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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第193章

在场的信众们咂摸了一下,张牧和庄敏在穿着上确实比较一般,但气色上还真不太像是穷困潦倒的人,反倒应该生活水平不错。另外曹秋澜最后一句话说的很对,初中是义务教育,信众之中虽然也有年轻的,但年纪大一些的人更多,家里很多还有孩子上过初中,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高中,如果是选择公立学校的话,学费加上住宿费,每年也就是几千块钱。至于私立学校,成绩好的话,人家不仅不需要你花钱,甚至还会反过来给你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当然,成绩好的话,公立学校也会有奖学金,只是大多数不会有私立学校丰厚。至于成绩不好的,爸妈有钱的话,非要送到私立学校里读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没钱,那就没必要了吧?

张鸣礼只是哥哥,如果他们家真的穷的揭不开锅,连义务教育的杂费之类都凑不出来,他帮一把大家也觉得是应该的,不帮就确实太冷血了。毕竟,怎么说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可从张牧和庄敏的身上,信众们实在看不出来他们家就到了这样的境地。想想张鸣礼的年纪,他的父母怎么说至少也有五十几岁了吧,但两人保养的都很不错的样子。

既然做父母的都还有闲心情保养,可见家里就绝对不是供不起孩子上学的经济条件。就算庄敏说的是真的,张鸣礼的弟弟现在上不起学,信众们心里觉得多数也是他们做父母的太挥霍的锅。

如果庄敏说的上不起学,说的是伤不起私立学校,信众们就更加站在张鸣礼这一边了。他只是哥哥,有义务花那么多钱给弟弟上私立学校,那只是他弟弟,又不是他儿子。

就算是儿子,张鸣礼不肯花钱让他上昂贵的私立学校,在道德上也没有任何问题。毕竟钱是张鸣礼的,他有义务奉养父母,也有义务保障子女的基本生活,但没义务让他们奢侈享受。

当然,私立学校的学费可能不能算是奢侈享受,但和公立学校比起来,确实算是奢侈了。玄枢观的虔诚信众都是比较明理的,毕竟不明理的和玄枢观不太合得来,并没有被胡搅蛮餐影响判断。

庄敏和张牧却也是理直气壮。听到曹秋澜的话,庄敏恼怒地说道:“我们是他的父母,他养我们是天经地义的。朝宗是他弟弟,他现在帮超重一把,以后朝宗长大了自然也会回报他。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对象没有一个,现在还做了道士,将来不靠他弟弟靠谁照顾?!”

曹秋澜冷笑,“都说父慈子孝,我国自古以来,也是父慈方才子孝。就算是按照现在的法律规定,也要父母尽到了抚养的义务,父母老了以后子女才有赡养的义务。你们说鸣礼养你们是天经地义的,怎么不说他小的时候,你们抚养他也是天经地义的呢?你们尽到做父母的责任了吗?”

“他小的时候,你们照顾过他一天吗?你们在他身上花过一分钱吗?当然,这样算可能太功利太冷血了,你们生了他一场,所以他现在不是每个月都有给你们赡养费吗?据我所知对比起来,这笔钱还不算少,就算你们将来到了退休年龄,去法庭上打官司,也不会判更多了。”

“若非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贫道早就让鸣礼断了这笔钱了,劝你们最好不要得寸进尺。至于你们担心的鸣礼老了以后的问题,说实话,贫道实在不相信你们你们真是在担心他!不过,贫道虽然是鸣礼的师父,年纪倒比他略小一些,他是我徒弟,我自然不会让他无人照顾。”

“至于他弟弟如何,毕竟年纪尚小,贫道不想评论一个没见过面的小孩子品性如何。但从你们来看,若是你们继续教养孩子,说不定真要毁了,为了孩子,贫道劝你们还是做个人吧。”

庄敏和张牧气得抓狂,想要动手。曹秋澜见状,退后一步避开了,表情突然变得冷厉,“天尊殿前,你们真的想要在这里动手?贫道劝你们考虑清楚。”当然,动手曹秋澜也不怕他们。

庄敏和张牧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心虚起来。也许是曹秋澜的表情太过于摄人了,也许是他们心底也确实不是那么坚定的无神论者,脚下一软,还真没有继续动手。夫妇两下意识了看了眼高大的三清神像,色厉内荏地说道:“谁要动手了?!我们要见张鸣礼,让他出来!”

