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不解
老太太想了想一咬牙道:“只能去求郡主了,只要郡主答应了不追究,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而秀儿的事儿无论如何都要过郡主那一关的,我看不如一起解决了吧。 只是你要受些气了!为了全府的安危,也为了你姨母和你表妹,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受了,知道么?!”
贵祺这次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当然不敢说什么了。 就只秀儿的这件事就让他在红衣面前抬不起头来了,这个跟布娃娃的事儿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
贵祺和老太太商量着明儿就去求红衣,所有的事情都是宜早不宜迟啊,万一布娃娃那儿有什么信儿传到了宫里,还是明秀寻死了都不是贵祺承受的起的——他也就不用再去当差了!
贵祺在这个时候还想到了一件事儿:这大将军府的将军们一个也不在家啊,这要是在家——还真不敢想像啊!贵祺还是很庆幸的,这是他在这一天中唯一感觉到幸运的事儿。
明秀和娘亲、妹妹一起回到了平安别院,她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在范姨太太的屋里睡下了——这是原本就和范姨太太商量好的,以范姨姨太太的名义怕明秀出事儿留下她和娘亲一起住,这样方便她和范姨太太商量以后该怎么做。
明月担心的看了看姐姐,从里间出来小声的对范姨太太道:“我看这几日我也搬来和娘亲一起住吧,我还是担心万一姐姐再想不开时娘亲一个人应付不来。 ”
范姨太太现时正有事儿要与明秀商议。 这些当然不能让明月知道了,所以说道:“没事的,这屋里不是还有很多人嘛。 而且你们姐妹都住了过来,更怕是有流言起来。 ”
明月还是有些迟疑,但是在范姨太太地再三保证与催促下回去了。
范姨太太这才进了里间,把丫头婆子们都赶了出去道:“秀儿,接下来如何呢?”
明秀在**坐起。 让范姨太太坐了下来:“娘亲放心,这两日姨母和表哥就会去郡主那里跪求去了。 到时大不了女儿再来一次上吊就好了。 只要闹将起来,就是郡主再生气也要让女儿进门为妻的。 ”
范姨太太听了明秀的话轻轻打了她一下:“这样的事儿一次足够了,千万不可再来第二次了,你想把娘亲吓死嘛!只是这事儿能成吗?郡主真能答应?娘亲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
明秀不以为意的说道:“只要她不允我们就大闹起来,到时就怎么也会允的——不允她就成了害人性命地恶人了!只是我们面子上有些不好看罢了。 ”
范姨太太想了想,也没有其它的法子了只能叹了口气道:“看看明儿你姨母如何处理吧?只是你真要不吃不喝吗?娘亲怕你这身子受不住呢,再过几日就要做嫁了。 不调养好可不行。 ”
明秀轻笑道:“人前是不能吃一点点东西地,要不然就没有作用了。 娘亲只要在时时偷偷的带些点心进来给女儿就好了,这样娘亲也不用再担心女儿的身体了。 娘亲放心好了,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成为这侯爷府的平妻,以后就会成为这侯爷府的当家主母。 到那时娘亲你和小弟、小妹都不用再担心将来的日子了,这侯爷府就是我们地家了。 ”
范姨太太只能口里答应着,可是心里确是怎么也放心不下:这郡主真会答应明秀成为贵祺的妻子吗?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办到的样子。
红衣道:“当然要让她成为妻了。 不过不用是平妻的,是三妻里最低的侧妻就可以了。 这样就会让香姨娘气死——她日思夜想的妻位被一个后来的人得去了,这会让她死死咬着表姑娘不放的。 到时谁还会有功夫想到我们母子三人呢?更何况还有两个新姨娘呢,不管是对于香姨娘还是对于那位表姑娘这两个人都是难以容忍下地。 ”
花嬷嬷道:“到那时才好出府啊。 不过少爷与姑娘如何才能随了郡主去呢?这不太容易办到的?听郡主的意思不打算把双姨娘算在内是吗?也要带着双姨娘走吗?”
红衣皱了皱眉头道:“孩子的事儿恐怕要多费些唇舌了,如果真到时他们就是不同意的话,说不得只能抬出皇上与太后压他们一压了。 不过至少从现在开始我们母子三人都安全了。 不会再有人总盯着我们母子了。 至于双姨娘不过是个可怜人,不能自由自己的命运罢了。 她也不是个坏人,救她一救又有何妨?”
