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过了一会儿,贵祺红着脸轻声说:“我们休息吧。”红衣听到贵祺说得话,又看到他红着脸的神情,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不是吧?非她莫娶就是为了这个啊?“我睡窗边的床,你睡墙边的**吧。”贵祺说完走到了窗边,又走了回来,红衣又下意识得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没想到贵祺一本正经的说:“你先上床吧,我来吹灯。”
红衣红着脸爬上了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一动不动了——她感觉太丢人了,那么明显表现出的戒备贵祺一定看出来了。红衣转念一想又怪上了贵祺:可是这男人太可恶了,谁让他把话说得那么暧昧:‘我们休息吧’,这是什么话?还我们?谁和他熟得到了这种程度了?红衣有些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捉弄她。贵祺吹了灯也上了床,但是他的心情却好的很:这小姑娘也不是像她表现得那么洒拖吗?看后来那一副戒备的神情,啧、啧,真把他当成了一头大色狼!想到这儿,贵祺突然感到一阵燥热,赶紧定了定心神睡了——他可不想变成一个衣冠禽兽。
第二天清早红衣醒来以后,刚抬起上身就看到贵祺在**示意她外面有人。红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对着贵祺眨了眨眼睛:“兄长早啊!”
贵祺只能答道:“贤弟早。”
红衣接着道:“今天天气看来不错,兄长快些起吧。”说完居然起身拖下穿了一夜的外衣,贵祺一看忙回过了头去,脸上已经红了,身上也一阵燥热。
红衣想了想,放下帐子,红着脸在被里换了小衣与贴身衣服。穿好衣服,故意又说道:“兄长又要赖床了不成?快些吧。”
贵祺回过了头,看红衣衣服都穿好了,他也起了身。红衣到他跟前小声说:“外面的人肯定是在等我们的。如果我们昨天的衣衫没有换会惹他们怀疑的。”
贵祺听了忙点头,却因红衣离得近了又感到一阵燥热。手放在了衣带上,迟疑得看了红衣一眼,红衣红着脸笑着转过身,走到自已床边收拾床铺去了。贵祺拖下了外衣后想换小衣,回头看了看收拾床铺的红衣,放下帐子上了床。他拖下小衣时突然明白刚才红衣放下帐子后在**悉悉索索的做什么了,一阵燥热升了起来。贵祺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君子了,对着红衣总是有些不好的想法。贵祺换好了衣服,也收拾了床铺。红衣已经洗漱完毕了。
二人收拾停当出屋时,看到屋外的确有人。那人看到他们上来施礼说:“特来谢过兄台二人昨晚相助之德。”
贵祺和红衣回礼谦虚了几句,到大殿上香去了。走了几步后,隐约听到那二人说:“应该不是,二人衣服确实换过了;再说大姑娘与人同宿一晚不可能平静的什么事儿没发生一样。”
贵祺听到了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红衣,红衣却像什么没听到一样正看向前方迎来的小僧。贵祺暗骂自己一声龌龊,也跟了上去。
红衣和贵祺一连两日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还是等了三四后,才决定要回京了。
红衣和贵祺商议回京的事情。
“我们一直行官道更安全些。”贵祺边想边说:“下山后买两匹马儿代步,却不能急着赶路。因为书生们步行上路有些太扎眼了。我据发生了的事情分析,你们大将军府的这位蝶姨娘是个歹毒、心细如发又多疑的女子,我想她不可能轻易罢休。回京的路上更要万分小心才是。”
“对的。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一路上宿店就要一间客房吧。吃穿用度一般即可。不可太过了引人注意。”红衣补充了一些意见。方丈在第二天就又拨了一间房与她,她们这几日一直是分房而居,只是贵祺从那晚同宿后不敢正眼看她,却总偷偷打量她。红衣想着贵祺这几日的神情,不觉有些好笑得抬头看他听了她的话后的反应。
不出红衣所料,贵祺一听以后都要同宿一屋,连脖子都红了,神情尴尬得转过身去,才说道:“小姐说得有理。咳,咳,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以礼相待,绝不会冒犯于小姐的。”
红衣轻笑出声,笑了一会儿,看贵祺的样子就要奔门而逃了才说:“当然是因为相信候爷才敢如此提议的。”
二人商议妥当,觉得没有什么遗漏之处了就向方丈辞行了。
一连走了两日,也没有什么情况发生,二人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当晚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了住了下来,贵祺为了避免尴尬,每晚总是早早睡下。至于睡着睡不着的红衣就不知道了。
他们刚刚躺下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拍客栈的门。老板去应门了。客栈并不大,这一拍门,有二三伙客人都探出头来看是什么人这么晚了来投宿。红衣和贵祺也打开了房门。一会儿客栈的老板和伙计又掌着灯回来,对住店的客人说:“没事儿,没事儿,这几日常来,是找人的。要找单身的女子或单身男子,还问了问有没有二人同时投店却一人一间客房的,八成是哪家大户人家走失了人口。我们今儿就是诸位客官在,哪有什么女客啊。却打扰了诸位客官休息了。”客人们各自回屋关上房门。
贵祺和红衣回到了房里,贵祺道:“看来是找我们的。”
红衣点了点:“以后更要小心了。”她看了看贵祺说:“京里很多人都认识你么?大将军府的人认识你么?”
