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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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泡沫32

爱情泡沫(32)

爱情泡沫(32)

幽静的春湖

*

国辉的生日会那晚,原过和明如的恋情开始正式确立了。

他想请明如看场电影,于是发了手机短信给她,并很快收到了“好”的回复。

星期五晚上七点半钟,许原过准时来到湖边的路旁等候,而明如却姗姗来迟,足足迟了十五分钟。他本来担心她不来,有些恼怒。但见明如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他的怒气再也找不回来了,明如穿着一件红白相间的衣服,蓝色牛仔裤;唇上是搽了淡淡的口红,清润欲滴,像能解渴的草莓。原过想吻她,但忍住了。反正有机会,何必急呢!

“都快到点了,走吧。”

明如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来到春湖电影院,人潮涌涌,炒票贩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进场时,查票的服务员真的每人发一包纸巾!明如接了,原过却没要。哭不哭是人家自己的私事,怎么能你以为我哭就发纸巾呢?

剧情的确很感人,特别是母子别离时那段剧情,原过也动了情,明如如在场大多数的女孩子一样,哭了。明如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抹泪,原过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握着让她平静下来,并不劝她。

等散场后,原过见到明如那哭得湿湿的泪眼莫名其妙地感到开心。好难得有机会看到女孩子哭,哭起来蛮好看的,他想。明如郁郁不欢,一句话也不说,原过知道她还没从剧情中走出来,于是对她说:“我们去春湖走走吧?散下心。”她默不作声地跟他走。

两人在湖边走了很久,明如心情稍稍平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那小男孩好可怜啊……”

“一般吧。”

“什么一般?”

“就是很可怜。其实我觉得这部片子给人吹大了,一人一包纸巾……”原过有些不屑地说:“反西江市的人全骗来了。”

“她们还说你重感情呢,原来你这么无情!”

“她们说我重感情?谁?她们是谁?”原过瞪大眼睛问。

“不知道!”明如不高兴了。

他被扫了兴致。“那是嘛!整部片子就是哭来哭去,那么一丁点小事也哭得死去活来。那个小男孩和他妈妈分开住也不是生死别离,却闹得好像天塌下来一样。那些演员的演技倒是很好,剧情真是很一般,情理令人信不过。”

明如并不同意他的看法却又不反驳了,不理他。原过见她这样子忙说:

“好了好了,我们别争了,我请你看电影是想让你开开心心,好吗?开心点!”他盯着她笑。她笑了。

“阿过。”

“嗯?”

“你以前约过女孩子看电影吗?”她笑着问,并准备好问下一句。

“约过。”他说。

“约过?”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是啊,我一约就约好几个,这次最失败了,才约了一个。”他说完忍不住笑。

她也笑,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那其中有一个是你钟情的了。”

原过听了不出声,也不怎么开心。

“你以前也这样拖着她的手!”明如想挣开被他拖着的手,却被握紧了。

“别胡说了,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吃醋。”

“‘你们女孩子’……好像很有经验!“

原过有些无可奈何,只好解释说:“你能听我说吗?那是以前高中时候的事了。那时我喜欢班里一个女同学,其实我只是暗恋她,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后来大军用上了大学,就分开了……”他说得很简单,却很明白。

“要是你知道她喜欢你呢?”

“我已经知道了,她不喜欢我。”

“不喜欢?她这么说?”明知不太信。

“没直接说,但是这个意思。”

“要是她说喜欢你……那你今晚就不会请我看电影了。”

原过答不出。他见路旁湖边的树丛下有一张长石椅,拉着她坐下来。

“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他略带伤感地说:“只是她不应该总是那样不理我也不表态,难为我还以为她在考验我,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也许她是怕伤我的心……”

沉默了一下,他才从思忆中走出,见明如闷闷不乐的样子,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赔笑说:“阿如,不高兴啦?”

