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94话 开膛案之死者你去哪儿了
“亲们,谁帮我查下死者的医保卡啊?”
二组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不在,远远地我听到三组有人兴奋地谈论。
“老赵你别绷着脸了,你已经好厉害了,一下子就审出蒋安顺杀了人但没剖尸!”
“不过这案子怎么回事啊?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难道是蒋安顺有帮手?”
“啊!我知道了!这不明摆着么,蒋安顺在外面有姘头,八成啊,蒋安顺走之后小三干的。正妻跟小三那是大仇啊,掏肝割乳算什么?生嚼了都不奇怪!”
“小秦不是说死者被剖时还活着么,八成那时候死者压根没死,压根是小三补的刀。”
“不过这也太狠了,还丢在红灯路,还摆开膛手杰克案的造型……”
“所以是小三的仇杀啊,肯定以前被正妻欺负惨了,你想啊,开膛手杰克杀的都是谁?都是妓-女!”
“这就是****-裸的讽刺啊,死了都不放过。”
“还是不太对,是不是死者做了谁家的小三啊?”
……
我推门进去他们还热火朝天的聊着,太兴奋了甚至都没注意到我,我蹦跶着又问:“我要查死者的医保卡,敢问哪位大侠能帮个忙?”
“我来查。”老赵从位子上发出声音,他正一脸便秘地翻看《预审技巧》,看来审讯没有进展出来找辙呢,“你们几个没事干就去整理证据!”
他们苦了脸:“我们刚从治安回来,再说痕检那一大堆那就是垃圾叫人怎么理啊?我们就算帮忙扔都要扔好半天了……”
“痕检越来越夸张了,原以为我们市局的痕检就够夸张的了,省厅的更不省心……”
老赵瞪眼:“干我们这行就这样的!有抱怨的功夫,还不去干活!小秦,你过来,”老赵叫我,“你要死者的医保卡记录是不,已经调出来了,要给你打印出来吗?”
“嗯嗯,”终于接近真相了,我心跳加速,“快帮我看看死者今天在哪家医院就医的?”
“今天?今天没有记录。”
“怎么会呢?”
我连忙过去看,真的没有,死者最近一次医保卡刷卡记录在上周,买了盐酸黄连素(肠胃用药),还自费买了一盒人参胶囊,一瓶高价位的全维生素保养品。
此后再无记录了。
难道死者昨天自费?不可能啊,她是白领交了医保的,何况她卡里还有钱,能报销的时候为什么自费?
我想我犯了个低级错误。
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如果死者就医的话就不会死了,就医的话此刻她一定在住院哪,她一定是觉得没事就没去医院,人跟人的想法可能不一样的,我觉得要就医死者未必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死者没去医院,那她到底去哪儿了?她又怎么会凄惨地出现在红灯路后面破旧老房子里的?
老赵对我已经盲目相信了,我自己都不信了他还拿出地图查看,“离死者家最近的是市五医院,我这就调那边的监控,市六医院也调一下,那边是大医院,喂,市五医院么,我们这边是刑侦支队,找你们安保负责人,什么回家睡觉了?叫起来!……”
“老赵你别忙了,回去休息一下吧,我们等等看治安大队那边的联合行动会不会有突破。”老赵年纪大了,我怕他吃不消。
老赵没听见我说话,还在大声跟医院交涉,他听力已经有些不好了,说话声音也随之变大了,“……现在负责人是谁?就你负责吧,立刻把监控给我们发过来,嗯?不信?你不会查电话号码啊,我用的是警队的电话!嗯?电话显示也能改?那你登录刑警支队的官网,对,官网,上面有邮箱地址……”
老当益壮啊,我不行了去找地睡会儿,不睡觉智商会下降的。
说是这么说,但根本睡不着,二组办公室没人挺安静的,佟组那还有个小沙发,他们睡着小,我睡着正好好很舒服的,但我一点睡意都没有,闭着眼睛想的是死者去哪儿了,睁开眼睛也想着死者去哪儿了。
死者她去哪儿了,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还没好好看就没了……
好吧,填词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但我现在没有选择,哪怕我把监控组叫起来,顶住他们的起床气和杀人的眼神叫他们干活,他们也要有活可干才行,要跟踪死者行踪需要更多的监控,深更半夜的调监控根本不现实。
只能等治安大队那边有突破了,其实也希望不大,可以说渺茫。
抛尸要用大行李箱很是显眼,但火车站附近来来往往的不都拎着大行李箱?
春运期间,凶手混在大包小包的人流中一点也不显眼,会被注意到的可能几乎为零,晚上那边的灯光特别暗,就算有人看到也是看不清的,找凶手抛尸的目击证人就全靠运气了。
但死者的活动轨迹还是值得期待的,如果死者是暗娼,“红灯路”的对竞争对手会多少知道些情况的,接哪些客人,跟哪些人有恩怨,虽然希望不大,哪怕没有希望也不能放过,一定要细致排查。
好好睡一觉吧,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明天要打硬仗呢。
……死者你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你就消失了,皮草浓妆,一路上,最后出现在破屋碎掉了……死者你去哪儿了,没去医院就走了,开膛剖腹,血在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不行!我睡不着!
我一下子翻坐起来。
去治安大队看看,小倩在那儿呢,我去找她玩不行么;然后去死者家看看,瞻仰一下常兄暴走的英姿,然后再睡觉,睡五个小时,之后尸体也冻得也差不多了,天一亮就进行第二次尸检,我要做到哪哪都有我,哈哈,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老赵声音响亮,我走过走廊时老赵还在打电话,也不知他弄醒了多少安保和医院负责人,我想推门进去劝他算了,但看他不愿意放弃的执着劲,我再想劝却是开不了口了。
我好像给老赵指了条黑道啊……我不是有意的……
小城市就是方便,治安大队离刑侦不远,抬脚就到。
治安大队和城管的联合整治嘛,还是老样子,拥挤,喧嚣,抓回来的特殊工作者蹲了几屋子,屋外面还有蹲着的,好像比去年抓回来的人多了些,去年春节前也有过这么一次联合整治,我和小聂还来看热闹来着,我还差点被个不长眼的当特殊工作者一起审了。
这事想起来我就冒火。我像干那行的么?从头到脚,从气质到举止都不会有一点点像好不好!还说什么特殊行业也穿制服的,他们摆明就是故意欺负我!气死我了,想起来就来气,怎么自我安慰这心头的业火都消不下去。
推开治安大队的门,我大声道:“这里谁负责?外面那些怎么回事?她们也是人,穿那么少就让她们在外头冻着,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就是来砸场子的。本意不是来砸场子,不过看到他们大门我心头就窜起砸场子的冲动。
近处一新面孔的民警退了一步,小声问:“她是谁啊?”
老民警跟他说:“刑侦秦法医,几个月前去省厅了,她这是去年的仇记到现在,记着别看她小就别招惹她啊。”
“仇?什么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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