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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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的龙吟夜

时间快速的过去,月上中空。舒欤珧畱

银白的光芒洒在苍茫的空地上,清冷而又高贵。

龙吟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一般,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神秘而又高贵。

淡淡的影子拖拽在月光下,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好像他就是来自于黑暗,却又与月光完美的契合。

月色西沉,仿佛天就要亮了嫜。

风月赞站在走廊下望着那抹身影,暗暗摇头。

龙吟夜自手中拿着那封信开始,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好像入定了一般。

他身体不好,于是便在城中为他安置下了这一方庭院,原是为了能让他安心休养,却见他依旧是这般心事重重钼。

突然目光闪过某处,风月赞往那头看去,眼中泛着冷嘲,这些人是有多无聊,这已经是今天来的第三批刺杀者了。

还没动手,龙吟夜素手一挥,无数的银针朝着各处高墙飞去,一时间只听噼里啪啦的声响掉落到地上。

龙吟夜看也不看,起身朝着房间走去,出声道“也快来了”

风月赞挑眉,不解,“什么快来了”

不到一刻钟,远处的吹号角的声音遥遥从这边飘来。

脚步声响,灯火通明,一身戎马军装的男人一马当先的越过人群走了进来,直直的站到了龙吟夜身边。

一身精神抖擞的战袍,亮的晃眼的大刀,满脸威严,当头踏步而来。

在通天的灯火下,风月赞见了那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大哥!”

他不是在镇守边关那边吗,那边的小国听信南冥的条件正欲结盟攻打北齐,这等紧要关头,他怎么来了?

风月瑾却没有自己的弟弟,而是朝着房中出来的男人堪堪跪下,从袍中取出一张薄棉。

只见那打开的布棉了,刻了满满的鲜红印记。

风月赞一个个的细数:南疆,云罗,大宛

不下数百个的国家金印全都印在这张纸上,这代表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

“臣不辱使命,边关外八十余个小国愿归降北齐,请将军鉴”

那包含着激动与喜悦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见身后站得直挺的士兵同时喊出“请将军鉴!”

龙吟夜微微睇了一眼风月瑾,一身戎马衣装,看上去充满着爆发的力量,微微勾唇“起”

仅仅就一个字,却是带着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望着身后有风月瑾带来的五万大军,龙吟夜一身白衣立在那里却不显丝毫囧破,仿佛他现在站立的地方并不是一方庭院,而是那高高的点将台。

眼帘微微挑起,龙吟夜淡淡出声“尔等可愿听唔令”

明明是问句,却给人一种无比的自傲之感,带着藐视一切的威严。

“愿尊将军令!”

五万大军齐齐出声,高吼道。

那声音险些要冲破天穹,直冲天际。

龙吟夜望向东方,那边的天光正慢慢点亮。

男人嘴角微勾,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离得最近的风月赞微微叹息,他如何能不懂,那个地方,是南冥国营地所在。

此时的南冥营帐中,拓跋冥阳正在恼火砸东西,帐中一片狼藉。

眼中的怒火险些要被烧着,一眼望见被带上来的北宫晓,男人冲上去拽住她的一只手臂,双目血红。

“是你偷了我的印鉴和金印!”

那声音中带着吃人的力道。

北宫晓却是无辜的皱皱眉头,“你在说什么印鉴,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要装傻,如果不是你将我的印鉴和金印拿给龙吟夜,那边关小国怎么可能归降北齐”

北宫晓闻言心中一喜,看样子龙吟夜真的懂了她的意思。

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刺痛了拓跋冥阳的心,脱口道“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

眼中的沉痛不带半丝假意,随后便带上了一抹狠意。

“既然如此,我便将你放到阵前去祭旗,震我军威!”

“你还有什么军威,你打着南冥王暴毙的幌子,结果你还活着,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军威去指挥大军”

北宫晓一字一句咄咄逼人,并不惧怕拓跋冥阳的黑脸。

拓跋冥阳见北宫晓依旧一脸倔强,又改用别的办法,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晓晓,龙吟夜有什么好?你只要帮助我夺了这天下,这大好河山我愿与你共享,这样不好吗?”

北宫晓见此微微眯了眼睛,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样?”

一句那又怎么样,已经不光是对拓跋冥阳的否定,而是一种挑衅。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绑在军旗上以振军威!”

