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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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蛊之谜5

回到主卧室,季初秋还呆坐在床沿,傻傻地看着独孤离,似已灵魂出窍。季初秋爱得比我深,得到的却少之又少。

这个世间,像她这样的傻女人,配独孤离那样的傻男人,实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独孤离遇到我们季氏姐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懒

“人既已死,就该下殓。只可惜,我要走了,不能再送他一程。”我悄无声息地步近季初秋,说道。

季初秋红肿的双眼看我,讽刺地道:“这么迫不及待地随花逐流走了?枉费独孤爱你一场,你却送他最后一程都做不到,岂不是可笑?!”

说话间,季初秋悄悄收下我递到她手中的信笺。她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

“你无需用言语激我。跟花逐流走,因为我最重要的人都在他的手上,我不得不走。独孤他已往生,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

我将坐在床沿的季初秋推开,呆怔地看着独孤离毫无生气的脸庞,“以前的他,很美,比女人还美。我忘记了他后,他再度以独孤离的身分在我跟前出现,我情不自禁便加速了心跳。这爱情,一直都在,不论我们在哪里,相隔多远,是否忘了对方……”我说话有些辛苦,因为嘴里含了东西。唯有压低声音,怕藏在暗处的人听出不妥,

我的吻,落在他的唇间,轻轻吮吻,顺便将我嘴里的纸条渡入他的双唇,直到他的唇形回复如常,我才停在他的唇畔轻喃,“独孤,你要记得,盛夏爱你……”虫

此时有人一阵风似地冲进内室,将我提开,一把抢过我暗中交给季初秋的信笺,正是花逐流。

他咧开薄唇,唇角掀出讥诮的弧度,扬着手中的信笺,看着呆怔的我道:“盛夏,我就知道你在暗中密谋些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趁我不在,你便开始耍花样!”

我回复常态,“独孤已死,初秋与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以为我们能做什么?花逐流,你太看得起我们季氏姐妹了!”

花逐流此时打开信笺,目露失望之色。

“不过是一封普通家书,你以为是什么?”季初秋夺过花逐流手中的信件,亦讽刺地道。

花逐流的利眼扫向独孤离,我的心跳加速,怕他看出不妥。只见他将独孤离的身子翻了翻,再察看床榻和枕间,没有不妥才收了手。

“我给你的时间已然够了。你没耍花样最好,若不然,我让他死无全尸!走,你即刻随我回京!”花逐流拽着我便往外而去。

“等等,我有三个要求,你若答应,我随你离开!”我牢牢站在原地,不愿动弹。

“若不然呢?”花逐流反问。

“若不然,你带我的尸首回去。他死了,我生无可恋!”

我的视线,胶着在床榻上的独孤离身上。

“你忘了,还有无双,还有晴好,还有夏菊……”

“我知道,因为有他们,我要好好地活着。我的三个要求,你必需答应,否则我宁愿死在这里,陪他!”我打断花逐流的话道,“第一,这座院子,要一直留着,这是他赠予我最好的礼物;第二,初秋留在这里陪独孤,你不能再打她的主意。我希望,有初秋陪着,他去了不至于太寂寞;第三,我希望明年他的忌日,我能够回来探望他!”

思量了一会儿,花逐流终于点头,回道:“这三个要求倒也不过分,可以答应!”花逐流上前来拽我的手,拉着我便往外走去。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花逐流的身后,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向室内的独孤离,还有季初秋。

似知道我的想法,季初秋艰难地拖着独孤离下了床榻,抱着他坐在了门槛,让我可以多看一眼独孤离……

泪水迷朦了双眼,雪花遮挡了视线,为何我坚强了这么久,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我不愿再前往,站在大雪纷飞的院落看着那个躺在季初秋怀中的男人,恋恋不舍。

毒医老怪说过,演绎《雪中莲》最出神入化的人,当属独孤离。长时间以来,我没机会听他演奏……

他走了,我也要走了,这世间,是否还会有奇迹?

甩开花逐流的手,我跑进室内,将那尘封已久的古筝再搬了出来,席地而坐,在雪地中,我仰望着高高在上的花逐流,“我想用这首曲子,送他,送自己一程。”

闭上眼,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我的脸颊,鼻尖,唇畔……十指轻曲,动听的乐声便自指尖溢出,依然,是《雪中莲》。

不知是在演绎这首曲子,还是在怀缅往事,那些与独孤离有关的所有往事。

他冷漠的脸,飞扬的唇,妖冶的眼……

他叫我丑八怪时张狂的表情,他是月儿时拿我莫可奈何的样子,他替我更衣时的专注模样,他离开时落寞的背影,他步入落叶漫飞下、翩迁飞舞的惊鸿之姿……

一切的过往,似远而近,随着雪花落在我冰冷的指尖,铭刻在我心底。

这世间,有永恒,因为永恒,我要活着,证明那一份永恒。

在漫天雪花下,我被花逐流带出了那座我打算生活一辈子的大院。

我从花逐流的怀中探头,看向白雪纷飞的那座院子,及院落前的光秃的槐树,还有探出院子墙头、被白雪压垮的枝桠。

“盛夏,我带你回家了……”花逐流的声音响在我耳畔。

雪很大,模糊了我的视线。

院子,越来越远,将我们去时的脚印,尽数掩盖。

手指那座屹立在风雪中、离我越来越远的那座院子,我轻声回道:“我的家,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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