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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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七十四 回门儿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轻轻一叹,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要她怎么说呢?把实情说出来,大将军一家人会怎么看待她,她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呢。

红衣正要开口,她的嫂嫂们进来了:“妹妹,入席吧。 ”嫂嫂们来得太是时候了,不然红衣要打发来喜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红衣向来喜儿点了点头,便起身随嫂嫂们去花厅了。 来喜儿不知道红衣有什么顾虑,只是对于红衣不对大将军说实情非常不解——什么样的秘密不能同自己的父亲说呢?

红衣当天带着英儿和雁儿回到了楚府,两个孩子多日不在一起,现在是一时也离不开,走到哪里也是手牵着手,英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先给我妹妹吧。 ”雁儿也是张口闭口的不离哥哥二字。

孩子们能相亲相爱,红衣当然非常高兴,母子三人好好的亲热了一番。 红衣看着雁儿小了一圈的小脸儿,心里就是一痛,不过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出来——孩子们已经很早熟了,太为她这个娘亲着想了。

雁儿扯着红衣的衣服,脆生生的道:“娘亲,今日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同娘亲还有哥哥一起睡,好不好,娘亲?”

红衣当然不忍心拒绝雁儿,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道:“当然,娘亲的小雁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

英儿在一旁补了一句:“娘亲,我和雁儿已经说好了。 我们明日便会到靖安王叔府上去住,只是今日住在娘亲这里,娘亲不会为难的,是不是?”

雁儿也眨着大眼睛看着红衣,红衣被英儿说得心痛成了一团,她拉着英儿搂在怀中:“没有,娘亲没有为难。 英儿和雁儿想得这样周全。 娘亲有什么可为难地呢?”

这样的孩子,也是红衣多世为人极少能遇上的。 想到这里。 红衣忽然生出了一丝疑惑,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起着前世的孩子们呢?

红衣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居然想不起任何一世孩子们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红衣心里大惊,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想起过呢?

雁儿看红衣在发呆,便又拉了拉红衣的衣服:“娘亲,我和哥哥明日想回郡主府去看看杰儿和鹂儿,可以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他们了。 也没有看到双儿姨姨了,真得很想念他们了呢。 ”

红衣拍拍雁儿的头:“当然可以,只是不好总麻烦你们王叔,我看明日让你们师父去接你们好不好?”

红衣被雁儿一句话引开了念头,她居然再也没有想起有关于她前几世地孩子们。

雁儿和英儿都点了点头,雁儿这时才问道:“娘亲,我师父呢?哥哥说师父在娘亲这边的,为什么师父一直没有出来看雁儿呢?”

红衣还没有说话。 萧云飞便出现在屋中,对着红衣躬身为礼:“见过郡主。 属下想来看看雁儿县主。 ”

雁儿欢呼一声跑了过去:“师父,雁儿想你了。 ”

萧云飞地冰块脸难得化开一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又有一丝伤感,张开双臂抱住了雁儿:“师父也想你了。 ”

萧云飞对雁儿有着很多的愧疚:不是他保护不力。 雁儿也不会被掳了去。 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当时是舍弃了雁儿去救英儿的,这让他更加感到对不起雁儿。

雁儿搂着萧云飞的脖子:“师父,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你很多次喔。 除了娘亲,梦到最多地人就是你了,师父。 ”

萧云飞不擅于表达感情,他只是仔细得看着雁儿,然后话语中带了一丝哽咽:“雁儿瘦了哦。 ”

雁儿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师父,不要说雁儿瘦了。 不然娘亲又伤心了。 ”萧云飞点了点头。 雁儿才笑道:“师父,我虽然在破庙里不能练功。 不过我可是日日都练内功了,练内功没有人会发现。 雁儿一点儿也没有偷懒,就连师公也夸我呢,师父,你说雁儿乖不乖?”

萧云飞伸手一只大手,有些笨拙的摸了摸雁儿的头:“雁儿乖,雁儿是好样儿的。 ”他实在不太会哄孩子,原来也是雁儿和英儿不停的说话,他只是认真的听而已。

雁儿又伏在萧云飞的耳边道:“雁儿要练很好地功夫出来,再也不要被坏人捉了去,还能保护娘亲。 ”

萧云飞这样的铁汉也被雁儿说得心中一痛:“都是师父不好,师父再也不会让雁儿被坏人掳了去。 ”

雁儿摇摇头:“师父只有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会保护得了我们三个人呢?雁儿自己好好练功,将来和师父一样厉害,不,要比师父还要厉害,就可以打跑了坏人,娘亲也不会再为我们担心了。 ”