拓跋冥阳眉眼一竖,大喝道。

北宫晓不屑的笑了笑,扭过拓跋冥阳的手臂就开始对战,她原先的武功是不及他,但自从吃了迷障森林前的那红果,武功已经有了精进,之前是害怕那银发人。

自那晚后她便知银发人白天从不出帐,那她还害怕什么。

拓跋冥阳此时已经只剩一只手,多有不便,竟真被北宫晓钻了空子。

北宫晓蹿出营帐之后立马被众人包围,一个个紧盯着她,手中的武器直指。

“你若是再不停下小心刀剑无眼”

拓跋冥阳在身后叫嚣道。

北宫晓冷笑一声,一步踏上前,面上一片轻蔑,右手一个中指指向拓跋冥阳,神态狂妄至极。

虽看不懂也知道她在是在挑衅,拓跋冥阳恼火的命令众人将其拿下。

众人见此,对视一眼,手中利剑一挥,齐齐朝着北宫晓挥去。

眼见北宫晓身形微动,突地手闪电般的向那些剑抓去,只见那银光闪闪的剑被北宫晓一把抓断,身形一晃而过,不过眨眼功夫,一圈士兵已经倒地不起。

随后漫天的劲装男子从天而降,将女人护在其中,手当其冲的就是一身杀气的寻。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

一片寂静过后,只有风声刮过,不过数十分钟,场地上已经没有了那群人的踪迹。

在一旁眼铮铮看着北宫晓逃走的拓跋冥阳脸色难看之极。

**

狭窄的小道上,两匹马正在飞速的朝着战场飞奔而来。

青墨一脸担心的望着前面就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女子,知道自己劝不住,只能跟随。

素珺的脸上满是坚定,心中在哎不断的祈祷着,希望一切都不会太糟希望一切都来的及。

离嘉峪关还有六七日的时间,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

于此同时北宫晓一众人终于出了军营到了一处所谓的三不管地带。

这里四季常年有劫匪出没,一般是没有人敢在这里。

北宫晓一行刚到这里,便感觉到不对劲了。

从此处望去,好像并没有人,只有漫天疯长的野草。

但身为杀手的北宫晓与寻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二人对视一眼,朝着声响出慢慢走近。

风吹过草地的声音,很静,真的很静,静得只能听见那蝉虫的鸣叫。

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剑气从草地上飞过,顿时只听一声闷哼。

“叫得不错,可惜隐蔽功夫不到家”

银光乍起,帝皇阁教众亮出长剑,与隐在中间的人缠斗一起,血色在这半人高的野草中盛开。

“说,谁派你们来的”抓住最后一人,北宫晓一把捏住她的喉咙,将那人口中的毒药掏出,想要死连门都没有。

风起的声音没有了,蝉虫的声音没有了,只剩下北宫晓手中的人在跪着喘粗气,没想到这里会遇上别人。

“我不会说的”

那人倔强道,闭着眼扭过头带着不惧。

“哈,没有我帝皇阁知道不了的秘密,就只看我想不想知道”

北宫晓冷笑道。

“你是焱王妃?”那人惊愕。

“你们要下手的人是焱王?”北宫晓利目一闪,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那人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刚好被北宫晓看在眼里。

银光一闪,那人直直倒了下去。

北宫晓的手紧紧收到了一起,脸上的表情十分恐怖,带着让其他人害怕的寒意。

不远处,鼓声雷鸣,声震齐天,那是两军对阵的擂鼓!

“走!”

北宫晓一声大喊,模样看上去十分焦急,这里离两军阵前不远,若是这些人是来伏击龙吟夜的那在军中也定然是有危险的。

寻见此眉毛微动了动,深深的看了眼远处的北宫晓,也跟着奔了上去。

同一时刻,就在一方宽大的空地上,两方人马正齐齐叫阵。

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急,就好像要震破天空一般。

已经是深秋,但是阳光依旧毒辣,骄阳似火。

“拓跋冥阳,还我妻子,我饶你一命”

男人一骑雪白的战马,一身白衣分明不像是一名将军倒像是一个文弱书生,银白的发丝凌空飞舞,发丝拂过细腻如玉的脸庞,谪仙般的身姿,神情冷傲。

一双凤眸冷凝着对面的红衣男人,就像看一只蝼蚁一般。

拓跋冥阳闻言一笑,开口道“焱王妃么?不好意思,昨夜我已经将她当做军ji给全军将士享用过了,不知王爷您还要吗?

