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大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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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王大赵(7)

孟阙的这种两栖作战方式无疑是跨时代的,秦军尚且大部分都在睡梦当中,诚然,以他们的战斗素质,在孟阙一发起渡河攻势时起他们便可以进入作战准备,最多到孟阙船到中途,他们就可以完全进入战斗状态,所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很可能打的孟阙全军覆没,但现在不同的是,两万“潜水员”已经先期上岸了。

这两万人如狼似虎的扑进秦军军营,狂杀猛砍,无数秦军刚从睡梦中惊醒就被杀死在**,或者刚从**跳起来还没找到衣服就身首异处。

东郭擎早已经将郑彦溺毙,这时一刀斩下他的首级,对着他的脑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道:“小竖子,一口吐沫还一泡尿,老子便宜你了!”

他拎着郑彦的脑袋上了岸,提气高声大喊道:“秦军弟兄们听着,郑彦已死,梦郎大帅仁慈,尔等投降免死,有四十万蒙家军为证!”

孟阙义释四十万蒙家军的事没有一个秦军是不知道的,更加上黑夜遇袭,敌人已冲入帐中,仓促间实不知来了多少敌人,何况主将已死,众人没了主心骨,于是军心大乱,闻言立刻就有不少投降的,一些勉强冲出帐外的秦兵也只能和岸边营前的赵军作战,无力向对面的渡河士兵放箭,于是孟阙大军从容过河。

孟阙为中军,有五万人,待这五万人渡过河后,赵军士气更振,而秦军却终于全线崩溃了,除了逃跑的就是投降的。

于是孟阙令中军追敌,“潜水员”负责受降,至于后续的三万渡河部队上岸后就只能打扫战场了。

孟阙查点战场,见投降的有近万人,杀死的也有五六千人,缴获了无数辎重,辎重中最招人喜爱的无疑就是酒了,秦军在战前有喝酒的习惯,因此军中酒是必须大量准备的,如今自然都便宜了赵军。

孟阙的中军追出去十几里后却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原来已到了邺城之下,秦军不管是己军败卒,还是敌军追兵,统统一顿强弓硬弩猛射,于是赵军只得稍稍后退,扎营等待后军,并将情况通知孟阙。

于是孟阙下令五千人压着这一万秦军俘虏再度乘船后撤到河对岸,然后留两千五百人守对岸大帐。两千五百人压着这些俘虏回赵国,谁知这些俘虏忽然鼓噪起来,纷纷说,只跟着梦郎将军,不愿去赵国,孟阙立刻明白了这些人是怕到赵国后会受虐或者有性命之忧,于是下令就压着这一万秦军一起去守对岸大帐,见孟阙如此放心自己,这些秦军纷纷跪下说道,梦郎将军放心,我等绝非狼心狗肺之辈,定不会找机会作乱。

孟阙含笑好言嘉慰,于是令众人出发渡河,自己带领剩余的军队带着缴获的辎重赶去和中军会和。

时已中夜,既不能战,只得休息。

待第二日早饭后,两军摆开了阵势。

孟阙见到对面的秦军却吓了一大跳,脱口而出道:“青铜军团,这是真正的青铜军团!”

旁边早已升为他副手的偏将军东郭擎闻言道:“是因为他们的这一身青铜盔甲吗?”

孟阙点了点头。

原来,对面的秦军足有十万之众,却一改原先秦军不重防护的习惯,全是青铜头盔,青铜战甲。

这些青铜甲由千百片长方形的青铜甲片用皮条连缀而成,一直拖到小腿,在肩部用宽些的皮条“背心”般系挂在身上,上臂还有披膊,而腰部以下分开前后两片(也是用小片连成的),显然是为了不影响行动自由。

这铜甲几乎将全身都防护了起来,显然是受孟阙那身铁甲的启发,虽然还是远不如孟阙的铁甲防护好,但在目前的整个华夏境内,已是独一无二的“重装步兵”了,而这些人中更有两万人手持加长的青铜大刀,这些人都是极高大彪悍之辈,孟阙有理由相信,司马尚的骑马步兵主要是败在这两万人手里。

此刻这两万“长刀队”布置在秦军的两翼,中军仍是长矛兵,而在更远处的邺城之下,单是一面城墙下就有近两万人,想必城下敌军在七八万之间,应该是桓齮这几天将别处的军队抽调回了大部分,而昨晚又收拢了败兵,才凑出这许多人来。

孟阙的十万兵乃是全民动员才凑出来的第二梯队,虽说燕赵男儿多勇烈之士,百姓拿起刀枪就是好战士,而且这些人大多数在三年前抗秦时已有了一定的战斗经验,可全军除了自己和得自东郭朗的一百骑兵以及扮作亲兵的星怜等三人外都没有盔甲,面对这样一只披坚执锐的“青铜军团”却如何有取胜的希望?

