织兵马积蓄力量。夏军各大军司坚壁清野,依托坚城关防、据险而守,尽可能不与宋军发生正面大规模对抗,

但这一切随着夏军主力的战败,显得力不从心,左厢神勇、祥佑、嘉宁三大军司辖区一片糜烂,已经不由夏国做主了,各地守臣摄于宋军强大的攻势,不是城**死,就是献城而降,夏国东部完全丧失抵抗的能力。宋军在南部也加强了攻势,卓啰和南军司兵力单薄,面对宋与吐蕃的联军,节节败退,宋军在越过睿波山口后,沿着大河顺流而下,宋军和吐蕃军队一东一西、相互支援向应理城快速进发,有情报显示金军在西京路调动频繁,兵力明显增加,这可不是好迹象。

值此风雨飘零之际,李仁孝遭受这番沉重打击,登基以来的雄心壮志顿时消融大半,多日来他一直匿身于宫中饮酒解闷,对政事军务不闻不问,酒醉之后,一改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貌,随意殴击宫人,甚至把一个宫女活活打死,弄的宫中人人自危。

当兴庆城头最后一抹残红落下,北方刮起了阵阵大风,干冷的风卷过空无一人的街巷,发出‘呜呜’地怪叫,令人听了心神惊秫不已,纷纷躲在家中小声地议论国家和家族的前程、安危。夜幕下庄肃的夏宫,静悄悄的,在内外形势紧张的氛围下,宫中巍峨的殿宇显的比平时平添了几分诡异与凄凉,

“来人——上酒、上酒——”

寝宫内桌案上已经横七竖八扔了五六个空瓶子,李仁孝斜躺在雕龙卧榻上,一身黄袍酒渍斑斑,最眼朦胧地叫喊要酒。

宫人们早就吓的躲到一旁,谁也不敢在他酒醉之际上前自讨没趣,万一龙颜大怒,轻则一顿重棒责打,重则连这条小命也没了。

“这群奴才——快快上酒,不然全部拿下去砍了。。。。。。。”李仁孝自己俯在卧榻上,不断地重复着这话,声音也越来越微弱,最后竟然带有苍凉的哭腔。

“陛下是青天子,岂能为一点点挫折就丧失锐气,以酒消愁,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正当李仁孝昏昏欲睡之际,一缕清脆娇柔而又含有一抹幽怨的甜美声音传进耳中,这一声不吝于九天玉音,他艰涩地正看眼睛,吃力地撑起身子,映入眼里的竟然是太后任氏那张妖艳的脸蛋。

烛火映眩下,任氏一身素服,包裹着她那风情万种娇躯,那玲珑的曲线、令人遐想不已的起伏,还有那丝裙内包裹的高跷丰『臀』,令多日不进女『色』的李仁孝不由自主地一阵『骚』动。

“陛下醒了,快——请陛下喝些醒酒茶水。”

宫女走动的脚步声,暂时把李仁孝『骚』动的火焰压下去不少,他用力坐起身来,手支在几案上,无精打采地道:“多谢太后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