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五 好心也会被雷劈
钱编修一面大喝,一面已经急急向二夫人奔了过去。
钱编修这里自有魏厨娘接下,绸儿理都不理他。 一个侍卫在魏厨娘的示意下,上前用一只手就拎起了钱编修走回了魏厨娘身前。 魏厨娘便开始对着钱编修破口大骂,而且还把钱编修父母的来信掷给他看:“你的父母让我好好看着你,提点着你莫让你做错了事儿,也一定嘱咐过你要好好听姨母我的话吧?我教训你是名正言顺,你不想听我罗嗦?可以,只要你的父母再写信来,言明不须我再管教你,那你就是请我来,我也必不会理会你!但是今日,姨母还就是要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
钱编修每每想张口,都被魏厨娘给骂了回去。 钱编修被姨母骂得抬不起头来,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二夫人?
二夫人张口就要啐绸儿一脸口水,身旁的侍卫拿起椅子上的背垫就掷在了她的脸上。 绸儿倒是被侍卫的举止吓了一跳,随即就明白了侍卫的用意,转过头去谢过侍卫,然后上前就脆生生的给了二夫人一个耳光:“我说得话,你可记下了?”
绸儿打一下就问一句,二夫人咬着牙怒目而视,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绸儿,简直就想生生吃了绸儿。 绸儿打了她几下后抖了抖手:“打得我手痛,你们代劳吧,要问清楚她是不是记下了我的话。 ”
婆子们答应着接手对着二夫人就打了起来,她们的手与绸儿地小手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是两个耳光,二夫人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再挨了四五下子二夫人已经不敢再叫骂了,她每骂一句话,那耳光就重三分。
二夫人挨了十几个婆子的耳光后再也支持不住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这一回吧。 ”
绸儿一挥手。 婆子们停了下来却没有放开二夫人。 绸儿还是不紧不慢的道:“我倒是看不出你知道错了,你连个说话的规矩也不懂吗?还是没有记住我的话?”
二夫人咬咬牙道:“妾身知道错了。 请姑娘原谅。 ”
绸儿平声静气的说道:“你又说错了话,你要人原谅是对地,但要求得那个人不是我。 ”
二夫人吃惊的看向了绸儿,她刚刚就有些怀疑,绸儿母女是不是来替那个女人出头地,没有想到还真是——而且为那个女人如此的大动干戈。
绸儿冷冷一哼道:“怎么?你不服是不是?入门前后分大小,你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还有你。 表哥,你岂不是宠妾灭妻?你就不怕御史大夫们一状告到皇上面前,你的这个官儿——”
钱编修看了看绸儿道:“素梅是明媒正娶的——”
魏厨娘已经喝道:“妾室,她只是一名妾室,没有你的父母之命,你不过是纳了个妾罢了。 ”
二夫人道:“不是,我是以平妻之礼迎娶的,我不是妾。 ”
绸儿挥了挥她白嫩嫩的小手道。 婆子便左右开弓打了二夫人两个耳光:“你记得姑娘地话吗?”
绸儿转过头看向钱编修道:“没有父母之命,你这样娶了平妻,不怕表嫂把你告上官府吗?”
钱编修一惊,他看向了钱太太:钱太太还是呆呆的坐着,没有什么反应。 钱编修咳了一声:“妻贤夫祸少,太太是明理之人必不会如此待我。 ”
绸儿鄙夷的撇了撇嘴:“表哥。 不要只是说两声好听的而已,你一个堂堂翰林院编修,当真不怕御史会告你吗?”
钱编修的脸色白了下来,他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二夫人被婆子打了两下,却咬紧了牙不说话:这怎么可以答应,她是妻不是妾!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在婆子的耳光下没有坚持多久便改变了:实在是太痛了。
绸儿看向二夫人:“你记住姑娘我的话了?”
二夫人点头:“回姑娘地话,妾已经记住了。 ”
绸儿点点头:“你该知道如何做了?”
二夫人没有迟疑,走到钱太太的面前跪了下去:“太太,请宽恕素梅以前的罪过,以后素梅一定会好好侍候太太的。 ”
钱太太有些惊恐的看向了绸儿。 绸儿知道钱府不只是大闹一次就算了。 这位钱太太还要好好**一番才行,不然不久后还会被人压下一头。
绸儿过去拉起了钱太太的手道:“表嫂。 你尽管可以放心了,有我和娘亲为你做主,以后在这个家里,绝不会再有哪个人欺辱你。 此个妇人如此可恶,表嫂你可以好好地罚她,让她知道规矩、知道上下之分。 ”
钱太太嗫嗫了半晌道:“一切但凭姑娘做主。 ”
绸儿叹了一口气对二夫人道:“你应该做些什么知道吗?”