不得不说,王妃的功夫不错,本王甚是喜欢,众将士喜欢吗!”

最后的那句话,明显是问众人。

“喜欢!”高亢的声音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龙吟夜一听,眸子不住睁得老大,突然一口鲜血飞溅了出来。

险些从马上滚下,幸得风月赞一手扶住。

“夜,你别被他激怒,王妃古灵精怪,怎么可能会被如此对待”风月赞安慰着,心中也是拿不准。

还好北宫祈并没有跟来前线,否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龙吟夜这一举动,无疑是高涨了南冥国的气焰。

拓跋冥阳见此再接再厉,手往后扬了扬,立马人群中抬出一副担架,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被抬了上来,一看就知道是被虐而死,全身上下皆是青紫,一头柔顺着长发拖拽到地上,只剩下一张脸被抱住看不清容貌。

“啧啧”两声,拓跋冥阳一脸可惜“王妃身娇肉贵,经不起折腾,没两下便成了这副摸样,本来想今天还给王爷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龙吟夜苍白着脸并不看地上的女人,而是直直的望着拓跋冥阳,突然推开风月赞飞身而起朝着拓跋冥阳跃去。

双眼血红,冲天的杀气透体而出。

手中的月光就像凝了霜一般,朝着拓跋冥阳飞身而去。

拓跋冥阳不避不闪,反而立在原地,只是嘴角勾一抹得逞的微笑。

北宫一路追风逐月一般,站在高坡上将下面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双眼顿时一禀。

自然看见了拓跋冥阳那诡异的笑容。

只见北齐军队中一名弓箭手,正悄无声息的搭箭瞄准那道白色的身影。

此时众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半空中朝拓跋冥阳跃去的身影,自然没有注意到其他。

北宫晓见此利目一闪,扬起手中的软剑,后发先至,那剑拦腰砍断了那道飞去的利剑。

龙吟夜此时早已经被拓跋冥阳弄得心烦意乱,却还是**的捕捉到了身后的动静,只见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短成两截的弓箭散在地上,一柄软剑正插在土中来回晃悠。

那剑,竟是如此熟悉。

风眸中染过一抹欣喜,下意识的望向高处。

入目,一脸杀气的北宫晓正满身杀气的狂冲下来。

一股阴寒之气笼罩在她的四周,那绝美的身姿却让众人移不开眼。

一身蓝衣御风而来,脸颊上带着血花就像一朵妖娆的红莲。

“是王妃!”

风月赞在后面高呼。

北宫晓没事,那龙吟夜也就没事了。

龙吟夜半路转了方向,朝着北宫晓的方向奔去。

所有的事都抵不过一个北宫晓重要。

“你怎么样?”

“你没事吧?”

二人异口同声,望着对方,不敢相信对方此时就在自己的面前。

身后,双方热烈的厮杀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

望着面前的女子,龙吟夜伸手微微拭去女子脸上的血迹,扬眉笑了“你相公我天下无敌,怎么可能会出事?”

双手捧着北宫晓的小脸,微微的俯下身,轻轻的吻上了女子的唇。

很温柔,就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却又比太阳还要炽热。

北宫晓环抱着男人的腰身,闭上了眼睛,也不去管身后有多么血腥有多少人在看,在这一刻,她只想放纵自己,去回应龙吟夜满满的感情。

一地的尸体,血流成河,都阻挡不住这一角的温馨。

没有喊杀声,没有军鼓,没有号角,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

人群中,拓跋冥阳望着那纠缠的二人,只觉得分外刺眼。

因为有了寻等人的加入,战争很快便成了一边倒的形式,南冥鸣金收兵退居五十里地。

原本士气低落的大军欢欣鼓舞,士气大振。

风月赞兴奋的打马过来,冲北宫晓扬起大拇指“王妃好厉害”

不光指的是刚才那一剑,他现在还知道了那金印竟是王妃送来的,不由得对北宫晓刮目相看。

还不等北宫晓开口,龙吟夜一把揽过北宫晓的肩膀,得意万分“那是自然”

北宫晓闻言一笑,笑了笑后一眼便瞧见了龙吟夜嘴角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沉下了脸“我说过几次你不能动武,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吗?”