贵祺说:“是有很多人认识我。我也随父亲去府上拜会过几次。”
红衣看着贵祺说:“我们的面貌都有人见过,而我女扮男装后应该不会让人认出来的。但是你就——”
贵祺想了想说:“你说得对,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红衣哀叹:“我们能易容就好了。”红衣在每一世遇到危险时都发过类似的感叹:她在二十一世纪时为什么不是化妆师呢?转世后不要说人皮面具了,什么皮的面具都没有见过。易容?谈何容易啊。
红衣与贵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红衣忽道:“我有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候爷许不许了?”
贵祺道:“说来听听吧,可行我为什么不许?”
红衣眼一亮:“只要能瞒过那些人都行是吗?”
“是啊。”
“那好,你扮成女人吧。”
“……”这是贵祺自认识六小姐以来,第一次听她说这种不着无际的话。一时间他都忘了说话了。
“你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同意?我是男人,男人!”贵祺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
“知道了,我从来不曾怀疑过。”红衣不痛不痒的答道。男人就男人呗,说那么大声作什么?
贵祺听了气得牙痒痒:“我是你将来的夫婿,你不在乎我扮作女人?!”
红衣云淡风轻的道:“你也说了是将来啊。再说了是扮成,又不是变成。我有什么要在乎的。”其实红衣是知道贵祺这么反对的原因的。对于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装作女人是很耻辱的事情。
贵祺听了这话,真有些生气了,转躺到了自己的**,不再理红衣。
红衣看他居然生气了,不禁有些好笑:一个大男人居然赌开气了,真是的。
“怎么了?真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行了吧?”红衣对着贵祺抱了抱拳:“还请兄长原谅小弟年轻无状。”
贵祺看她唱作具佳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你也有如此顽皮的一面。”
红衣心想:我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了,还顽皮呢?
他们二人又开始计议办法。商议了半夜,还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红衣叹气道:“为什么我不是聪明与美貌兼具的佳人呢?眼一眨就会有一个好办法!”看了看贵祺又说:“为什么你不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呢?一摇头就会有一个绝妙的好计策!唉——,我们想了这么久,居然什么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唉——,难道真要等个一年半载的回去吗?”
贵祺也陪着红衣叹了一会儿气。过了一会儿贵祺突然道:“我们绕个方向吧,在京城北面有个常驻军队,那里的长官是我换贴的兄弟。”
红衣一下跳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浪费了我们大半夜的时间。”
贵祺慢悠悠的说:“我看你一直都很有办法,以为这次你也会想到好办法让我们拖险呢。哪知道——”拉着长长的音,贵祺看了红衣一眼。他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自逃难开始,一直都是红衣在做主。做为男人,做为一个将要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当然感觉十分不是滋味了。
红衣听着贵祺那特意拖的长长的声音,看了看他的神色,撇了撇嘴:“候爷永远是小女子敬仰的人物!小女子对候爷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连续不绝啊。”
贵祺看了又看,他很怀疑红衣有嘲笑他的意思,可是他又看不出来:“我怎么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呢。”
红衣心道:别扭?这要是被二十一世纪的人听到,怕不笑喷了吧?却对贵祺很一本正经的道:“候爷对小女子母女有大恩,小女子一时不敢相忘,怎敢对候爷心怀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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