花嬷嬷点头道:“一切但凭郡主做主。 老奴看那个双姨娘也与其它地姨娘们不同呢。 ”
布儿这时却挑了挑眉毛说道:“老太太这次选的儿媳妇不知道会不会真合她的意?老太太就是个不惜福的人,郡主待她哪里不好了?确非要自己挑一个不行!我看她以后的日子要如何过!”
花嬷嬷冷笑了两声说道:“合意?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表姑娘进府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进的,如何能让老太太满意?让老太太满意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不断讨好她的媳妇,是一个只知道唯她命是从地媳妇,要连那个侯爷也要放在第二位地媳妇——这是不可能找到的。 ”
纱儿却笑道:“如今看这个表姑娘就不是个良善地,非常有手段心计呢,到时一定会让老太太有惊喜的,也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好媳妇?哼!这种人就是要吃吃苦头才能分出真正的好与坏来!不值得可怜的。 ”
红衣不在意的道:“她们如何是她们的事儿。 我们只管看戏并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 日后出了这府。 我们连看戏都不必了,那才叫舒心呢。 ”
红衣这时想起了一件事儿:“嬷嬷为什么想让我一定出现在明秀的婚礼上呢?反正我们就要出府了。 这里的纷扰将与我们无关了。 ”
花嬷嬷答道:“郡主,您是不能在名份也与这侯爷府无关的,那么您就要在表姑娘进门时高高坐在上面,告诉世人也告诉那个表姑娘,您是这侯里的女主人。 省得日后少爷姑娘在府里没了地位。 ”
红衣淡淡的道:“就为了这?争这些有什么用?孩子们的离了这候爷府也一样的活。 不过既然答应了,就去去看看吧。 ”
花嬷嬷才放下心来:郡主是什么不在意的,但世人在意啊。 所以礼法上郡主不能便宜了那位表姑娘。
宝儿三个都正坐在宝儿的房里,是宝儿请她们过来的,她想在一起商议一下。 因为她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布娃娃上会有她们的生辰八字,为什么本该在郡主卧房里的布娃娃会在香姨娘的卧房里出现。
这些事情双儿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不会说的。 她已经想明白想清楚了,只有跳出了这大宅子的争斗她和孩子才能有一个安乐的生活,所以她打定主意要跟着红衣了。 男人?她从来就没有对贵祺抱着任何想法,她只要能安安乐乐的过完这一辈子——和她的孩子一起。 这些纷争当然已经不会存于她的心间了。
宝儿皱了又皱的眉头说道:“为什么呢?郡主那里的布娃娃为什么会不见了呢?而香姨娘的房里的布娃娃上却有了我们几个的生辰呢?”
安儿沉思道:“是啊,真让人费解。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三个呢?会是谁呢?”
双儿已经坐了够久了,再说这一两日她就没有好好休息过,她是个有身孕的人,当然比平常要容易累了。 双儿动了动让自己舒服一些,她决定要回去了,在回去之前再劝告这两位姐妹一番吧,以后就要各走各的路了。 她想了想叹息了一声提醒她们道:“你们真认为香姨娘会让我们好好的做姨娘吗?”
宝儿听了沉吟道:“双儿你是说香姨娘本来就安了心要对付我们几个的吗?”
安儿听了立即打了一个哆嗦:“有可能的。 可能是香姨娘真的想计算我们呢。 ”这也在可怕了,怪不得双儿一直说这宅子会吃人呢。 要是真安照香姨娘的计划走下去,或许她们真会被这宅子吃掉了。
宝儿不同意:“不可能啊,陷害我们就不会在娃娃身上写我们的生辰的。 ”
双儿听了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再提醒她们一次了:“那是因为被我换下来了,那上面本来写得是香姨娘的生辰的。 你们已经得到了你们想要的姨娘名份,以后好好过日子吧,这府里的勾心斗角最好不要参与。 ”
说完双儿就起身走了,她收拾一下后就该搬去梅院了。 她以后的日子安稳了,并且即将有孩子相伴,这一生对于双儿来说已经再没有别的要求了——知足者常乐。
安儿听了若有所思,宝儿却不以为然:这双儿永远这么没有长进!就算这次是香姨娘设计来害她们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害回去了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