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丑陋的人性
第363章 丑陋的人性
杨雯站在树上，一言不发。
她就这么静默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她亲眼看着暮歌被炼制成了一枚血色的珠子。
杨雯没有阻止。
蜃影石没有照到她的表情，苏紫玉却能从画面上判断出，杨雯此时正垂手握着蜃影石，胳膊无力垂落，似乎已经无力抬起。
想必，她心里是极难过的。
将暮歌炼化之后，散仙冤魂挥了下手，将杨雯从树上放了下来。
杨雯还是默不作声。
许久后，杨雯幽幽道：
“这场赌注……不太公平。假如你之前也用美男子的模样来勾引我，我或许也会动摇……”
散仙冤魂一脸的得意：
“不管怎样，我赢了。若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容易被皮囊左右，那也不是真爱。看到你的道侣背叛你，你很难受是吗？”
杨雯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冰凉无情：
“……没什么好难受的。若我是真心爱他，也不会接受你这个荒唐的赌注，看来我心里，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安危。”
散仙冤魂露出丑陋的笑容，那笑容里似乎充满了对杨雯的鄙夷和轻蔑。
没有再多说什么，散仙冤魂便回到了香樟林之中。
他很守约，没有对杨雯动手。
而杨雯手中的蜃影石，也在此时彻底被掐断。
……
看完这第二枚蜃影石中的一切，苏紫玉心中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因为蜃影石是以杨雯为视角进行，所以苏紫玉也有些代入其中，感受更深。
自私的天性，爱情的脆弱，这都让苏紫玉觉得丑陋难看。
不论是背叛道侣的暮歌，还是为了活命出卖道侣的杨雯，他们两个都不值得同情，苏紫玉对他们两个的惨遇也没什么感觉。
与之相反，那个相貌丑陋，不知姓甚名谁的散仙冤魂，却是让苏紫玉震撼最深的那个人。
修炼到散仙的修为，需要多少年的努力？
天资好的，机遇强的，也最少要用上百年时间才能飞升成仙。
天资差的，甚至耗尽一千五百年的寿元也无法修成正果。
不论那散仙冤魂当初天资是差还是好，他肯为了自己的爱人如此牺牲，都让苏紫玉感到佩服。
天资差如此牺牲，数百上千年的辛苦便毁于一旦。
天资好还如此牺牲，无疑是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更令人敬佩。
可惜，敬佩归敬佩，为了救回自己的部下，她还是要和这散仙冤魂会一会！
让苏紫玉失望的是：这两枚蜃影石中，她都没得到如何对付散仙冤魂的办法，也不知道这散仙冤魂擅长什么，惧怕什么。
将两枚蜃影石反复看了几遍，苏紫玉几乎将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都牢记于心。
她将蜃影石放回台子上，喃喃道：
“万鬼血婴……看来，我只能在这上面做打算了。”
苏紫玉离开了百合城，回到留香镇花家。
她借了花家的一只飞鱼，向堕仙林的方向飞去。
飞鱼的速度要比月影灵舟快的多，去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乘坐飞鱼能更快到达。
回来的时候可能就是一千多人一起回了，月影灵舟她也随身携带着。
……
赤霞洞府。
苏紫玉惊讶的看着涅的棺材。
这才几天没进赤霞洞府，没想到，梧桐竟然把她熟睡中的哥哥糟蹋成了这副模样！
梧桐坐在涅的红玉棺上，惬意地晃动着未穿鞋袜的双腿，手中抓着一把灵果在吃。
至于果皮果核之类的垃圾，她就统统丢进了涅的棺材里。
涅的身上和脸上已经堆满了各色垃圾，而他身上也到处都是涂鸦，没有一处是洁净的。
看到涅这惨状，苏紫玉起码能猜到：这对兄妹关系不怎么好。
不知为何，看到涅被他亲妹妹欺负，苏紫玉有种莫名的欢欣感。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梧桐眨了眨眼睛，一边继续吃果子，一边问苏紫玉：
“你不同情他？”
苏紫玉笑意更浓：
“同情他干什么？他还想夺舍我呢！活该！”
梧桐赞许的点了点头，对苏紫玉好感更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愈发喜欢你了。”
苏紫玉嘿嘿一笑：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就帮我个忙吧！”
梧桐面不改色，只淡淡问：
“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苏紫玉将堕仙林的一切讲给了梧桐听，着重强调了那个香樟林的迷阵无法被破解。
梧桐嚼着灵果：
“我大概知道那冤魂用的是什么手段，我也会一些破解这类迷阵的妖术，不过，还得要你亲自来学，亲自去破阵才成，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说完，梧桐又补充了一句：
“我这具肉身刚刚凝炼而成，与我的魂魄和神识都不太相配，灵脉和灵根还不受我支配，所以只能用魂术和神识，用不了任何妖术，至少需要几年的契合才行。”
苏紫玉点头，表示理解。
只是她有些苦恼：
“……亲自学啊……你会的破阵方法都是妖术吧？我这个修士学得会吗？”
梧桐认真道：
“我的确只会妖术。至于能不能学会，还是要看悟性的，跟你是妖族还是修士没多大关系。其实有许多在你们修士看来资质不怎么好的家伙，修炼妖术的时候就很有悟性，反而会成为妖术奇才。就像你之前那个漏气的灵根，在你们修士的昆仑境之内的确是废物，但若是到了极乐境，你那漏气灵根反而是相当极品的灵根呢！”
苏紫玉有了动力：
“从这里赶到堕仙林，还有大约十二天时间……我试试看吧！请教给我妖术，多谢！”
梧桐丢下手中的灵果，闭目：
“打开神识，好好感受！”
苏紫玉打开了自己的神识。
下一瞬，她便感受到自己的识海里突然被强塞进了许多短句！
跟之前她拼剑诀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因为有了之前拼剑诀的经验，苏紫玉不慌不乱，开始将这些短句拼凑在一起。
奇怪的是，苏紫玉拼剑诀的时候觉得痛苦不堪，每一句都对不上下一句，但当她开始拼凑这些妖术，她反而觉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