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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沈知琮只觉得时昔尔大病醒来后跟变了个性子似的,先前她对自己可抱有不小的敌意,虽不至于针锋相对,却也时不时放冷箭,二人碰上气氛怎么也算不上融洽。现在怎的主动搭话,还要请自己吃饭?

他实在吃不准时昔尔的意思,便回绝道:“小姐的好意知琮心领了,只是在下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劳你宴请了。”

时昔尔依依不饶道:“你当我不知道?禁军可是个闲差,前任总督常常闷得上门来找父亲下棋,此番卸职也是因为受不了这无所事事的生活,说是还不如回乡种地更忙活更有干劲。哎呀,你就别不好意思啦,走吧走吧。”也不等沈知琮回答,就转头对身后的两丫鬟道,“绿秋青卉,沈公子答应陪我出门了,准你们两个半日假,自己好好逛逛吧。”

绿秋和青卉闻言一喜,谢过时昔尔就回屋拿自己的荷包准备离府。

沈知琮被时昔尔这一手先斩后奏弄得哑口无言,被她点破了自己在找借口,也不狡辩。想到昨晚时光誉与自己的谈话,他摸了摸鼻子,无奈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在下刚上任几个时辰,半点俸禄也无,你说的宴请可得作数才好。”

“那是自然,本小姐说话算话。”时昔尔见目的达到,狡黠一笑,露出一颗可爱的虎牙。

宣城有两条最为繁华的街道,乾旧街和乾新街。崇阳楼就位于乾旧街最中心的位置,这是一家百年老字号,每日只接待二十八桌,深受王公贵族们的欢迎,是平日里各位达官显贵们摆席设宴的首选。

宣城最好的酒楼,就是这崇阳楼。

时昔尔和沈知琮两人一前一后在乾旧街上走着,一个明媚动人,一个英俊倜傥,收获了不少旁人艳羡的目光。只是这两个主人公恍若未觉。

时昔尔边走边出神思索:“既然要好好打探他的消息,姐弟关系他又不认……至少得成为半个朋友,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就去崇阳楼吧,我得拿出我的诚意来!只是不知道今日还有没有位置……不管了,还是先去碰碰运气。”

沈知琮落后两三步跟在时昔尔身后,由着她四处乱逛,漫无目的地带路。他的目光追随着前方那少女日头下的影子,像个尽忠职守的侍卫。

不多时,时昔尔终于停下脚步,回过身一抚掌,道:“到了!崇阳楼,姐姐我够意思吧?”说完嘻嘻一笑,带头走了进去。

沈知琮不语,嘴角却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抬脚跟上。

门口的小厮都是人精,一见时昔尔就殷切地围了上来,招呼道:“哎呀,时小姐今日来我们崇阳楼用膳了,真是贵客临门!咱们这儿今天的席已经订满了,敢问时小姐是哪一桌的客?”

……糟糕。

时昔尔扶额,隐约可见她耳根泛起微红。

“呃……”时昔尔迟疑道。

“嗯?怎么了?”沈知琮在她身后站定,双手抱胸,漫不经心地出声询问,脸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可恶!明知故问。时昔尔在心里张牙舞爪,又羞又愤。

小厮见来人气度非凡,想来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主,插话道:“这位公子,方才小的在问时小姐今日随的是哪一桌主人家,小的好领您二位进去。”

“哦——”沈知琮拖长了语调,瞥了一旁面色惊疑的时昔尔一眼道,“时小姐今日是我禁军总督的贵客,带路吧。”

“好嘞!禁军办事处——凤召阁——上菜——”小厮吆喝着领起了路。

时昔尔没曾想竟出师不利,交友之计才一开始就又被这臭小子落了面子。她咬着下唇,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满心的不爽和委屈几乎要化作实质。

沈知琮迈步越过她,侧身温声解释:“今早同僚们原想宴请我,说是在崇阳楼订了位子,料想他们还没来得及退,方才也是碰碰运气,小姐莫要见怪。”他语气诚恳,刚刚戏谑调侃的神情荡然无存。

时昔尔一声长叹:这小子不仅是个叛国贼——还是个影帝。也罢!至少没在外人面前丢了时家的脸。

至于这沈知琮,等到了饭桌上可要好好会一会。

第40章 侯门虐恋情(三)

凤召阁是个中等规模的雅间,可供十数余人共同用餐,屋内摆放的自然是个大圆桌。

沈知琮率先进门,随意挑了个位置落了座。

这下时昔尔可犯了难:若是坐在他正对面的座位观察他,中间隔了一整张大圆桌的距离,一顿午膳用下来,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哪有朋友这样吃饭的?可若是坐在他身侧,未免又过于亲近。

时昔尔还站在门口纠结,那边沈知琮已经拉开了自己左手边的木椅,凉凉地调侃道:“怎么?小姐还要我服侍周到了才肯落座吗?”

时昔尔咬了咬牙,快步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转过头瞪着他道:“弟弟是否对我这个姐姐很是不满?”

“小姐多虑了。”沈知琮顿了顿,也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时昔尔,缓声道:“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事相求。”

时昔尔的目光与他对上,不知怎的有些羞赧。她轻咳一声掩饰了自己的不自在,道:“何事?只管说。”

“小姐你也知道,在下虽是时老侯爷名义上的义子,真正知晓此事的人却并不多。侯爷对我这层身份的态度很低调,外人只隐约听闻我是侯府好心养大的孤儿,实则是将我当成侯爷的下属……还请小姐在外莫要以姐弟相称。”

时昔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换作别人,怕是恨不得拿这个义子身份大作文章,好好沾沾时光誉的光。她对沈知琮的感受又复杂了起来,只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捉摸不透。

时昔尔应道:“……好,我不叫就是了。那,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才好?”

“沈知琮。”他干脆道。

时昔尔点头道:“那便如此。公平起见,你也唤我时昔尔。”

沈知琮轻笑着摇头,道:“怕是有些不妥。小姐不必如此为我考虑,我自认也是侯府的下属,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时昔尔还待再开口劝说,就听小厮敲了敲门,问道:“大人,菜备好了,可要上来?”

“上吧。”沈知琮回道。

嗯?不对啊?

时昔尔反应过来道:“哎,弟…沈、沈知琮,这番架势怎的反倒像是你做东?这位子是行了你的方便不错,可我们方才说好了,这账我来结啊。”

吃人嘴软,这顿势必得我请。时昔尔十分坚定。

“这我自是不会与小姐争。”沈知琮又轻笑道,“实不相瞒,崇阳楼在下还真负担不起。”

“怎么会?看你这身衣着,手头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紧。”时昔尔顺着他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