曹秋澜凝眉,觉得有点烦,这两个人看来为了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麻烦的是,他们虽然对不起张鸣礼,但毕竟没有做过大恶,如果他们非要胡搅蛮缠,也不好应付。但见张鸣礼还是算了,至少今天曹秋澜不想让他们见到张鸣礼,“鸣礼今天不在庙里,你们明日再来吧。”

说完,曹秋澜直接示意值殿的道长把两人请出去,捣乱的人,道观不太欢迎。

庄敏和张牧自然是不想走的,可惜值殿的道长也都练过武,对付两个普通人太轻松了。曹秋澜安抚了一下信众,又上了香告罪,随后便走了,顺便把张鸣礼一起拎走。

虽然和尚们讲出家人不打诳语,但道士,至少正一派的道士,戒律里还真并没有不能说谎这一条。所以曹秋澜说张鸣礼今天不在,真是特别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张鸣礼沉默着回到了后院,心情也十分复杂。其实过了这么久,他已经忘记上次庄敏联系他要钱,想要让张朝宗让私立学校的事情了。毕竟他当时就明确拒绝了,现在也过了开学的时间,他还以为要么是庄敏他们放弃了这个打算,要么就是他们已经自己筹到钱了。

谁知道庄敏和张牧突然给了他这样的惊喜,他忍不住苦笑,他的父母,还真是恨他啊。

他们这样一闹,若是真让人信了,他日后如何立足呢?名声自古以来就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张鸣礼正失神的时候,就听曹秋澜说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着急出面,我让人查一下你父母的情况。他们虽然对你不慈,但应该也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找上门来,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等弄清楚原因,我们再决定该怎么应对。明日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行程去留香市,回来再说此事。”

张鸣礼低头,轻声应道:“是。”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因为庄敏和张牧,也因为曹秋澜。他不是特别感性的人,但原生家庭带给人的伤害总是最大的,也是张鸣礼足够看得来,换一个性格**的人恐怕会更加痛苦,不是谁都能介绍自己的亲生父母不爱自己的。

曾经张鸣礼十分痛恨任务腕表选中他,几乎完全毁灭了他的生活,让他在生存与死亡之间挣扎求生。但现在,张鸣礼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被任务腕表选中了,这才能遇到曹秋澜。

他十分确定,若非他任务者的特殊身份,曹秋澜根本不会收他为徒。虽然曹秋澜的年纪比他略小一些,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但张鸣礼确实是把他放在了父母的位置上的。

曹秋澜自己虽然是个孤儿,也不太在意父母亲情,但多少也能理解张鸣礼的感情。他拍了拍张鸣礼的肩膀,让他回去收拾东西,毕竟他们可能要在留香市停留一段时间。

张鸣礼应了一下便回房了,他现在确实需要独自一人冷静一下。

张鸣礼走后,董一言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刚刚虽然不在,但只有办法知道一切。

董一言走到曹秋澜身旁,看着院子里的大树,说道:“从那对夫妻的面相来看,近期他们家中似有变故,而且是和孩子的学业有关的。”恐怕这就是他们突然这个时候来找张鸣礼的原因了,而且还为了钱不管不顾地撕破了脸皮,看来对钱也是势在必得。

可惜相面能够看出来的信息还是比较模糊的,具体是什么情况,还需要调查过后才能确定。所幸曹秋澜有这个势力,张牧和庄敏也只是普通人,信息没什么保密性,想要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看到结果。曹秋澜略微点头,说道:“先不提这事,你准备地怎么样了?”

