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大赵
字体: 16 + -

第一章 运斤成风(11)

李牧一拍帅案,对下面绑着的伊里沁道:“大胆妖女,你本单于女儿,匈奴公主,虽不及我华夏公主尊贵于万一,亦不可同日而语,但终究非同等闲,我本当把你进献王上(孟阙心中咯噔一下),奈何你妄施妖法,竟恐吓我大赵天兵,今我必将你身首两断,人头劈为两半,分埋于草原东西两端极远之地,身体寸寸切割,挫骨扬灰,散入血河之中,以令你再不能作祟。”

李牧方自屠杀了数万胡族,这一番话说来,当真满帐如披冰雪,杀气令人冷入骨髓,伊里沁也是浑身一颤,随即挺直纤腰,粉面一扬道:“李牧小竖子,我本天之骄女,却不会什么魔法,你今找不到施魔法之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胆给本公主来个痛快的,零碎折磨于我,非是好汉所为。”

李牧大怒,再拍帅案,正欲传令,孟阙再也忍不住,急忙喝道:“将军且慢,不要宗教裁判所。”

李牧愕然,孟阙已然趋步上前,道:“禀将军,我幼年间曾得方士传授仙法,善能降妖伏怪,又能驱鬼除魔,今我观此女,非是本身为妖魔,实乃被妖魔上身,我可做法驱除她身上之鬼魔,只是此法不能去根,必须每夜做之,不然鬼魔又会上身,所以为了我大赵王上的安危,末将请将军将此女赐予末将,以便末将夜间施法……”

孟阙如今在军中威信已然极高,他前半段所言众将都深信不疑,侧耳倾听,但听到后半段,绝大多数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军中皆粗豪汉子,闻言立刻哄堂大笑,孟阙老脸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

是夜,孟阙帐中,伊里沁双手被缚,双脚也被缚,双膝弯和双手间又是一道绳索,被捆成了一个跪伏的姿势,室内除了孟阙外,还站着雪梨雅。

伊里沁双眼如欲喷火,道:“狗娘养的小竖子孟阙,枉我真心对你,你要拿我怎的?”

孟阙哈哈怪笑,上前几把把她的衣服扯光,伊里沁千里亡命,多日不曾洗澡,这身衣服一去,一股腥臊膻香混合的体味打鼻而来,孟阙被冲的退了几步,一双手在鼻前扇了几下,又大力吸了几口。

伊里沁面红耳赤,又羞又喜,忽的声音变的出奇的温柔,道:“猴急的男人,你要和我欢好,我很愿意,可你总得让我洗个澡啊,是那李牧不容,定要杀我吗,你想在我死前和我欢好,那也好,我落地当一回女人,能欢好一回再死,也不枉了。”

孟阙连连咳嗉,道:“胡女身上又香又骚的味道其实很好闻的,不过我忘了你太多日子不洗澡,体味确实太重了,不过我喜欢,其实我是想学那个什么片,啊,你知道,你这种女人不用点强是难以达到快乐顶点的,哦对,你没看过那什么片,就是我用鞭子……”

伊里沁不知他胡说些什么,听到鞭子却突然注意到旁边雪莉雅手上还有一条鞭子,不由大怒,道:“我本天之骄女,你竟敢用鞭子来抽我,还让这贱女人在旁边看着,我……”

说着,已泪如雨下,孟阙手足无措,道:“我这还没开始折磨,你就崩溃了,看来那什么片误我,算了,我还是弃鞭用枪,拍马冲锋吧,你放心,我不会打痛你的,除非你让我打痛,你想让我打痛你就说,不想,咳,咳,我怎么又象唐僧了,莫非就因为我也骑白马,不过你比雪练更白……

帐篷之外,一个黑衣女子听着帐中传来的伴着噼噼啪啪的打屁股声的男人喘气声和女人呻吟般的哭喊,面红耳赤,咬牙暗道:“男人都这样不要脸吗,欺负着女人还打着女人,不过这女人也真下贱,她竟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罢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孟阙,我再不要见你。”

说完,一跺脚,消失在军营的暗夜里。

******

李牧和孟阙并肩走在队伍前头,旁边很多比他军阶高的军官都落后两人少许(孟阙谦虚过,可惜无用),孟阙旁边是伊里沁,她又已红衣如火,趁得更加人比花娇。军队最后面是几万胡族妇女,再后面是无数牛羊,这让这只军队看起来,多少有点另类。

