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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随着侍卫水军调遣明州、杭州、秀州港口驻泊诸军海鳅战船百余艘艘、水军将吏万余人,到达燕子矶与驻泊燕子矶的禁军汇合后,行在的民心方才慢慢地安稳下来,虽然仍然时有谣言传来,但毕竟金军也是人,不可能飞马过江,有了水军的进驻江防,百姓们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南下之人逐渐少了许多,各行各业也逐步恢复营业。刑部都巡检司对全国各路都巡检司发布檄文,严令各州郡巡检司与各县县尉司严厉镇压造谣『惑』众者,有敢传播谣言、鼓『惑』人心者,轻者仗一百杀威棒、流五百里,重者由巡检缉捕使臣锁拿下狱侯斩。尤其是行在南京顺天府,缉捕使臣四下捕拿,皇城司亦是参与其中,虽说是闹的鸡飞狗跳,却也算是稳定了社会治安,把一些鸡鸣狗跳之徒拿了不少。

月夜当空、凉风兮兮,江宁城南玄武湖畔的玄武镇上虽然是行人不少,却与往日相比冷清了许多,湖畔的‘文楼’生意虽说不如往昔,却还是食客盈门,丝竹之声飘逸外间。

后院文细君所居的绣楼上,在她那装饰华丽,锦纱绕梁的闺房内,目光中透着浓浓欲火、仅传苏绣丝织内衣的王泽半躺在秀榻上,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精致的海味。

半明半暗、散发着暧昧气氛的烛光中,文细君云鬓高耸,身披一件单薄的丝衣,玉体若隐若现地坐在王泽身边,那张精致妖媚的脸蛋上,涂抹着一层**之后未曾消散的红晕。她那双芊芊玉手拿着一盏华贵的琉璃酒器,在小几上一盏白玉杯中倒了大半杯葡萄美酒,转首含羞带娇地细声道:“这是昨个刚刚到货的西域葡萄酒,二十年窖存。”

“哦——二十年窖存。”王泽结果白玉杯子,浅浅品尝一口,咂了咂嘴唇,浅浅笑道:“这葡萄酒最能使得女子养神驻颜,而且最好的葡萄酒并非产于西域,乃是在极西之地。”

葡萄酒的好处,文细君当然是知道的,极西之地产最好的葡萄酒,这还是头一遭听说,中原的葡萄酒或为自产,外来的几乎都来自西域,她浅笑道:“西域的葡萄美酒在行在已经是天价了,极西之地那岂不是价值连城,妾身断难想得极西蛮荒之地,能有比以属蛮夷的西域更好的葡萄酒。”

王泽见文细君面带不信之『色』,他懒散地伸了伸腿,道:“随你说吧了,我累了半天,懒得跟你争。”

文细君那张俏脸显然飞上一抹浓浓的红晕,小嘴上却溢出胜利的笑容,虽然明白这是王泽在让这她,但能让王泽如此惬意,在在几乎半癫狂的状态之后,得到最大限度的疲劳感与满足感。她要的就是这种惬意的效果,让她的绣楼成为一个安逸的港湾,使王泽能多多流连他的闺房,用不带任何伪装的真实的一个男人,在征服她身体的同时又得到真正的享受。至于其它的,她是有想法,但不敢过分奢望,至少目前她还没有提出来。

王泽温柔地看着文细君那张秀美的面庞,那在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冰肌玉骨,最令他在意的是在这里没有朝堂上的纷争,没有臣僚间的尔虞我诈,也没有与朱影在一起时那份跨越时空的煎熬,他真的想惬意地好生享用这里的那份安逸,还有这具富有青春活力、充满火热**的**。他目光紧紧盯着那若隐若现的双峰,情不自禁地握住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柔声道:“那些海外之物,用的可曾习惯。”

王泽在回行在述职,专门从归国海船上捎来他交代采购的女子用品,这算是他私下不多的几次以权谋私的行径。他共准备了五六份,分别送与文细君、林月姐、李清照、李师师,还有一份较大的当做供奉呈入内宫送给了朱影。

文细君当然知道这些物品的价值,也知道绝不止这一份,但她仍然很满足,甜甜地笑道:“亏你有心,也不枉妾身三年的相思之情。”

王泽调侃地笑道:“真是的,这些物件漂洋万里,一件一件费尽心思专门为你挑选而来,就这一句话将我打发了,天下间能有如此便宜事。”

“那相公又待让小女子如何?”