董一言牵起曹秋澜的手,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是之前,我还真可能有点吃力。但收到祖元君的礼物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可能祖元君也知道他们近期的情况,送他的那只厉鬼不仅能量精纯容易吸收炼化,期间还有一丝神性。有了这一丝神性,他想要分出一小撮分魂就好操作多了。

听到这话,曹秋澜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相比起董一言的事情来,张鸣礼这事其实还算不得什么麻烦。比起修行来,任何事情都不算麻烦。既然踏入了道途,求的是一个长生久视,父母亲人除非同为道友,将来总有重入轮回化为尘土的一天,不过是漫长生命中的过客,这一点他希望张鸣礼能够想通。

第201章 友情

留香市机场,宋子木开车来接曹秋澜一行人,其实也就曹秋澜、董一言和张鸣礼三个。曹秋澜和董一言腻腻歪歪地坐在后座,宋子木亲自开车,张鸣礼坐了副驾驶的位置。宋子木余光看着张鸣礼的脸色,想说些什么,但因为曹秋澜他们在,有些话就不适合在长辈面前说了。

张鸣礼的父母去找过他的事情,张鸣礼并没有跟宋子木说起,虽然他们两现在在微信上几乎是无话不谈,但这毕竟是张鸣礼的隐私,而且也不是什么好事,张鸣礼并不想跟宋子木诉苦。不过宋子木还是通过自己的途径知道了,张牧和庄敏夫妇本来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去闹事的。

这样想着,宋子木启动了车子,开车的时候,他就暂时把这些事情放到一边了。

为了全车人的安全,开车的时候还是应该专心的,尤其车上还坐着他的心上人以及心上人的长辈,那就更加需要专心了。来之前,宋子木就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让曹秋澜他们暂时住在他的一处别墅里,那处别墅正好就在玉清宫附近,宋子木为了方便去玉清宫,也经常住在那边。

曹秋澜他们这次来留香市,是要先参加宋子木的拜师典礼,之后才是董一言的神像开光。

安顿好曹秋澜和董一言,宋子木跟进了张鸣礼的房间。张鸣礼这两天心情不太好,不过面对宋子木还是比较放松的,表情柔和地说道:“后天就是你的拜师典礼了,你不去准备准备吗?”

宋子木顺手关上了房门,走进去坐到了床边,又拍拍旁边的位置让张鸣礼也坐。张鸣礼眼角一抽,感觉有些无语,明明房间里有沙发,偏偏要坐**是什么毛病。不过房子是宋子木的,这间房间虽然现在归他使用,但本质上也是宋子木家的客房,所以他爱咋样就咋样呗。

张鸣礼从善如流地走到宋子木身边坐下,就听宋子木说道:“老张,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没事吧?”这次,宋子木也是真的有些拿不准。他知道张鸣礼并不是内心软弱的人,可那是他的亲生父母,不论亲生父母为人如何,人们都很难不在乎他们。

因为那是童年的时候,就根植在内心的一种渴望,除非是真正冷心无情自私自利的人,否则没人能够不在乎这种渴望。尤其是童年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爱的,这种渴望更加会被加倍放大。

从理智上分析,张牧和庄敏当然不值得张鸣礼在乎,他们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父母的责任,张鸣礼现在愿意给他们钱赡养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感情,自然是“你既无心我便休”。

但感情的事情,又哪里有什么理智不理智的呢?纵然卓文君壮士断腕写出了这首流传千古的诀别诗,可她心里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不舍和痛苦呢?爱的太深,被伤害的也会很深,受伤的永远是有情人。张鸣礼现在的情况就和卓文君相似,他决绝的转身走开,却无法不受伤害。

张鸣礼没想到宋子木是想说这个,闻言不由沉默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宋子木有些担忧又有些自责自己不该提起这件事情的表情,失笑道:“我没事。我要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的话,那肯定是骗你的,但真的没你想的那么难受,这种事情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大概,只有张朝宗他们亲生的吧。他们从来就恨不得我给他们做牛做马,养他们的儿子,把我的一切都给他们。曾经我确实很痛苦,无法接受,但现在已经想通了。我曾经以为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了,但我真的没那么惨,我失去了很多,但也拥有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