二夫人低头:“妾知道错了,立时让人把上房收拾出来,这里是府中的钥匙,请太太查收。 ”
钱太太接过了钥匙后,摸了摸想把它交给绸儿,绸儿不禁好笑道:“表嫂,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家是你的家啊,你把钥匙给我是做什么?”绸儿想了想伏耳道:“表嫂,是郡主让我们来为你做主的,如果表嫂你不想再在钱家了,郡主也可以为你做主,你可以同表哥和离的,一切全凭你的意思。 ”
钱太太听了这个话,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钱编修低垂下了眼睑,半晌没有说话。 绸儿实在猜不出她默不作声是什么意思,她等了一会儿实在是等不及了,只能再次伏耳道:“表嫂?你是不是不想再留在钱家了?那我们今晚就走吧,有我与娘亲在。 不会有谁敢为难你。 ”
钱太太脸上微红,轻如蚊声的道:“表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
绸儿看她这个样子便明白了,心中一声长叹,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只道:“表嫂以后有什么事儿只要使个到郡主府与我或是娘亲都行,郡主必不会任由您受苦地。 只是此话却不能让人知道。 表嫂明白吗?”
钱太太性子虽然懦弱,但是她并不傻:虽然二夫人不是二王爷什么真正的侄女儿。 可是毕竟也是有些牵联的,郡主为她做主当然最好不要让二夫人知道,免得二王爷会去找郡主地麻烦。
钱太太点点头表示明白,绸儿又小声道:“表嫂,你也看到了,恶人就是欺软怕硬,你如果前些时候不是太过相让。 哪里会让她如此嚣张?您还是要硬一些才是,包括表哥在内,都不能太纵容他们了。 ”
钱太太又点了点头,绸儿在心底长叹一声:钱太太不可能一下子做得到,至少对表哥是做不到地,只是现如今也只能教她做到此步了,日后再慢慢教她吧。
二夫人一直跪在地上等着钱太太的话,钱太太只到和绸儿说完了话才对她道:“以前地事儿今日先不与你计较了。 但也不是饶了你,先给你记下了。 如果日后再犯,那就一起重重责罚,你可听清楚了?”
绸儿听钱太太说这几句话还很不错,便有些放心了。 钱太太也不是不识字地愚妇,只是性子本来就弱。 再加上底气不足——人家可是王爷的侄女、而且有老爷宠爱,所以才一让再让。
钱太太说完后看向了钱编修道:“老爷认为如何?”
钱编修看看地上地二夫人,再看看坐着的钱太太,他忽然发现两个女人他哪个也惹不起了。 钱编修为了前程考虑,他想了又想还是轻声道:“毕竟素梅是我的堂官保的媒,能不能还是让她以夫人自居。 ”
钱太太看向了魏厨娘,魏厨娘看了看二夫人道:“依我看对外就以夫人自称好了,在家让她以妾礼伺候太太的好,以免她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
钱编修跪了下去:“姨母,还请为外甥的前程着想。 如此一来。 堂官岂能看外甥顺眼?”
绸儿冷冷一笑:“你地堂官行事好糊涂啊。 居然以私论公,这样的堂官有什么好追随的?表哥。 你还是好好做你的份内事儿,凭你的本事儿还升不上去了?你这样为了一个前程而低三下四值得吗?不如多在学问与为人上多下些功夫的好,莫要为人所误。 ”
钱编修怎么也是绸儿的表哥,绸儿哪能一点也不提点他?可是看钱编修的样子,绸儿地提点他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钱编修只想着能保住二夫人的名份,那也就是保住了自己的前程:“姨母开恩啊,姨母。 ”钱编修在地上叩起了头。 魏厨娘看他如此,便看向了绸儿,想让绸儿拿主意。 钱太太在一旁看到丈夫如此已经心疼不已,她也过去跪在了钱编修的身旁:“姨母开恩!”
魏厨娘不妨钱太太有此一招,一时倒时愣了。 绸儿心中就有一丝火气,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魏厨娘答应下来,给钱太太一个顺水人情。
钱太太如此一跪就是打了魏厨娘与绸儿的脸了,可是绸儿为了主子着想,还是忍下了这口气,给钱太太又涨了一分脸面,至于日后如何全看她自己了。
魏厨娘无奈的点头答应了,钱太太叩谢了魏厨娘后又起身扶起了钱编修:“老爷。 ”钱编修倒也因钱太太地此举,对她多了一分愧疚,便也温声回了一句:“夫人。 ”
钱太太与钱编修这里夫妻一情长,那地上跪着的二夫人也就没有了高兴劲儿——虽然她得保了名份,可是听到两句老爷夫人她是吃醋酸倒了一口的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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