“你应该知道。。。。。。”

“你想。。。。不要啊!”文细君感到王泽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脸面上明显地透出不怀好意的坏笑,今夜对她来说或许是这三年来最**的补偿,她当然是半推半就地倒在榻上,那件几乎可以不要的纱衣也在不知不觉间脱落。

当她最后一件丝质肚兜被轻轻地解了下来,乌发散『乱』、玉体横陈地迎接着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当并不健壮却又充满令她『迷』恋的身体重重压在她玉体上的时候,她微张那双『迷』离的秀眸,小口中发出急促而又勾魂的呻『吟』。。。。。。。。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放亮,王泽早早地起身,在文细君的侍候下洗漱换衣。由于玄武湖在城外,他须得入尽早起身回城,尽管今日是休沐之日,也不由他在都事堂当值,但他还得尽快回去。

在文细君幽怨的目光中,王泽准备停当,将文细君纳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抚她几句后,才由后门上马离开。

“相公回来了,奴婢见过相公。”

王泽回到城中的府邸,径直来到内院林月姐的住处,冷不防听到回廊拐角处冒出这句话,他停下步子的时候,只见一袭青衣的周碧如从后面赶了上来。

在内院服侍林月姐的正是当年王泽在下蔡收留的周碧如,如今她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妇』人了,当年王泽处于外朝闲赋时,专门安排将她嫁于了自己的亲信管家王安,已经生有一子。由于她刚有孩子便与其母周氏留在行在府邸,照料家事,林月姐趁夜入府后,她理所当然地被王泽用为内院管事,专门负责内院丫鬟与照料林月姐起居事宜,倒也是尽心尽力、该管的管、该问的问、不该管、不该问的很机灵地躲过,让王泽十分的放心。当然,她在府邸中的地位自然不是一般仆人可以相比,加上王安又是王泽的原从亲信,她已经有了半个主子的威望。

“原来璧如啊!”王泽笑眯眯地柔声道:“夫人在楼上吗?”

周碧如嬉笑道:“夫人已经用过早膳,昨夜念叨了相公一夜,奴婢可是为相公挡了一夜的驾,这不——侍候夫人睡下后才回房。”

她久在府邸,已经和王泽混的厮熟,言谈之间不必其他仆奴拘谨,而且她知道王泽似乎也很喜欢与她随便一些。

王泽放下心来,有些近是讨好地笑道:“又说我在都堂当值了?”

周碧如点了点头,眨着大眼睛笑看王泽,诙谐地道:“这话奴婢都说腻了。”

王泽被她逗的大笑道:“好、好、好、好——赶明儿送你一件大食的琉璃香水,怎么样?这可是时下市面上的稀罕物,我想王安那个守财奴必然不会舍得送你。”

“谢相公,休要再提那个守财奴,每月份钱恨不得一文当做十钱花。”周碧如虽说是调笑,却也知道大食国琉璃器香水的珍贵,当下就谢过王泽,道:“相公,奴婢为相公引路。”

王泽笑骂道:“这个丫头,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好了、好了,前面去禀报夫人吧。”

林月姐倒底是禁宫中出来的妃嫔,处事与文细君全然不同,她没有文细君那般烟尘女子的奔放、豪迈,但见王泽进来,只是微笑着迎上来,温柔地侍候王泽坐下,才奉上香茶。

什么也不问、也不打听,一贯如此的姿态,反倒是让王泽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端起茶品了口,放下杯子才说道:“昨夜北面有警,金人到了淮水,我在都堂没得半分空闲。”

说了不下一次的谎言,但王泽还是感到心中阵阵没来由地发慌。

“怎么,金人已经到了淮水,这岂不是离行在很近了?”

“是的——”王泽没有从林月姐的秀眸中看到恐惧,不由地诧异问道:“难道你不怕吗?”

林月姐淡淡一笑,坐在榻边依偎着王泽,风淡云轻地道:“妾身已是二世为人,又有相公在,有何可怕?”

“二世为人!”王泽听罢感触良多,温柔地把林月姐揽于怀中,柔声道:“这些年难为你了。”

自从王泽接纳了林月姐后,顾忌她的身份一直没有让她公开『露』面,林月姐在府邸的身份如同夫人一般,却无任何身份,连个妾侍的名分也没有。但她一直默默地服侍着王泽,与文细君相同的是她并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几次——有几次,王泽真的想给她个名份。

“妾身能跟随相公,胜似禁宫百倍,比起还在异国他乡生死不明的姐妹们,已经算万分幸运了,还有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王泽苦笑道:“我有何德何能,让你这样相守如厮,哎——都过了八年了,不知当年宫中的贵胄还剩多少?”

二人正温声细语地相谈,周碧如在门外道:“相公,王安方才来报,孙相公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