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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月光洒照的夜幕下,王府的庭院显的幽然寂静,内院月澜阁小阁子内,却是春意早归,极尽暧昧。

王泽满头大汗,背靠着软垫,半躺在**,怀中依偎着红晕未退,星眼如醉似的林月姐,她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锦被『裸』『露』的娇躯上,羞涩地轻抬藕臂,用一方丝帕为王泽拭去满头的大汗。

王泽的一只手,仍然游走于锦被内,不时地使林月姐发出难以自禁的姣喘。

“你好坏——”林月姐手中的丝帕不觉间落在枕旁,那张妩媚的俏脸深藏在王泽怀中,口中这样说,但身躯却随着王泽的手而颤动。

王泽一脸坏笑地看着怀中娇『吟』的绝『色』美女,他惊叹于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倾国倾城地面庞、锦缎般柔腻的肌肤,给他欲仙欲死的快意,这个女人简直太完美了,夜幕降临后完全就是一个魔女。当初自己冒险留下她,尽管是处于对上阳宫那回眸一笑、或许是她与朱影那积分的般若,但这一切在这个时刻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感到自己逐渐开始珍惜身边所拥有的女子了。

今夜,他回府后强烈的冲动,或许是出自午后与朱影小坐时,那股压抑冲动的宣泄,但期间的过程,却是对林月姐款款的柔情。

王泽还是沉醉与前世的梦境,但他已经可以将现实与梦区分开了。

“夫人,过几日,让碧如陪你去附近几所寺院庵堂上香,散散心,顺便在湖边别舍小住几日,不要总闷在府里,对你的容颜不好。”

林月姐当年在大内嫔妃中姿『色』最出众,平素里对自己的容颜很在意,很多时间、精力都花在了保养上。王泽也尽力满足她的要求,不就是钱嘛!钱——他向来不缺,难得博取佳人一笑,这点雅趣他还是有的。

林月姐心下自然欢喜,含羞柔声道:“一些全凭相公安排。”

王泽温柔地笑道:“这么多年,难为你了,现在过去这么多年,不会在有什么事了。”

“哦”林月姐美眸中闪过一道欣喜的目光,她听出王泽话中蕴含的意味,九年了,终于可以不受限制地出入,或许——能成为王泽的侍妾,这是多年来她不敢奢望的企盼。

王泽笑眯眯地道:“明儿你准备准备,让碧如他们与你一同出城,前去流云别院住下,到玄武湖各处名胜耍耍,这个时候正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啊!”

“嗯——”林月姐高兴的一张俏脸,笑成了桃花般的灿烂。

“你啊——”王泽忽然感到心中一阵凄凉,自己一个小小出门的许诺,就令林月姐这般欣喜若狂,九年不见外人的生活,想想实令人难以忍耐。她能隐忍至今,实属不易。

他在这瞬间决定,无论有多大的风险,一定要让过上正常女子的生活,当然林月姐这个名字是不复存在。

没容王泽多想,林月姐如同水蛇般的娇躯,又缠了上来,如兰似麝的幽香,小手经过处的快意,令他胸中的欲火再次沸腾。

他不再多想明日后的事了。

在此暮云月夜,秦府内院亦有另一番光景。

由于朝廷内外政局变幻莫测,尤其是王泽与李纲二位朝中擎天之柱之间关系与态度的变化,秦桧不得不细细思虑自己下一步倒底该如何筹划。

他在烛光通明的书房内,静静地站在书案旁,出神地凝视一张宣纸上用墨笔写下的太后、官家、王泽、李纲与和议,不时地眉头舒展,『露』出淡淡的笑意,旋即又陷入久久的沉思。

近来,王泽持政态度既不明朗,在人人唯恐避之不急的和谈上,偏偏迎头而上,揽下了所有的差遣,让人颇为匪夷所思。南北和谈其实得便宜的差遣,要是一个不小心,十几年的声誉将毁于一旦,而且目前已经有了这种苗头,连凤凰山分社的江宁新闻,也开始引用圣人名家言论,隐晦地评论和议得失。

王泽倒底想干什么?李纲又似乎在等待什么,孙傅,宇文虚中埋头厘定官制,执政们各忙各的,范宗尹为首的御史台总是纠缠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过,毫不附和清流言论,对和谈的批评少之又少,实在令人感到朝政有些莫名其妙,以他私下的说话就是‘诡异’二字。

不明白、真不明白,好像稍稍领悟一点,却真的又悟不透。

正当秦桧出神的时候,传来了叩门声,他遽然一惊,沉声道:“进来——”

门开了,秦桧的夫人王氏。她端着一面放着羹汤的盘子,走了进来。

“相公,用些莲子羹吧!”

“是夫人啊!”秦桧松了口气,缓步走到桌案后,坐了下了。

王氏将羹汤放在书案上,瞟了眼桌面上的字,边为秦桧盛羹汤,边笑道:“妾身还道这些日子相公为何事郁郁寡欢,原来是为王相公。。。。。。”

秦桧接过汤碗,不悦地道:“『妇』道人家,莫要多言。”

王氏笑道:“相公莫要小瞧了『妇』道人家,你们这些男人,还不是臣服在一个『妇』人脚下。”

秦桧瞪了一眼王氏,口气僵硬地道:“休得狂言——太后岂是你能说道的。”

“呵呵。。。。”王氏一阵媚笑,掐声细语道:“年底官家都二十了,何况正宫娘娘早就在宫中了,官家亲政是理所当然,然太后却把持军国重事,与王相公内外『操』纵国事。。。。。。。。。”

“不可胡言『乱』语。”秦桧声音有些恼怒,但口气却很无力。太后把持大权,王泽日显权相柄态,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太后、王泽、李纲、和议,难道相公真的看不出来?”王氏欲言又止,冷笑着看着秦桧。

秦桧一怔,抬首等着王氏,惊愕地道:“夫人。。。。。。此话怎讲?”

“相公以为王相公主持和议实属失策?那就大错特错了,岂不知阴阳之学极阴就是阳,极阳就是引得道理。”王氏看了眼仍在发怔的秦桧,冷笑道:“是想王相公历经宣和年间诸位声名显赫的重臣,至今巍然不倒的缘由,这些自不必妾身说道,相公心中自有主张。妾身但观王相公主政,哪一次不是谋定而后动,凡事深思熟路,且假他人之手,相公好生想想,王相公哪一次走到前面,直言面对朝野上下,反倒是对女真人,屡屡亲临阵前。。。。。。这一次为何他又要再次走到台面上?”

说到这里,王氏停下,冷冷地看着秦桧,等待着他的回应。

秦桧是当局者『迷』,经王氏这么一点拨,心头堵塞多时的郁结,一下子豁然明亮,自宣和年间自今全部联系起来,条条框框顺了个通畅顺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今日若非夫人,我可真要误走一步。”秦桧脸面挂上满意地笑容,目光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王氏哼了一声,又说道:“好不容易才修复与王相公关系,相公莫要再过于心急,王相公非易于之辈,岂又是平白能够任由人摆布的。”

秦桧眼皮微跳,王氏虽说是他的正室夫人,但他平素里并不与她扯到朝廷中事,更不消说他心底压抑已久的野心。但王氏竟然能一语道中,不能不令他感到惊愕万分,惊叹王氏有此才能,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前次相公心急过甚,修说王相公,连蔡绛、李长秋那两个猴精都能看得出来,相公险些毁了自个的前途。如妾身所料不差,王相公此番面对官制与和谈,这般选择亦是出于无奈,或许还要借助相公。”

“哦——”秦桧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氏那张妖媚的脸庞,等待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