正一筹莫展间,身旁扮作应小五的星怜忽然低声道:“打造着样一只部队,秦国这三年来只怕是倾尽全国之力了,也不知郑国渠建的怎样了?”

孟阙看了星怜一眼,星怜对他嫣然一笑,虽说星怜扮作了男人,但孟阙丰富的“想象力”却完全可以透过她的化装“复原”出她本来的俏脸,因此两人相视一笑,在紧张的两军对垒间也风光旖旎。

郑国渠是韩国用来“疲秦”的所谓妙计,来自后世的孟阙是知道的,他一次无意中和星怜提起此事,开始星怜还吓了一大跳,这等国家机密,她也是一次在父王酒醉时才无意间听到的,不想孟阙竟能知道,莫非已天下皆知,但转念一想自无此理,当是他的梦郎智贯天下,无有不知之故。

此时她小声提起郑国渠不过是有感而发,料除梦郎外无人能解其意,所以也没怎么紧张,反而又对孟阙一竖大拇指,这也是孟阙的习惯动作,意思自然是夸奖人,星怜此时做这个动作乃是因想起郑国渠的事而赞孟阙聪明的意思。

谁知她的的拇指刚举起,就掩住了琼鼻道:“好大的酒臭味,这帮大酒包!”

她骂的乃是对面的秦军,秦军每战前必喝酒,这乃是军中规定,这次自也不例外,女人嗅觉灵敏,此时微风吹来,十万秦军的酒臭自然是“伤害”了星怜可爱的琼鼻。

“酒!”孟阙再次受到了星怜的启发。

此时对面的桓齮已经大声喝道:“梦郎将军,可敢与某三军对决乎!”

孟阙仰天大笑道:“士卒何罪,因王侯将相一怒而断首捐躯,今我与将军单挑,一战而定胜负何如?”

桓齮一怔,然后先是豪气腾空,却最终摇了摇头,道:“梦郎将军,我桓齮出身剑侠,你之意本来颇合我心意,但你我皆身负三军统帅之职,身受王命重托,焉能以匹夫之勇而决三军胜负,梦郎勿戏言,你我这就催动三军,决一死战如何?”

孟阙再次仰天大笑,随即豪气干云的道:“拿酒来!两只酒碗,要最大的!”

身旁自有两个小校飞速拿来两只酒碗和一坛子酒,孟阙大声道:“桓齮将军,我知你与荆轲为友,投军前乃是大大的豪侠,我孟阙素敬豪侠,你既不愿与我单挑对决,你我先对饮千杯,再催动三军一决生死如何?”

说罢,不等桓齮答话,已经倒了一碗酒,用手平平一扔,那碗酒划过五六十丈的距离,向桓齮飞了过去,桓齮一惊,此时两军相距一箭之地,他内力深厚,说话发一句声两军皆能清楚听到,但这样将一只酒碗平平扔出五六十丈远,简直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不禁对对面的“梦郎”又多了一份尊敬(若非尊敬孟阙他也不会和孟阙费这么多话,早就催动三军大战了),于是接住酒碗,见那碗中之酒几乎没有一丝波动,更增佩服。

孟阙已经又自己倒了一碗酒,大声道:“桓将军,你我对饮了这碗如何?”

桓齮道:“如此甚好!”

于是二人一饮而尽。

孟阙拿起酒坛,又要倒酒,桓齮道:“且慢!”

孟阙一惊,暗道:“难道计划要失败?”

却见桓齮忽然下马道:“来,上酒,也拿两只大酒碗来!”

军中小校拿来两只酒碗,桓齮将两只酒碗倒满,双手平端,回首道:“三军勿动!”然后大踏步走向孟阙军前。

孟阙提着一只大酒坛也大踏走向桓齮,于是两人就在双方军队的中线站定。

孟阙也不答话,放下酒坛子,接过桓齮的酒碗和桓齮一起一饮而尽,然后一手执酒碗,一手执酒坛,先将桓齮的酒碗倒满,再将自己的酒碗倒满,然后平端酒碗道:“桓将军,你我一见如故,若非在沙场相见,当把臂同游,行侠天下,然今日却要一决生死,这一碗酒,足有二十余爵,男子汉,大丈夫,当剧饮千爵,再决生死,桓将军可肯相陪孟某否?”

桓齮这样豪侠出身的人讲究的就是意气相投,笑对生死,他听说过孟阙在秦国大义退匈奴,“兄弟阋墙,共御外辱”的事,又感于孟阙义释四十万蒙家军,今见孟阙如此慷慨豪迈,也激动的意气素霓生,大声道:“如此甚好!”

两人再次一饮而尽,于是再次倒酒,又各自喝了二三十碗,两人彼此的称呼也从“将军”转变为了“兄弟”。

双方军队见主将如此豪迈,也都激动得热血沸腾,孟阙忽道:“桓兄,我素闻秦军兄弟善饮,我赵军兄弟却也以饮酒为人生第一大快事,今你我二人剧饮千爵,两军兄弟剧饮百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