萧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和雁儿应该怎么说,不过雁儿有这样的决心是好事儿。 萧云飞做了英儿和雁儿这么久的师父,其实严肃的时候绝对多,同孩子们亲热是极少的。 现在雁儿同他这样亲热,他并没有感觉到厌烦,相反还有丝暖意涌上了心头,可是要如何安慰孩子,是萧云飞不会地。

好在英儿和雁儿都是极懂事的孩子,他们知道萧云飞一样是疼爱自己的,尤其在雁儿出了事儿后,两个孩子更知道萧云飞在练功的时候,严厉的要求自己是为了自己好。

红衣看她们师徒总也说不完话儿,便道:“雁儿,不要腻在你师父的身上,快快下来,请你师父坐下吧。 ”

雁儿答应着笑道:“师父还是第一次这样抱我呢,哥哥。 师父这样抱过你没有?”

雁儿是在说,萧云飞从来没有在他们没有危险的时候抱过他们:学武是极苦地事情,萧云飞本身就是性子偏冷的人,哪里会想到抱抱孩子们,他这样抱着雁儿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却又有些不舍得放下。

英儿撇嘴:“我是男子汉不需要人抱的。 ”

雁儿扮了一个鬼脸:“我偏要师父抱,就要师父抱。 ”

英儿一笑。 没有同雁儿拌嘴:妹妹才回来不久,不惹她不高兴。 英儿现在待雁儿已经同原来不同了。 英儿现在非常有哥哥地样子。

次日一早,楚一白用过早饭便出府了。 红衣正同花嬷嬷等人给英儿和雁儿做衣服,绸儿想起了庄子上地宋家娘子:“宋娘子的针线活儿真好,我们几人是比不了地。 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看看她给小侯爷和小县主做得衣服,真真是好呢。 ”

红衣道:“说起来也是,也许把他们一家叫来京中也不错。 等过些日子吧。 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

花嬷嬷抬头正想说什么时,来喜儿在门外放声求见,花嬷嬷过去迎了来喜儿进屋。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来总管,不是让你多歇歇嘛,现在没有什么事儿,你还是好好调理一下身子地好。 ”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道:“谢郡主关心,老奴很好。 老奴来是有事儿要回禀郡主,我们府上柴房中的李大官人是不是可以送他回府了。 ”

红衣闻言点点头:“让他回去吧。 雁儿已经回来了,放了他也是应该地。 我们关着他有什么用?早早打发他回府吧。 ”

来喜儿答应了下来,又说了一些琐事儿便起身告退了。 来喜儿其实相问问郡主倒底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问出来。

红衣继续拿起活计来做,花嬷嬷看了一眼红衣:“郡主,楚先生这人真不错啊。 ”

红衣随便点了点头:“嗯。 兄长人是挺好的。 ”

花嬷嬷又看了红衣一眼道:“郡主,楚府虽然复杂些,但是要清干净也不是不能够。 如果郡主不愿意费这些心思,交给老奴来处理也是一样。 ”

红衣轻轻摇头:“我们说到底只是做客,虽然兄长托了我管家,但是我们也不可以做得太过,如果把楚府的女人统统赶了出去,那楚府中没有了女人,日后谁照顾兄长及楚伯父的起居?我们只要把一些实在不安份的人,打发出去或是整治得服贴也就罢了。 ”

布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奈的看了一眼花嬷嬷:她知道花嬷嬷要说什么。 可是郡主压根就没有动那个心思,就是说了也是白说。

花嬷嬷也不敢挑明了讲。 她怕弄巧成拙,郡主万一因羞而恼就显得不美了。

绸儿倒底是嘴快地:“郡主,您真打算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吗?”绸儿当然也是看出了楚一白的心思,可是自家郡主却如同木头一样,实在让她们着急。

郡主和楚一白是假成亲,日后只要公诸于众,那么郡主想再嫁就不要想了。 所以,郡主最好的归宿便是同楚一白能弄假成真。 如果楚一白不在意郡主,花嬷嬷等人也不会动这个心思。

红衣笑了一笑,抬头扫了她们几个人一眼:“我哪里是一个人过一辈子?我有英儿雁儿,还有你们,我可是没有想过你们嫁了就打发你们走人啊,你们嫁了也要在我的身边才可以。 ”

红衣似嗔非嗔的话倒羞红了布儿几个人的小脸,一时间布儿与绸儿都不再说话了。

纱儿缺心少肺是一惯的,她也是几个丫头中,唯一一个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的人:“我们几个是不会嫁地,就算要嫁,第一个要嫁的人也不是我。 ”

布儿几个恼羞成怒,与纱儿闹将了起来。 红衣也不理会她们,自与花嬷嬷挑选花样子。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红衣睡了一会儿起来时,有个小丫头过来回事儿,说是莲姨娘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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