明如没笑,用一种陌生人的眼光看着他,似乎觉得自己受骗了。原过发觉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令她误会了。

“你非常爱她?”明如的口吻带着一股寒气。

“阿如,别再谈她了……”

“要是她现在说爱你,你会怎么样?”她依然是那副表情。

“别再谈她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原过有点害怕。

“那又怎么样?为什么要回避?”

他怔了一下,看着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没再理他,站起来走开。原过急忙冲上去站在她面前。

“你不要怀疑好不好?”他握住她的双手,用恳求的口吻,“阿如,我做的一切你看得很清楚,要不我何苦来这样追求你?我今天既然肯对你说出来,就是因为我和她已没牵扯了。我现在好庆幸她没有接受我,真的,要不,和你就无缘了。”恳求变成了哀求。

“我没有怀疑你啊,是你自己乱想!”

他松了口气,看着这个又可爱又讨厌的明如,发觉自己竟怕得有些虚脱。“如果你再拒绝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打击了,以后别这样考验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再失去你。你怎么耍脾气都行,我都会喜欢,只是别再离开我……”

明如很感动,真难为他连这点小小的波折都经受不起。她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腰,贴在他的怀中,轻轻地说:“你这是怎么啦?”

他抚着她的秀发,吻着她的双唇,饥渴似地狂吻着。那幸福的感觉令他不知世上何事比此更好。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快到时间了。”她用安慰小孩子的口吻。

他仍旧拥着她,“我想总是这样搂着你,不想放开……”

“别傻了,人家看着我们呢。”

“真不知羞。我们走吧,现在很晚了。”

他们相偎相依沿着湖边朝前走。

“阿过……”

“嗯?什么?”

“……她漂亮吗?”明如笑着试探的口吻。

“谁?她?怎么又问这个?”原过皱了下眉头。

“不!你回答我。”明如有点撒娇。

“我说了你别吃醋?”原过说,明如只是笑。“我当时觉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原过说完看明如的反应,“不过现在发现了一个比全世界最漂亮的还漂亮的!”他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放下,“她就是你!”

“以后你还会发现比我还漂亮的。”明如笑着不满地推开他。

原过一时接不上,有点尴尬。“当然会有,不过要等到十八年后。”

明如不知什么意思,疑惑地看着他,等他解释。

“十八年后,”他忍不住笑起来:“我们的女儿一定比你漂亮。”

明如微微一怔,接着就咬牙切齿的,“你原来这么坏!”她用足力气打他,原过大笑,并不躲避,咬着牙接受她的痛击。“总是这样!以后也不理你。”她脸上虽是怒容,心里却是另一种滋味。她松开手,甩开他,只顾往前走,走得好快。

“阿如,阿如,生气了?”原过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这样也生气了?别这样了好不好?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明如用力挣开他的手,甩不开,搭上另一只手,结果也被抓住了。

“你这张臭嘴,能说就说,也不知多令人讨厌!”

“臭嘴?你还喜欢吻这张臭嘴呢。”

“放手!”这一回明如被激怒了。

这下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他只好松开手,她又朝前走。

原过连忙买了两个雪糕和一大包陈皮梅追上去。“阿如,别生气了,算我错了,以后也不这样了,行吗?”

她仍是不理,看也不看一眼。

原过站在她面前拦住她,把雪糕递到她嘴边。她一扭头,拐道走另一边。

他站在她面前退着走,“是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哪!吃个雪糕吧。”

明如也不看他,走着走着,她脸色突变,惊叫起来,伸手手拽他,但迟了——他还没反正过来,就“砰啪”地狠狠撞在一辆停在路边的二十八寸的自行车上——人仰车倒!而他手里的两个雪糕就没事,还举着。

原过龇牙咧嘴地喊痛叫疼。明如忍住笑,扶他起来到路边的石凳上坐下。他把雪糕递给她,她接了,他揉着腰叫着:“幸运!幸运!”

“嫌撞得不够疼?还胡说!”

