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之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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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新的工作(中)

    白英爵低沉的喘息。

    澎湃的欲望濒临释放或忍耐的岔路口。

    他在等。

    关眠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决定。那只手虽然不停地挑逗着他,但始终没有跨过那条线。

    “行贿,算是突破口吗?”关眠突然问道。

    放在他腰际上的手微微一顿,欲望渐渐褪去,白英爵眼睛渐渐清明,“谁行贿?”

    关眠道:“改革党。”

    白英爵的手在他的臀部轻轻拍了拍,然后站直身体,伸手解开自己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理了理思绪道,“你破译了文档?”

    关眠道:“嗯。”

    白英爵道:“文档使用的是aies转换,从理论上来讲,有十六亿两千八百万的破译公式。但是实际操作时,这十六亿两千八百万个破译公式会互相影响和转移,从而衍生出更多的虚假公式。就算有两台超级电脑不眠不休地破解,也需要半个月以上的时间才能破译出来。”

    关眠垂下眼眸。

    白英爵望着他,目光慢慢扫过他脖子上刚刚由自己留下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站起身,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我先走了。你早点睡,晚安。”

    关眠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向门的方向,然后是开门声,关门声。

    随即,房间剩下一片空虚的寂静。桌上留着吃剩的食物,电子烟花还在一下又一下地喷射着心形的烟花,除了少了一个人之外,一切都和刚刚一模一样。

    关眠慢慢地站直身体,开始收拾桌子。

    拿起装红酒的袋子时,发现里面还装着东西,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盒保险|套。粉红色的,非常薄,但韧性一流。他记得这个牌子,因为金宇宙有段时间嘴里经常叨唠它的广告——

    爱火不能挡,有它烧更旺。

    他拿着盒子把玩了会儿,顺手放进口袋里,继续收拾东西。

    收拾完桌子后,他拿着睡衣进浴室洗澡。

    温水冲刷他的身体,他脑海浮现刚才与白英爵纠缠的景象,身体后知后觉地起了反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欲望,默默将温水调成冷水,然后在汗毛直竖的寒战中克服迟到的欲望。

    穿好睡衣,他站在镜子前,像上次那样又一次地审视起自己。

    颈项留着明显的印记,他还记得它产生时的微痛。他的表情绝对称不上愉悦,甚至可以看得出沮丧。他抚摸镜子里自己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白英爵。

    他的无奈,他的失落,还有他的包容。

    镜子里的自己随即起了变化,眼神是那样温柔和愧疚。

    陌生的自己,却又觉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关眠突然想起老师的另一句话。真正的高级数据分析师并不单单靠数据分析事物,而是能够靠直觉来判断对错。但是他又说过,直觉和幻觉是很相近的。有时候你以为你用的是直觉,其实它只是你臆想的衍生物,而有时候你对直觉起了怀疑,它又会很快的消失。所以,这个世界上的高级数据分析师非常的稀缺,不仅仅因为他需要过人的智商,还需要天生的超强感知。

    真正不犯错误的是高级数据分析师是不存在的。如果能够完美无缺,那就不是高级数据分析师,而是神。但是高级数据分析师和中级、低级数据分析师的最大区别除了他们过人的直觉之外,还有他们拥有着即使犯了错误也能很快弥补的自信。

    关眠看着镜中的自己,问道:“你的直觉是什么?”

    相信?不相信?

    关眠嘴角微微扬起。

    楼上。

    雪山趴在白英爵的大腿上,慵懒地看着自己主人一本正经地讲着电话。

    “不,不要调用分部的超级电脑。”白英爵道,“上次的调查已经引起他们的警觉,贸贸然调用电脑会让他们察觉的。从网络租用国外网站的超级电脑,把数据传送过去,让他们把分析好的结果再传回来。分析的电脑越多越好。”他挂完电话,就听门铃响起。

    雪山抖擞精神,站起来,慢慢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看到那个一见它就躲的青年走进门来。

    “能打扰几分钟吗?”关眠问。

    白英爵微笑道:“随时可以。”

    关眠在沙发上坐下。他需要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和舒适的姿势来降低自己的不自在。

    白英爵倒了杯温开水给他。

    关眠轻啜了一口,才道:“我见过你谷诗韵给你的文档,那是一份长期行贿的记录。而行贿者就是改革党。”

    白英爵面色凝重起来。

    关眠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手里的这份只是改革党整个记录中的一部分。它主要记录的是游氏资金在行贿过程中的具体运作和流向。”

    白英爵身体往后一靠,看着关眠许久才道:“你怀疑盛安集团也参与了?”

    “记录中并没有盛安集团的数据。”关眠慢吞吞地说完,又喝了口水。

    白英爵道:“这是你选择向我坦白的原因?”

    关眠抬头看他。

    白英爵说得云淡风轻,双眼平静得仿佛暴风雨前夕。

    关眠缓缓道:“我向你坦白是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之前的确怀疑过你,因为从数据分析的角度来说,你的确有嫌疑。”

    “所以结果是你前一句话打败了后一句话?”白英爵不动声色地问道。

    关眠道:“我相信我的直觉和选择。”

    白英爵似乎满意了点,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双眸,一字一顿道:“与盛安集团无关。”

    关眠顿时觉得自己肩膀一轻,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134、开诚布公(中)

    雪山慢慢地走过来,贴着白英爵的脚边趴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关眠。

    关眠的脚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边关注着雪山的动向,边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白英爵道:“我要先了解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关眠道:“然后呢?”