伊里沁轻抚了一下如云的长发,只觉头皮还有点发痛,忽觉又羞又喜,她想起了昨夜和孟阙欢好时孟阙居然一手打着她的屁股一手扯着她的头发,总算孟阙手上有轻有重,拍臀“重”而扯发轻,孟阙还边喘气边说什么,她伊里沁既是最烈的马,就注定被他孟阙征服,他要骑着自己去征伐遥远的西方,说那里有无数的高山大河等他去跨越,有无数的财富女人等他去掠夺,有无尽的文明等他去融汇,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不过是男人们那些征伐天下的事了,他是最强的男人,本该如此,可怎么能骑着自己去征服,那成什么样子啦,自己又不是真的马。

伊里沁正脸红心跳的想着,忽然一股女人的直觉让她发现了异样,只见前方斜对队伍行进方向有一个山谷,山谷的入口处,迎风站立着一个极美的胡族少女,孟阙当然更早发现了,那是他的梦姑——阿美拉。

李牧人老成精,自然早就知道了这风流少年不知欠了多少情债,忽然道:“孟将军,你有私事就去办吧,我在前方关城等你。”

孟阙尚未答言,伊里沁忽大叫道:“孟阙,这女人是谁,你不许跟她走!”

孟阙大怒,回头道:“你单于老爹有多少女人,你阏氏老母没教过你怎么做女人吗?”说着,一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伊里沁的粉脸上。

其实孟阙在前世是绝不敢打女人的,倒是被女人打过不止一回,可他明白这是在二千多年前的古代,男权极度至上的时代,一个男人若不对自己的女人“狠”一点,就会被其他男人小看,而女人,尤其是草原胡女,更加普遍认为如果哪个女人没被自己的男人打过,那他的男人就多半不是男人了。果然,孟阙一巴掌过后,伊里沁不再向他吼叫,狠狠的瞪了阿美拉一眼后,把头扭向一边。

孟阙道:“你且先随李将军回军,我自会去找你。”

说罢,不再理会伊里沁,纵马向阿美拉冲去。

到了谷口,跳下马,轻轻一拍雪练的臀部,道:“乖马儿,自己玩去吧,不要打扰你男女主人的好事。”

两人牵手入谷,满山的玫瑰似乎开的更艳了,阿美拉却突然有些煞风景的道:“那个女人就是单于女儿吗,我不喜欢她高高在上的样子。”

孟阙对这种女人间的嫉妒无可奈何,也颇觉理亏,毕竟阿美拉是他第一个女人,自己似乎太过不忠,他此时又回到了现代男人的角色,斯斯艾艾的道:“她现在已低低在下了。”

话一出口就觉暧昧,果然阿美拉也“咭”的一笑,道:“你可真有本事,连天之骄女也拿下了,这些日子来你怕已经把我忘了吧。”

“不,不,我无时无刻不记得你。”孟阙急忙又施展现代泡妞三十六计。

阿美拉闻言果然欢喜欣慰,此时两人已来到那处湖边,阿美拉道:“梦郎,我想洗澡,你先,先背过脸去。

孟阙闻言把脸稍侧,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阿美拉心中喜乐无限,一时似乎忘了一切悲伤烦恼之事,笑道:“梦郎,你有时候比谁都聪明,有时却傻得可爱,你根本用不着偷看,只望向水面,不就看到你的梦姑了吗。”

孟阙闻言看向湖中,只见此处湖平如镜,水中的阿美拉,盈盈俏立,风致嫣然,当真是伊人如梦,湖也如梦,而人是梦湖的精灵。一时,孟阙不由痴了。

只听阿美拉又道:“我自回到族中,因为你是华夏人,就向族中最老的一个智者学了一首你们华夏人的歌,我唱给你听好吗。”

孟阙欣然应允。

只听阿美拉曼声唱道:“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孟阙知道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大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情窦初开,和自己的情郎在野外幽会,她让情郎轻轻慢慢的脱她的衣服,不要惊动了林家的狗。

此情此景,阿美拉轻歌软语,当真浪漫已极,孟阙梦幻般走到阿美拉身前,用最温柔的动作,轻轻脱去阿美拉的衣服,深情的抚摸着她的如玉肌肤,只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当下也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正在两情将融之际,忽然不远处一声惊天动地的兽吼,孟阙一惊回头,只见自己先前对战兀力合的那个山洞口出现了一只极大的狗熊,看体型怕有两千多公斤分量。

孟阙暗想,这狗熊何时来的,先前怎么不在山洞,莫非是从远处的原始森林穿越草地而来,此时已来不及细想,他一推阿美拉,道:“梦姑快跑,梦郎今日要大战狗熊!”