“怎么不是?我撞车,幸亏车停在那,要是车也撞过来,我可能要去急救了……”

明如“吃吃”地笑。

“好了,你不生气了?”原过揉着腰又龇牙咧嘴的。“看来还是值得。”

“你哪疼?我来帮你揉。”明如伸过手。

“我屁股痛。”

明如狠狠地在他背上捅了一下,原过痛得“哇呀!”地挺起腰。

“天下最毒妇人心!”

明如吃着雪糕抿嘴笑,不理他。吃着吃着,明如突然醒悟了什么,看了下表“唉呀!——”一声惊叫起来。

“怎么了?”原过接过她的手看了下,“还差五分钟,现在宿舍还没关门,你叫什么?”

“都怪你!差五分钟,你有办法飞回去?!”明如急得不得了,“你看怎么办?都怪你,就知道疯!你叫我今晚去哪?”

“你现在还说俏皮话!”她快哭的样子。

“好了好了。”他怕她真的生气,“刚才我早就知道快十一点了。”

“那你不说!”她就手打了他一拳。“你是不是有什么歪主意?我警告你!……”

“你想到哪去了?什么歪主意?我有办法回宿舍……”

“去你宿舍?”明如不高兴嘲讽地说。

“怎么……怎么这么说呢?当然是回你宿舍。”他的内心仿佛被明如看穿,有些慌乱。

“到现在你还胡弄我?!许原过……”

“什么许原过?!”原过发觉自己玩过头了,急忙制止她。“我说有办法送你回宿舍,你为什么不信我?”

“信你!信你!信你!叫我信你可你哪次有好事做?”明如带着哭腔怒道,口吻不再那么凶。

原过窃喜,哄她说:“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你信我行吗?你总没理由为这点小事闹得和我分手吧?”

明如吃吃地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被你气死了。”她叹了口气。

“算了,我去我表姐那吧,她在饼干厂有宿舍,你骑车搭我去。”

“我都说了,你信我好吗?难道我现在跟你开玩笑?嗯?信我!”

“那你……有什么办法?”

“可不可以不说?”他脸上流露出调皮的笑意。

她无可奈何,他还那么贪玩。但从他那么诚挚的目光中,她没理由不信。“不过我可要说明,不准你乱来,不准你惊动别人让人知道。”她正告他,“如果你想分手,尽管耍弄我。”

“分手!分手!……总拿分手要挟我。我才不信你会和我分手呢!”

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回到宿舍区,已停电,只有路灯和楼梯灯亮着。

“你来。”原过拉着明如悄悄地来到宿舍楼后面靠河的那一边。

“你想怎么样?”明如原先猜到一半,现在全明白了。

原过把头向上一仰又看她。

“哼,我早就猜着你不会有好事干!”

“这不难爬,你看见没有?”他指了一下那根一直伸到顶楼的大水管,“我先上去,拉你上来,会爬吗?”

“不会也会了。”

他抓住大水管窜了上去,抓住阳台的护栏的花格,来个引体向上又抓住了上面一个花格,脚用力一蹬,再抓住上栏,往上一翻就跨过去了,一气呵成。

“你以前好像爬过……”明如站在下面说。

“嘘——小声点。先上来。”

明如也学着他的样子往上爬,爬了几下就爬不动了,还惊叫了一声。吓得原过连忙跨出来,一手扳着栏杆一手伸过来拉她。他顺势往上一拉,又叫她抓住花格栏,然后他翻过去,站在里面往下一弯腰,腹部架在栏杆上,抓住她的双手用力往上一提就把她拉上来,再拦腰把她抱了过来。

“哪,这不过来了?这包话梅给你的。吃完刷牙。我走了。”说着吻了她一下。

她想说什么,他又翻过阳台,往下一跳,“嘭”地重重一声,没事!原过站起来,向她挥挥手,拐过墙角就看不见了。明如心中微微感到失落。和这个原过在一起,很傻很坏的事也会变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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