    白英爵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

    指望白英爵因此而与改革党撇清关系是极度不现实的。作为支撑改革党的三大力量之一,盛安集团与他们的关系早就根深蒂固,牵扯不清。动了改革党就等于挖掉盛安集团的根基,就算他背后还有白家支持,也会元气大伤。这还是指他能够顺利解决改革党的情况下。如果不能,盛安集团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

    从理智的角度,最好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收集必要证据,暗中提防,不让自己陷入他们的交易中去,即使哪一天改革党被揭发了,盛安集团也能全身而退。

    关眠沉默半晌道:“我对商场上的事一窍不通。”

    “我想我应该正式聘请你当我的顾问。”白英爵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中,这才发现他的手冰凉如水,不由搓了搓道,“放心,任何事情都有办法解决的。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发现的。”他原本打算等关眠自己开口的,不过如今看他似乎没有解释的意思,才忍不住问出口。其他的事他可以慢慢等,但是对于这件事,他深知其中利害关系,一个不慎,就可能招致杀身之祸。

    关眠犹豫了下道:“我是无意中发现他们的秘密的。当时我只当做一个游戏,一道难题。”

    中间的过程被简略了,白英爵没有深究,而是问道:“他们发现了吗?”

    关眠道:“我……请人帮忙消除了电脑上的痕迹,然后又迅速搬离了住处。”

    白英爵沉吟道:“你坐牢和这件事有关吗?”关眠坐牢的原因始终让他感到很蹊跷,他认知中的关眠绝对不是一个会冲动得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就好像当初他的真实身份在游戏里被揭穿,他也没有立刻发怒报仇,而是伺机而动。所以坐牢的原因始终让他觉得很突兀。

    关眠道:“我怕他们会找上门,所以想避一避风头。”

    白英爵面色凝重,“所以你认为他们会找上门?”

    关眠道:“也许。毕竟在现在社会,只要活动就会留下记录。”

    白英爵莞尔道:“坐牢的确是个将记录减到最低的好办法。”一旦坐牢,就不需要租房,不需要交水电费,不需要购物,更不需要使用交通工具,到时候只会有一个记录,就是坐牢记录,的确简单得多。

    关眠道:“但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白英爵猛然想起他之前让自己还原的图片,笑容一收,“那幅被处理过图像的人你认识?”

    “我的狱友。”关眠见白英爵一脸严肃,忙道,“也许只是个意外。他之前挪用公款,也树立过敌人。”

    白英爵手上突然一个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关眠身体微微前倾,然后犹豫了下,半蹲在他面前。

    雪山毛茸茸的身体挨着他的裤子,让关眠全身瞬间僵硬如化石。

    白英爵好似没什么感觉,伸手抱住他道:“我很高兴你对我坦白。”

    关眠悄悄挪动脚,“这个姿势容易脚麻。”

    “是吗?”白英爵拉着他站起来道,“也许我们可以做点运动来活络血脉。”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关眠道:“你不是有事要处理?”

    “刚刚已经处理完了。”白英爵看着关眠身上的睡衣,右手询问似的抚摸着他的腰肢,然后发现怀里的人有点心不在焉,那双眼睛看得并不是自己,而是……他脚边的猫。

    尽管他曾经想让他们和平相处,但是他一点都不希望那个历史性的时刻发生在现在。白英爵用脚轻轻踢了踢雪山,暗示着它。

    雪山向旁边挪了几步,然后又顶住了,眼巴巴地看着关眠。

    关眠也看着他。大概喂过几次饭,见过几次面,又打过几次招呼,所以虽然雪山还是一只猫,并没有变成狗,但是关眠对他的戒心稍稍放低了点。

    雪山见关眠没有移开视线,立刻翻身躺倒,四肢朝天地蹭了蹭地面。

    白英爵用脚轻轻地踩了踩它的肚皮。

    雪山越发来劲了,更加用力地蹭起地面来。

    关眠突然道:“它是不是长虱子了?”

    “……”白英爵道,“或许我们可以把它关进厨房?”

    关眠佯作不知地反问道:“为什么?”

    白英爵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厨房空间小,抓虱子比较方便。”

    雪山噌得站起来。

    关眠身体顿时绷得像上了弦的箭,死死地盯着它的一举一动,脑海不停计算着逃亡路线。

    不过雪山站起来之后伸了个懒腰,然后拖着尾巴慢悠悠地走了。

    关眠刚松了口气,就听白英爵问道:“你明天上班吗?”

    “当然。”关眠道。

    白英爵斜眼,笑吟吟地看着他,略带邪气,手却不安分地捏着他的掌心。

    关眠道:“晚安。”

    白英爵眼中的希望火花立刻黯淡了下去,手指不甘心地挠了挠他的掌心,然后道:“我送你下楼。”他走了几步,发现被自己拉着的人还站在原地。牵在一起的两只手像条绳索一般悬在半空,一头是他,一头自己。他先是疑惑,紧接着邪气又愉悦的笑意慢慢爬上眉眼。

    “我下楼了。”关眠仿佛这时候才回过神,朝前迈出两步,却被白英爵懒腰抱住。他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晚了。”

    关眠面无表情道:“的确晚了,晚安。”

    白英爵舔了舔他的耳垂,手从睡衣下摆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背。

    关眠后背一紧,酥麻又轻柔触感让他神经紧张起来。鬼使神差的,他在上楼前将那保险|套从外衣口袋放到了睡衣口袋,而刚才白英爵说要送他下楼的时候,他内心竟然有几分不愿……或许,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他是隐隐期待的?

    就在他发怔的时候,白英爵已经有预谋有计划地一步步将他逼到了床边。

    白英爵倾身吻着他,充满了柔情。

    关眠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疑虑已经释去,或许今晚真的是个加深彼此关系的好机会?毕竟是个好日子,而且气氛又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