“我不是故意的”龙吟夜竟讪讪的摸摸鼻梁,下意识低了低头,眼神飘忽不敢看北宫晓。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平日的盛气凌人,在心爱人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刚才北宫晓刚才击落箭矢的软剑。

微一抬头,入目的便是一张轮角分明的脸,大大的双眼皮,始终的唇瓣,此时挂着温润的笑意。

因为常年镇守边关的原因比起龙吟夜要黑了许多,却并不影响男人的俊美,反而多了一份别样的味道。

一边接过剑一边又望了一眼,北宫晓笑道“若我没有猜错,这位就是北齐七公子中以正气闻名的瑾公子了,真是人如其名”

北宫晓衷心的赞美道,不等风月瑾说什么,一边的龙吟夜却将她拉过一边有些不满道“你一直盯着人家看做什么”

北宫晓闻言一双美眸立马瞪了起来,人家给她取剑她出于礼貌也该看着人家说两句好话吧。

还没有说话却又见龙吟夜可怜兮兮的拉着北宫晓的衣角“小九,不要看他,看我,我好看!”

“”北宫晓这会只感觉十分丢人“这话回去说,这么多人你也不害羞”

龙吟夜不以为然,反正他傻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在她面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二人自以为没有人听到,却没想风月赞与风月瑾二人本就武功不差,他们的声音又不小,怎么可能听不到。

闻言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夜晚,秋天的风本就狂暴,时不时的一片片卷起一股沙尘暴。

北齐军中正有人不断地来回巡逻。

突然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营帐中走出,来到了专门放置粮草的地方拔开火折子正准备朝里面扔进去。

突然见一束火光照个正着,北宫晓抱着手臂倚在那里,慵懒的说道“早就发现你了,还以为拓跋冥阳会有什么好计谋,原来就是火烧粮草这点小把戏啊,真是无趣”

女子无聊地啧啧嘴,朝着身后的男人靠了靠,“害的我半夜不睡觉兴奋了这么久,真是失望”

龙吟夜真是爱极了她的搞怪,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吻了吻。

“寻,你跑一趟吧,我要他们军营里一棵粮草都不许剩”

话毕,树上的人影一动,众人抬眼看去,那里还有什么人影。

“好了,内贼抓住了该乖乖休息了吧”

龙吟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好脾气的等着北宫晓说话。

北宫晓抱着手臂,饶有兴趣的望着此次被逮到的尖细,认出了这个就是白天差点射伤龙吟夜的人,嘴角不由得染上一股嗜血的光芒。

“来人,将他给我绑到木桩上,本王妃要教你们如何射飞镖”

众人对望一眼,见将军并没有多说什么,便都照做了。

龙吟夜饶有兴趣的望着站在树桩前伸懒腰的北宫晓,拿着一只断箭来回的比划着,看样子就像什么都不会一样。

龙吟夜知道,她估计又要开始折腾人了。

“哎,夜,我都没有学过怎么射飞镖,要是等会射错地方了你不许笑我哦”

说完又摇了摇头,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蒙住了双眼。

正巧给龙吟夜端药来的风月赞见她这动作,一边靠近一边啧嘴“你又不会射飞镖你还蒙着眼睛,你这不是逞强嘛”

北宫晓闻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对啊,我蒙着不就是因为怕射不中那粒葡萄反而射中他的身体嘛,大晚上的看见红色多不吉利啊”

众人听见她这一番话下意识的抖了抖,脑海中想象着那人全身上下全是洞洞的画面。

那奸细听她这么说已经吓得腿脚发软了,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北宫晓手持飞镖,咻的一声只听那人闷哼了一声。

插进了那人的手臂上。

听到声音北宫晓有些失望,又拿起一支。

龙吟夜干脆搬了椅子坐在一边边品茶一边看北宫晓玩得开心。

“呀,这次是射中肩胛骨对吗?那离头顶已经不远了”北宫晓自言自语到,偏偏又足够让众人听到。

只见那尖细全身上下,脚上腿上,就连肩胛骨都插满了飞镖,已经痛得奄奄一息。

突然之间一只飞镖直直的顺着头顶跃过,直直的插在离头顶只有一寸的地方,那尖细感觉自己的心都好像要跳出来了。

龙吟夜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差一点点,小九你手往下一些,不要太心急,没事,慢慢来,多错几次也没关系”

那宠妻行为让在座的人羡慕不已,却是让那个伤痕累累的人险些要痛苦流涕了。

终于在北宫晓下一个飞镖来临之前,奸细大喊“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不要再扎了”

夫妻二人相似而笑,其中的默契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