说着抄起身旁地下的巨斧,直奔狗熊而去,边跑边道:“莫非老子刚才脱自己衣服时动静太大,居然还是引出了你这长毛巨狗,今日定叫你消失无踪。”

说着,已和狗熊对面冲近,他尽全力一斧劈去,正中狗熊的巨型脑袋,不料能撕纸般砍开数个马头的巨斧碰到了真正的对手,居然只在熊头上砍出一道直可见骨的可怕伤痕,血如从一道岩缝里喷出的红色泉水,熊却未曾倒地。

巨熊受此重创,怒发如狂,猛的一巴掌向孟阙击来,孟阙举斧横斩,只觉一股剧震从手臂传到全身,似乎全身的骨头都被震散了,巨斧当啷落地。

孟阙无奈转身就跑,他是故意绕个大圈,以引开巨熊,不让它有机会伤害阿美拉。

他跑的极快,巨熊追的更快,只觉身后腥风极是猛恶,中人欲呕,忽然风中有风,随后后心一痛一凉,竟似已被连皮带肉撕去一片。蓦地弓弦响动,孟阙暗叫糟糕,果听身后巨熊一声惨厉的怒吼,忍不住回头看时,竟是被阿美拉一箭射中一目,巨熊怒吼连连,放弃了孟阙,直向阿美拉扑去,孟阙赶紧衔尾急追。

眼见阿美拉似吓的呆了,又似怕误伤孟阙,竞不再放箭,巨熊已一巴掌拍向阿美拉的玉脸。

爱人生死关头,孟阙似乎又爆发了神魔般的力量与速度,只见他一步超前,挡在阿美拉和巨熊之间,单掌抓住巨熊将落下的手腕,巨熊另一掌击来,居然又被孟阙用另一只手抓住了手腕。

一人一熊居然就这样僵持在一起,只见孟阙额头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小蛇般颤抖,浑身的肌肉如山般块块隆起,比最健美的肌肉明星更健美十分,只是浑身突突乱颤,骨骼噼啪做响,似乎随时都会被压倒,蓦地,肱二头肌的皮肤上渗出血来,竟似乎毛细血管经不住体内血流超速的运动,已经破裂了。

阿美拉终于清醒过来,她抽出一只箭向巨熊的另一只眼刺去,此时孟阙全身的力量都在双手,已不能照顾到阿美拉,也无法说话,只是料想自己死死抓住熊掌,巨熊转动不灵,应该伤不到阿美拉。果然巨熊够不到阿美拉,却大嘴一扬一张居然把阿美拉的羽箭咬在嘴里,箭头乃是骨质,它咀嚼几下,竟生生咽了下去。阿美拉大骇,不在插巨熊双眼,又抽出一只箭来,对着熊身狠戳,巨熊毫不理会,又或者熊掌被抓,抽不出手来理会。

忽听又是一声娇叱,竟是伊里沁的声音,孟阙知道她铁定是又脱离了军队,独自来寻自己,只不过李牧应是主动放水,不然她也走不脱,暗道:“不意我三人共葬于此,我孟阙死时有靓女陪伴,也不枉了,只是再见不到姐姐了。”

一想到姐姐,暗力又生,竟把双臂又抬高了少许,只是也只少许,人力有时而尽,孟阙此时眼前阵阵发黑,胸口热血翻涌,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力尽倒地,和二女共同膏于熊吻之下。

却见伊里沁马刀与短剑齐用,在巨熊身上砍个不休,边砍边哭叫:“死熊,我的男人是天下最大的英雄,他将来要做以青天为名字的大单于,他的力量比十个,不,一百个男人的力量还大,你打不过他的,死狗熊,你打不过他的,你快死吧,快死吧!”

似乎是少女的祈祷起了作用,孟阙身上的压力猛的一轻,只见巨熊轰然倒地,抽搐了几下,竟似死了,孟阙仔细一看,巨熊的上臂有一道极长的口子,还在冒着血泡,似乎是被自己一斧砍开了动脉,血尽而亡。

二女同时一惊,随后喜极而泣,和孟阙相拥在一起,三人再无分隔,孟阙眼前一黑,脱力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见月明星稀,,眼前花枝掩映,身旁水声传来,竟似回到了和阿美拉曾经欢好的花溪之畔。再一转头,只觉全身无处不痛,却分明看到阿美拉和伊里沁并坐花溪之畔,二美相映,此间疑是仙乡。

却见阿美拉对伊里沁耳语了几句,伊里沁似有些惋惜,又似有些高兴,转身离去,不知藏身何处去了。

阿美拉走过来,道:“我先不跟你回赵国了。”

孟阙惊道:“为什么?”

阿美拉道:“我接任了娄烦的大酋长,按规矩除非赵王相邀,我三年内不能离开族地,三年后还要培养出继任者才能离开,到那时,你早把我忘了。”

孟阙忙道:“不,你是我的梦姑,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我会随时回来找你的。”

阿美拉凄然一笑,没有回答,又唱起那首有着“舒而脱脱兮”这样浪漫句子的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